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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他一阵不解的怨言。“喂!你不会不来了吧?”
我还会来这个诚市吗?我自问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带给我什么呢?但我又能回到哪里呢?
回东莞?不能!
上飞机前,我把我准备好的一封写给欧阳荷的信投进了邮筒。当飞机平地而起,闪过这片白茫茫的世界时,我的心再次又进入了另一片白色海洋中。我把头靠在灰蒙蒙的玻璃窗上,透过云层,惊见了几片朝霞。灰暗的心里仍在想着那封信:
欧阳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了,我也不知我将会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栖身之处。我是一个不祥的人,一年前我的爱人离我而去,去了一个很远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忧伤,没有眼泪。我羡慕她,但我却没有勇气去找她,因为我也曾经尝试过。今天是她的忌日,我要陪她一刻。
很抱歉,我没有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让你莫名其名的做上了总监,你上进,聪明,高总也曾经表示过如果那天我高升了,将由你代理杭州区的总监,我相信你比我做得更好,并且能完成的壮志。而实际上,我在这具位置上一直未能平下心态来做过,也许是我的尘缘未了,让我无从去认真地做一天,这也许就是我让贤的理由,昊天的明天不能由我这么一个不称职的人来做,这是对昊天的不公,也是对高总的不公。
我走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与你联系的,不要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卡也在我登机前扔进了冲水马桶。它将一起随我那未完成的事业一起埋藏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
我也许会回来的。但那时我肯定找回了自己的魂。
不要告诉吴暇我的离去,就让我平静的消失吧。如果有一天她还对你念着我的好时,你可以告诉她:我爱她,昨天,今天,明天都爱她。一生不变。
兄:陈鹏
2006…12…02于杭州
情殇第53节忌日
2006年12月3日。
时隔一年,我再次来到了这片白色世界,室外温度已达零下八度。
空旷旷地雪地上,有一只迷途的小鸟在惊拍着冻僵的翅膀努力地飞着,无奈挣不出这茫茫地雪海。犹如我此刻撕碎的心,开始滴血。寒风呼啸而过,我的脸已麻目,空洞的眼眶挤不出半滴泪水,它已流干,也已风干。
我跪在墓前,伸出肿得发青的双手,捧去墓碑的积雪,一年前我插在墓前的三支烟已变霉变细,但记忆犹新。
本以为经过一年的洗礼,我能找回自己,但现实不能让我忘怀,晓霞你注定是我一生的敌人,你“死”后为何还要重生,还要来折磨我本已结痂的心头。我不能理解死的痛苦,因为它比活着更从容,更快乐。我恨你无常,爱你无常。但有一点我相信,你此刻就躺在地下,正满含笑意的迎接我的到来。
有关和你的记忆也只能停留在这里。我不想你再活在这个冷漠的现实中。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下地陪你一程。因为我的心成槁木,再无半点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惊见雪地里两个身影一步步靠近,又是那两个鬼魅般的身体。
曾雄与宋晓霞!
我来不及躲藏,他们正一步步逼近。我的心开始慌乱一团,来不及作出反应,身体本能地冲向墓后,一个踉呛,滑倒在深雪堆里。全身埋住。我努力地挣着,但还是没能爬出。只留两个眼洞惊见他们的逼近。
他们无视我的存在,应该是没有注意在我的存在。
晓霞拉着曾雄的手跪在我墓前,好久才幽幽地道:“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我的心开始迷茫,晓霞在说什么?姐姐?她有姐姐?地下躺着地是她的姐姐?
“姐姐,你的命好苦,你身前爱着的人那么凶,还打了雄哥哥,雄哥哥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还是不能恢复记忆。。。。。。”她柔声地说着,开始抽泣着。
刹那间,我的心豁然开朗,面前的这个女孩不是宋晓霞,那她是谁,居然和晓霞长得如此相像,隔着墓碑我无从看清她的脸,仔细一听,声音还是与晓霞有差别。但我为什么至今都在认为她就是晓霞呢。
我再次想到上次在酒会相遇那一幕,当时灯光很弱,我喝得醉眼惺惺,冲上就是一阵恶搞,电光火石间,我的思绪开始找回来了,她其实比晓霞要年轻,而且头发是短碎发,晓霞说过从来不留短发。
我看来犯了一个极为低级的错误,却让这个错误折磨了我大半年!我狰狞地笑道,僵硬的脸上开始抽搐成一团。
那曾雄又怎么不认识我呢?
对了,刚刚这个女孩不是说他失忆了吗?
失忆,韩剧里安排的情节难道在现实中还有?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我开始怀凝我身在梦中。我开始失忆!
曾雄的浑厚的声音开始叹道:“晓霞,对不起,从我以前写的日记中我知道我那么爱你,但我现在仍无法找回自己,我为你的短暂的生命而惋惜。”
我全身瘫软下来,用尽全身力气惨烈的大笑起来。划破这死寂般地雪地,令人毛骨悚然。
女孩惊叫一声,摔倒在了墓前的雪地上,想必是昏蹶过去了。
曾雄冲了过来,一把拉起瘫软的我,我气若游丝。他把我拖到墓前,用手扫去我脸上的积雪,突然倒退几步,几欲跌倒。“你?你是谁?”
我躺在雪地上,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壮汉,这个曾经让我感到自豪的哥们,上天真会开玩笑,物是人非,我们居然陌同陌路。
女孩这时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仍在梦呓着。我用余光看见她的脸,竟然和晓霞是如此的相像,但绝对不是晓霞,她的眼神中少了晓霞那股温存。
女孩一眼看见了我,再次惊叫道:“你是陈鹏!我在姐姐的遗物中看过你和我姐姐的照片。”
“陈鹏!我怎么感到这么熟悉?你叫陈。。。。。”曾雄继续用手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坐在雪地上。
我冷冷地爬了起来。目光像刀一样在他们脸上扫过。
“你是陈鹏,小陈,我的兄弟!”曾雄终于跳了过来,一声咆啸惊起墓碑上的雪片起舞。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抱起了他。泪如涌泉。
我厌恶地推开他。对于我来讲,他如果真的是恢复记忆,他的罪过也不能缓和。他注定是我的敌人。但庆幸晓霞仍然长存我心头。因为她和我的心一起长埋地下,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情殇第54节真相大白
“我叫宋晓雪,是晓霞的妹妹,你是我姐夫?”女孩哭道。
她的这一声姐夫如一声惊雷,击碎了我心中那多日的怨恨。我开始有点同情看着面前的晓雪,见到她,我突然想起那支离破碎地岁月,还有那个落莫的黄昏。
但我仍无视曾雄的存在。
曾难痛苦地回过头看着我,摇摇头,一个人向山下走去。那高大的身影刹那间变得渺小。似乎快被这漫天的风雪吞灭。
晓霞也随着那身影冲去。
我悲情的心如打破五味瓶,这一刻的经历如十年那么复杂,陡然间,晓霞突然变成了晓雪,曾雄变成了真正的曾雄。
我仍记得我当初的承诺,我每年要去看望宋家两位老人。我在想,只要我活着,我都会去做的。
再见宋老时,他们一点也不陌生,二老的气色还好,令我心里一阵感动。是的,生活总要继续,生亦何欢,死亦何求,淡泊人生的达观看来我是理解得太过肤浅了。
宋母把我拉进屋内,帮我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军大衣。我的心头暖意暗涌,她慈母般地举动令我想到了我那多年未见的妈妈。转脸过去,供桌上晓霞遗像仍是笑眼相对,似乎在欢迎着我的来临。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门开了,曾雄一脸的惊异地看着我,晓雪尾随身后。
我转脸不再看他,却对晓雪点头。
晚饭时,宋母煮了一大盘烩面,热气腾腾。让人腹中生饥。
三个男人面前各放着一大杯老白干,浓浓的洒气直呛鼻孔。
“首先为小曾恢复记忆干杯。”宋父端起杯道。曾雄一饮而尽,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宋父也没喝,一声长叹。“晓雪,你来对小陈讲一下这一年发生的事吧。”
晓雪开始沉默起来,宋父再次看着她。“讲!”(2007…12…15凌晨)
“我姐走后,雄哥就把姐姐的骨灰送到了焦作,我们一家人得知这个噩耗后如临一场世纪灾难,两个老人当即住进了医院,雄哥花光他所有的积蓄替姐姐选了那块墓地,半个月后,雄哥就走了,没留下一点音讯。。。。。。”晓雪开始抽泣。
我转脸看着面前的曾雄,他拼命地吸着烟,一言不发。也许他正搜寻那曾经失去的记忆。这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讲是那般残酷,我冰封的心开始慢慢打开,溶解。
“但就在当晚,我们就在市电视新闻中看到市郊出了一起车祸,伤者就是曾雄,我们赶到市医院时,雄哥已经昏迷过去了,他的头受了严重的创伤。一周后才醒过来,但已经不能想起以前的任何事了。”
曾雄吃惊看着晓雪,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全家人开始抽泣。我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好在老天有眼,雄哥只是失去了记忆,其它的部位并没有大碍,我通过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把他送到了老家山东。在他家里逗留了几天,他父母早逝,只有一个亲姐姐在杭州。嫁给了本地的一个商人,和丈夫开了一家公司。姐姐对他很同情,就叫我们去杭州投靠他。我也跟着去了。因为我姐姐走后,我的大学梦也无法完成了,我没有精力去读完它。我感激这个不幸的哥哥对我姐姐的深爱,我要照顾他,直到他病好的那天。如果他病不好,我就一辈子跟着他。”
晓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少女的羞涩。
“后来我们在他姐姐的公司里上班了,雄哥哥工作能力突出,很快就做上了经理,我就陪在他身边做助理。三个月前的那晚,我们不期而遇。”晓霞抬起泪眼看着我。
我的记忆很快也停在了那次的酒会奇遇。
“你不由分说过来就打雄哥哥,我们一头雾水。自他失忆后,他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老是想他以前的事,但每次都是无从想起。他经常埋怨自已为什么不像我姐姐那样喜欢写日记。酒会之后,我感到很惊异,我猜想你肯定认识雄哥哥,于是我尽量找出姐姐的遗物,无意中看到姐姐和你的相片,我还知你们原本是一对。姐姐没有在日记中提到雄哥哥,所以我仍不知他的‘前生’。也就在那时我才知你叫陈鹏,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和雄哥哥是朋友,也许你能帮助他找回自己。然而自那次事件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你了。”
我低下头,往事沥沥在目。
“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我们提前一周就回家了。没想到你也过来了,一切似乎是老天的安排,让我们重遇你,不过也要感谢你的出现,也许就是直接促进他恢复记忆的原因,当时医生也曾经建议过,让他尽量接触以前的人和事,这样才有希望恢复。所以他要感谢你。好在你也在杭州,我们以后可以多多联系,如果可能的话,你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是兄弟。”
我无声地喝光杯中酒,烈而涩!“我不回杭州了。”
曾雄惊道:“你去哪里?小陈。”
我的心开始颤抖,事隔一年,他的这一声亲切的呼唤让我想到了他的不幸很大程度是由我和晓霞造成的,我一直认为,晓霞的事也是我的事,她是我曾经的爱人,这就曾雄的悲剧,他爱着一个不该爱的女孩。我们之间太多的纷绕。太多的伤害。
我终于站起来,和他炯炯有神的双目相对,我们终于再次抱在了一起。抱头痛哭起来。冰释前嫌。感激上天的恩泽,让我这一年多来的仇恨化为乌有。
酒入愁肠,只为能在这种不平静的环境中重遇,人生如戏,我们不能改变前生,但有理由相约今生。我们会的。
情殇第55节战胜心魔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了,我和曾雄看来是喝醉了。
雪停住了,天寒地冻。白色的世界中太阳显得特晃眼。我和曾雄在雪地上慢慢地走着。太多的感叹。
“你真的不回杭州了?你要去哪里呢?你回东莞吧!那里才是你的家。”他突然站住挡住我的路。
我双手扶在他宽大的肩头。“杭州我已经放弃了,我把所有的工作都已经交给了我的同事,我是自作主张,想必昊天公司一定不会放会我。我是再也没脸回去了。”
“你的心魔已解,你还在想什么。你就当是一次冲动而已。”
“不可能了,我回不去了,我也不知我能回到哪里?哪里才是我的栖身之地?”我眼神开始迷失了方向,唏嘘不已。
“都说男人如果没有了事业,就去选择爱情。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还有吴暇!你现在心中不再有任何心结,也就没了心魔了,你这时找她最合适。”
我沉默起来。
“你再不回去对吴暇解释清楚,你会后悔的,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只能活在一个不切现实的恶梦中。”
“晓雪现在对你不是很好吗?”我试探着问。
他摆摆手,“不可能的,晓雪那么年轻,我对她只是兄妹感情。”
一群孩子在雪地上追逐着,我叹道:“他们多幸福!”
“你也曾经幸福过,也会再幸福的,听我的话,回东莞吧!”
我抬起头,对着缀满西空的晚霞,如一个年迈的老人在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东莞!你还会欢迎我吗?我没有半点把握。这些年来的不幸让我不再对幸福有任何的奢望。爱情也许对于我来讲仍是个传说罢了。
我又突然想起了吴暇,生如夏花的那张脸。我马上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我要回到她身边,告诉她我是如何的思念她。我不会再离开她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魂了。还找到了我两年前初见她时那种心动。
我跳上了一辆开往焦作车站的公车,窗外,曾雄站在雪地中,挥别的手,满含期待的眼神。在他身后,晓雪正用一双妙目看着他,我心中一阵暖流涌动,而就在这瞬间,我知道我已经找到自己的魂,我为兄弟而释怀,为自己这一年的痛苦而释放。(2007…12…15夜于东莞寮步/2008…01…06修改于东莞)
第五部
第五部:复仇
序言
东莞,我回来了,满带希冀,满带豪情。
从广州白云机场到东莞的大巴上,我想起了很多有关和她的故事,我能原谅她对我的怨恨,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要迫切地回到她身边,请求她肯原谅我的过去。
我恨自己不能立生双翅飞到她的身边。
时隔近一年,再见吴暇时,她仍是那般矜持,一脸的优越让我自渐形移。我似乎正被她压缩到最小的容量,丢到回收站内。然后再冷漠地点上右键,按下永远删除。
她和我形同陌路。眼光冷得像刀,冰冻了我所有的热情。更击碎我所有的暇想。让我在她面前几欲栽倒,无地自容。
南国的冬天如初秋般那般深沉与温暖,但我的心已开始跌入了冰窟。慢慢地下沉,开始凝固。
“陈鹏,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滚得越远越好!”她怒目与我相恃着。
我痛苦地看着她踩着我卑微的影子,无助地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外。
两年来,我第一次惊见她这般冷漠,这般绝望。
空白的脑海如一张旧底片。灰色的放映着这两年来的恩恩怨怨。
情殇第56节南国的冬天
当晚,程宇光的宿舍。这是我在东莞仅有的一个避风港湾。
我像一个被抛弃的婴儿那样,苍白无助。
我和他对饮着,小桌上的两瓶皖酒已见底了,旋晕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云,宇光也喝得兴起,“奶奶的,我再去弄两瓶过来喝。”但他已经站不起来,脚下发软,重新倒在沙发上,我咧着嘴笑道:“真他娘的痛快!我要睡了。”
时光仿佛绕到了从前,我重新过起了早晨从中午开始的日子。痛苦的心理熬不过漫漫长夜。彻夜未眠。每天太阳照在宇光的阳台时,我才开始进入睡眠中。我再次变成了行尸走肉,苛且地支撑在这座冷漠的城市中。
对于未来,我没有了方向。
对于爱情,我没有了奢望。
我如一只囚禁在牢狱中的罪犯,在痛苦的忏悔着。忏悔我曾经的不经意,不懂得爱,还让爱一次次在我面前流逝。走吧,我曾经的真挚。走吧,我的女孩。我将一起将你们埋藏在人生沙漠中。
冬天的太阳懒洋洋地照在床头,我睁着一双不肯睡去的眼睛,脑头一片空白。全身无力。
突然有一天,我跑到市外环路的“人肉街”(妓女聚集中心)。我要看看我还是不是男人。
一个很丰满的女孩一边帮我脱着衣服,一边用手试图调起我的欲望,我突感到一阵羞辱。推开她,掏出一张红色的大团结扔在床上。“你可以走了。”
女孩一脸的不解。“你是不是有病啊!”
“滚!”我咆啸道。
一个人走出“人肉街”,似乎感到身后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发疯地向前冲去,我真他妈的贱,贱得连一个妓女都不敢上,我还是不是男人。
一团白影迎面向我冲来,我来不及做不出半点反应,就昏蹶了过去。刹那间我想起了晓霞墓前那团白色。我真的随她而去了吗?
我和王卉就是这样认识的。
和许多车祸的剧情一样,她撞上了我,然后再送我去医院,然后一番抢救,我就醒了。
她三十来岁。靓丽时尚,气质很好,应该是很有女人味,这让我又想起了黎敏。她们应该是属同一类型。但王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