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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实在没啥实质性的进展。我不能退,对方亦不愿退。只好僵持。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我自己的谈判方式。
我召集了一次业务会议,更多的了解了以前所遇到的死角。会议的一致的问题,都是价格问题。如果要谈下这个业务,似乎只有降低价格。然,降价是不是唯一可寻的路子?我却有待去发现,挖掘。
繁重的业务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真真是坐哪位,担哪路责任。曾前做钟经理助理的时候,从没有像今次这样的烦恼困惑过。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份,业务的好与坏似乎从不曾去忧心过。
幸而方琼打电话过来,约我一起吃午饭。
“小姐,我现在可是热锅上的蚂蚁,哪有心情陪你吃午饭!”
“热锅上的蚂蚁也要吃饭嘛!何况,如果急能急出好结果,那任何事情急一下就出结果了嘛,好了,出来吃饭,没准会有意外收获呢!”方琼一向主意拿定,谁也没办法动摇她的决定。
“好啦,服了你!”我苦笑地挂下电话。清洁阿姨正巧走进来倒垃圾,笑:“有人约吃饭还不高兴呀?”
“谁请谁还不一定呢?”我自嘲地笑。
“人累的时候,有个人约着吃饭,不管谁付钱都是一件好事。最怕的是想请也请不到人陪呀,…”说着,她兀自地离去。
我突然望着那个背影,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感怀:一个清洁阿姨尚且明白的道理,而我却不懂?不可说不惭愧的!
方琼说得没错,热锅上的蚂蚁也要吃饭。天蹋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何况天还没有蹋下来。
第九章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方琼旁边正坐着欣桐。我稍愣了一下,后笑说:“你啥时候收学生了?”
欣桐赶紧笑答:“我去客户那边回来,在路上碰到方老师的。所以就一起来了,你不介意吧?”
“说什么话?我介意有用吗?你已经来了,…哈哈!你不也是我朋友么?”我随即大笑了两声。方琼倒是一直不语,含笑望着我与欣桐取闹。
看到满桌菜肴,突然感慨万千:“方琼,你依然记得我最爱吃的菜?”
“当然!何况,你很难让人不去记住!”她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眼里滑过一丝忧伤:“顾晓影,岁月太厚待你了。你看你,这些年过去了,只有你才是欲发漂亮了。”
“彼此彼此!”我笑答。
“好啦,两位大美女,你们就不要再互相恭维了,我可是饿S了。”欣桐笑说着,接着就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在美食面前,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不是烦恼。眼前最最紧要的赶紧让自己的胃变得舒展。
“说吧,什么事愁得让你连午饭都不想吃了?”方琼边挟菜边问。
“还不是那几单业务,感觉是很棘手。”我漫不经心道,“不管了,现在是吃饭时间,再大的事情,先好好的搞劳一下我的胃再说。”
“对对对,先喂饱肚子。人生难得一顿饱呀!”欣桐插嘴到。
“说什么呀?好象你没有吃饱过饭?”方琼,笑说。
“像这样丰富而愉快的午餐,是很少有的,尤其是在上班期间。”欣桐边回答边大口吃着菜。
“没想到看人吃饭也会觉得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你欣桐,我看见你,觉得天下的食物都好好吃!”方琼不由感叹。
“是很狼吞虎咽吧!呵呵,我今早没吃早餐,肚子早唱空城计了,若有得罪之处请见谅呀!”
“感谢还来不及呢?你还真带动了我的食欲!”我笑说,“原来大口吃饭吃菜真是一大享受啊?”
“顾晓影,大口吃饭的时候感觉就像夏天坐在大树下乘凉,舒服极了。”
“哪来的比喻?不过每每看到电视里演绿林好汉,或是什么浪子的时候,必定有大口吃肉的镜头,这时候我的嘴就好馋,巴不得自己跳进电视里与之一同享受呢!”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方琼抬头望了我一眼,“看来,我还要再重新认识你一遍!”
“对头!”
我和欣桐不约而同的用成都话来回答,简直就笑晕了方琼。三个女人一台戏,还真没错。整个午餐,等声不断,妙语连珠。这是自认识欣桐以来,见她说话最多的一次,而且不时的灵珠妙语还真真的引得我和方琼的刮目。
事隔三日得刮目相看,还真不得不去信的。
让我最深刻的一句则是方琼无意间提起的:“不论是工作亦是爱情,一定要做唯一,只有是唯一,才会让对方无可挑剔,前仆后继,甚至死而后已!”
她说时,太阳正懒懒的挂在屋檐上,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朝我眨眼。我忽而豁然开朗。之前业务的不顺,对方的不让步,只因为我们并不是其唯一。如何做到唯一,我的心又不时的沉了下去。
和欣桐方琼午饭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办公室。心里突然而至的意念使我跃跃欲试却又毫无头绪。只好闲逛于大街小巷,看人来人往,看急色匆匆。电话突然响起,是客户电话。
“顾小姐,请你带上业务合同来我们公司。”
“什么?要签合同?”
“是的”
“可是,我不会降价!”我迷惑地补了一句。
“是的,就照你说的签!”
忽然柳暗花明,让我顿时雀跃万分。我急忙打电话给方琼:“谢谢你的午餐,和你吃了一餐饭,居然就签到合同了。”
“嗯,那恭喜你!”方琼在电话里轻笑,好象我的电话正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
“怎么?不为我高兴呀?这样就打发我了!”我耍赖兼撒娇。在方琼的面前,我就是如此,如同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而她也因为比我年长几岁而处处迁就我,宠我,如同我的一个姐姐。(很久之后我才知,这真是方琼的功劳,她正好是那家企业的新任股东兼热行董事.)
“因为我相信你行的!”
就是这句话,让我感动的几乎掉泪。也许你们不信,经年以来。或许我听过太多的赞美,诸如,你很美,你很有气质,你很不错,很优秀等等。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你行的!”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给了我莫大的鼓励与勇气。我抖擞着精神,似乎再一次的重新确立了我新的方向。
我对我们公司做了一份新的评估,找出最有竟争力的因素。以此而强加宣传。企划做出来的时候,高玲等那帮“元佬”无不是嗤之以鼻,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搞什么个性,特殊。
“我们从前从没有那样做过!”高玲很不情愿的接过我手中的方案,不以为然地说。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按照这样去做!”我轻笑,但言语透着一股不可置否的力量。她斜看了我一眼,嘀咕:“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着!”
我摇头,满是无奈。
实事证明,我的策划具有前所未有的突破。使公司的业绩很快的提升到了一个台阶,这个在总部引起了相当的反响。就连最初的那些反对的声音,在经过这段考核之后,也渐渐地低了下去。
人性的劣根性无时不在透着一种令人心寒而又不得不去想法征服的魅惑力。我突然有了一种空虚感。仿佛遥望一座大山,以为会是绵延不断的惊喜与挑战,却不知沿途的风景也不过是尔尔,那种超乎想象的差距带给了一种极大的心理落差。或许,这就是心理学中的所谓“心理差距”?
工作理顺之后,心理没来由的出现了一种空白。这种空白仿若人生的答卷,急待解答却不知从何入手。我知道,我又在想杨天桥了。想机场的匆匆而别,想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如同一注飞流的泉水注入了我的心底,比诗还要深远,比画还要优美,恰如我生命的一个新世纪的早晨。
他现在哪里?居于何方?为何会出现在机场?一连串的问号如同滔滔的江水向我冲来,我抓起手里的外套,夺门而出。
深秋的深圳,有了些许的寒意。傍晚的街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朦朦的街灯开始闪烁,照着匆忙的人群。我的心仿若西下的晖阳,带着淡淡的倦意与伤感,徘徊在人群里,舔着属于自己的那份不曾言说的记忆。
我突然很想流泪。却发现眼眶发热没有泪滴,只是痛一阵涌似一阵。原本想跑去机场,却不自觉地来到了海边。朦胧的海岸,淡淡的海雾,就像萦绕心头多年的问号与迷惑,怎也穿不透,看不清,挥不去。
即便到现在,我仍不清楚,为何当时我会急于否认而不是去承认。甚至问他要一个联系的方式。或许是因为痛?或许是因为怨?抑或是因为爱恨交集?我始终没有答案,就像我当年就这样无缘无故地与他失之交臂一样,那天的机场我同样是无缘无故的做了原不可能回答的回答?
理由也许只有一个:神经短路!
回到办公室已是万家灯火,办公室早已是人去楼空。黑压压的空间倒让我生出了一丝惧怕。
“怎么才回来,我已经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柯云的声音突然于黑暗中响起,让我惊出了一声冷汗。
“你怎么在这里?”我心犹余悸颤问。
“等你呀,大小姐。我今天要参加一个鸡尾酒会,特意来找你一同前往,谁知你家伙不在办公室。我就一直坐这里等。”他好象很委屈。
“你提前给我电话嘛,我就不出去了。”我轻回了一句。
“当然给啦,可就是没人接。”
我赶紧从身上摸电话,方知电话没有带出去,一直放在抽屉里啦。见他满脸委屈状,我赶忙说:“sorry,还来得及吗?”
“嗯,来得及!”他笑答,“从身后带出一身礼服,我就知道你工作忙,肯定来不及回家,就自作主张给你带衣服来了,快去洗手间换上。”
“嗯”
那是一套雪纺纱的长裙,领口呈V形,但并不完全是V形,而是带有点椭圆,是无袖的,但是边上有着轻纱似的花边。雪白中暗藏着细细的淡淡的蓝色小花,很符合我的特质。
柯云很喜欢我穿这样的裙子,他说飘逸得出尘脱俗,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我也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每每穿起这样裙子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地会闪过那样的一张脸,我知道,他并没有走远,或者说从来不曾离去过。
这是一个商业鸡尾酒会,来者非富则贵。莺莺燕燕,各显风彩通常都是这样场合的主题。我不时会陪同柯云参加。他是公司的高级负责人,这样的场合免不了。尽管三差五时的会光临这样的场面,但每次倒也有每次的新鲜。就光数那些贵人身旁更替的玫瑰的脸,倒成了一大不小的乐趣。
女人的较劲不仅仅在于高贵得体的妆扮,更在于挽着怎样的一个胳膊入场。倘若来头惊人,女人则整晚成了晚会包围的中心,第二天肯定会上娱乐头条。所以,这年头出名不难,只要如何想尽办法搏得一个胳膊的属荣,则顿时会金光耀眼,哪怕只是瞬间烟云,但成为注目的焦点,似乎死而后已。
秀清就是其中的熟面孔。她是我曾前的同事,一同进入索威尔,但不知何因,她突然间辞职没了音讯。说来遗憾,她和我是同时被招进索威尔的,从某种情感上来说,我和她算是患难与共。只是,她的突然离去让我更是闷闷不乐了好久。
后来听说她成了某个人的情妇,但她则说那是她的爱情。我为她担忧的同时唯能做的也只是祝福。
是的,我每每会在这样的场合里看见她,只是我不得不感到伤心的是,每每见她时,她身旁的胳膊却总是在更替。或许,我杞人忧天了?看她笑得一脸灿烂得意的脸,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真是落于潮流。
一开始我们还会点头致意,甚至交谈几句。其后,似乎连交谈的劲头也失去了,以至如同陌路,点头致意的兴致也彻底丧失掉。
今晚的她身着一件大红的低胸小洋装,大波浪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右侧戴了一朵与衣服相衬的红花,看上去倒显得娇媚而热辣。只是厚厚的粉底,娇艳的红唇,高贵的衣着依旧掩饰不了眼里的风尘。她看上去像一个疲于奔命的母马,为了一个又一个的目标而不停的奔波,寻找,我突然感到无端的悲凉,仿若一个母亲眼看着自己孩子走失了方向又无能为力的那种心情。真真是欲哭无奈,恨罢不能。
“秀清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我依着柯云低问。
“是一个台商,都快五十岁了吧!”柯云随意地应了我一下,就转去和他的客户打招呼应酬了。
据说今晚酒会的主人是中美合资的企业,董事长要在八点后才到。离这个时间还有半小时,我可以找个地方稍稍来调整一下心情。
“你也会抽烟?”
“是你?”我轻笑,“当然,我如何不能抽烟?”
“不是不能,而是和你的气质不稳和。建议你,还是不要抽得好,否则就像我想不抽却戒不掉。”
“干嘛这么伤感?”我疑惑地抬起头,望了她一眼说。
“我要结婚了”
“和谁?”
“就是今天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太老了点?”末了她问。
“爱情没有年限,…”我淡淡地说,脑里闪现那张几欲凸顶的头,挺着一个足有【五个月身孕】似的肚子。不知为什么,到口的祝福就这样硬硬地逼了回去。我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场面,一个足可以做自己爷爷的男人,伸着一双皱皱的手在自己身体上来回的游走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是不是在讥笑我?”她突然问,眼里似乎有着不相衬的愤怒。与其说是愤怒,莫若说是自卑。
“怎这样讲?只要你觉得幸福,我除了祝福,恭喜外再别无他图!”
“对不起,自从决定和他结婚之后,我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不是讥笑就嘲讽,甚至是在诅咒,…我知道这样想不对,我也知道他不仅长得难看而且岁数大,可是,他有钱,他有钱呀,不是吗?他上个月为我老家建了一栋房子,给我买了一辆宝马车,而且还在深圳这里给我置了别墅,嫁给他,我不愁吃不愁穿,至于年纪嘛,关了灯还在乎美丑么?”
“嗯,自己满意就好!”我淡淡地应。实事上,以她的资历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还算真的是上辈子修身有福。有的女人在交际界里混了半身,除了混得个表面的风光之外,谁个不是孤老终生,毫无依傍?
只是这个能否最终成为她的依傍还真真是个天大的未知数!不要说这个男人丑得惊人,就他那惊人的财富也足可以让美女环绕其间,享齐人之福。就秀清她不甘寂寞的心,总会是为她惹出点是非恩怨出来。我倒是祈求上天垂怜于她,让她顺利的嫁掉。
“提醒你一句,看紧你的柯云。”她笑意盎然地回望了我一下,“你看,他身边的美女可是一拨又一拨的,…”
我抬头望了一下会场,只见方琼正和柯云聊得起劲,不时的哈哈大笑,看起来很是投机。我的心突然一沉:方琼怎会来这里?难不成是柯云邀请她来的?不,如果邀请她,就没必要邀请我来嘛?以她现今的身份来这里也未尝不可以?我心里的问号像大山一样层出不穷。丢下手中的烟,急步来到柯云的身旁,方琼见我来,立即大笑:“顾大美女,你怎把我们的柯帅哥给凉一旁了?如果你不要,就送我吧!”随即她又是哈哈的大笑。柯云也跟着大笑,我亦然,只是笑得即勉强又不是滋味。
“如果他是礼物,就送你好了!”我笑望着柯云,“你愿意变回一份礼物么?”柯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是打趣,他竟然说:“当然,做方琼的礼物,我可变得高贵了,…”
我哑然。方琼则咯咯地大笑,引得全场侧目。
见我不语,柯云拖起我的手,小心地在我耳边低语:“影,我永远都是你的!”尽管这句话常常听他讲,然在今晚讲却感觉尤是的打动我的心。也许女人就是如此,再宽宏大量的心怀,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仍然计较自己是否于对方心目中的地位的。尤其是在面对一大拨挑战者的面前,这样的心情更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惊胆颤的感觉仿若还在心边,司仪的声音突然传来,晚晏正式开始,主人就要临场了。
全场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个个翘首以待,仿若美丽的公主期待着俊美的王子的出现一样。我的眼也跟着闪光灯,一心想一睹主人的风姿。实在传言纷纷,将其美化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杨董事长入场”
“太年轻了,…”
全场暴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并伴着绵延的呼声。随着闪光灯的闪烁,我的心也跟着闪烁。我已经不晓得该如何的思绪了,记忆仿若那定格的指针,早已经转不回来。
杨天桥!杨天桥!杨天桥!
我的脑里只有这三个字。更让我诧异的是,伫立于他身旁的是林帆。
林帆。这两个让我记忆犹新的字,如今正如一把刀活活地插在了我的胸口。她怎么会和天桥在一起?她如何会和他在一起?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像被人用铁锺猛击了一下,痛得我晕得不知所向。
“晓影,你怎么啦?脸那么白?”柯云,适时的搂着我,惊问。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我想一会儿就会好的。”我答案,急忙挣脱他的怀抱,跑向洗手间。
方琼担心地跟了过来,见我满脸泪痕,惊讶得不知所措:“顾晓影,你怎么啦?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方琼。你让我静一静!静一静就好了,…”
“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的玩笑话吧?”她小心地试探。
“没有你的事。方琼,你出去让我静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