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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婴 作者:那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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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侧是厨房,灶台旁有几个锅子,其中一个还打着补丁,单门冰箱上的漆也开始剥落,侧面和后背上锈迹斑斑,每一件东西都显示处主人家的窘迫。
    外面的老太太显然有些担心黄织会出事,不过在一楼这么粗粗看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多卡了冰箱几眼。在这样的环境中,冰箱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我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有很多想法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我握住了冰箱的门把手,有些犹豫,有必要吗,我只是进来看看黄织有没有出事,而开别人家的冰箱门,这和翻抽屉一样,属于更进一部的窥私了。
    冰箱和抽屉最大的区别,在于冰箱要大得多,能藏进体积更大的东西。
    我手上微一用力,冰箱门开了。刚开始拉开一条缝,一股怪异的味道就从里面冒了出来。
    我嗅了嗅,忽然一阵恶心,向后退了一步。冰箱门在惯性下,慢慢的自行开了。
    打开的冰箱里并没有亮起灯,这冰箱居然没有插电。
    一碗白饭,一碗炒茄子,两只鸡蛋。就只有这点东西。
    这么热的天,饭菜只要闷几个小时就会坏,闻这味道,怕是者少在这没电的冰箱里焐了有两三天了。
    我捏着鼻子,把冰箱关上,走出厨房。
    为什么会在放着饭菜的情况下,把冰箱的电源拔掉,这点我并没想太多,毕竟黄织是个精神病人。但这至少证明一点,黄织这两天都没在家吃饭。
    他去了哪儿?居然村里人都不知道!
    木楼梯在我脚下吱吱作响,我上了二楼。
    二楼是几间卧室,和底楼一样空无一人。我连壁橱和床底下都看过了,没见到一丝不寻常。这些年来,原本睡在二楼这几间卧室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没了”,想到这里,不管我是否相信那老妪的说法,都一阵心寒。
    就像眼前这一屋子的布娃娃,周纤纤如今不管身在何处,应该会想念她们的吧。
    我从这间卧室里走出来,却突然之间楞住了,我的眼睛在四周打量了一圈,脸上、手上的皮肤一阵发麻。
    这是套在一起的内外两进的卧室,从内间卧室出来,外面还有一间小些的卧室。再走出去,才是连着上下楼梯的回廊。
    先前从外间往内间走,并没有觉得不妥,可是现在从满是布偶的卧房里走出来,我看见外间的那张床,立刻意识到,这连在一起的内外两间都是睡人的。
    而且外间的那张床,是一张小床。
    小床外摆着一个小枕头,我冲到墙边的一个木箱子前,把箱盖打开,里面放着的衣服,明显是小女孩穿的。
    里面那间竟然不是周纤纤于黄织合睡的卧室,周纤纤是单独睡在这一间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是很少敢一个人睡的,哪怕她母亲就睡在内间。没错了,那间满是布偶的房间,是黄织的卧室!
    我慢慢转回身,走回布偶间。
    真的到处是布偶,床上,桌上,椅子上,窗台上。我打开壁橱,是的,还有壁橱里。
    我拿了一个在手上,这都是黄织自己缝制的把,灰布做身体和四肢,白布做头,里面填着棉絮或碎布。布娃娃的脸是画的,黑笔画眼睛,红笔画咧开的嘴。
    所有布娃娃的面容都画的差不多,眼睛睁得很大,嘴也张的很大。我忽然觉得,这满屋子几十个布偶,正在不同的角落里瞪着我,在无声地喊着。
    我额头冰凉,掌心阴湿。黄织为什么做这么多的布偶,我知道原因。
    我从布偶的包围中退出去,脑海中浮现起三年前,我在一妇婴医院病房里对她采访时的情景。
    黄织躺在床上,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才把我的名片接过去。她的动作很艰辛,很沉重。
    然后她又看了我的名片很久,并不是这张小纸片有什么花样,而是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涣散着的,要重新凝聚起来,对她而言会是个很痛苦的过程。
    终于,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一样了。她把名片捏在手里,转头看我,眼神里重新有了一丝光亮。
    “记者老师。”她对我的称呼郑重又质朴。
    “记者老师,您要帮帮我,帮帮我。”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量大得让我觉得上了一道铁箍。
    我不好挣脱,冲她笑笑,说:“别叫我老师,如果您愿意,我想和您聊聊您这次的遭遇。”
    “记者老师,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黄织的音量响了起来,让我有点尴尬。
    “不急,我们慢慢说。”我安慰她。
    “我不可能就生下那么一个东西的。”说到那个东西,黄织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你……你知道……。”
    我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一声也给我看过了。”
    “不,你不知道。”她猛地摇起头来,“我的孩儿不是那样的,他是健健康康的,很强壮,还有点好动。”她的眼神又涣散起来,仿佛沉浸到自己臆想出的画面中去了。
    我咳嗽了一声,打断她的想象,说:“我问过医生,他说您这种……叫纸婴。”
    “纸婴?纸婴是什么?”黄织瞪着我,眼神中竟然有些凶狠,“我怎么会生出纸婴?”
    “纸婴是……”我忽然卡住。我记起,这只是外观看像纸婴,实际却无法用纸婴的病例来做出解释。
    黄织见我说不下去,却怀疑我知道些什么,不停地催我说。我只得把什么是纸婴大概讲了一遍。
    “被压迫;被什么压迫?”黄织竟然敏锐地抓住我有意含糊过去的细节,追问我。
    “是……被另一个同胞兄弟胎儿压迫,不过医生说你并没有产下另一个健康的婴儿,所以只是外观看起来像纸婴而已。”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一定还生下了另一个健康的孩子。”黄织自动把我的后半句忽略,兴奋地说。
    “可是医生只为你接生了这么一个畸形儿啊。”
    “不,一定还有一个。”黄织固执地说,“一定还有一个!”她再一次用强调的语气重复。
    我开始觉得,来采访这位神志不稳定的病人是个错误。
    “记者老师,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不骗你,我一定还怀了个健康的宝宝。否则,我怎么会生下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医生能解释吗?他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
    “这个,医学上本来就有些特殊的案例是无法解释的。”
    “不不,您听我说,我再怀孕的时候,时常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动。我不是第一次怀,我知道的。这次怀孕,肚子里的小宝宝比怀纤纤的时候,要不安分多了。我一直想,这肯定是个调皮的男孩子。”
    “那……您做过B超吗?”我想到了一个证明的办法。
    “没有,我不想再花那份钱。反正已经怀上了,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这……”我知道,孕妇感觉到体内胎儿的动作,很多时候只是孕妇一厢情愿的错觉,这并不能拿出来当铁证。
    “王姐,王姐。”黄织叫临床的一个病人,“前几天,我不是还让你听我肚子吗,小宝宝在动的,你不是听见的吗?”
    “啊,是呀。”王姐回答。病房里所有的病人都再听我和黄织的对话,随让我说话比较轻,她们未必能听完整,但肯定都知道,黄织没能生下宝宝。
    “你真的听见了?”我问
    “好像……好像是有点动静。”被问道的王姐语气迟疑起来,“但也听不真切,说不准。”
    “哎呀,王姐,你那天不是说,动静挺大的吗?”黄织急着说。
    “这个,可能是有吧。”不管怎样,王姐就是不肯把话说死。她有着一份上海人的精明,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不愿意掺和到眼下这一场可能发生的医疗纠纷中去。当然,也可能觉得她真的没听清楚,那天只是客套地对黄织说几句讨喜的话。
    那天采访的后半段变得毫无意义。不论我怎么说,黄织固执地相信她怀了个健康的孩子,但是医生把她的孩子抢走了。可是我又怎么能够同意她的话,那意味着这座上海的三级甲等大医院堂而皇之地拿走了产妇的孩子,并且不做任何掩饰。这怎么可能!
    医生无法解释纸样的婴儿是怎么形成的,而产妇认为医院偷走了她的孩子,我这篇报道还怎么写?我只好对我的线人说一句抱歉,他又没法拿到奖金了。
    对我来说,这一切在采访之后就结束了。但对黄织来说,她一直相信,自己曾有过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在她的体内把另一个同胞兄弟挤压吸收成了一张皮,最后却在空气中政法不见。她并没有找医院打官司,却发了神经病,做了无数个布娃娃,仿佛就是她神秘失踪的孩子。
    再次从黄织家后门走出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等在门口的居然不止老太太一个人,连她在内有五个人,无双眼睛盯着我看。
    “怎么样?”老太太问的。
    “没人。”我没把冰箱的事说出来,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可不想说自己进屋乱翻东西,免得惹麻烦。
    “我就说了,昨天清早我看见她出去的。”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字说。
    这村子居然请了保安,我有些意外,然后想起刚才进来的时候是看见门口有个亭子,但没见到人,不知他跑到哪儿去开小差了。
    “昨天清早?”我问他。
    “嗯,大概五点左右吧,也许还不到五点。但那时我有点犯困,没看清楚,所以刚才还不敢肯定呢。”
    “我说小夏呀,你做保安工作的,上班时间怎么能犯困呢,特别是夜晚和凌晨的时候。最近村里外来人员越来越多……”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卡是向这位保安上安全防范课,保安连连称是。看他把头点得这么痛快,让我很怀疑他会一耳进一耳出。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呢。
    黄织昨天一清早酒离开了。我猜想,她把冰箱的电源拔了,是知道自己会出去一段时间,不愿意费电。但因为她神志紊乱,所以忘了冰箱里还有菜,不插电是要坏的。
    黄织会到哪儿去呢?
    她会不会去找女儿了?
    或许是爱情退潮后,在心底里留下了太过明显的痕迹,重逢之后,她对我终究还是有些不同。我不该再埋怨什么,毕竟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至少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危难间爆发出的感情迅猛而激烈,现在我学会把这些藏在心里,使出细水长流的水磨功夫。我毫不怀疑总有一天能追到她,我只是再帮她找回失落的那些感觉。
    何夕一向很准时,但现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我点了两碟冷盘,先吃起来垫垫肚子。
    坐在我临近桌上的是对温声细语的年轻情侣。我正用筷子夹了一粒炝花生送进嘴里,却瞥见那位总是微笑注视对方的男孩,眼神忽然偏离了情人的脸庞。
    我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何夕,还有许多道或遮遮掩掩或正大光明投向她的目光。
    “难得看见你吃到。”我笑着对她说。
    “刚做完一个解剖,急着赶过来。”何夕抬眼看着我,说:“有纸吗?我擦擦手。”
    “呃……”我吓了一跳,“你做完解剖没……没洗手就来了?”
    何夕面容冷淡地举起手给我看。
    十指纤纤,洁白细腻。还好,看起来没有血污之类的。
    “骗你的,堵车。”何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在她的同事眼中,这大概是个古怪指数不下于美丽指数的女人,但是最近她似乎经常在我面前露出笑容。
    这是个生意很好的川菜馆,我特意点了几个比较麻辣的菜,因为我挺喜欢看何夕面庞红润鼻尖渗出细汗的模样,这和她平时反差很大。
    等菜上来的时候,我把周纤纤的事简单说了。
    “行。但不一定能找到。”
    我点头。已经失踪了这么久,如果当时调查工作就没做仔细的话,确实会难度很大。
    何夕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和她在一起,我必须想办法找各种各样的话题,否则就会冷场。我有次试过如果一直冷下去会怎样,结果两人大眼瞪小眼二十多分钟,虽然她很好看,但我还是冷到不行败下阵来。最受打击的是她居然若无其事。
    什么是何夕会感兴趣的话题,我已经慢慢摸清了路数。把周纤纤失踪的事讲完之后,我就回过头去,给她讲了纸婴。
    我惯于用笔记下自己的经历,换成用嘴说出来,也直到什么地方该拿捏一番吊人胃口。再加上这事本身就够玄,所以尽管菜早已一个接一个地端了上来,但何夕动筷子的频率一点点慢下来,显然注意力被这个离奇的故事吸引了。
    “那纸婴后来呢?”她听完了问。
    “后来?不知道啊,应该被处理掉了把。”
    “唉,要是给我解剖有多好。”何夕叹息。
第四章 冰冻双婴
    寻找失踪人口毕竟还是警方比较擅长。托人打招呼,让昆山警方对周纤纤失踪案多下点功夫,是怀着赎罪心理的我能做的最实际的事情。要是连警方都没线索,让我单枪匹马地去追去有点不太现实,况且我还是要正常上班工作的。
    可是昆山警方我并没有熟人,只好利用在上海警方的关系,看看同一个系统是否可以相互帮忙。
    说起来,上海公安系统里,我和许多人打过交道,有交情的也能数出几个,但这次,我为了要帮忙约出来吃午饭的,却是个法医。
    一个女法医,年轻,漂亮,混血,眼眸是淡蓝色的,我甚至记得她的国籍并不是中国。
    她叫何夕。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假公济私,哦,应该说借花献佛……或者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什么一提到她我就会语无伦次起来?
    是的,我记得她的国籍是瑞士,一个瑞士籍的华裔在不久之前突然空将在上海的警察系统里成为一名法医,在正常情况下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但现在发生了,特例总是伴随着特殊的权利,所以,虽然名义上只是个法医,但通过她的渠道给昆山警方打声招呼,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解释那么多,就是想说明关于周纤纤的失踪,何夕真的能帮到我,这并不仅仅是个泡妞的借口。
    做一件事如果能达到多个目的,不是很好吗?我向来很坦诚,我与何夕之间的关系,是有那么点不清不楚。居然又用错了成语,应该说,一言难尽。
    我与何夕初相识的时候,她还是一所国际顶级医学机构的研究员。那时我们两人被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中,成为患难中可以相互依靠的伙伴。那是另一个故事,不必在此多说。而到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危机解除,如果不是被迫分离的话,大概现在已经可以称呼她为那太了。
    一段时间的杳无音信之后,今年我突然发现她成了上海警方的一名法医,惊喜与错愕无以复加。可是,就如同我最痛恨的言情小说套路一样,又一些事情发生在了她身上。
    并非失忆,但也不差太远。
    直到我在2005年那段因永生而起的离奇经历的朋友都能想到,如果有朝一日我能与何夕重逢,她必然已获新生。这新生不仅指从不可能中活下来,更指新的生命。
    她并没有忘记我,她完整地继承了所有的记忆,但爱情并不只是记得那么简单。
    “咳咳,这个……”我没想到她听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那产妇呢?”她又问。
    “你该不会还想解剖活人把?她后来精神除了问题,我昨天去的时候没见到她。”
    “如果这三年她没有再生育过,嗯,做B超还不够清楚,阴超,最好是切开来看看。更可能并不只是子宫的问题,要做全身系统性检查,如果能让她再怀孕一次临床观察的话。唉,没看见纸婴真是遗憾。”
    虽然我知道何夕有点古怪,但还是被她这一串自言自语弄得有点傻眼。
    “说起来,上星期我就切了个婴孩。”
    何夕难得主动起一个话题和我聊天,只是这个话题……
    “切?”我讷讷地问。
    “做了个婴儿尸体的解剖。”
    我看着眼前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胃口就像被冰冻过的小鸡鸡,越来越小,就要不见了……
    “哦。”我实在没办法做出兴高采烈的回应,“咦?上周?我记得你说你上周去韩国了。”
    “嗯,去韩国切小孩了。”
    “咱能不能不用切……”
    何夕瞟了我一眼,脸上又有笑意。她是故意吗,我没好气地想,却又有点喜悦。
    “你知道,我是国际特殊病理学研究组织的成员。”
    “我直到?我什么时候直到?”我奇怪地说。
    “哦,没告诉过你吗,那你现在知道了。”
    “这是个什么组织?”
    “是个特殊病理学的研究组织。”
    何夕又一次成功地把我堵到。
    “会关注一些奇怪的比例,包括不正常死亡。这是个不算公开的国际组织,和各国的警方都有联系,因为警方是最容易发现不正常死亡的,这常常会给他们的法医造成困扰。”她稍作解释。
    “你去韩国就是因为一宗不正常死亡?一个小孩?”我问。
    “一个奇怪的案子,他们的法医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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