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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可是怎么才能很琴有关。
赵希厚转了转脑子,忽而想到了一样东西,笑着开口道:“我倒是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这立即吸引了瑞雪的目光,瑞雪探询地看着他。
瑞雪越是想知道,赵希厚越是不开口,越矜持,就跟诸葛孔明一般稳坐草庐,只等刘备三顾。
“你倒是说啊!”瑞雪见赵希厚半天不说话,忽而恼了,“你又耍我。”
“我怎么会耍你。”
“那你说啊!你若是说不出来,我拿大扫把赶你出去。”瑞雪说话间,菜刀还拿在手上,菜刀上还沾了点血迹,赵希厚有些畏惧了。
不过在袁彬跟前他不能显示出半分畏惧,这样姓袁的不就更看不起他了。赵希厚清清嗓子,“唰”地开了扇子,满徐徐地扇子。那架势颇有一番气势。
看的袁森满心地佩服。这读书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赵希厚满意地看着袁森的表现,他收起扇子,背着手在瑞雪跟前踱步:“你们为何不把东西做成琴的样式,旁人一看就知道是琴了。”
瑞雪见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的白了他一眼:“早就想到这个了。只是袁大人说要用鱼做。鱼肉就是切了刀,煮过也就不怎么成行。”
瑞雪将自己方才做的推给赵希厚看,果然鱼肉已经不成形。
赵希厚想了想:“那你照着松树鲤鱼的法子。切刀炸?”
袁彬笑道:“这也做了。只是那日旁人要以为是松鼠鲤鱼呢?这怎么办?”
赵希厚不由地奇怪道:“我说袁兄,你这般慎重其事,是要做什么?还一定要鱼。”
袁彬淡淡的笑了笑,却没说话,而是冲着瑞雪深深作揖,“还是请你费心,明日,明日一定要想出来。拜托。”
瑞雪连连应下。
正味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木琴鱼
画舫在前,酒船在后。
十数条精致的画舫一字排开,团团围绕在那艘大画舫周边,向河中心徐徐划去。
船行景移之中,两岸茉莉花、珠兰花浓香扑鼻,酒尚没有醉人,花香先已令人陶醉。
瑞雪偷偷地瞄了两眼。门窗又多雕刻黑漆粉地书画,宴舱栏楹桌椅,竟尚大理石,以紫檀红木镶嵌。实在是奢侈不已。
鱼圆汤作为最后一道菜,瑞雪目前无事,送酒菜的事就交给她。
坐着一条小船靠近了那艘最大的画舫。借着那微微挑起的竹帘,她瞄了一眼。
陈设镜屏、瓶花,位置务精。茗碗、唾壶以及杯箸肴饌,无不精洁。
里面歌女弹琴弄弦,清曲助兴。
好热闹。
送菜过去后,是不能马上离开的,必须在那里等着,等里面的贵客品尝,然后再送到其他画舫。
这已经是夜宴开始,船头羊灯高悬,灯火通明;一堤烟月斜照。
此时清脆的洞箫声在十里秦淮河上响起。呜呜咽咽,悠悠扬扬,有别与平日里的凄婉寒凉,音色却是圆润轻柔,幽静典雅,别有一番韵味。
一时间画舫上行令猜牧声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听这一排清萧。
一曲终了,画舫里依旧静静地,好一会儿,有人才叹了一声好,这才鼓起掌。
之间画舫里走出一人,朗声道:“可是杨高三,杨姑娘?有请杨姑娘。”
只见远处一杠精致小巧地画舫如飞一般划破水面,平平稳稳地使了过来。
瑞雪在的小船船夫见画舫就要过来,忙朝后连点几下,总算给那艘画舫让了位子。因让的快了些,小船晃得厉害,瑞雪不由感到一阵害怕,连忙蹲下身子,双手抓紧了船舷,这才好了些。
小画舫出来个船娘,抛了绳索在大画舫上,自有人出来系上,慢慢将两船拉近。之后才见水晶帘摇摆,一个身影出来了。
米白色中衣搭配浅橘绸缎直身长衣,搭配白色绣花裙子,青色锦绸缎花披风。
弱柳扶风,动作娇柔婀娜,身姿风流婉转,眼神都幽怨如诗。
在行走中,裙角泛起一阵浪纹,露出一双水绿色的绣鞋。
好精致的人物。
那人上了画舫,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又回到自己的小画舫上。
此时,大画舫上出来一个人,冲着瑞雪招招手。船夫轻轻一点杠,小船便靠近了画舫。
那个女子瞧见瑞雪,“咦”了一声,随即笑道:“你是乐民楼的吧。回去,请你们家冯御厨跟周师傅过来。”
瑞雪应了一声,此时,大画舫上敲响了云板。瑞雪听得其他画舫上皆回应了一声。下面有什么大事么?
冯万福周庆安还把瑞雪也带了来。不过他们依旧是待在原先的小船上。
不多一会儿,每只画舫都派下一艘小船,装扮精致的少女,手捧食盒,只等大画舫里面的人出来叫她们,小船才慢慢地靠近,少女莲步上去。
画舫里的人又出来了,冲瑞雪他们的船招招手,请冯万福,周庆安上去。
“梁桂林姑娘翡翠蟹斗。”
“小金二官姑娘五方蜜汁。”
“房蔷姑娘五香乳鸽。”
听到这里,瑞雪抬起头,寻找着上去的人。房蔷,这个名字很耳熟,以前在全椒的时候就听过这个名字,没想到她现在也在南京,还出现在这里。
右前方,一个身着玫瑰紫衣裳的少女捧着食盒上去。
她是伺候房蔷的人么?
直到最后,瑞雪才听到方才那个杨高三的名字。
“杨高三姑娘木琴鱼。”
瑞雪微微一怔,这个……这个……这个明明就是她昨天交给袁彬的,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袁彬请她做一道鱼菜,后来还是在赵希厚的指点下,将青鱼去头去尾,顺着肋制出花纹后红烧佐酒。可是,袁彬要自己做这道菜,还努力的学会,是为了给这个人?这个人跟袁大人有什么关系。
“哐当!”
画舫里才传来盘子跌碎声音。
怎么了?所有的人都饶有兴致地望向了花房之上。
“赵年侄,你这是为何?这木琴鱼味道甚好,意到,行到,味到,你这是……”
画舫里人的谈话,此时异常清晰。
“欺世盗名之物,要他何用。”
这个声音瑞雪听得更清楚,这是赵希厚的声音,她没想到赵希厚会在这里。
“孽子!”怒吼地声音是赵二老爷赵佑楣的声音,显然赵希厚的做法让他生气了。也是,当着那么多的人摔盘子,是显得没有家教,这叫赵佑楣怎么不生气。
“清岩兄,息怒息怒。且听年侄如何说。赵年侄,快说吧。”
赵希厚不卑不亢地声音响起:“既然是那个杨高三做的,你且让我过来,我要听听为何要这么做,如何做。”
花房里很快边有人出来传话。
杨高三的画舫驶了过来,小船纷纷给她让道,一时间河面上有些拥挤。
艳丽衣裳妆扮的杨高三抬首环视一圈,微微勾起嘴角,上了画舫。
河面上的骚动在杨高三进去之后又消失了。瑞雪只听见旁边的少女们抱怨杨高三仗着漕运总督大人的宠爱,张扬跋扈,目空一切。又说她也不顾这里还有人,忽的就驶了过来,就不怕她们的船翻了之类的。
也许杨高三真的很有本事。她身边的丫头立在画舫首,环视一圈,一双美丽的杏眼却射出点点寒星。
瑞雪只觉得有些冷。她侧过脸去。
可是那道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她想低下头,可脑海里却响起崔怀光交待过她的事。逃避是解决不了的。那道目光不会因为自己的不自在,或者是躲避而离开自己身上的。
瑞雪大胆的抬起头,大大方方地同那个丫头对视。
瑞雪却从她眼中瞧出一丝惊奇。难道说,很少有人敢同她对视么?
“季玉,你且说为何要这样做。你别怕这里有我。”温言的哄声出自漕运总督大人的口中,随即他温柔的声音又变得严厉,“三外甥,你若说错半点,我今天当着你爹的面揍你。”
“哼。为何要把鱼去头去尾?”
“青鱼去头去尾有些像木片琴。”软软吴语听的人全身舒畅。
“三外甥,你去重新做一盘木琴鱼。给季玉赔礼。”
“姨丈且等等。若是小侄有半分不是,自当会给她斟茶赔礼。”赵希厚不软不硬地道:“可是这木片琴是何模样?小生很是好奇。”
没有话音传出来。
“木片琴甚是耳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乐器?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画舫里依旧安静不已。
“想来姑娘累了,就不劳烦姑娘了。”赵希厚的声音变得冰冷不已,“哼,怕是姑娘连这鱼所有何料都不知吧。”
“三外甥!”沈大人的怒吼声响起,他见着杨高三双眉微蹙,双目莹莹,桃花面上半点血色没有,身姿摇摇晃晃,已然心痛,哪里再听赵希厚追问下去。
这妓女呈船菜不过是个形式,谁会亲自做了。这个三外甥,不抓别人,单单只抓自己的人。难道是家里的那个……沈大人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也只有那位才会干这种事。想让杨高三没了脸面?
“三外甥,今日看着你爹的面上我不同你计较。你且向季玉赔礼。”
“姨丈,我一个秀才如何向一个妓女赔礼。”
“她是我女人,就是你姨母。”
“笑话!我姨母在漕运总督衙门正房待着呢。我娘可没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三儿!”赵佑楣听着赵希厚越说越不像话,再次开口呵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一根筋了?不给那个妓女面子也就算了,怎么连姨丈的面子也不给了。
“爹,你就容得他这么侮辱娘?姨丈大人,若是方才的话传到姨母耳里……”
“通通。”有人跑了出来。
瑞雪看着立在门口的丫头赶紧上前搀扶那个跑了出来的女子。
女子将丫头甩到一边,愤恨地盯着里面。
好厉害的眼神。
瑞雪感到一阵肃杀。
杨高三的眼神让瑞雪感到一阵寒冷。她此时的目光竟然比宋夫人的目光还有阴冷。
忽然,杨高三的口中传出嘤嘤地哭泣声。
瑞雪张了张口,她这么快就能哭出来?她方才那么犀利肃杀的眼神呢?现在怎么一副柔弱凄楚?
里面出来一个穿酱色直衫的中年男人,他握住杨高三的手,才要安慰她,却被杨高三甩开。杨高三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画舫上,只叫人开船。
瑞雪头一次看到漕运总督的模样。
他死死地拽住画舫的绳索,不叫杨高三离开。
她从未想到一个大官此时居然为了一个妓女这般低三下四。
也不知道杨高山从哪里得来的剑。一剑下去,绳索断开,画舫离开大船。
沈大人跌坐在甲板上。他哀求道:“季玉,你回来,你回来。”
可是杨高三没有理他。
瑞雪望着杨高三久久不能说话。
她很柔弱,却有这般刚烈;她柔弱,却有那样肃杀的眼神,她……她像是个谜。
杨高三忽而放下拭眼的帕子,在身边丫头的指点下,望向了瑞雪,她瞧了一会儿,转身走进画舫。
精心准备的宴席,在这一场闹剧下不欢而散。
正味记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爱窝窝
“你……你……”
瑞雪才回到乐民楼就瞧见守在店门口外的赵希厚。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去?
赵希厚神情复杂地看着瑞雪,紧锁眉头,转眼间就换了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瑞雪,今晚就让我在这里待下吧!我把老爷同姨丈都惹了,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若是叫爷爷知道我还做了这种事,一定会不饶我的。就让我在这住一晚上吧。”
瑞雪这才想起来先前的事:“你是怎么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跟总督大人吵起来……”
“我哪里是跟他吵。是他太不……”赵希厚想起瑞雪还是个姑娘,忙收了口,“算了,跟你说多了也不好,你个姑娘家别听这些。再说你又不是没听他说些什么。”
漕运总督大人确实是有些……难怪赵希厚后来会越发激烈,瑞雪仍有些担心:“可是这样……毕竟他还是长辈。”
“长辈?”赵希厚嗤之以鼻,“是长辈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那个杨高三我瞧着就恶心。偏他把她当个宝。”
一说起杨高三,瑞雪立马道:“我也看到她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多面。”瑞雪将自己两次看见杨高三的感觉说给赵希厚听,“她的眼神也好厉害,除了宋夫人,我从未看过还有谁的眼神那么肃杀。不,她比宋夫人还要厉害,我看一眼就感到害怕。你的变脸都比不过她。”
“哦?”赵希厚抬手摸了摸下巴,这倒是个趣事,这边恨,转眼就能悲戚泣柔?却是个人物。又听瑞雪说自己的变脸同杨高三在一处比较,他有些不快,“什么叫我的变脸都比不过她?我变了什么?”
瑞雪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么久,这人明显地是打死都不承认的那种。
赵希厚拉住瑞雪:“你等等。我问你,那个木琴鱼怎么会到她手里?那个杨高三同姓袁的有什么关系么?”
“我也不知道。”瑞雪摇摇头,她也觉得奇怪,那明明是自己教袁彬的,可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杨高三首创了。
“我就说,那个姓袁的……”赵希厚想骂两句姓袁的,显然易见,袁彬再说要求一定要昨日想出以琴为题的菜,到最后还要求是用鱼做,就是冲着今日的“船菜”去的。难道说姓袁的也跟自己那个姨丈一样,被那个杨高三吸引了??
一定是!肯定是!要不,袁彬会那么殷勤地帮那个人做事?
赵希厚心里乐了。姓袁的也不过如此。
赵希厚稍微理清一点,多日的不快一扫而空,也不想再骂袁彬的不是。
瑞雪却陷入深深的迷茫中。赵希厚那句“杨高三同姓袁的有什么关系?”让她感到好奇。事情前前后后想着,只觉得袁彬这有问题。如果只是寻常的做菜,袁彬为何一定要自己教会他?这真是奇怪。
是啊!杨高三同姓袁的有什么关系。
赵希厚盯着瑞雪,打量再三后,慢慢地道:“瑞雪,你……王叔……只有你一个女儿?”
“你怎么这么问?如果爹还有别的孩子,怎么会只有我一个在身边?”赵希厚无厘头的问法让瑞雪感觉好笑不已,不过她又觉得赵希厚现在看上去十分的古怪,“你到底是怎么了?”
赵希厚摆摆手:“没有就算。我不过是问问,问问。”这丫头就那么不认人?她都见着了杨高三,居然没发现自己同杨高三长得有几分相似?他方才一见到杨高三就觉得是另一个瑞雪。
他见瑞雪还盯着自己,扯出大大的笑容,自转了一圈:“怎么样?我今日很好看?觉得我风流倜傥,潘安再世?”
瑞雪好笑地扭过头。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来,脸皮真厚。
“那是什么呢?”赵希厚再次托着自己的下巴,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赵希厚大大方方的在乐民楼住了下来。过了两日就给赵老太爷送了信,不知道是怎么了,赵老太爷居然同意了,还亲自来乐民楼瞧他,给他带来的衣裳同平日要看的书籍。
赵希厚显然有些适应不了,他原以为,一顿骂是少不了,可是……现在的这个情景显然超出他的意料。
从赵希筠的嘴里赵希厚得知。赵佑楣回去并没说什么,却是第二日一早沈夫人上门,之后在赵老太爷面前说了前一晚上的事。
“三哥,沈家姨母早上来了。满口都在夸你。连带着表哥都被骂了。沈家姨母说亲生儿子不如外甥体谅她。在爷爷面前又说三哥是威武不能屈,有读书人的铮铮铁骨。沈家姨母走后,爷爷背地里把沈家姨丈骂了一通,只说他要宠妾灭妻,天理不容,还交待二伯父,以后不许同沈家姨丈往来。”
难怪爷爷居然都不计较他去了那里。爷爷平日最注重的就是文人的节操,姨丈的那个事,难怪爷爷要唾弃他。自己简直是因祸得福。
赵希厚不解地指了指这些被送来的衣裳书籍铺盖:“这是……”
“爷爷说让你这些日子别在家呆,省得沈家姨丈老不羞不要那张脸闹了上来,大家都不好。”
“这话不是爷爷说的,定是你说的。”
赵希筠不好意思的笑了:“虽是我说的,可是却也是实情。”赵希筠指着邱端甫道:“你看,连邱公子的东西也让爷爷送了过来。”
赵希厚看着邱端甫不好意思地道:“连累邱兄……”
邱端甫连忙托着赵希厚,真挚地道:“你我同窗多年,是亲热兄弟,怎么叫连累。”相比赵家几日便会来些客请见赵老太爷的喧闹,邱端甫更希望换个的清静的地方,可以安心读书。
“别的我不敢说。吃的你且放心。”赵希厚神秘兮兮地道:“这有个御厨,给当今圣上做过御膳,咱们好口福,尝尝万岁平日吃的是什么。”
邱端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赵希厚扭头问着赵希筠:“太太有没有说什么?”
“太太当时听了也就说了你几句,不过,听起来到是在护着你。想来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你在这了。”赵希筠安慰赵希厚,她知道赵二太太跟瑞雪一家之间的事,“你放宽心,二伯母现在没工夫想这些。”
“怎么说?”
“二伯母当然是先担心沈家姨母的事。沈家姨母跟沈家姨父闹的很厉害。沈家姨丈还口口声声说要休了沈家姨母呢!”
“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丫头说的。二伯母不是把她身边的金莺给我使,她那日在正房伺候,听到了一些。我听她说,沈家姨母来家里其实并不是为了你在那里……那里大闹,惹到沈家姨丈。”
赵希厚立马明白赵希筠口里的那里是什么了:“那是姨丈跟那个的事?”
赵希筠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是。我听着是说沈家姨母还悄悄地问了二伯母。好像说是以前赶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我不大清楚。金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