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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过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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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担心他的。”
    史德福·纳宇爵士推开他的咖啡杯,拿起报纸,扫了几眼大标题,就回到人事栏那
一版仔细的找着。今夫已经是第七天了,他不出所料地失望了。凭什么他该期望有人回
答?
    他的眼睛仔细地在这一面原来就充满奇闻妙事的版面上巡逡着。这些广告有的并不
十分“私人”,一半或一半以上的启事却是“廉售”或“征求”的。它们应该放到另一
版的,可是有的人认为这样比较引人注目,因为它的与众不同。
    “青年才俊,不喜粗活,愿意接受一个能使生活舒适的工作。”
    “年轻貌美女士,愿出国任管家,但拒绝照顾小孩。”
    “滑铁卢之役所用之火炮,出价便售”
    “绝美皮大衣,出国急售”
    “认识珍妮·凯普敦吗?她的蛋糕最是可口。请驾临南区丽莎街十四号。”
    珍妮·凯普敦?好名字,南区有丽莎街吗?应该有吧!他叹口气继续再找下去。他
的手指急速的下移,突然有几个字使他一眩。
    “法兰克福过客。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三,韩格富桥,七点二十分。”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三,就是今天呀!史德福·纳宇爵士靠回椅背上,喝了一大口
咖啡。他非常兴奋,也非常激动。韩格富,韩格富桥。他起身走进厨房,华太太正在削
马铃薯,她惊讶地抬起头。
    “想要什么东西吗,先生?”
    “是的,噢!不是。我只是有句话要问你。假如有人约你到韩格富桥,你会到哪里
去?”
    “我会到哪里去?您是说假如是我要去的话?”
    “我们可以这样假设。”
    “那我就到韩格富桥上去,不是吗?”
    “你会到伯克郡的韩格富区吗?”
    “伯克郡在哪里?”
    “距纽伯利八哩路。”
    “我知道纽伯利,我老头去年还在那里赌马,赢了一大笔。”
    “那么你会去纽伯利附近的韩格富?”
    “不,我当然不会跑那么远的。哈,我想——我会去韩格富桥的,这不用说!”
    “你是说——”
    “就在嘉陵路口,跨在泰晤士河上的韩格富桥呀!”
    “就是啊!”纳宇爵士说,“就是啊!这地方我知道,真是谢谢你,华太太。你帮
了很大的忙。”
    这简直就像是丢一块铜板,来猜它的正反面一样。照道理说,刊在伦敦市报纸上的
广告,指的当然是市区内的地点。但愿这真的是那个刊登广告的人的原意,虽然对这个
人,纳宇爵士真没有一点把握。
    就他们简短的接触经验来判断,她的思维是很新奇而出人意料之外的,不能依一般
的标准来评断。可是他能怎么办?谁知道全英国会有多少韩格富区,也许那儿也都有一
座桥吧?
    不过,今天,今天晚上他就能知道谜底了。
    这是一个寒冷而又刮着风的晚上,偶尔还有突然而来的小雨。史德福·纳宇爵士竖
起风衣的领子,大步向桥上走去。这不是他第一次走过这儿,可是却从没像今天一样的
愉快。桥下就是那著名的泰晤士河,桥上则充斥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和他一样地竖起衣
领,帽子低低的压着头,每个人都是一模一样急着赶回家的神色。在这一大群人中,要
去找出一个特别的人,还真不容易呢,他想。七点二十分,真不是一个约会的好时间。
莫非真是伯克郡的韩格富区?
    他又来回踱了一趟、保持平均的步伐。他不超过走在前面的人,却仔细的打量迎面
而来的。也许这只是一个玩笑,不是她开的,是另人。
    可是,她也有一份独有的幽默感,不是吗?急匆匆的人又从他身边擦过去,把他轻
轻地推到一旁。有一个穿风衣的女士,踏着比一般人重的脚步,挤到他的身边,却不小
心滑了一下,他伸手扶住她。
    “你还好吗?”
    “还好,谢谢你。”
    她急忙再继续赶路,可是当她启步时。却顺手塞了一件东西在他的手掌心,还用微
湿的手把他舒张开来的手指合上,然后就故意钻入人群中,随后就消失了。
    史德福·纳宇虽然也继续前行,却不刻意去追她,相信她也不要他这样做。他只把
捏紧的手自然地伸到口袋里,然后过桥到一个小咖啡馆里。
    他选了一个座位坐下,叫了咖啡,才展开手掌来看。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玻璃纸,包
着一个白信封,信封里的东西使他更为惊讶。
    那是一张票。一张华格纳纪念音乐会的人场券,时间就在明天。
 
    
  








 







五、华格纳歌剧



    史德福·纳宇爵士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耐心地欣赏舞台上正在演出的《尼布
龙根的指环》。他并不讨厌华格纳,只是时间不对。
    他不时的扭头环顾四周,并不在乎旁边自以为富有音乐修养的观众厌恶的眼光。他
很早就来坐在位子上,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休息时间到了,他站起身作了大幅度的搜寻。他右手边的座位还是空的,该来的人
还没有来。这就是她的答案?还是只因为迟到了被关在休息大厅里?
    他走出去,四处轻松的逛着,喝杯咖啡,抽根烟,下半场快开始时再到演出大厅。
    远远的,他发现旁边的座位有人了!他的兴致马上又回复,他急急地回到位子上坐
下,果然是她!就是法兰克福机场的那一位小姐,没错!
    她并未转头看他,只是直直地朝台上望去。她的侧面完全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一张光
鲜而纯洁的脸蛋。她的头微微侧了一下,眼睛扫过,却似乎没有认出他来。那么接近,
却不认识?也没有一句话?也许时间还没到。灯光渐渐暗下来,她的头转过来了。
    “对不起,节目单可否借我看看?我的大概丢在什么地方了。”
    “当然,你尽管用好了。”
    她接过了节目单,打开来,仔细研究者。灯光更暗了。第二部“齐格飞”的序曲已
经开始,快结束时才交还给他。
    “谢谢你。”只有这三个字。
    他正要把节目单合起来,却注意到在纸页的下方有淡淡的铅笔字迹。他并不想马上
去看,事实上那样暗的灯光也看不清楚,他只把它合起来拿在手上。他相信自己并没有
看到她拿出笔来写字,可能她早就写好而放在皮包里的。
    这又给他一种感觉,一种神秘而带危险意味的感觉。韩格富桥上的约会,信封里的
门票,还有坐在旁边的这个闷不吭声的女人。
    他不经意地瞥了她两三次,就像一个人偶而看看身旁的陌生人一样。她懒洋洋地躺
靠在座位上,黑色绉纱的高领农服,包住她修长的颈项,一条式样古典的金项链垂挂下
来。黑色的头发依着头颅的形状,精心修剪成短而俏皮的型式。
    她并未留心他的瞥视,也不曾回看他。他怀疑是否有人跟踪她?或跟踪他?特来监
视他们两人是否认识,是否曾经交谈?一定是这样子的,否则她何必呼应他在报上刊出
的启事呢?尽管如此,他的好奇并未获得满足,可是他至少很欣慰的知道黛芬·席道媛
——玛丽安——还在伦敦。
    也许在最近的将来他就能知道一切谜底,所有的行动虽然都要仰仗她来采取主动,
他一定得服从她的领导,就像上次在机场一作。可是,他不太情愿地承认,这样的生活
似乎更有意思一点,至少比起外交部那些无聊的会议要好多了。
    音乐会终于结束了,身旁的金口观音居然说话了,只可惜并不是转头对他说的,只
是很自然的叹了口气,像自言自语一样,却又蛮大声的。
    “年轻的齐格飞!”她说,赞叹地呼出一口气。
    第四部“诸神的画像”结束后,在一片鼓掌声中,观众开始起身离开。他等着看她
有无任何的暗示。可是她只整理了身边的杂物,扶扶帽子,就走上甬道,跟着人群散去
了。
    史德福·纳宇取了车子以后,急速开回家去。他拿出节目单仔细地找着,可是他又
失望了,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任何的字迹。只有在他原来以为有铅笔字迹的地方,找
到一行乐谱,并没有任何的字迹。这行乐谱看起来也像是一个人漫不经心随手涂写上去
了。
    他以为这可能是一种秘密的信息,要用火烤才能显现出来的,他就把它拿到电热器
上一页页的翻着,可是什么也没有。他颓然一叹的把节目单捧回桌子上。
    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冒着风雨到那个什么鬼桥上,呆坐了一个音乐会,旁边的人就
是他有几打问题要问的人,而得到的却是个“一无所有”的结果!那她为什么还要来?
假如她不愿和他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安排,何必费那么大的劲?
    他的眼光转到靠墙而设的书架,成排的侦探故事与科幻小说,他摇摇头。小说究竟
要比真实的人生精彩许多,那里面有死人,有神秘的电话,美丽的女间谍!下次他要采
取行动,再也不能听任她从手里溜走。
    他端着咖啡走到窗口,不自觉的哼着什么,他的视谱能力很好,刚刚还是趴在节目
单上的一堆豆芽菜,已经可以哼得出来。这个曲调很熟悉,他放大了声音,可是还是想
不起来。嘟、嘟、嘟嘟、嘀嘟、嘟、嘟。是很耳熟,问题是什么歌?有什么意思吗?
    又是一天的早晨,他开始拆阅信件。
    都不是什么有趣的。几封请帖,一张是美国大使馆的,一张是爱西汉普顿夫人所具
名的一项慈善义卖会。他心烦地把它们一把摔开,反正都不会去的。
    突然他想起,这样无聊地呆在伦敦,还不如看玛蒂达姑婆去吧!玛蒂达姑婆是他最
喜爱的亲近长辈,虽然他们不常见面。她现在住在乡下一栋乔治王朝时代的旧房子里,
这是她祖父留给她的遗产。这座房子有装饰典雅的大起居室、小的椭圆型餐厅、全新设
备的厨房、二间客房,她自己的卧室则是一间很大的套房,与隔壁特别护士的房间相通。
而这几间房只是那栋大屋子的东厢而已,其他的部分除定期的清扫外都用防尘布盖起来。
    史德福很喜欢这栋房子,少年时也在这儿度过不少快乐时光。对的,这曾经是一栋
充满欢乐的房子,他的大伯父夫妇与两个孩子也曾经住在这儿。当时他们也有足够的钱,
还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仆人。
    房子里也有很多巨幅油画,挂满整栋房屋的墙壁,大部分都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作品,
叙述着这个地方过去的光荣,很多还出自名家之手。可是由于房子的维修不易,有些已
经变卖。但他还是很喜欢去那里回味古人的遗泽。
    玛蒂达姑婆很爱说话,他喜爱她的理由也很模糊。他并不确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去
找她,还有为什么突然想到那儿的祖先画像,也许是,他想,也许是想去看潘蜜娜的像?
他想仔细的看看,想找出她与那个破坏了他生活宁静的陌生女人之间的异同。
    他拾起歌剧的节目单,开始哼那几小节的曲调、嘟、嘟、嘀嘟--。有了!他突然
想起,这就是齐格飞的主题音乐,号角响彻四方,“年轻的齐格飞!”
    “年轻的齐格飞!”这也是玛丽安昨晚所说的唯一略具深意的话,在当时并不明显,
因为时间地点都那么恰当。可是,这应该是一个信息,对某个人暗示某件事。年轻的齐
格飞!这句话一定具有某些意义,也许更进一步的指示,很快就会来到。可是这到底是
什么样的意思?为什么?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指的又是什么?实在荒唐,那么多的问
号!
    他还是挂电话给玛蒂达·沙克顿夫人。
    “哟!我的好孩子,你当然是受欢迎的。搭四点半的车来吧!这班车还在走,可是
常常会误点,有时候还会慢上一个半小时呢,不过最晚在五点一刻的时候一定会开的。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改进吧!霍伊斯会在火车站接你。”
    “他还在呀!”
    “当然还在呀。”
    霍伊斯,原来的侍童,后来当马夫,现在熬到了司机,看样子他还会继续熬下去。
“他至少有八十岁了吧!”史德福·纳宇微笑着说。
 
    
  








 







六、一位女士的画像



    “嗯!你看起来还蛮结实的,唔,摸起来也不错。”玛蒂达姑婆着实地把他打量了
好久。“就是马来亚,咦?你是去马来亚没错吧?不是印度也不是泰国吧?他们把地名
改得我都不认识了。”他低头在那满是皱纹,却又清香粉红的面颊上亲着。“您近来好
吗?亲爱的姑婆?”
    “好是很好,可是老了。”玛蒂达·沙克顿夫人说,“是的,是老了,你们年轻人
体会不了年老的滋味的。不是这里酸痛,就是那里出毛病,风湿病、关节炎日夜不停的
折磨你,不是咳得喘不过气来,就是扭了足踝。总会有毛病的,不管哪里,不过没什么
了不得的。话说回来,我的好孩子,说实话,到底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史德福多少被老人家的第六感震慑住,但还是带着轻松的语气说:“我每次从国外
回来都是先来看您的呀!”
    “你坐近一点,”玛蒂达姑婆说,“我比上次又聋了些。唔……你变了一些呢?为
什么?”
    “我只是多晒了一点太阳吧。”
    “鬼话。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莫非是有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
    “是呀,迟早总要有一个的,不是吗?只是,你的问题就是太爱开玩笑了。”
    “您为什么这样说?”
    “咦,这是大家的想法不是吗?真的呢。你的幽默感几乎与你的成就混为一谈了,
你们什么外交界、政治界、超级的政客、中庸的政治家,搞都搞不清。还有你们的政党
也太多了,在我年轻的时候,只有保守党与自由党。还有现在的妇女对政治也太过热衷
了。”
    “这有什么不对呢?”史德福好笑地说。
    “女士们太过于正儿八经,就不迷人了。”
    “哦?近年来的政党本就少了很多迷人的气氛。”
    “所以这就是你出毛病的地方,你想让她们高兴一点,就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可
是她们并不领情呀!”
    史德福·纳宇被她说得大笑不止,眼睛同时在室内巡逡。
    “你在找什么?”
    “您的那些画像呢?”
    “你是怕我把它们卖掉,是吗?最近大家都在流行把祖传的画拿出来卖呢?老葛蓝
夫爵士你知道吧?他把脱尔诺(译者按:英国名画家,一七七五--一八五一)的几件
作品都脱手了,现在开始卖祖先的画像。杰佛瑞·古门则把他的那些名种马当了过日子,
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是不可能把这些画任意卖掉的,我爱它们,它们大部分都是我的祖先。当然,
现在的祖先是不值钱了,可是我是一个老古董,我爱我的家人,老一辈的,过去的家人,
你要找哪一幅?潘蜜挪?”
    他要投降了。“是的,不知怎么搞的,我最近常想到她。”
    “你们两个人实在像得很奇怪,就像双胞胎一样,你们要真是双胞胎,还真不容易
分出彼此呢。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兄弟姊妹通常是相像的,至少在‘外表上’会有许多
相同的特征。”
    “您难道不认为我和潘蜜娜在‘性格上’也很相近?”
    “是,这一点我同意,还倒是很有趣的地方。不过你和潘蜜娜都有我们祖传的脸。”
    谈到祖先、家系,史德格·纳宇就只有听她高谈阔论的份了。
    “我一向认为你们两最像爱丽莎。”
    “爱丽萍是谁?”
    “你们的高祖母。”她是一位匈牙利人,大概是匈牙利的女伯爵或女候爵。你们的
高祖父出任维也纳大使的时候爱上了她。她是位标准的匈牙利人,非常的活跃,擅长多
种运动。匈牙利人都很爱运动的,你知道。她的骑术非常高明,经常与你们高祖父一起
出门打猎。”
    “她的画像也在画廊里吗?”
    “一上楼梯的右边就是。”
    “睡觉前我要去看看她。”
    “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呢?我们还可以多谈谈她们的事。”
    “您说可以的话,我就去。”他微笑着对她说。
    他跑出房间,上了楼梯。唔,玛蒂达姑妈人虽然老,眼睛可不老,她的确点出了要
害。就是这张脸,就是她见过而且深印在脑海的面庞,不只是极像潘蜜娜,也与面前这
张画像上的人儿十分的相似。这一个是他高祖父从外国带回来的潇洒女孩,画像上的她,
大约二十岁,像太阳般灿烂。兴高采烈的她来到此地,赁着优异的骑术与曼妙舞姿,吸
引了附近每一个男子。可是她永远是忠实的,跟着史德福那位据说稳重而且严肃的外交
家祖先出使国外,然后再回来生了四个子女。其中有一位继承了她的外貌。也许还有她
的个性,然后传给史德福和潘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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