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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非常矛盾地看着佟言,想了想说:“你是萧为的辩护律师,我能对你说什么?如果你要帮萧为,你就必须放弃做一个好律师的信誉!而我……要放弃的是对朋友仅有的一点保护和忠诚。我没法做到这一点。”
赵心宁在屋子里,坐在电脑前,听着外面的对话,手上不时打着电脑,打发时间,突然,屏幕上出现一封信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盯着看了下去,看着看着,呼吸逐渐加快。
屋外,白璇一直沉默着,佟言说:“下午我去了东临医院,周小玲她妈妈在那儿要做换肾手术,手术的所有费用,都是萧为出的……”
白璇震惊地看着佟言,这才想起周小玲那天说起她妈妈的时候,神色不安的情景来了。
这时,佟言的房门打开,佟言和白璇同时回过头看着赵心宁。赵心宁手里拿着杯子,微笑地说:“不好意思,我想倒点水。”
白璇赶紧站起来说:“没关系,我们说完了。”
“是吗?那我们可以去酒吧了?”赵心宁笑着问佟言。
“去酒吧?”佟言疑惑地看着白璇和赵心宁。
天刚黑下来,蓝色酒吧里还没有多少客人,佟言、白璇和赵心宁三人刚进酒吧,外面就下起雨来。
赵心宁四下看着酒吧设计,不时感叹着,见一个细高挑女人迎面过来,赵心宁微笑地问道:“你一定就是夏冬雨了!”
夏冬雨看了看赵心宁,又看了看白璇和佟言,想了想,边猜边问:“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赵心宁?”
赵心宁微笑地点了点头。
夏冬雨欣喜地说:“啊,还真被我蒙着了。”
东尼走过来问:“你们喝什么?”
赵心宁说:“长岛冰茶,谢谢。”
东尼看着佟言问:“你呢?”
赵心宁微笑地说:“一定是茶了。”
夏冬雨故意摇了摇头问佟言:“怎么,不喝咖啡了吗?”
白璇赶紧制止夏冬雨:“冬雨!”
赵心宁诧异地看着佟言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
佟言一时语塞:“我……”
夏冬雨笑着说:“不用问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承认的。”
白璇摇了摇头:“够了!冬雨!”
夏冬雨两手一摊:“好吧,我什么也不说了。”
赵心宁疑惑地看了看佟言,又看了看夏冬雨,不解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白璇笑笑,打岔道:“你别理她,她总是这样,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赵心宁接过东尼递来的冰茶,轻轻碰了碰佟言说:“你是不是应该向你的朋友们宣布点什么。”
佟言看了看酒吧的人,慢慢地说:“我……我和心宁……我和心宁准备……结婚。”
白璇笑着问:“什么时候?”
赵心宁伏在佟言肩头说:“等他手上这个案子完了以后。”
白璇扬头看了看日历:“哦,那就是过了明天……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对不对?”
东尼笑了笑,说:“祝贺你们!”
话音刚落,小梅突然冒出一句话:“那白璇怎么办?”
大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白璇赶紧搪塞道:“我可以再找地方住。”
小梅摇头:“我说的不是……”
东尼乐了,推着小梅说:“现在没什么客人,你去帮我打开电视,好吗?我好久没有看新闻了。”
小梅只好怏怏打开悬挂的电视看着。
大家陷入尴尬,默不做声。
夏冬雨看着他们,问佟言:“这回,你们……真打算结婚?”
佟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勉强地点点头。
赵心宁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个……但是,结婚终归是两个人的事情。”
这时,小梅指着电视,尖声叫了起来:“啊!欢子的单位!”
大家赶紧看着电视。
电视画面不断跳动,接着是记者的报道:“各位观众,今天傍晚,由于受到气流影响,海南省突然刮起了强烈的特大台风,最为严重的就是三亚一带。致使由本市飞往三亚的东华航空公司6341次航班紧急迫降于离三亚70多公里的海湾地带,没有导致周围群众的伤亡。但截止到目前,机内人员具体的伤亡情况还无法确定,救援工作一直在积极地进行,我台将对此事件作连续报道……”
大家紧张地盯着电视。
白璇着急地说:“欢子不会在那驾飞机上吧……”
佟言也紧张地看着电视,说:“不会的,一定不会……”
东尼看着电视,紧张地说:“赶快打电话问问。”
夏冬雨忙抓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电话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夏冬雨失望地放下电话,忽然又想起什么,拿起电话往机场打,却打不进去了,只好放下电话,紧盯着电视。
大家紧张地看着电视画面,谁也没说话。
这时,酒吧的门一下开了,欢子浑身被雨水淋透站在门口。
白璇一下站起来,高兴地大声喊了起来:“欢子!”
欢子却一下哭了起来:“我找不着殊磊了……”
大家一下围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欢子说:“我今天有事没上班,但是,我到陶殊磊学校找他,找不着,他们同学说他到外面打工去了。我到打工的地方去找,人家说没有这个人,天哪,我从上午找到现在,哪儿也没见着他……”
夏冬雨长舒一口气,看着孩子一样的欢子说:“欢子,你快吓死我们了。”
佟言忽然问欢子:“欢子,我记得你不是一直飞北海这条航线吗?”
欢子点点头:“我今天本来也要飞的,可是我要跟陶殊磊办一件事,就请假了……”
夏冬雨大叫道:“我知道陶殊磊在哪儿了,他一定到机场找你去了。”
佟言点了点头。
白璇起身,和东尼、夏冬雨一起,拉着欢子往外走,佟言急切地跟了出去,走了一半,又折回来,对赵心宁说:“你先回家好吗?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说完,追了出去。
赵心宁孤零零地站在吧台前,心里非常难受。
《完美》第十七章
夜里的机场大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欢子急切地跑着,边跑边四处张望,白璇、佟言、东尼、夏冬雨跟在后面,这时,东尼看见陶殊磊的背影,往前一指:“在那边!”
欢子顺着东尼手指方向看去,不禁一下站住了,她看见了陶殊磊整个身体都贴在对面跑道的窗口上一动不动,欢子顿时泪流满面,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陶殊磊!”
陶殊磊过头,先是一愣,当他反应过来,确定是欢子在喊他时,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将欢子拥入怀中,眼里流着泪,语无伦次地说着:“欢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欢子一边哭一边摇着头:“殊磊……我今天没有飞。”
陶殊磊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嘴里不住地说:“你可吓死我了,你可吓死我了……”
欢子呜咽着,紧紧抱着陶殊磊,泪流满面,说不出话。
看着这一切,白璇非常感动,情不自禁地把佟言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东尼也禁不住回头看着夏冬雨,夏冬雨摇了摇头,黯然地转身走了。
夜里,欢子和陶殊磊回到小平房,陶殊磊让欢子坐在床上,他打来一盆水,把欢子的脚放进热水里,轻轻地搓洗着,抬头看着欢子说:“我刚才在机场等你消息的时候就在想,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欢子扑哧一乐:“想出来了吗?”
陶殊磊摇摇头,拿着擦布,给欢子擦干脚,把她的双脚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她身边,握着欢子的手说:“我想不出来……我想,要真是那样,大概,我也活不了了吧。”
欢子一把捂住陶殊磊的嘴:“不许胡说!”
陶殊磊挣扎着,摇头说:“好,不胡说,不胡说。”
欢子深情地看着陶殊磊说:“两个人没有一起生的,所以也不会一起死……所以,我的眼睛、我的手、还有我的生命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其中的一个人要是有一天先走了,那么另一个就要代替活下去……这样才叫永远都不会分开。”
陶殊磊感动得轻轻抚摸着欢子的脸,然后把脸贴了上去,闭上眼,喃喃地说:“欢子,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东尼、夏冬雨、佟言、白璇几个人回到酒吧,大家静静地坐着,似乎还处在欢子和陶殊磊见面时的那种感动之中。
夏冬雨叹了一口气,看着白璇说:“我现在明白,人在被感动的时候,通常都会非常相信感情的。”
白璇默默地点了点头。
佟言摇了摇头,深有感触地说:“这很难,有时候,因为感动,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大家看着佟言,不理解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的意思。
佟言看着众人,问:“你们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工作吗?”
东尼点了点头:“工作能让你活着。”
佟言摇了摇头:“我怎么觉得有时工作越来越难做了,打个比方吧,我想做一个好律师……怀里揣着对这个职业的热爱,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我绞尽脑汁辩护,不断经历胜诉、败诉,但我却发现我的生活没有一点味道,除了乏味,还是乏味,我不知道这样走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白璇心里一动,她似乎体会到一点佟言内心的苦楚。
东尼和夏冬雨却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佟言起床,收拾了一阵后,从屋里出来。他看了看白璇房间的门,心想白璇一定还没有起床,蹑手蹑脚走到沙发前坐下,手里无意识地翻了翻茶几上的报纸,想着心事。大门哗啦一响,佟言回头看去,白璇手里拿着热腾腾的臭豆腐进来了。
佟言吃惊地看着白璇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白璇换着拖鞋说:“昨天受刺激了,一晚上也没睡好,早上也醒得早,出去跑步,看见了这个,就给你买了。”
佟言很感动,嘴唇动了动,但说出口的却是:“谢谢!”
白璇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递给佟言:“趁热吃吧。”
佟言接过来,开心地吃了一口,问:“今天开庭,你真不去了?”
白璇摇摇头,说:“不想去了。”
佟言边吃边说:“没事儿,等我走了,你打开你的邮箱看看,我给你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两人正说着,门开了,赵心宁提着一包面包、牛奶进来,一见佟言手里拿着筷子与白璇在客厅里说话,赵心宁说:“都起来了,我还怕来早了呢,佟言,你都吃上了,我给你买了早点。”说着,放在桌上。
佟言拿着臭豆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赵心宁过来看着佟言手里的臭豆腐,不解地看着佟言。
白璇怕赵心宁多心,赶紧从佟言的手上拿过来,说:“这是我的,我喜欢吃!真的……味道很特别。”说着,夹起一块就放进嘴里,努力地装作吃得很香的样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一关上门,她赶紧找个塑料袋,把口里和碗里的臭豆腐全倒了进去,又漱了漱口,这才坐了下来。
学校走廊的洗手池旁,陶殊磊使劲用水洗着自己的眼睛,不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一会儿看得清楚,一会儿又模糊,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又低头用水洗眼睛。同学高小路从厕所里出来,来到水池边洗手,见陶殊磊不停地用水洗眼睛,十分诧异,问:“陶殊磊,你在干什么呀?”
陶殊磊不停地洗着:“没什么,就是眼睛不大舒服,好像里面有沙子似的,也许是这几天弄设计图,看电脑时间太长了?”
高小路拍拍陶殊磊肩膀,羡慕地说:“系里何老师说了,你的设计图很不错,说是要拿去参加全国汽车设计比赛。”
陶殊磊“哦”了一声,继续洗着。
高小路说:“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吧,近视了,就得配眼镜。”
佟言走了,赵心宁在佟言屋里收拾屋子。
白璇呆呆地坐在屋里好一会儿,也没有勇气打开电脑。犹豫了好长时间,这才打开电脑,当鼠标点开邮箱时,她看到了一封来自佟言的邮件,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信上写着:
白璇,很多话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但觉得不说出来老觉着对不起自个儿,对不起你似的。你其实是一个挺可爱的女孩,你的可爱不是因为你假装坚强,假装对自己、对别人、对生活充满苛刻要求,而在于你的脆弱……尽管,你喜欢光着脚在家里乱跑,高兴的时候发出怪叫、对着瓶子喝水、爱打碎玻璃杯,心里难过的时候会把家里每一件东西都擦得一干二净……一定要找一个懂得欣赏你的男人。
我还是决定和赵心宁结婚,她和你完全不同,她是真的坚强和自我,至少她清楚地知道她要得到什么,或者不要什么,而我们都属于胆小的稀里糊涂的那种人。
我不知道我们俩这算不算是彼此的了解,你总是能直指我心里最软弱的地方,但是,你也给了我勇气。所以,我决定在萧为和张铭凯的案子上,我选择按我的方式处理。
……
白璇看到这里,一下站了起来,拉开门,跑出来,拍着佟言的房门,大声说:“心宁,心宁,你出来一下。”
赵心宁打开门,见白璇着急的样子,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佟言走了?”白璇问。
赵心宁点了点头:“他去他们所了,他说有很多事情要在开庭前处理。”
白璇一跺脚:“心宁,你赶紧去找佟言,去阻止他,我想他应该会听你的。”
赵心宁诧异地看着白璇问:“我阻止他什么?”
白璇想了想,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想佟言不会再做律师了。”
“是吗?”赵心宁愣了一下,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白璇也不好怎么解释,看了看手表,着急起来:“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太多,我得去找一个人,你开庭前最好找到他,告诉他,他只需要按照一个律师应该做的去做,剩下的交给我办好了。”说罢,转身跑回屋里,拿起小包的钥匙,跑了出来,换上鞋,出了门。
赵心宁怔怔地看着白璇,心里觉得诧异,想着白璇刚才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好笑,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敢轻视白璇的话,拿上手提包,随后也出了门。
早上,医院病房里,周小玲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周小玲端着饭盒,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地给母亲喂着饭,不时地看着墙上的日历。
母亲看着女儿问:“玲子,你们公司的那个张总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
周小玲微笑地看着母亲回答说:“因为他人好啊!”
母亲继续说:“他人好我看得出来,可是,这些日子我也瞧出来,你心里头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周小玲不再言声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女儿说:“你们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好人总是有好报吧……”
这时,白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跟周小玲母亲打了招呼,就把周小玲叫到病房外,说:“你今天一定要去法庭……”
周小玲慌乱地摇着头:“不,不!我不去……我不能去……”
白璇着急地说:“你应该去说出所有的真相!告诉法官,告诉所有的人,你和张铭凯根本就是萧为设的圈套!”
周小玲震惊地看着白璇,说不出话来:“我……”
白璇急切地说:“你不是爱张铭凯吗?那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周小玲还在逃避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璇看了一下表,急得直跺脚:“你呀,从一开始你就懂得这件事的后果!……你知道吗,小玲,如果你不出庭,你毁掉的不仅仅是张铭凯,还有佟言!”
周小玲诧异地看着白璇问:“佟言?他……他不是萧为的辩护律师吗……这个案子他们一定会赢的……”
白璇解释说:“除非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萧为一起来说谎话……但如果他选择了说真话,那么他就犯了律师职业界的忌讳,就会从此在律师界名誉扫地!……”
“啊?”周小玲大吃一惊。
赵心宁来到佟言工作的律师事务所,见到事务所的黄主任。黄主任一听是佟言的未婚妻,马上把桌上的一张纸推到赵心宁面前说:“今天早上,佟言给了我这份辞职报告。”
赵心宁拿起一看,大吃一惊,马上拿出手机要给佟言打电话。
黄主任摆手说:“不用打了,他把手机关了……我已经呼了他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