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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常用的一种最最老套的退烧方法,蛮管用的,如果再不行,明早就一定要上医院啦。”
“谢谢!”我哑着声音。
“怎么就发烧了呢?下午不还好好的吗?”他边忙碌边责怨着。“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帝累了,下错单啦。明明下的是生龙活虎单,结果拿成发高烧单子啦,”
“好点了么?”他心疼着。我心里微微一漾,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各种感觉齐聚心头。“不要不理我!好么?”我抓住他的手,渴求到。
“丫头”他突然抱着我,轻叹:“我永远都不会不理你!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时光倒转,让我再年青十岁!”
“可是,”我正想说,可是你为何要赶我回去,为何不愿意我再到小屋来,为什么不愿意理我。但我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吻了上来:“别可是,我爱你,用我的整个生命来爱,…”
“不要,”我挣扎着:“会传染你!”
“如果痛苦能传染,我愿意,”他呢喃,轻轻地将我抱紧。而我却仿若梦中。尽管梦里一千万次梦见与他相依相偎,但却没有一次有今次这样真实而强烈。我像一颗菟丝花,紧紧地攀着他的脖子,贪婪而急促地索取着。“丫头,丫头,抱紧我,”
我热烈的回应,像一只扑火的灯蛾。却又似一团熊熊的烈火,只想尽情地燃烧,燃烧。
如果青春的意义只在于发出最耀眼绚烂的光茫,我原意将所有一切的美丽于这一刻尽情的绽放。然而,天不从人愿。上天似乎总喜欢捉弄人。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们从缠绵中惊醒。
“谁这么晚还来敲门?”天桥嘀咕着去开门。眼前的情景让我的心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校长黑得如乌云的脸不停地扫视着屋里,我躺在床上正不知所云。父亲就一个箭步地冲向了床边:“你这死丫头,果真在这里,你还要不要脸?”
“我?…”“我”字还没有出口,我迎头就接上了父亲狠命的一耳光,顿觉两耳如同火车奔驰,仿佛掉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只见天桥拼命地大叫:“不要打她,她正发高烧!”
“她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情!”父亲的话绝决而无情,我早已没了知觉。恍惚中,只感觉被一双力大无比的手腾空抱起,之后校长说了些什么,父亲又说了些什么,早已如同一缕春风,不着边际。
我是怎样醒来的似乎并不重要了。只是那个冬季,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一场绵延不绝的小雪,纷纷扬声地一直飘在我的世界。
我彻底的休学了。
关于杨天桥,那个名字似乎陌生得仿若外星球一般,一夜间就在我的世界里蒸发干净。真的蒸发干净了么?我从没去追究。我的生活变得异常的有规律,每天吃饭睡觉,然后等着家教老师的临来,上课,而这一切活动只在我那不足15平米的房间里完成。杨天桥,似乎真与我无关了。可是,天知道。天知道,每每午睡梦回,脑际里萦绕的却始终只有那三个字:杨天桥。
梦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醉里秋波,梦中朝雨,都是醒时烦恼。夜无眠、灯花空老!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林帆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作业本后面胡乱涂鸦。她一把夺过我的本子,叫:“你整天就这样吗?”“你又有什么事情?”我懒懒得,索性将本子扔将一旁说。
“来看你不成?”
“没有不成,只是有点意外!”我横了她一眼,想着在学校的那段与杨天桥闹得沸沸扬扬的日子,她避我如避媪神般,心没来由的一沉。友谊,仿若一层披于我脸上的薄纱,风一吹就轻轻地飘走了,连同一直包裹我心的温度。
“你在怪我?”她娇嗔。
“不,我没有任何理由怨人。路是我选的,该由我自己去走!”我淡然到,“如果你没啥事情,就回去吧!明年就高考了,可不要落后哦!”
“我给你送复习题的。”
“不用了”我生硬的打断。“是杨老师交代的,你要不要?”她低低地说。一提到杨天桥,我所有的怨与恨全都跑得无影无踪,冰冷的心似乎一下就变得柔软而和气:“放桌上吧,谢谢了!”我的声音变得柔软。甚至不难听出对刚才自己的生硬有着微许的歉意。
“我们还是朋友么?”她走至门边,回头问我,眼里的期许好似雪地里的红花,刺得我心如刀割。
“不知道?”许久,我答。
“我明白,或许,那只是我的奢望罢,”随即她黯然。咯答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我的心却如西下的太阳渐渐消沉。思绪仿若夏季狂乱的风暴,一种无法言喻的苦痛就这样撩拔了出来。哲人说,如果敌人让你生气,说明你还没有胜他的把握;如果友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仍然在意他的友情。
我生气了么?是的,生气,不仅仅如此,还有一种难以释怀的痛。我怎样也无法相信那样的一个实事,当我满怀希望地去寻求她的安慰时,她不仅一口回绝了我,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冰冷与绝情像雪地里开花,让我是措手不及。
“不要来找我!我可不希望背上骂名!”
“你说什么?你说过支持我的,你说过我和杨老师很般配的,你说过要祝福的,…”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在我心底处,林帆始终像我心底的一个小小太阳,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给予我的光明与温暖。她生日的那个夜晚,我们躲在被窝里的倾心交流仿若昨天,可是,现在,现在她竟一反常态,甚至,
“是的,我说过。那又怎样?今时不同往日,…何况我不那样说,你会相信我么?”
“你,”我惊得哑口无言。
“我恨你!顾晓影!”
一句如此碎心的话却被她说得漫不经心,仿若轻轻地在画板上挥上一笔。然,却给了我当头一棒。“你怎么啦?林帆”我讷然,不知所语。
“没有人永远是天之骄子,不是么?你一样,逃不出骄子的劣运!”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骄子!”我低应,“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
“我与杨老师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家有的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心却七上八下的乱跳。实事上,我多么渴望我的感觉错误,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闪躲,而是回应着我:“是的,是我说的!”
“为什么要这要这样做?”我怒吼,几欲冲上前去挥她两耳光。“我要赌一下,大家对你的包容度!你不是一呼百应么?你不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么?是不是在犯了错误之后,你依旧继续得宠?”
“你可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我声泪俱下。心痛得如千军万马嘶杀。“我姨常说,这个世界最值得信赖的人只有自己。有时候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能相信!”
“可是,你却相信了你姨!”我厉问,眼含泪水。其实,我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友谊的背叛,更多的是因为那颗过于现实而残酷的心。林帆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下午我是怎样的为她忧心如焚,食不下咽。她又怎会懂,之于我而言,友谊是如同百合般美好而纯洁的情感。我珍惜,视如生命般宝贵。
生活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发现四面楚歌。就好比自己饥饿无比的时候,打开冰箱却发现食品全都过期,那种绝望不亚于突然而至的风雪。
世太炎凉,十之八九。只是过早的品尝,未免过于残忍?
桌上的复习试卷严然如一幅绝美的画图,那是友谊的传递抑是悲哀的延续?
“只有试卷而已!”我突而失落,烦躁莫名。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他忘了我么?忘了我么?忘了我么??????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窗外,夜凉如洗。心,却一片空落。
我如何度过那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季的?我的记忆早已不在,只晓得,那个冬季相较于以往格外的寒冷漫长。风,似乎也变得异常的恶劣,总是不停的呼啦啦地从窗前掠过。母亲给我织了一双针织手套,以便于我温习功课不至于将手冻着。父亲特地从大城市里给我买了羊毛衣呢子外套,可是,我还是觉得冷。
冷,冷,冷,冷,
那是我唯一留存于记忆里的印象。
临近大历年的时候,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最状观的雪。雪花轻盈自在地于空中飞扬,仿若无数的精灵于茫无边际的世界里跳跃。我冲进了雪夜里,就着飘舞的雪花,不停的旋转。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呵!
天桥,好想你!
我发疯似地奔向“忘忧林”!是的,此刻,这一瞬间,只有那个地方能解我无尽的相思。
雪,越下越大,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街道两旁的商店早已关门。隐约透出的灯光,非但没有倍增温暖反倒欲发让人觉得寒冷异常。
“忘忧林”早已是雪茫茫的一片了。先前的嫩绿早已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躲进了【白雪母亲】的怀抱,丝毫伸不出头来。
依旧伫立于树下,却悲从中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树,却真真是物非人非也!想起,去年的今夜,与杨天桥初识时的情景,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滴落。
我真真地扑倒于樟树底下,拼命地嚎哭。
“生日快乐!!”
朦胧中,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天桥的声音,可是我抬头仰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以为,他依旧如前,从“天”而降!可,当我发现树上除了雪白的一片之外再无他物时,心如同破洞的船,硬硬的下沉。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果他如我想他般地想我,他会来,他一定会来。我突而灵光一闪,心底隐约有着一个声音在说:“别哭,别失望,他会来,他一定会来,…”。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是的,我的生日,我就是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降临的。这样的一个日子,他不该忘却!
我倚在樟树底下,任凭风呼呼的作吼。心却因有着一个奇特的愿望,而温暖无比。他会来么?会么?会么?我又不停的动摇,不停地自问,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能等到他的出现。
他不会来,不会来了。这是寒假,他也许早已回家。或许现在正与自己的妻子围做于火炉旁烤火,或正沏着一壶香透诱人的龙井,翻着《三国演义》也不一定。他怎会来呢?怎会想起我这个在他眼里还没有成人的小丫头来?怎会来呢?这么寒冷的夜,来一个说不定啥也寻不到的地方?
不,不,他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因为,我来了!那个无数次于梦中呼着他的名字的我来了,来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久?为什么天这么地冷?我感觉我的手脚正在逐渐地麻木,血液正一点一点地凝固,失去知觉。
我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出现,那是接近午夜的时候。天空变得欲发的森冷,雪,从不曾停止过的雪正片片的加速飞扬。当午夜的钟声回荡于天际的时候,我失魂落迫地回到家里。
父亲和母亲正在客厅焦急地等待。一见我如同游魂般的样子,立刻像饥饿已久的狮子般地扑向我:“你究竟跑哪里去了,你看你的样子,像个女阿飞,哪像我顾家的女儿!”父亲一阵严训,母亲只在一旁叹气,担忧的样子令我阵阵心碎。
“妈妈,妈妈,他忘了我,忘了我,”我扑在母亲的怀里,语无论次。何谓羞耻?何谓难堪?在那样的时候,早已如一缕阳光从我的身体里彻底蒸发掉了。
“什么?你去找他啦?你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你就不要说了,孩子病了!在发烧!”母亲难过地阻止父亲。
“死了最好!死了,就不用再为她这样操心啦,丢尽我顾家的脸!”父亲丝毫没有妥协。我想,我是真的让他太失望了,失望到可以不顾及我的生命。只有母亲依旧珍惜我的死活。是呵,世上只有母亲,只有母亲能了解女儿的那份痴心!
“你怎么那么傻?这么大的雪,你跑哪去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母亲心疼的问话让我肝肠寸断。母亲呵,如果有来生,我定不负你这份慈爱!可是,我没有力气说话,眼皮像粘上了双面胶,怎也睁不开。
病痊愈后已然是来年的三月。那正是姹紫嫣红的时节,杜娟花满山遍野,冰雪消融,万物和春。江边的水开始潮涨,青青的河草开始冒出头来,生命正待复舒。窗前的那盆紫丁香也不知不觉的冒着绿意,淡淡的香气不时于空气中飘散。心情亦如春一样好起来。关于杨天桥,似乎随着那一场风雪而埋葬?只是,那搁浅于心底的那个声音却如春草,渐远渐长。
“高考后,就可以见面了!”这是一直支撑我的力量。
七月的娇阳炽烤着学子的梦想,同时更炽烤着我的希望。我并没有如愿以偿,当紧张的高考完毕之后,迎接我的只是积满灰尘的屋檐和空荡荡的小屋。人去楼空,瞬间一种透心彻骨的凄凉像蚂蚁般地爬进了我的身体。哭,那是唯独让我发泄的途径。可,我却没有了泪水。或许,当巨大的悲痛袭来的时候,眼泪已经不是最好的良药。那种摧肝裂肺的痛早已通过某种途径转化为一种无形,深藏于身体的某个角落,只待一触即发。就好似埋于地下的地雷,看似平坦实则危机重重。
母亲说我变得乖巧而沉默。整个夏天,我就是拿着李煜全集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是的,那个夏天,我几乎熟读了李煜的所有词句。
只是,我却再没有机会告诉他。告诉他,其实我很喜欢李煜。
。cmfu。
第八章
回忆至此,久违的疼痛如激流般瞬间于身体中流过。好似吃了催泪弹般的,泪水自然而然的袭来,怎么也抑制不住。
“你怎么啦?”柯云不知何时立于我身旁,他将外套披于我的身上,说:“晚上的天气还是很凉的,不要着凉了!”
“嗯”我点点头,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他则拥紧了我。那晚,天空很明朗,不时有风吹过,掀起我的裙裾。城市于灯火里透着欲望,或许,这正是这个城市的特点。欲望的都市,寂寞的群体?杨天桥的背影亦如这城市的灯影,不时于我心底深处闪烁!
柯云是我大学的校友,我进大学时,他已经是研一的学生。关于他,我熟悉的最多的也仅止是从同学口中相传出来的八卦。他有很多封号,什么忧郁才子,什么黑马王子(因为他的皮肤是典型的古桐色),什么少女杀手等等。毫无疑问,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俨然一校园明星。
真正认识柯云,是在大二的那年。学校文艺宣传部征集一些诗稿,进行文艺宣传。我的一首小诗幸运被选中。当我走进宣传部的时候,柯云正巧也在那里,他歪着脑袋,眯着眼睛问:“《暗恋》是你写的?”
“哦”我点头。
“写得真好!”他感叹,“看不出来嘛,你居然会写诗!”
“我也没看出来,你这样也能做宣传部部长!”我毫不示弱。
“人家说,漂亮的女生通常像空心的萝卜,虚有其表!”他低语。望都没望我一眼。“人家说,会叫的狗通常都不会咬人!”我言语尖锐,一看到他那副高高在上,吊儿朗当的模样,我巴不得狠狠地挥他两耳光。见他被我气得红鼻子绿眼睛的,心里一阵暗爽。
“没看过像你这么尖酸刻薄的女生!”他愤愤到。
“我们是彼此彼此!”我笑到。接着转身离去。
还没有走到宿舍,就被方琼拉住:“听说你在宣传部和黑马王子顶牛呀?”
“什么顶牛呀?我只是做了一回诚实的学妹罢了。”我干笑。“你真牛,居然敢顶全校女生的偶象!…”“打住,不是全校女生,是全校大部份女生的偶像,他可不是我的偶象,…偶像偶像,喁吐的对象还差不多,…”我在心里窃笑,感觉就是两个字:好玩。
“你牛,等着吧,肯定有人会收拾你了,”
方琼没有说错,我于宣传室公然挑战柯云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就势单力薄的我,现在更是寡不敌众。要命的是,他的一些拥护者居然结伴来挑战我,要和我“血战”,说是要教训我的目中无云。
如果舌战,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她们选择的是武斗。面对黑压压的一片红黄黑绿,我的脚都抖得抽筋。
“方琼,有没有脱身良策?”我用手碰碰方琼的胳膊,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隐隐约约的传来她颤微的声音:“你都没有办法,我哪能想到办法呀?”
唯今之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
真是心照不宣呀。我与方琼交换了一下眼色,拔腿就向寝室里跑去。
“糟了,她跑啦!”
等我们跑了一段距离里,那群“粉丝”才反应过来。哈哈哈,真是刺激。我边跑边笑。
“站住,哼,就知道你会跑!可是,别忘了我可是田径队的,而且年年拿冠军,…”
高昂的气势瞬间像泄气的皮球。我与方琼无奈地停下,抬头一望,居然是我最最讨厌的“田径之花”。那一刻,她仿若一座泰山挡在了我的眼前,瞬间瓦解了我的斗志。
“究竟要怎么样?”我冷冷地,对她不屑一顾。
“教训教训你,看你还要不要那么不懂规矩!”说着,她一抬手就想给我耳光。我本能地闭上眼睛,准备闪躲,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前面:“住手,给我住手!”
“柯云,让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田径之花仍不放松。
“这是我的事情,你们不要乱插手!”他一点不领情,言语之冷比之于冰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帮你,你居然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