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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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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后去两仪宫见王叔,行至宫前却被东方莫派人给挡了回来,说是王上仍在休息中,临睡前只嘱咐我好好筹谋救城的计策和部署,若无召唤,不必再去两仪宫见他。



说是以王叔的名义,话却分明是东方莫的口气。旁人不知的,只当是真的豫侯回来了,王叔托付国事也没什么奇怪的;但王叔却心知肚明回来的人究竟是谁,纵是他再放心我,也断然不敢把齐国国运就这么交到身为女儿身的我手中。



怕只怕,王叔病重,自昨晚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醒来过,而东方莫担心我的心绪受影响,这才让人给出话来,既是唬住了宫里所有不知情的人,又想安稳住我此刻已七上八下的心,使我能够凝神对敌。



我叹了口气,在两仪宫外徘徊良久后,终是没违东方莫的心愿,转身回了长庆殿,埋首行军策谋中,再未分心。







蒙牧依我的话将豫侯回金城的消息传扬出去后,果不出我所料,围在北侧的楚军和东面的梁军拔营起寨,昼日连退三十里。分散兵力时,看似不慎,在两军交界处无端端空出一道可直通金城的大道来。



白朗不解,指着地图道:“楚梁两翼空出的正是金城可直通郯城的方向。莫不是他们不怕侯须陀领了玄甲军入城救援?”



我扬眉一笑,道:“你说得没错。他们此举正是诱侯须陀领兵回城。”



白朗锁眉,低眸沉思时神色困惑如初:“若是如此,为何之前却又几次三番阻止侯须陀入城?”


“两个原因。一来时候未到,彼时的楚梁军队自齐国边境一路战至金城这里,军伐马疲,士气就算再恢弘,也抵挡不住金城城内外的军队合成一线时为了不亡国而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斗志。而如今他们经过了长时间未战的休顿,军队的战斗力已然恢复,自信绝对有将齐国的所有军队困死围拢、一战歼灭的能力。”



“……其二呢?”白朗诧舌半日,这才想起问出我未说完的话来。



我垂眸看手中奏折,漫不经心地答:“为了等一个人。”



“谁?”



我微笑,轻声:“豫侯。”



“为了等你?”白朗一愣,话自嘴中脱口而出时显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和谁说话。


“自然不是我,”我摇摇头,起身自书案后走出,推开了窗扇,仰面望着碧蓝似洗的天空,惘然,“他们要等的,原本是真的豫侯。”



豫侯若不回,楚梁纵是灭了齐国也不会放心下来。



白朗倏地自椅中站起,急躁地来回踱了几步后,大声道:“那末将这就命人通知侯须陀将军不能中计,万不可此时入城。”



我懒懒叹气,笑:“不必了。侯须陀那边我已派人过去了。”



白朗怔然:“公主早就知道楚梁会有此举动?”



我回过头,抿唇望着他,笑而不答。



白朗凝眸思了片刻后,眸间骤然亮起,似是突然了悟过来。他抬头看我,微笑:“那接下去……”



我挑眉,横眸看向地图时,笑意深深:“便如他们所愿,明早咱们就来个班师入城又何妨?”






是夜亥时。漏残银箭,月夷光稀。



看似静籁的夜色下,宫城外却乌泱泱聚集着万余兵马。只是众军整列肃然,军马调教有素,除了偶尔有马蹄轻踏声回响苍穹外,大军摒息凝神,安寂似无人。



宫城城墙上,银盔黑甲的蒙牧单膝跪于我面前。



我伸手自袖中拿出令箭给他,笑道:“领军自秘道出城后,一切就看将军的了。”


蒙牧双手举止头顶,捧过令箭后,声音定然:“末将得令,定不负豫侯之命。”


我拢袖垂手,望着他:“那你去吧。一切小心!管住自己的性子,万不能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末将知道!”蒙牧起身,黑色战袍随风飞捻时,他猛然转身,快步下了城楼。


少时大军开始井然有序地移动,兵马自菘山秘道口鱼贯而入。



我站在城墙头怔怔不动,低头望了许久。直至最后一个士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后,我这才缓缓抬了头,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耳后陡然有寒风掠过,吹得我瑟瑟发抖。手指颤微地抚上自己的肩头时,背上突地一暖,有绵软轻柔的感觉自指尖丝丝传入心底。有人拿了斗篷披上我的肩,淡声道:“回去吧。”


我回眸,痴然看了会月色下那人的俊冷面庞,一时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愧疚。“此时我要想尽办法与楚军对敌,你不觉得难过?”



那人默。



半天后他才上前抱住了我,低声:“你不难过就好。”



我静静地依着他温暖的胸膛,脸上笑容一时却似被冰冻僵,许久,也恍不过神来。


都是何苦……







第二日金城外,有军绵延百里有余,马蹄踏尘飞扬漫天,旌旗如云飘曳流动,远远望去,似有十万之余的兵马自城东奔袭金城。城外守军先是手忙脚乱地防备一番,后看到旌旗上绣着的金色图案后,这才欣喜若狂,赶紧拉开了城门,放下了越过护城河的铁索,让援军源源不断地驰入城中。


一日士气昂扬。一日金城振奋。



长庆殿的书房里,辛苦了一夜的蒙牧喜色沾沾,满眸彻亮,满脸清爽,神采奕奕得似是刚刚打完了一场大胜仗。



我亲自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好笑道:“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



蒙牧举杯将茶一饮而尽,杯落桌上时,他朗声笑起,道:“末将不负豫侯所托完成了任务。五千军旗,我这次回城用了一千,还有四千留给了侯须陀。另又带回他五千精兵,运了三百辆车的粮草,足够城中将士用两月有余了。”



我莞尔,笑道:“这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麽?怎么值得你高兴至此?”


蒙牧摇头,眸光一闪故作高深莫测状,压低了声音道:“豫侯,末将还在侯须陀那带回了一人。侯将军说那人可以一人之力敌万,是个神人般的人物,让我带他回来好辅佐豫侯。”


以一敌万?那可真是神人了!我眉间一拧,根本不信他的胡话,笑着转身坐回书案后,低头看奏报。



蒙牧着急,道:“豫侯不信?”



我点头,应得诚实:“是不信。”



“那末将把他叫进来让您瞧瞧如何?”蒙牧边说话,边就起身欲往外走。


我抬手阻止他:“不用了。如真的是个人才,那让他随你去军中,给安排个副将或者都统的职位就行了。”



“豫侯……”蒙牧红了脸,神情认真非常,他张了口还要再说时,书房门却被人扣响。


“公子。奴有报。”内侍细锐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揉眉,淡声:“进来!”



门吱呀而开,内侍低头躬腰,进来时,双手举在头上似是托着什么。



“门外蒙将军带来的那人命我将此物交呈公子,说是公子一望便知他是谁。”内侍轻声,小心地把手中的东西送至书案。



我抬眸随意瞥了一眼。



一眼之后,脸上便失了颜色,嘴角颤微着,不能言。



“将那人叫进来……还有,蒙将军奔波一夜怕是劳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救命恩人 

“晋国晨郡见过豫侯!”来人揖手行礼,微乱的长发垂落在肩,身着的雪色长衣衬着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庞,更显任意潇彻的倜傥。



又自称晨郡?



我微微一怔,醒悟过来他并未认出我这个豫侯是假后,不由得心底偷笑,脸上却偏偏还装出无颜惯有的懒散模样来。“你是公子穆的手下?”我斜了眼看他,手指一伸,点向书案上内侍送来的那块穆侯金令。



晋穆微笑,低头:“正是。”



我抿唇,睨眼打量着他:“中原大乱,你家公子命你来这里作甚么?”



晋穆扬眉笑起,眸光看似守礼低垂,但偶一抬起直视我时,眸间锋芒依然熠熠似骄阳之辉:“晋齐素来交好,本国王后也是齐国公主,王上和公子深知唇亡齿寒之忧,故断无袖手旁观之理。先前因晋北匈奴作乱而未能及时出兵援齐,如今晋北已平,所以公子特命晨郡昼夜兼程赶来金城见豫侯,如齐国有所求,晋国必当鼎立相助。”



唇亡齿寒,素来交好?话听着顺耳,理所当然中,却也掩藏不了晋国对楚梁灭齐、天下局势势必变化后晋国再非独大的担心。



心中既已了然,我轻笑起身,将金令送到晋穆面前,口中道:“如此说来,那本公子要先替齐国多谢贵国之助了。”



晋穆由我手上接过金令时,眉间忽地一拧,眸光微动:“豫侯言重。其实齐国之前节节败退皆因豫侯不在,今日不同往日,豫侯回来后,臣下在侯须陀军中亲眼见过豫侯周密细致的部署,心中佩服万分。”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的神色,我心中好笑,忍不住慢慢踱步走到他身后,随意问道:“你言词这么夸大,莫不是认为本公子的策谋更甚你……你家公子穆?”



晋穆身子陡然一僵,揖在胸前的手臂缓缓下垂,无语而默。



我躲在他背后笑得得意,正要开口再戏弄他几句时,重重帷幕之后却突然飘来了几声凉冰冰的不屑笑声。



我与晋穆同时回头,瞟了一眼后,两人面色均是一滞,神情却不惊。



“幕后有人?”晋穆淡笑,眸光微寒,声渐冷。



我点头,叹气:“是啊。躲在帷帐之后的麽,怕总是那些意图不轨的刺客。”


帷幕轻曳,帐后人半响无声。我和晋穆倒是不急,只负手站立,定睛笑看着。等了许久,帐后终于响起一人微恼的声音:“刺客再怎么样,总比某些人装模作样的好!”



晋穆眸底颜色倏然一暗,抿紧了唇,不语。



帐后人叹气,道:“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你身边那人。”



“聂荆!”我随手将一卷竹简扔向帷帐,怒。



晋穆闻言,自然而然转了眼眸看向我。倏而眸光变幻时,他的唇角慢慢扬起:“原来如此。”


我讪笑,转身背对着他,当见不见。



身后有人拿手拍上我的肩,笑:“无颜公子,本公子刚才的戏你看得可满足?”


这声音温和得似春风拂面,清雅得如玉珠落盘,可是却听得我心弦猛然一颤。世上有些人,注定是我惹不起的。我想起先前那个鬼面无常几次三番对我的捉弄,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角冷汗,干笑:“你别介意。我不是有心的。”



身后人默然不语,只是放在我肩上的手慢慢用力,扳过我的身子面对他。


“管你有心无心?只不过,这张脸我的确很不喜欢!”他冷笑,扬指抚上我的脸,力道之狠,似是欲揉去东方莫费了几个时辰才为我做好的这张脸。



我吓得慌忙展袖挡开他的手,别开脸,无奈地笑:“公子穆手下留情!没了这张脸,单凭一张豫侯令牌,我可指挥不动城中的军队。”



如此一说,晋穆只得停了手下动作,冷笑:“那他人呢?怎么每次出事都不见人影?”


我垂下了袖子,叹了口气,既担忧又懊恼:“若知道他在哪,此刻站在你面前的还能是我麽?”


晋穆撇唇,横眼瞅着我时,满脸满眸皆是无法忍耐的不悦。



我惘然摸脸,笑道:“这可是天下第一公子俊美无双的脸,你不觉得赏心悦目便罢了,还非得露出这般鄙夷的神色?”



晋穆哼,飞眼望向窗外的天,漠然:“他好看不好看,关我何事?”



我笑了笑,伸手指向帷幕之后的人:“那他呢?他不也和无颜长得差不多?”


帐后的人闻言咳嗽,说不出话。



晋穆扬手自袖中拿出一张面具罩上我的脸,冷淡:“谁有功夫看他?以后和我说话,戴上这面具!”



“晋穆!”帐后人冷冷一哼,室中有寒气骤然漫起。



晋穆翻眼,莫名:“你不是常戴斗笠垂面纱,我就是有功夫,你几时又让我见到了?”


帐后人又咳了一声,语噎。



我无语地听着他二人对话,自问没撤求得晋穆留情,于是只得转身坐回书案之后。脸上的面具轻软贴肤,初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时间久了后,慢慢地便觉出一股压抑的难受来。难受不在脸上,而在心上。



我抬眸看了一眼神色轻松自去一边喝茶的晋穆,暗自叹了一声,心中想起他戴面具二十年如一日的坚毅后,突然便不觉得此时的这点难受算得了什么。







晋穆饮茶毕,撩了长袍坐到我对面,笑道:“我随蒙将军回城的时候,楚梁军队以为是侯须陀的军队入城,当时虽隔得远,但天边黄沙飞扬,旗帜飘动,应该是他们的军形又重新变动靠向金城了。”



我了然,点头:“本该如此。他们就是想引侯须陀进城后重新围困金城,让齐军再无突围的机会。那么到时就算他们攻克不下金城,再等一段时间,金城自会无粮可食、无军可战、无援可救,最终落得弃城而亡的下场。”



晋穆勾唇:“可惜的是,侯须陀并未入城。”



我冷笑,嘲道:“若凡事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那就算输,岂不也输得太窝囊?”


晋穆莞尔,笑道:“如今看来倒是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窝囊的,怕反而是楚梁之辈。”


我摇了摇头,起身走至地图旁,伸指点着金城周围的形势,轻笑:“楚军的元帅公子凡羽与我交战三年,如今他虽不知是我回来了,但迟些时候总会知。无颜用兵看似大胆实则谨慎,我用兵看似小心翼翼实则喜欢以奇制敌。凡羽对我和无颜的用兵之道是再熟悉不过的,此时他可能还在糊涂中,等稍后明白过来后,自是能猜到我将侯须陀的军队用在何处。而梁国的统帅
君……”


说到这,我语音一顿,揉眉苦笑,道,“若说他不了解我,那是自欺欺人。如他知道了回金城的是我而非无颜,估计动作比如今还要迅速果断。侯须陀的军队我将其分布在了位在北侧和东侧的楚梁大军之后,经过昨夜和今天一日的部署,傍晚时分,敌后的城池和山野会遍地起硝烟与篝火,锦旗飞扬四千张。声势是做到了,但怕只怕唯能唬住凡羽和
君一时。时日长久后,敌军见援军虽众却不敢上前与之开战,自会怀疑我方的虚实。一旦被其探知深浅,侯须陀分散在外的军队便会很轻易地被楚梁军队吞食消灭。”



话音落后,晋穆久久无声,只凝眸看着我笑,面色自在如初,仿佛毫不在意我语中的严肃和隐忧。



我心知他向来轻狂无忌,于是也不做声,转身在他身旁坐下。



“难怪楚桓要杀你。若是我,也断然不敢轻易放过你。”等了半天,他突然叹息着道出这么一句。



我抿唇,敛了眸苦笑。



“不过你放心,凡羽那小子在菘山后待不了多久了,七日之内,我敢断言他必定班师回国。”晋穆长笑,言词旦旦。



我挑眉,看向地图上楚国都城邯郸的方向,笑道:“莫非你……”



晋穆挥袖打断我的话,笑:“意已领兵二十万,三日前便出发了。事情原委我已告知他,能否报仇,便看他的作为了。”



我叹气,刚要说什么时,帷幕晃动,深蓝衣影自帐内走了出来。



我面色一变,站起了身。



纵是有黑色绫纱遮面,我也能看清他眸间的冰寒和痛苦。“聂荆,你……”我喃喃着,心中紊乱一片,突地不知该说什么。晋穆刚才所言意已出兵的消息带来的欢喜骤然消无,余留心上的,唯有苦涩、无奈和愧疚。



晋穆也起身站直,默然看着他,叹气。



“穆既然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一步,后会有期。”言罢他回头,飞身自大开的窗扇跃出,衣影飘行处,旁人只道是有长烟轻扬。



“谁道刺客无情?”晋穆笑,低声道,“天下最有情的,便是他!”



我眺目遥遥望着那个渐不可见、消失在重甍叠檐间的身影,蹙眉时,胸中的悒郁慢慢拢起,一时浓烈得能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是有情。



而我欠他,也着实太多……







一日无话。傍晚时分有侍卫送来城外细作的密报,说是楚梁军队再次前行三十里,围困住了金城。



意料之中的事。我匆匆扫了一眼后,便将密报放在一旁,不多言。



少顷,又有密报送来,言及楚梁大军后,夕阳下有齐国的军旗绵延千里,篝火遍布山野,天边硝烟弥漫,疑是再有大队援军到来。



我执卷仔细看了看,既而喜气满面地吩咐送来奏报的侍卫:“将消息传出去,叫金城的百姓们也高兴高兴。”



侍卫叩首应命,欢悦而去。



一旁的晋穆看着我摇头,好笑道:“原来你这么会演戏。”



见他说话,我赶紧戴上才摘下不久的面具,眨眨眼,不甘地辩驳:“奇怪什么?难不成比你还会装麽?”



晋穆嗤然一笑,伸指倒了杯茶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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