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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那些走远的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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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刘老师的凶手还抓得到吗?我说。
你见过那个用鸦片钓鱼的人,就是你爸爸说的老保守。以后你要是再发现他,一定要马上来找我报告。他盯着我说。
临走时,户籍民警没管我还能不能起来走路,只顾看了一会地上飞动的母蜻蜓,还拿起来小心解开细线,放了。
一对蜻蜓交欢的时候突然被按在地上捉住,蜻蜓有什么感受,我无法知道。户籍民警叫我别再干那种天下最坏的事,还说他干过,听起来好像他能体会个中滋味。但其中真正的含义,我要到二十多年后才能搞懂。那时我将万分惊讶地获悉,在我们以前住的家属区里,曾经有一对长年分居的年轻夫妻,男人回家探亲,在子女拥挤的家里房事不便,只好带着妻子去了附近一家旅店,但刚一行房,藏在门外的人们就破门而入,两口子当场被抓获。从此后,那对原本好端端的男女被逼离婚,各自在阳痿和阴冷中度过余生。那个男人就老保守,女人则是小校花的母亲刘老师。
母蜻蜓放生了,我当然不懂她与小校花的父母,甚至与我爸我妈,有着一种怎样的关系。水里自由的鱼,在我的心里游来游去,我想它们。
腿伤一好,我跑到上学路上的一个农家院子边上用铅笔刀割断农民的竹子,偷偷摸摸带回家,用小油灯把竹竿烤直,再用烧红的铁筷子烫穿竹结,没两天就做成一副两米多长的三节套竿。制作鱼竿的技术都是看我爸做的时候学会的。那套鱼竿很容易藏在什么地方,拿着它在路上走也不会被别人注意,我很满意自己的手艺。但有一天,我独自去离家不远的铁中背后,到西北河边钓鱼时,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的小男孩抢走了我的三节套竿和头上戴的帽子。当时是早上,虽然已经入夏,但河水清清凉凉还没人来游泳,连河边挖河沙的船老大还窝在船舱里没起床。那个大孩子先是晃晃浪浪地朝我走来,我本以为他想来看我钓鱼,但他一到跟前,突然给了我三拳两耳刮子,另外给了我两脚和一个扫堂腿,把我打倒在河滩上。等他无影无踪了,我才想起他就是以前每天中午去火车站背后给老保守送饭的小王八蛋。接着又想,要是我爸在,非把那小子的脑袋拧下来不可。于是,我就想那小子的脑袋已经被拧下来了,就坐在河边上摸着光头,满脸鼻涕眼泪地嘿嘿嘿笑了起来。
后来,整整一个上午,我在岸上的村子里到处找那个小兔崽子,想要回鱼竿和帽子。回家的路上,想到我爸为我出了气,我就学着他平常走路的样子挺胸昂头往回走。
我爸是乒乓球选手,挺胸走路的时候,尤其夏天只穿着背心,胸脯的肌肉差不多鼓得跟女人一样高。他常说他在北京铁道学院念书那些年,都是由日本人教他们发电报,而下了课他们就教日本人打乒乓球,但教到最后没人是他的对手。当时日本人占领了包括北京在内的好些地方,但有的日本人过得也很苦,常常吃不饱,有个日本教官经常抢他从家里带去的饭菜。每次抢的时候,两人绕着乒乓球桌来回转圈跑,他就一边转圈一边十万火急狼吞虎咽,飞快地把饭菜往嘴里塞,虽然每次抢到最后差不多只剩下了空饭盒,但他最终还是告了状。那个抢饭菜的日本教官被上司当众左右开弓扇了两大耳光,他也被罚,穿条裤衩站在雪地里背电报码。他常说他的吃饭速度就是那样练出来的,还说他作为一个铁路工人家里的孩子能考进那样的学院真是百里挑一,全靠自己用功,不然就别想找到工作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他说招生张榜那天,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差点当场晕过去。然后,他在榜下面接连守了好几天,生怕院方说话不算话,中途把他的名字换成了别人。他最沾沾自喜的是说他常听侯宝林、马三立他们说的相声,还有梅兰芳、梅葆久他们唱的京戏。
第九章 不知父亲欠人家女人什么
    那天我正想着我爸,刚进家门,我爸就死着脸问我到哪儿去了。我说上学去了呀。不想他把我藏在阴沟里的书包往我身上一砸。
好小子,这就是你上的学!他吼叫起来,急着四下找可以揍我的东西。
我爸是那种一生气就上火发急的人。在这种节骨眼上,他可以什么也不顾,甚至能能把吃饭桌子给掀了,因此没人敢劝他。
我妈怕我倒大霉,忙用身子护着我,把我爸挡在一边,同时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把在河边被老保守身边的那个小男孩抢走鱼竿的事一说,我爸火冒三仗,满屋子窜来窜去。他一时找不到揍人的武器,就一把推开我妈,随即扼住我,用打乒乓球的左手使劲拧我的屁股。
叫你逃学!叫你又去招惹老保守的小野种!他涨红了脸,边掐边叫唤,好像被拧的是他而不是我。我不出声,泥湫一样拼命扭动。
老子日本人都不怕,别说你了!他不顾一切地叫着拧着。我拼命躲,有好几下没拧着我反倒拧到了他自己的大腿,气得他更加狠劲地拧,不停叫唤哎哟哎哟。
老子候宝林的相声都听过,别说你了!他大叫着,剧烈喘气,改用巴掌扇我的屁股,一秒钟能扇三下,完全是扣乒乓球的功夫,眨眼间少说也扇了四十下。
老子把摸鱼的老头都给钓上来了,把他给揍了个扁,别说你了!他叫道,什么来劲挑什么说,根本不管牛头对不对马嘴,还把老子的老念成牢房的牢,我可从没见过这种人。
之后,他放开我,撩起自己的裤子看一看大腿上被自己拧青的地方,接着叫我站在一边看全家人吃饭。我看见一家人吃的是北京人爱吃的炸酱面,里面有很多肉丁,瘦肉比酱的颜色浅一点,肥肉丁是白色的,香得不得了,一股股蒜味更是好闻得要死。我很久没吃到过肉了,我妈知道这点,她放下碗,红着眼睛跟我爸求了几次情。但我爸不干,他停住筷子两眼瞪着我妈说,你要是再废话,我就籀桌!
你敢!你籀!我妈叫起来。
你再不闭嘴,看我敢不敢!我爸声音更大。
见我妈闭了嘴,他又接着吃起来,还把面吃得哗啦啦响,故意吃给我看。我们家的人知道他说的籀桌就是掀桌子,都不敢再吱声。
其实,真正被气坏了的是我姥姥。
姥姥坐在里屋床边上,把背对着大家,头朝窗外昂着。每次气坏了,她都这样不吃不喝一声不吭,用陪孩子一起吃苦受罚的办法来表示抗议,脾气大得也没治。我爸刚才忙着找揍我的东西时,我一眼看见了她身边的鸡毛掸子和扫炕的扫帚。那就是我爸常用来揍孩子的家伙。每回一有苗头,姥姥准会给藏起来。但她动作慢,加上一双小脚,有时还没藏起来就被我爸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因此,在每次挨揍之前,孩子们最大的盼望就是姥姥能够料事如神抢先藏了我爸的武器。而一般来说,我们几个孩子基本上每天都有挨揍的,但又说不准什么时间挨揍,这就忙坏了姥姥,迫使她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做藏鸡毛掸子和扫帚的准备。由于这样又累又难免失手,后来她干脆把两样东西藏了起来,只在我爸揍孩子时才拿出来放在身边死死守着,同时示威,气一气我爸。
姥姥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她常说最看不上眼的就数我爸,说他在家什么活也不干,也不会干,只在揍孩子的时候才动掸子和扫帚,一辈子也只会使一使扫帚和掸子。还说他是个喂嘴头子,意思是特别嘴馋,吃什么都跟抢似地贼快。姥姥总爱说,她不跟我我爸一般见识。我眼睁睁地瞧着大家吃完香味冲天的炸酱面。等没人的时候,姥姥去了厨房,回来后叫我别再傻站着,说你没瞅见你爹出门了吗?
孩儿啊,姥姥说,刚才你的新班主任到家里来,说你几天没上学校念书了,你爹就把你的书包从阴沟里给翻出来了。你爹小时候就爱往阴沟里藏书包,他一找就找到了。真是什么样的爹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我不吭声,她叹口气,又去了厨房。我知道姥姥在给我做吃的,每次都这样。
姥姥是那种在北方农村长大,后来慢慢长老的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个子瘦高有点驼背,疼孩子疼得要命。她穿着黑布衣裳和黑布裤子,又尖又小的鞋也是黑布的,但鞋底是白的,全是她一针一线自己做的,我从没见她还穿过别的衣服。
但是,好像我爸并不怎么把姥姥当回事。
灾荒年那阵,我爸有一天花了身上所有的钱买回家半斤面粉,叫姥姥烙一个饼。他说自己饭量大,上班太累,常饿得受不了,决心要独自吃掉一张饼。那天一下班,他一进门就急着向姥姥要饼,但他看见姥姥满脸通红盘腿坐在床边上不答理,以为饼被姥姥偷吃了,要不被姥姥藏起来了,气得不得了。我爸不甘心,满屋子找那张饼,连耗子窝都翻了,连一点饼渣也没找着,一急眼要揍姥姥。但还没动手,姥姥已经额头上冒汗,一声不响地自己倒在了床上。我爸一看吓了一跳,急忙去扶姥姥,这一扶不要紧,结果在姥姥后腰里摸到了那张大饼。没几下,我爸就把姥姥打坏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姥姥每天都由大哥二哥用我爸那辆破自行车推着上医院,治挨打的伤和腰上的烫伤。几年之后,我妈因为跟我爸吵架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那天姥姥本想把饼分给我们几个才几岁大的孩子吃,而只给我爸留一小点,但饼刚要烙好时,我爸提前回了家,姥姥一时手足无措干脆把一张火烫的大饼塞进了自己的裤腰后衣里。就在我爸到处找不着饼准备动手问罪时,姥姥终于受不了腰背上的剧痛倒下了。
孩儿啊!姥姥回来时高兴地叫我一声。她用碗端来一个烫手的鸡蛋,拿起蛋来不停换手不停吹气,想把刚煮的蛋吹凉些。
我看见姥姥的手是那种活动起来很灵活的手,同样布满了皱纹。姥姥说:
这个鸡蛋呀,姥姥留了好些日子,一直不知给你们哪个孩子吃才好。要不是我偷着藏着,你爹早塞到嗓子眼儿里去了。他这个人连母鸡屁股眼子里的蛋都能给抠出来,忒嘴馋!
姥姥是河北保定人,把北京人爱说的特字念成忒音,听着别有滋味。说完这些,她已经把蛋皮在桌边上磕破了。我看她剥蛋皮,一句话也没有,肚子里直冒酸水。
哎呀,孩儿!姥姥忽然小声叫起来,两眼直盯着手里的鸡蛋,蛋白好像跟别的蛋不一种颜色,发黄了。
孩儿啊,都怨姥姥,这个蛋给捂得太久了,快要出小鸡了。姥姥说,嘴角微微抖动,不知如何是好。姥姥是一个干什么事都有板有眼从不慌乱的人,这下却有点慌了,我哇地一声哭起来。
孩儿啊,咱们不哭。姥姥搂着我说,用手摸着我的脑袋。她把什么事都爱用咱们两个字连在一起说,好像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孩子们的,就也有她一份。
咱们不哭,不哭,听见没?咱们好孩子不兴哭,啊?她边说边擦我脸上的眼泪。
姥姥,这几天我钓鱼去了。我说。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姥姥说。这几天咱们米缸里的米每天晚上都给人抓了一把,你爹这些日子下班就学习,连鱼竿摸也没摸过。他这个人要是抓米泡酒,一次不抓走半斤八两绝不会撒手,我一寻思,不是你这个猴小三抓米泡酒喂了鱼,才怪了!
我看着姥姥,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她也照样来了这么一下,然后叹气说:
唉,你爹这种人,只能教孩子钓鱼,别的什么也不会。
他还没教会我。这几天我连个鱼毛也没钓着。
你呀,跟他能学到什么呢?你爹钓了十几年鱼,少说也把咱家的米抓了上百斤喂鱼,可从没见他钓回家一条鱼来。你想钓鱼,只要别让鱼把你给闹到河里去,就比什么都强。其实呀,你爹钓鱼也挺累的,他往河里扔的那些粮食也不算啥,鱼们吃了还不是吃,咱们少吃点,省着点就行了。再说啦,从前有个人呢,站在山上用车竿往下面的大海里钓鱼,用的钩有好几个人大,线轱轳有火车轮子那么大,用的鱼饵是五十头小牛。那个人钓了三年也没钓着个鱼毛,三年后窝子发了,就钓起来一条大个儿的。那天,大鱼吞了钩,拉着鱼线直往海底奔,又往海面上蹦,整个大海一下翻了天,几千里地外都听得见,甭提有多热闹了。
你亲眼看见了,姥姥?
我成天不出门,哪儿看得着呢?还不是你爹说给你妈的听,你妈又告诉了我。没准你爹看见了。孩儿啊,以后你爹要再揍你,你就认个错,要不就往死里哭,你老是不吭声,哭也不哭一下,你爹又狠,连日本人都敢闹,打球也用的是左手,拧着你多不是滋味啊!
姥姥边说边揉我被拧过的屁股和大腿,那些地方肯定又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她还换着手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好像她也被拧过,我忽然记起多年前那张大饼,想看看姥姥的伤,叫她撩开后腰衣服。她说正好可以给她抓一抓,就立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露出后腰。姥姥的腰看上去能看到骨头,瘦得不成样子,一个锅盖大的红疤留在后腰上,仿佛十多年以后我下乡当知青时才见到过的那种在公社盖的大红印章
姥姥说那里老痒痒,每天夜里都要抓才行。我就轻轻给姥姥挠痒,边挠边问她,那次那张大饼最后谁吃了,姥姥没答话。我又问,她才说:
那张饼,我当时还以为全喂了你爹,可晚上听你妈说,你爹把那张饼偷偷给了楼下那个刘老师。
我说,怪不得一跟我说刘老师,我爸就那种想吃人家的腔调,他是喜欢刘老师吧?
姥姥说,你爹叫刘老师把饼给小姑娘和她哥哥吃。
我说,她为啥不让咱们家的人吃,非给了人家?
姥姥说,嗨,你爸爸欠人家刘老师。
我说,欠钱?
姥姥说,钱倒是不欠,你爹你妈俩人都上班挣钱,比刘老师家强一点。
我说,我不信,咱们家人多,她们家人少,也是俩人上班挣钱。
姥姥说,刘老师上班只有十几快工资,户籍民警又不疼两个孩子,灾荒年那阵常挨饿。
我说,当老师就挣一点钱?
姥姥说,学校里别的老师,都比刘老师挣的多得多。
我说,她招惹谁了?
姥姥说,好了,少管别人的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肚子太饿,想起铁中食堂卖的五分钱一个的卤兔头,就向姥姥要五分钱。姥姥明白我的心思,二话没说就起身走到她睡觉的床边上坐下,然后掀开旧棉花床垫伸手往里摸,摸出了一个小包,边打开边说:
孩儿啊,姥姥就剩下八毛钱啦,咱们说好了,只给五分,啊?
我点点头。她又说:
这点钱都是姥姥从你爹挂在门背后的上衣口袋里掏的,每次掏五分八分的,你爹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人,兜里有多少钱,从来就没个记性。
说着,她从手绢上的一小把钢崩儿里找了个五分的给了我,又说:
你可不兴掏你爹的口袋,啊?
我又点点头,心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姥姥更疼我了。
第十章 每天半夜把她铐在床上堵住嘴整
    一出门,我叫上小校花一起去铁中买兔头。
自从刘老师出了事,楼里楼外再也没孩子跟小校一起玩,要不是我爸说过等她长大了要把她弄回家才算有本事,我也不会跟她玩。但是走出去不远,她又不想去了,我说不去算了,等买了卤兔头我一个人吃,她才又跟了上来。我问她坏人找到没有?她说还没有。
你爸是公安,还抓不到坏人?我说。
我爸好像不喜欢我妈,经常整我妈。她说。
我爸有一次说,有个女的被糟塌了,好像指的就是你妈。我说。
我爸每天半夜整我妈,用手铐铐在床上,用毛巾堵嘴,我妈喊都喊不出来。她说。
你们不帮你妈?我说。
里屋门关了,我和哥哥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屋子听。她说。
要是我,就把门砸烂。我说。
我哥砸过,我爸一冲出来就打我哥,有一次连裤子都没穿就冲了出来。她说。
我要是你妈,就到单位上去告你爸。我说。
就是,但我妈每次半夜挨完打,一到白天又没事了,还跟我爸说话。她说。
你妈是不是只挣一点钱回家?我说。
不知道,反正我妈在家就抬不起头来。她说。
我爸说你爸爸是两个人。我说。
是啊,我爸白天一个人,夜晚就变成另一个人。她说。
到了铁中食堂,不想早关了门,大师傅们正在吃饭,但还是卖给了我。一出食堂门,我把兔头掰开给小校花一半,自己留一半,两人边走边吃。小校花的模样有点可怜,让我老想起她妈妈跪在河边的样子。她好像有点怕她爸爸,也有点怕她哥哥。她说卤兔头真好吃,但她爸爸从不给她零花钱。我正要说话,小校花的哥哥从前面走了过来。
小校花的哥哥一向少言寡语,我好几年没看见他脸上有过什么表情,更别说笑容了。他把妹妹叫到一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朝铁中围墙侧面的小路急匆匆走去,像风一样轻。等哥哥一走远,小校花把没啃完的卤兔头往旁边地上一扔,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把我一人扔在半路上。我很不快活,但心里想,我爸和我把刘老师从沙河里钓了上来,一定是她哥哥刚才跟她说了我什么坏话。还有,她哥哥的去向也让我不好受,那个方向正好通往西北河,我就是走那条路去河边钓鱼,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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