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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爱你一眼 (解剖教室系列二)(完+后记)作者:小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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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门旁边一块儿不起眼的黄色铜牌引起了李元斌的注意。上面有一排蚀刻的英文。


  The Tissue Engineering Laboratory



  李元斌很快地把它翻译过来:“组织工程学实验室”。但他想不明白“组织工程学”是干什么用的,至少他们五年医学本科生的教学计划里没有开这一门课。

  “这么不起眼的平房也能做实验室?还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李元斌百思不得其解。他半躬着身,从第一扇窗户开始寻找可以突破的地方。窗户下悬挂的压缩机向他脸部喷出猛烈的热浪,再加上伤口的疼痛,令他感觉有如掉进了人间的炼狱。汗水和着煤灰、泥土在他英俊的脸上汇成了一道又一道黑色的“溪流”。

  一扇又一扇窗户连续看过了,竟然一点可供窥视的缝隙都没有。“奶奶的,这防卫赶得上军事基地了”——李元斌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除了耳边收缩机的嗡嗡声,他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不死心的他又往回搜索了一遍,还使劲儿踮着脚向窗户栏杆中间的空档凑过去……除了眼前一片晕黄的灯光,他看不见里面的任何蛛丝马迹。

  “怎么办?”——李元斌在靠墙根的排水沟边坐下来暗问自己。他仰起头,简直要恨不得念念“天灵灵、地灵灵”,但寂寥的夜空除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子,再也没有谁关注此时的他了。

  李元斌活动了一下又酸又涩的眼球,余光扫到了防盗门上的气窗。这防盗门上面是竖格的铁栅栏,下面是整块儿的钢板。通过那些铁栅栏,李元斌发现贴着玻璃纸的两扇气窗似乎有些没贴全的边边角角还是透亮的。

  这个发现让他大喜过望。他几乎忘了全身的伤痛,噌地站了起来。

  站到防盗门下,李元斌向上伸了伸胳膊——还好,往上跳一跳是可以抓住那几根铁栅栏的。

  李元斌深吸一口气,纵身向上一跃。小腿的再次剧痛之后,他的身子已经稳稳地悬挂在了门外——这个动作比爬围墙已经简单多了。他最担心的是出去时还能够顺原路爬到围墙外吗?可眼下他也顾不了太多,在慢慢地来了一个标准的引体向上后,李元斌的头升到了气窗外。

  他的眼睛贴近了那些窄窄的空隙。非同一般的视力此时也给他帮了大忙。没隔多久,李元斌脸上的肌肉就全僵住了——里面的景象除了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他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汇。

  他首先看到了两个身穿类似生化防护服的连体白罩衣的人在一大堆仪器周围走来走去。蒙着口罩,戴着超大的防护眼镜,从头到脚全蒙得严严实实,几乎连男女都分辨不出。

  那些仪器中的一些是李元斌在附院做各种检查,还有在学校做实验时接触过的——多普勒彩超、共焦激光扫描眼底镜、扫描激光偏振仪、干涉光断层扫描仪,高速离心机、低温冰箱,远处的一间隔开的玻璃房里好像还有台电子显微镜……至于其他的——李元斌根本没见过,自然也不认识,但看得出都不便宜。他马上断定这几间不起眼的平房其实就是医科大学里最昂贵最豪华最尖端的实验室——就连里面的每一块儿地砖都锃亮得气派!

  李元斌倒是想不通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尖端的眼科设备?难道这个组织工程学实验室和眼科学会有什么关系?

  他把脸使劲儿地往气窗跟前凑。想把里面的情况再多看一点。这扇防盗门在平房的最西头,李远斌趴在气窗上尽量往里面的东头望过去。

  隐隐约约地……他看见了半张脸。半张黑发垂肩,面容安如止水的脸。

  竟是千叶美惠!

  李元斌以为看花了眼。又把脸拼命往铁栅栏中间挤——眼睛一眨不眨地往东头瞅过去。

  的确是千叶美惠——她的头上布满了电极,那些红红绿绿的缆线接到了一台类似于脑光学成像系统的仪器上。

  她似乎进入了一种无知觉的状态。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天呐!他们要对她下手了!难道他们要把千叶也变成第二个“鬼眼”吗?

  李元斌顾不得多想,用脚使劲地踹了一下门。“咣”地一声剧响后——里屋传来蜂鸣器尖利的报警声。一股强大的力量——像是电流的袭击……让他全身像过了一遭电锯,然后被狠狠地弹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跌落在离门四五米远的水泥地上。

  绿光乍现之后——一切都陷入黑暗。

  第三十四章 断翅

  “难道我死去了吗?

  有隐约的滴水声从耳边传来——李元斌挣扎着睁开像是灌上了铅的眼皮。

  “我这是在哪里?在坟墓吗?”——他动了动身子,手和脚好像都被什么给铐住了。绿光在眼前慢悠悠地飘荡……好一会儿他才“看清”这是个没有开窗的房间。没有灯光。如果不是因为他特殊的双眼,这里该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似乎正躺在什么地方。全身是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他的手往身下摸索,接触到的是硬而冰凉的台面。倒是头下面紧挨着的一个大大的圆孔提醒了李元斌。天呐!他好像躺在一张不锈钢的解剖台上——头下的圆孔是用来排水的通道。

  “你睡醒了?小天使。”一个尖利高亢的女声在她头顶上响起。

  李元斌吓了一跳。他没看见有人在这房间里。这是谁在说话?好怪好陌生的声音。

  “不用看。我在你的上面。”那声音继续慢悠悠地说。

  “上面?你,你是谁?我在哪里?”李元斌喃喃地问。眼睛惊恐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房间里不但没有其他人,连悬挂的音箱都没发现。

  “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小天使。你的眼睛……正在把我们的命运连在一起,”一阵混浊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不过,你现在地下二十米深的地方,你很安全。放心吧。”

  “你们想干什么?放我出去!”李元斌想喊得再大声点,但声音虚得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他想把脖子尽量抬起来,但一阵剧痛让他感觉脖子似乎也要齐齐地断掉了。

  “别乱动……我们的红外摄像镜头正看着你呐。你很勇敢。勇敢得像个愚蠢的堂吉诃德……哈哈,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人物。”

  “那又怎么样?总比你们鬼鬼祟祟地好!”

  “不要嘴硬,小天使!昨晚的电压还没有升得太高。否则……你早就变成了焦炭。而且,还会散发出巴西烤肉的那股糊味儿……哈哈哈……不,不,是中国的烤肉。”

  李元斌发现他的手脚已经被几个铁环固定在了解剖台上。室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味道。霎那间,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恐惧在他心里翻腾。

  “我知道你们在研究我的眼睛,是不是?你们要杀就杀我,要么就拿我做研究好了……不要对,对千叶怎么样。”

  “哼,你还有点英雄主义!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儿的。别再关心别人,你已经呆在地狱里面了。”

  李元斌瞪大了眼睛。如果就这么死了,他觉得简直太窝囊了。他能直觉到刚才和他说话的“女声”必是杀害韩虹与任鹏飞的凶手。而现在,又轮到他了!

  “你还想说什么?临死之前。”那混浊的声音在停了片刻后冷冷地响起来,“你一定很好奇我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吧?”

  “你们是疯子!混蛋!凶手!”李元斌狠狠地骂了一句。

  那声音又嘿嘿笑了起来,“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小天使!照你那么推算,全世界所有的科学家都可以算是疯子和混蛋。原子弹的原理可不就是爱因斯坦先生提供的么?”

  “你这是诡辩!”怒火在李元斌的心中熊熊燃烧着。

  “听我把话说完,会给你留下足够思考的时间,”那个声音变得更低沉,“我们没你想像得那么低极下流。这是一项和全人类的盲人相关的事业,是人类医学发展史上的巨大革命。嘿嘿,即然是革命……总有人要流血要牺牲的嘛。你说呢,小天使?”

  “原来就是你杀死了韩医生!还有,任教授也是你杀的,他根本不是自杀!”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如果我不告诉你真相,你会闭不上眼睛的。呵呵,的确是我杀的。他们将成为上帝前面高贵的祭品。当然,你也会一样。那个任教授嘛,不过是让他看起来更像自杀一些而已。而那个女医生的眼球……可是放在我们任教授的冰箱里呐……我们不想再增添任何的……一丁点儿的麻烦!明白吗?”

  “混蛋……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李元斌觉得他听到的每句话都像毒蛇喷溅出的毒汁。这个和他对话的人远比豺狼更加凶残。

  “你早就没有了人的眼睛。小天使。那是鬼的眼睛……鬼眼!呵呵……的确!”

  那声音寒气逼人,而它所讲述的内容更让李元斌的背心全部湿透。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你们休想骗我!”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爆发出混浊而沙哑的狂笑声,“你很天真!你也很聪明!如果没有鬼,你怎么解释你所看到的一切?我是指……那个姓任的笨蛋所讲的幻视?还有,你怎么解释你眼球黄斑处高于正常人3倍的叶黄素含量?当然,更不用说你现有的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层是怎样的与众不同。”

  李元斌惊呆了,他们掌握得远比他想像得要多,“色素上皮细胞层?你说!”

  “你很虚心好学,嘿嘿!”那个声音冷笑着,“你听好了!正常人的视网膜色素上皮层是排列整齐的的单层六角形细胞,鬼眼——你的眼睛却是呈放射状排列整齐的复层八角形细胞。在最多的地方,可以达到十二层。哈哈。你可以想像得到……这样的眼睛是多么优秀和完美!”

  “那些绿光是怎么回事?它们和色素上皮细胞层有关系?”

  “多聪明的小天使呵!如果你不死,将来会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医生。可惜啊可惜,”那声音在李元斌听来,简直就是地狱魔鬼的叫嚣,“那不是什么绿光,是一种鬼眼特有的射线。我给它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阿诗玛射线。A—S—M—A,记住了吗?它与视紫红质的合成过程有关,至于它的穿透力和杀伤力……想必你已经使用过多次了!更不用说你能像鬼一样地看到死去的生物体发散出的光芒。哈哈哈,罪孽啊罪孽!”

  李元斌蓦地想到了那八只眼球。他悲愤交加地说:“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视杯再造计划。是吗?拿我做人体实验?”

  “哼,你还知道视杯再造计划。不过……不必讲得那么难听!没有我们,你现在就是个瞎子。是我们拯救了你,小天使。而且,你所知道的只是一个庞大计划的一小部分,哈哈哈……”

  “这真的已经不是我的眼睛了吗?”李元斌骤然心悸。他的脑海闪回到樱园里的一幕——千叶在他身后抽泣着说:“你在用他的眼睛……快走!快走吧……元斌君!”

  “呸!”李元斌简直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那我还不如是个瞎子!”

  “是吗?会满足你的。你马上就会进入黑暗。而且是永远的……永远的黑暗!”一阵狞笑仿佛恨不得要把李元斌绞成碎片,“你死去吧,再见!”

  晚上七点半。暑热未退,蝉鸣聒噪。

  刚从学生活动中心回到家的夏天顾不得擦把汗,匆匆地拔起了电话——下午李元斌没有参加训练,也没有请假。

  离形象设计大赛的正式比赛时间只有三天了。她对这个学生寄予着很大希望。

  电话接通,“喂,406宿舍。请问你找谁。”

  夏天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虽然她和406宿舍的四个小伙子都认识。“你好,请问李元斌在吗?”

  “是夏老师吧,”那个声音兴奋起来,“我是廖广志嘿!李元斌昨晚就没回来啊!今天也没上课。我们正着急呢!”

  夏天愣了,“去哪儿了知道吗?”

  “没说去哪儿啊!好像沈子寒说昨天在学生活动中心的多功能厅还见着他了。等我们下晚自习回来就没再见他的人。”

  “哦……好的,我知道了,”夏天无可奈何地说,“如果他回来,让他迅速和我联系。”

  “夏老师你别急!严浩和沈子寒都出去找他了!我也刚回来。如果有消息我们尽快告诉您!”

  放下电话,夏天的心里如火上浇油。

  其实在她心里,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她隐隐觉得雷鸣的那个对什么胚眼的研究课题似乎与李元斌有关——她想不通雷鸣三番五次阻止她和李元斌接触是什么意思。

  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能有多大的危害性呢?

  当然,李元斌奇迹般地恢复健康也曾让她暗暗吃惊——她记得几个月前廖广志把李元斌的病历拿给她看时,她就知道那无异于一份死刑判决书。“原发性视网膜色素变性”在医学界是公认的无法治疗的绝症。

  一时间,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与变化的速度简直让刚踏入职业生涯的夏天有点无法招架了。特别是雷鸣,这几个月来简直像换了个人——夏天经常看他半夜里魂不守舍地坐在床头发呆!问他有什么事,他只是摇摇头说睡不着。

  想到这里,夏天自嘲似地笑了笑。她慢慢走到洗脸盆前,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真的古板到跟不上时代了吗?为什么人们不能活得单纯点、简单点,而非要互相揣摸、玩弄心机?

  刚洗了把脸,电话又响了。

  “小天,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是雷鸣的声音。

  夏天对这样的电话早就习已为常,她刚想说“好吧”,又突然想问问雷鸣知不知道李元斌的情况。于是把要出口的话缩回去,改口说:“雷鸣,李元斌下午没参加训练,你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吗?”

  雷鸣没吭气儿,半晌才说:“你怎么问这个?”

  “你不是认识他吗?还一直让我把人家开除出去!我就随便问问呗!”

  雷鸣压低了声音说:“我怎么会知道。我这儿忙得一塌糊涂呢。好了……我挂咯。”

  电话那头咔嚓一声挂断了。

  夏天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虽然不太爱管闲事,但绝对是个聪明而敏感的人。从雷鸣的口气里她能听出有问题。

  她抱着双手在那间十三平米的房子里兜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叹口气,拿起饭盒准备去食堂——天太热,雷鸣也不回来。她一人不想做饭,干脆去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好了。

  从食堂出来后,夏天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到了办公室。她准备参加明年一月份的研究生考试——平时很难有系统的复习时间,只好利用晚上突击备战。

  一本厚厚的〈〈西医综合考试复习指导〉〉还没看到二十页,她的手机响了。夏天看了看号码——是严浩。

  “夏老师吗?听老大,哦……廖广志说,说你在找李元斌?”严浩在电话里的声音气喘吁吁,话也说得嗑嗑巴巴。

  “是啊,他在哪儿?回来了吗?”

  “我们……没找到他。学校内外哪儿都找了。辅导员说,再找不到就要报警了。”

  “他会去哪儿呢?”夏天喃喃自语,“哦,严浩,他这几天情绪还好吗?”

  “还好吧……比动手术前好多了。每天都在背他的演讲稿。什么像阿姆斯特朗一样勇敢。”

  “那就好……只要不出什么事就好!”夏天说。

  “夏老师,我,我还要找你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夏天说。

  十分钟后,严浩满头大汗地推开了夏天办公室的门。

  他和夏天已经很熟悉。所以也没有那么多客套。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就凑到了饮水机下面,“唉,渴死我了,夏老师。该死的廖老大忘记打开水了下午。”

  夏天把风扇开到最大一档。“你先凉快一下,歇会儿再说。”

  严浩咕咚咕咚连喝了三大杯水,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夏老师,我找你是想说昨晚的一个梦。”

  “梦?”夏天愣了一下,显得有些迷惑不解。

  “很奇怪的梦,”严浩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夏老师,我昨晚又见到了伯宇哥。真的。”

  听到“伯宇”这两个字后,夏天脸色微变。拿着杯子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她害怕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也一直想努力去忘却,尽管她相信他是真的走了,但她还是常常不能平复自己的感情——也许,这将是她一辈子最铭心刻骨的疼痛吧!(请参见《解剖教室系列:心 尘》)

  夏天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哆嗦着艰难地说:“你……你看见他在什么地方?他说什么了?”

  严浩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很空旷,也有光亮……他是微笑的。应该还挺好的吧。夏老师,他就和你给我看的那张足球场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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