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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台上,她专注于音乐和舞蹈,虽没法注意到他,但她就是知道他没来。
他为什么要失约呢?他为什么一通电话也没给她呢?
“若海,我们决定去阿秋活蟹大吃一顿。你快一点啊!”林倾霞见她连舞衣都还没换下,嚷着催促。
“我想先去冲个澡。你们先去,我等等自己过去。”她拆下发东,让乌黑长发披在肩上。
“那你快一点啊,大家决定今日不醉不归。”话一说完,林倾霞连忙跟上那群正要离开休息室的同学。
不醉不归?唔,听来还不错的建议,反正林凡也不在家,那么放任自己跟着大家疯狂一下又何妨?
也许醉了,还能忘记他失约的事呢!
嘻,那就……来去醉一醉吧!
季深深自小在育幼院长大,八岁那年,和同是育幼院院童的殷昊约定长大后要成为他的新娘。
殷昊参加完国中毕业典礼活动后,在返回育幼院的途中发生车祸,伤了脑,失了忆。他被当时的肇事者向震谭带往美国,并改造了他的身分,殷昊成了向亦辰,也成了向震谭的儿子。
多年后,向家父子归国,向震谭策画了一个实验,他让忘了自己是殷昊的向亦辰,冒殷昊之名接近季深深,并且履行当年季深深和殷昊的约定。
表面上,向震谭对外宣称这是一场真实与非真实知觉现象的区辨研究,而被实验的对象是季深深。但经过林凡的调查后,才明白向震谭的对象是向亦辰,他的最终目的是想证实记忆是能被压抑的。
殷昊的失忆只是暂时性,但向震谭趁他昏迷时,利用近似催眠的方式,将殷昊遗忘的那段记忆压下,再让他接收一套编好的新记忆、新身分。
于是清醒后的殷昊,脑中不再保有车祸前的记忆,他的记忆从他清醒那刻开始,他成了向亦辰,是向震谭的儿子,人生就此重新开始。
林凡自方士均手中拿到玉坠后便飞往美国,他找到当年在育幼院服务,但现已退休回美国的特丽莎修女,证实了那个玉坠是殷昊所有。他也从特丽莎修女口中得知当年是向震谭的司机撞伤殷昊,向震谭事后得知殷昊是孤儿时,便收养了他,带他前往美国。
向亦辰的身世揭开,他一出机场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向家,只希望还能来得及阻止一场建立在欺瞒上的婚礼。
但事情往往不如预期中美好,他晚了一步,当他到达向家时,那变态的实验刚结束,他见到季深深失魂落魄走出向家,怕她会想不开,他一路尾随在她身后,然后来到台北车站大厅。
见她被来往的旅客当成疯子,他不忍,便出面告诉她这一切。
季深深一如往常那般善良,她原谅他也是这实验的小组成员之一,依旧拿他当大哥看待。
见她没事,他便前往当年那个收容过季深深和殷昊的圣凯萨琳之家。
虽然从特丽莎修女口中证实向亦辰即是殷昊,但手中无证据要如何让人信服?于是,他冀望能在圣凯萨琳之家找到当年向震谭收养殷昊时,所办理的收养手续资料。
十几年前的台湾,科技不若现今发达,育幼院里所有的资料都是手写建档,不是存在记忆卡或磁碟片那般方便读取,只能从一柜又一柜的书柜中,慢慢找、慢慢找。
林凡昨日傍晚到达育幼院,和院里的保育员忙了一夜,终于在今早找到当年殷昊被收养的资料。
他带着资料回到视心研究室,将一切真相摊在向亦辰眼前。
这些日子以来的忙碌,总算是告一段落,他疲累得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场觉,然后……他想见方若海。
她是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孩,但不可否认,她也是个可爱善良的女孩。
在美国那几日,他很想念她做的饭菜,虽都只是家常便菜,却很对他的味。他习惯了她料理过后的食物,对其他美食竟然没了食欲。
在美国,他没一餐是吃饱的,等等进家门后,希望可以饱食一顿。
他打开门,踏进屋内,一片昏暗,他没闻见该有的饭菜香。走到厨房,没见到那个连做菜时,也习惯抬抬腿、拉拉筋骨的女孩身影。
很多东西一旦成为习惯,便很难再改。没有饭菜香,没有忙碌的身影,林凡不得不承认,他是失落的。
也许是那个雨夜,她玩雨水玩到机车道的举动勾起他怕失去她的心思,即使刻意忽略那背后所隐藏的真正含意,但也抹去不了他想念她的事实。
是他对她日久生了情?还是她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对他有意,他不是没察觉,会是这样的原因而造成多年来不让女人近身的他,却因她占了同处一室的优势,而让她的一切,一点一滴地渗进他的心吗?
未飞往美国前,没能发现自己心态上的转变,一到美国,她没在身边,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或许他早就是喜欢她的,所以起初她住进来时,他才会老感觉到不安。因为他的不安,是源自她的那份吸引力。
人在美国,见不到她,便不得不去正视这样的问题,然后,他得到一个结论:他是真的喜欢上她。
没想过要再去喜欢上一个女人,因为他仍害怕失去,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是动了情,而且对象还是个小他八岁的女孩。
他很矛盾,明知自己心上的伤仍会痛,推拒了不少示好的女性,却没法不去在意她。早在拿到玉坠时,他就该送走她的,他却不提此事,让她顺其自然继续住下,他违反了当初自己绝对要送走她的意念。
一想起她,很烦、很乱,但却又很甜,这就是他对她动情的证据啊!
林凡走到客房——那个暂借她住下的房间——她的东西都还在,表示她只是暂时离开这屋子。
他决定先洗个澡,然后等她回来做饭。
四个小时过去,他没等到人,却等到了一通电话。
“喂?”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懒洋洋开口。
对方匆匆忙忙几句话,便结束通话。
是方士均打来的。他说方若海在庆功宴上喝醉,她的同学要他去接她回家,但他正巧一个手术要进行,便拜托林凡过去接回他女儿。
林凡到达他们庆功的海产餐厅时,方若海整个人无力地斜靠在一旁男同学的身上。
他沉着脸,大掌捞过她,让她安稳的偎在他怀中。
方若海睁着迷蒙双眼看他,然后咯咯笑着,“你……你终于来啦!”
“咦?你你你……你不就是那天那位大帅哥?”陈淑惠认出他。还是好帅!他娘到底都是喂他吃什么的呀,怎么可以把他喂成这么帅?
朝她颔首,林凡微笑道:“是若海的父亲要我来接她。那……我先把她带走了,你们继续。”话落,他动作迅速地将方若海塞进车子前座,然后车子缓缓驶进月色下的车道中。
夜凉如水,淡淡的凉意自半敞的车窗外探进,方若海缩了缩颈子,睡意被冷风驱走,她又开始亢奋起来。
“啊——我无醉我无醉无醉,请你不免同情我啊,酒若落喉……”她歌声不错,但转音抖得有点诡异。
林凡怔了一会儿,轻讶于她的行为。
“冷淡的光线,哀怨的歌声,饮酒的人无心晟,世间的繁华,亲像梦一摊,也是无卡纸……”她玩起变声游戏,改唱男女对唱情歌。
他睨她一眼。不错不错,想不到她一个七年级生,竟会唱这么老的歌,还会一人分饰两角。
“转吧!转吧!七彩霓虹灯!让我看透这一个人生……”她挥挥小手,哈哈笑两声后,又继续那俗又有力的歌,“转!看那七彩霓虹灯……转!哈!哈!原来这就是幸福可爱的人生……转!管他谁是爱迪生……”
瞧她开心地挥舞双手,身子却往下滑,确定前方无车后,林凡略侧身子,右掌一捞,将她捞回座椅。
挥开他那凝事的大掌,小歌女退席,换酒拳上场。
“海带呀海带,啊海带呀海带——”小手在胸前晃动,方若海开始划起海带拳。
“唔,海带不够刺激。”她搔搔脸,又笑嚷:“注意啰——盒子啊盒子,猴子啊猴子,佛祖啊佛祖!”她一会儿学猴子,一会儿又变身佛祖。听说这是新游戏,好像是叫“许蠹美拳”,她今晚可是第一次玩呢,喔呵呵!
“嗯……一个人玩不太好玩耶……”她转首看着林凡的侧脸,憨笑着,“来,你陪我玩,这是我刚学会的拳喔。”
林凡侧首看她一眼。
不知道她究竟喝多少酒,整张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他们每次办完活动,都是这么庆功的吗?女孩子家,喝那么多酒不是好事。
待她酒醒,得好好问问,可能的话,顺便要她下次别喝这么多,最好是一滴也别碰,庆功可以用别的方式啊!
“我在开车,你乖,先睡一下。”淡淡开口后,他将视线调回前方,专注于车况。
“不陪我玩啊……好小气!我……我我我……我自己玩。”微偏螓首,她整个身子倾靠在车门上。“玩……玩什么呢?”
抓抓头,搔搔脸,又咯咯乱笑一通后,她突然大嚷:“有了!我想到了。”
伸高右手,吸一口气后,她对着空气出拳,“剪刀石头布,橘子一个两块五。剪刀石头布,橘子一个两块五……”手掌不停动着,速度愈来愈快。
专注于前方车况的那双俊目,偶尔侧过去看看她,见她玩得开心,眼角染上笑。他没见过喝醉的女孩,原来女孩子醉酒是这样啊……挺可爱的。
“剪刀石头布啊,橘子一个两块五。啊剪刀石头布啊,橘子一个两块五。”喊累了,手酸了,她高举的手滑下。片刻后,电力恢复,又见她伸高手臂,开始对着空气乱出拳。
这次林凡笑不出来,还差点打偏了方向盘。
因为她喊的是——
“剪刀石头布啊,林凡一个两块五。剪刀石头布啊,林凡一个两块五……”
这什么拳?这什么拳?啊?这到底是什么拳?
※文中引用的歌曲:
1。曲名:酒后的心声/作词者:童皓平
2。曲名:伤心酒店/作词者:罗文聪
3。曲名:转吧七彩霓虹灯/作词者:夹子乐团
第六章
“剪刀石头布啊,林凡一个两块五……”怀中的女人还在玩着让他哭笑不得的拳,林凡看她一眼,然后将她抱上床。
走进这个房间里独立的浴室,弄了一条湿毛巾后,他回到床沿,只手撑起她无力的身子。
她的头偏倚在他左肩,整个身子的重心都放在他身上。她停止了“林凡一个两块五”的游戏,长发散在颊畔掩去了她的表情。
他右手拨开她的发丝,正欲拿毛巾擦拭她的脸时,视线对上她的,他微扬眉,轻讶道:“还以为你玩累,睡了呢。”温煦的笑容,内敛的双眸中,像是隐藏着珍贵的黑钻般,很迷人,但却遥不可及。
“你没来。”她定定凝视他,瞳仁中泛着水气。若不是她唇畔还带着两朵娇艳的笑花,他会以为她酒醒了。
“嗯,我忘了。”还在美国时,他时时提醒自己,要赶回来看她的演出,但一回台湾,他却忙到忘了,直到方士均打电话给他,要他去接她时,他才猛然想起今日是她学校校庆。
“你骗人!你说忙完就会来看我演出的……”方若海抬首,跟着坐正身子。
“真的忘了。”林凡左掌伸至她后脑,捧住她的脑袋瓜,拿着毛巾的右掌,慢慢为她擦脸。
“我一直在等你。”咚咚咚,脑袋瓜点了三下,她全身上下都没力气。
“你下次演出,我一定到。”他捞回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臂弯,拿着毛巾替她擦擦眼、擦擦鼻、擦擦嘴,然后额头、双颊,颈项……他把她擦得干干净净。
摆正枕头,将她放回床上,再拉来被子,为她覆上。
林凡走回浴室洗净毛巾,踏出浴室后,见她睁大双眼看着他。
“不睡?”他坐回床沿,俯视她。
方若海瞠圆眼,仰脸看他。
醉意仍在,思维混乱,头泛着疼。她分不清眼前的他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他好温柔好温柔,温柔到她都感觉到当他在擦她的脸时,那神情有多专注,那力道有多轻柔,像是怕弄伤她。
这样的林凡,她曾经见过。在那年暑假,在国智堂哥家。但那时他的对象是他的女友,好像是叫芸心吧?
每次他带他女友出现在国智堂哥家时,她只敢偷偷躲在门后,看他的温柔、看他的体贴、看他的俊逸……她好没种,不敢跟他告白,只能偷偷喜欢着他,一直到现在。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温温的,是真实的吗?
不对不对不对,她一定是在梦里。
“嗯?”当她的手贴上他的颊畔时,林凡微诧。
“你在我梦里吗?”她双眼迷蒙,像小鹿。
他低笑,“我在你眼前。”
那染上笑的俊眸,那微勾的唇,都像是在邀请她快去拥抱他。
下一刻,她真的做了。
她起身搂住他的颈子,在他胸前任性着,“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啦!就算现在是梦,我也要勇敢说出来。”
“嗯,你想说什么?”
“说我……我……说我很喜欢你。”
她这算是借酒壮胆?“我知道。”他又笑。
“你知道啊……”她双手紧揪他胸前衬衫,揪成一块皱巴巴。“可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是别人。”她仰起脸,盯着他线条阳刚的下颚。
别人?他怎么都不知道他何时喜欢上她口中的别人?
“你累了,先睡,乖。”林凡拍揉她的头顶,哄她躺下。
“我不累,很清醒。”酒醉的人,十个里有十一个都说自己很清醒。她揪着他的衣,不肯躺下。
“不想睡?”
“想,可是我要是睡熟了,你就会消失,我要在你没消失前,赶快把话说一说啊。”方若海认定自己现在正在梦中。
“好啊,你说,我听。”他拥着她,让她靠稳在他怀里。
“林凡……”
“嗯?”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刚说过了。”他低首看着怀中的她,芳颊依旧红通通的。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他边说边将她不乖的发丝,撩到她耳后。
“你没说,可是你一直忘不掉你的未婚妻,对不对?”
“……”林凡沉吟半晌才开口:“是啊,她在我心里确实占了个很重要的位子。”对他而言,芸心仍旧存在他心里根本与他喜不喜欢方若海无关。
“看看看!你承认了,所以你不喜欢我。可是……可是我的心却装着满满的你,满到我快不能负荷了。你……你能不能把你的心分一点点位子出来给我用,试着来喜欢我?”她伸手环住他的腰。
不管不管不管,就算他不喜欢她,她还是要抱着他。不抱白不抱,等梦醒了,想抱就没得抱。
她的真真切切感动了他,他把下颚轻抵在她头顶,承认自己的心,“我喜欢你,但这和芸心在不在我心里是无关的。”
她怔了怔,“喜欢我?你……你说你喜欢我?”抬起螓首,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是啊,我是喜欢你啊。”承认喜欢她并不难,难的是要怎么克服害怕失去的心理障碍。
方若海盯着他好半晌,“哈哈哈……我就说我是在梦里嘛。”
他认真的表情让她心痛,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现实中听到他喜欢她这话呢?
“不是梦,我真的在你眼前。”他握住她的手,贴上他的颊。“你摸摸,我有体温的。”
摸摸摸,她真的摸,还很用力、很仔细地摸。这是他的肉体耶,现在不摸,要待何时?
摸摸他染上笑意的双眼、摸摸他直挺的鼻梁、摸摸他弯着好看弧度的唇……
林凡抓住那在他脸上制造魔力的小手,语气平淡,“想起来也真难以相信。认识芸心那年,是在春天,我在那时种了一个梦,一个有我有她的爱情梦,花很红,香味很浓。但没想到几年后,花枯叶落,梦在那个秋天变成了空。从那时开始,我再也不想谈感情。”
他又笑了笑,今夜笑容特别多啊。“可是,你却在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时,硬生生闯入我的生活,进入我的心。”
他的目光似焰般灼灿,教她离不开他的眼。整个脑袋混混沌沌,没法立刻消化他的话。想了好半晌后,她才傻愣愣地开口:“你意思是……你真的喜欢我?”
“是啊。”他失笑。
“那……你亲我好不好?”她盯着他的唇。
“……”
“你亲我嘛,证明你真的喜欢我啊,好不好嘛?”反正是在梦里,她放任自己大胆起来。“不然,我用两块五买你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