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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爸!” 刘柳突然蹦了出来; “怎么样?” 说着还旋转了一圈; 向父母亲展示穿在身上的牛仔裤。
“一般吧。” 刘一夫率先发出评论; 换来女儿一个白眼。
“还可以。 好像腰太低了点儿?” 柳玉洁不大确定。
“不低了。” 刘柳解释; “这是FASHION。”
“什么意思?” 刘一夫不明白。
刘柳居然不知中文应该怎么说了; 求救地望着母亲。
“潮流的意思吧。” 柳玉洁代为解释。
“什么潮流啊? 整个腰露在外面; 着凉了就流感了。” 刘一夫不以为然。
“老土。” 刘柳撒娇地瞪了父亲一眼; 又转向母亲; “妈 ;”
“你喜欢就买吧。” 柳玉洁倒也痛快。
“耶!” 刘柳奔回试衣间; 换下牛仔裤。
一家人去付款; 见所有的付款台前都排着有大约二十个人; 刘一夫哀叹; “这没有半小时排不到头。”
刘柳乖巧地说; “爸爸; 你和妈妈去逛逛; 我在这里排队。 你们二十分钟以后再回来。”
“你一个人在这里?” 刘一夫不放心; “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太混乱了。”
“我只是在这里排队; 又不会走开。 没问题。”
“要不你出去逛逛; 我在这里陪女儿。” 刘一夫对妻子说; “我不喜欢逛街。”
“我一个人也没啥意思。” 柳玉洁也不想走开。
“妈妈; 你们不用一直陪着我; 我会内疚的。”
“不用内疚; 陪着你是我们的荣幸。” 刘一夫宠溺地摸摸女儿的秀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付款的队伍以蜗牛的速度慢慢向收银台靠近。 喧嚣的气氛; 络绎不绝的人流使商场里的气温越来越高。 刘一夫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满面红光 – 纯粹是热出来的。 只觉得双腿又痠又麻; 可没个地方坐; 连靠一靠的地方都没有。 他烟瘾大发; 很想出去抽支烟。 可柳玉洁劝他说; 人太多; 地形又不熟悉; 他一个人出去; 回来不一定找得到地方; 连问都不会问。 如果她陪他出去; 刘一夫打断她的话头; 表示不能把女儿一个人留在这里。 所以他只能强忍着烟瘾了。
一家人只能轮流到商店门外去透透气; 在商场的墙上略靠一靠。 刘柳很抱歉地安慰着父母亲; 是身为父母的人不能轻言放弃。 终于排到收银台跟前时; 刘一夫才敢抬手看了一眼表 – 为了不影响情绪; 他始终忍住不看表; 不去想等了多久 – 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他简直不敢想; 为了买一条牛仔裤; 付款排队花了一小时四十五分!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 觉得收银员的动作并不慢; 再看看顾客; 他恍然大悟: 每个顾客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 所以每个人付款的时间就加长了。 像自家这样只买一件衣物的几乎没有。
刘一夫口干舌燥; 筋疲力尽; 坚持要去吃东西; 休息。 一家人来到美食广场;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巨大的空间里人山人海; 人声鼎沸。 每个摊位前都排着超长的人龙; 无一例外; 仿佛每个摊位都售卖着世界顶级佳肴。 每张餐桌旁都围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人; 不是盯着食物; 而是盯着用餐的人们面前半空的餐具; 判断是否很快会离开; 进而可以取而代之; 占领座位。 刘一夫和柳玉洁感觉好像回到了国内; 回到了多年以前。
刘柳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好奇地东张西望。 她很快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自报奋勇地去等座位; 让妈妈去排队买吃的; 让爸爸留在原地负责联络。 看到女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自的分工; 刘一夫和柳玉洁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 默默地照办了。 等一家人终于在一个平时只能坐一个人的小餐桌旁坐下; 开始享用早已过时太久的午餐时;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吃完东西; 刘一夫坚决要求回家; 柳玉洁母女只好同意。 出了温暖如春的商场; 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天竟然已经黑了。 数小时的煎熬; 收获是一条不知道品牌 (至少刘一夫不知道) 的牛仔裤。 他的BOXING DAY 后遗症从此落下病根。
第七章 圣诞 春节(三)
圣诞节和新年肩并肩地来了; 又手拉手地离去。 商场里绚丽多彩的装饰换成了温馨浪漫的情人节广告; 住宅区里缤纷灿烂的灯饰多数被收拾起来; 或是静静地隐藏在暗夜中; 不再光彩夺目。 只有少数人家的门前依然保留着彩灯; 并持续在每天夜幕降临时点亮。 这里面多数是华裔家庭; 留下节日的灯饰; 迎接自己的新年 – 春节的到来。
在异国他乡; 春节的气氛远不如国内那么浓郁和喜气洋洋;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清。 但这毕竟是中国人最重视的传统节日; 无论如何都要有所表示的。
大批的 “候鸟” – “太空人”家庭的先生们在短短的离开之后; 又再次飞越太平洋; 回到妻子儿女的身边。 新一轮的聚会又开始了; 纯粹是中国人自己的习惯使然。 因为孩子们没有放假; 多数聚会都定在周末的晚上; 使得孩子们可以参加聚会; 大人们可以畅谈而不必顾忌时间。
黄楚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早早就回到了温哥华; 并且兴致勃勃地安排着与以往的朋友及家属们的聚会。 陈怡倩不知道他的热情从何而来; 但仍默默地遵从他的安排; 带着儿子陪同他出席各种宴会。
黄楚平们的聚会; 通常都安排在豪华的餐厅。 虽然温哥华最豪华的餐厅与国内比起来仍有着明显的差距; 远不如国内的气派奢侈; 但菜肴的味道; 尤其是粤菜的味道很正宗; 服务更是非常到位。 越是高级的餐厅; 服务员越少年轻人; 大多数是中年的男子。 他们非常职业化的言行举止; 让人觉得很舒适。 可是出席这些聚会的人们往往衣着讲究; 服饰华丽; 甚至珠光宝气; 仿佛回到国内的应酬场合。
陈怡倩从内心深处反感这样的场合; 但在黄楚平的严厉要求下; 不得不穿着打扮得光鲜亮丽; 明媚动人; 再次成为黄楚平向人炫耀的陪衬。 每逢这样的场合; 她内心就越发向往和教会小组在一起的那种淳朴; 自然; 真心诚意的感觉。 她觉得出席这些讲排场; 比派头的聚会; 不如三五朋友在家小聚; 家常便饭; 笑谈人生来得舒畅。 她真正感觉到自己与黄楚平之间心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奇怪的是她并不如以往那么痛苦; 忧伤; 反而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 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一些。
陈怡倩和往常一样胡思乱想着; 机械地随着丈夫走进又一家豪华餐厅的包间; 儿子黄永辉乖巧地跟在妈妈身边。
“哟; 大美人啊!” 一声夸张的赞美突然响起。
“哪里; 哪里; 过奖了。” 黄楚平假意谦虚; 故意不加掩饰的得意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又来了!” 陈怡倩心里有点厌烦地嘀咕; 脸上却堆起勉强的微笑不失礼貌地与在场的人打招呼。
“黄太太真是少见的美人啊!” “黄太太是真正的绝色!” 那些自以为是的商场精英们根本不顾在场的自家夫人和别家孩子们的感受; 肆无忌惮地公开对陈怡倩品头论足。
黄楚平得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 一般而已。”
陈怡倩心里厌烦到了极点; 脸上却不能有丝毫真实情绪泄露; 直感觉到犹如在受语言的酷刑折磨。 她早已对自己的容貌失去了任何感觉。
“再漂亮也枉然。” 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虚伪; 庸俗的笑谈; “温哥华是摧残女人的地方!”
场上静默了片刻; 立即又被半真半假的笑声所充斥。
陈怡倩静静地落座; 注意地观察着语出惊人的女子 –
她与众不同地头发有些许零乱; 衣服也没有刻意地挑选; 明显是日常的服饰; 脸上没有什么化妆品; 更没有佩戴闪烁耀眼的珠宝首饰。 她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异类! 她正忙碌着照顾身边一个年幼的小女孩。 那女孩明眸皓齿; 肤白胜雪; 发黑如瀑; 活脱脱一个小小美人坯。 另有一个英俊的小男孩依偎在她身边; 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机。 俊美异常的孩子似乎和母亲并不怎么相似; 也许更像父亲吧? 陈怡倩心里暗自猜测。
席间的耳语和亲眼见到那女子的丈夫之后; 陈怡倩才知道自己的揣测有误差。 首先; 那女子的丈夫的确算得上容貌端正; 但离英俊还是有点距离。 其次; 据身边的太太们悄声议论; 那女子毕业于北京名牌大学的外贸专业; 曾是某著名大集团公司出名的美女; 号称某某之花; 曾多次被第一回见到她的人 “惊为天人”。
陈怡倩无意识地听着身边的耳语; 抑制不住好奇地隔着大圆桌观察着那女子。 她大约三十岁左右; 肤色暗淡无光; 明显的黑眼圈和眼袋使本来颇大而水灵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神情有股说不出来的疲惫和落寞。 没有太多红色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就用力抿着; 看不出来基本形状; 高而挺的鼻子上布满了黑头; “怎么可能惊为天人? 太夸张了吧?” 陈怡倩心里有点觉得那些太太们言过其实。 不是因为自己的美貌; 而是在场精心打扮的太太里; 就有几个明显比那女子要漂亮一些。 “也许是她的内涵吧?” 陈怡倩不能忘记她振聋发聩的那句经典名言; “温哥华是摧残女人的地方!” 却不知道这是一个警示; 预告在温哥华的女人们要经受额外的考验。
后来陈怡倩与那女子有了一些交往; 有机会看到她来温哥华之前的照片和生活录像; 才知道人们所言非虚。 她当初的美貌和自己不相上下; 只在仲伯之间。 是生活的磨练; 把她从风华绝代的美女变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普通家庭妇女。 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除夕夜; 柳玉洁家里高朋满座; 笑语喧哗。 火锅在大餐桌上冒着热气; 飘着香味。 孩子们吃饱了就迅速离开餐桌; 留下大人们打开了话题禁忌的大门。
女士们大谈哪家超市的牛奶; 鸡蛋便宜; 哪家的水果新鲜价格又好; 什么时候特价的东西多; 一付标准的家庭妇女的模样。
“我一般都是周五去买菜。” 张玫琳大声公告。
“为什么?” 秦伟芳很想知道。
“因为商场通常是周末减价; 从周五到周日。 周六; 周日人太多; 停车都难; 尤其是华人超市人多得不行。 周五有减价; 人又不多; 所以周五是最佳采购时间。” 张玫琳热心地介绍。
“这样啊。” 秦伟芳很佩服; “你想到真周到。”
“这不算什么。” 杨莘楠笑着插话; “我们朋友圈子里都说; 只要张玫琳说便宜的东西; 不用问其它家了; 一定便宜; 跟着买就是了。”
“为什么呢?” 这回是江妍感到好奇。
“因为他们俩口子早就比较; 计算过了。” 杨莘楠笑着解答; “他们是价格方面的专家。”
“什么呀;” 张玫琳有点不好意思; “只不过是我们花的时间多; 又比较注意而已。”
男士们对她们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黄楚平; 李正军大谈起国内做关系市场的种种手段; 以及商场酒桌上流行的顺口溜。 刘一夫开始还看看柳玉洁的神态; 比较克制自己不怎么插话; 只是大声笑着附和他们的每个话题。 多喝了几杯酒之后; 所有的禁忌都丢到脑后; 成为谈话主角之一。
周刚; 齐卫星和赵立阳听着他们高谈阔论; 直感觉自己已经太落伍了。 杨莘楠; 张玫琳和江妍纯属好奇地听着他们说笑。 陈怡倩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 秦伟芳也只当他们胡言乱语; 并不认真对待。 柳玉洁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乌云开始聚集。
“哎; 你们听过 ‘家里红旗不倒; 外面彩旗飘飘’吗?” 刘一夫满面红光; 很兴奋地样子。
“怎么不知道。” 李正军带着酒意挥舞着胳膊; “不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 小蜜; 二奶金屋藏娇嘛。” 他反问; “知道MBA的最新解释吗?”
“怎么解?” 男士们纷纷追问。
“MARRIED BUT AVALIABLE。” 李正军一字一顿地大声说出来。
“什么意思啊?” 赵立阳一时反应不过来。
“意思嘛;” 李正军拉长了声音; 颇得意地说; “就是像我们这样的人;” 伸手一比划; 把黄楚平; 刘一夫包括在内; 再一挥手; 把周刚; 齐卫星和赵立阳撇开; “你们没戏。 我们结婚了; 老婆不在身边; 仍然是自由的; AVALIABLE。 哈哈……” 他突然觉得气氛不对; 自动停止了笑声; 定睛一看; 所有的女士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秦伟芳不在意的神情变成了一种少见的严肃; 他暗叫不妙; 赶紧掩饰地端起酒杯低头慢慢啜起来。
“MARRIED BUT AVALIABLE; MARRIED BUT AVALIABLE。” 刘一夫浑然不觉周围气氛的微妙变化; 嘴里唸唸有词地复述着; “有意思; 真有意思。”
“你现在学英语倒挺来劲的嘛。” 柳玉洁满含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刘一夫一愣; 抬头环顾四周; 发现人们的神情有异; 心里暗说; ‘大意了。’ 马上露出无辜的笑容; “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黄楚平冷眼看着李正军和刘一夫的神态变化; 心里不屑地嘲笑; ‘一群妻管严。’ 嘴里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都说在国外待久的人会有三气; 我现在慢慢有了一些体会。’
“哪三气啊?” 还是赵立阳愣头愣脑地追问。
“傻气; 土气和小气。” 黄楚平慢悠悠地说出答案。 “傻气嘛; 过马路等红绿灯之类的就不必说了。 动不动这不行; 那不可以的样子; 笑死人。”
“土气; 在眼前就是例子。” 李正军又活跃起来; “看这些太太; 没有一个像国内的女士们打扮得那么优雅得体。”
“是哦。” 刘一夫酒劲盖脸; 无所顾忌; “我老婆在国内每天套装; 裙子不重样儿。 来了加拿大; 天天一条牛仔裤和T恤; 加上一件夹克。 衣橱里的套装; 裙子什么的; 从来没有见她穿过。 整天像个菲佣一样。”
在座的女士面面相觑; 看着彼此不施粉黛; 有些发黄的脸; 极随便的休闲衣着; 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气嘛;” 黄楚平气定神闲地接过话头; “你们听到刚才女士们津津有味地谈论什么了吧?” 心里一句 “小家子气” 还是有点怕犯众怒没有说出来。
“真不知道她们想什么?” 李正军附和着; “计较几毛几分的差别。 我老婆在国内买东西从来不问价钱; 只要喜欢就拿的。”
“现在我也可以喜欢什么就拿;” 秦伟芳不高兴地说; “你可是要付加币的。”
“付加币有什么差别。” 李正军不以为然。
秦伟芳正想反驳; 柳玉洁抢先说话了; 不过矛头是对刘一夫去的; “我们这些免费菲佣; 斤斤计较是为了减轻你们这些老爷们挣钱的压力。 我们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 过国内一样的生活; 你们必须承受六倍以上的价格; 付出多于六倍的钱财。 我们愿意自己把自己不当回事儿吗? 拜托用脑子想一想吧。”
餐桌旁的气氛变得很凝重; 人们神态各异; 咀嚼着柳玉洁的话。 女士们心有戚戚; 男士们各有想法; 却不再说话。
周刚看了一眼手表; 故意夸张地大叫; “哎呀; 到时间了; 春节联欢会开始了。”
柳玉洁收拾心情; 拿出女主人的热情; 招呼着大家去看电视。 随着节目的进行; 人们笑着; 说着; 议论着; 融入欢乐的气氛中。
不愉快的谈话很快被忘记了。 谈话内容揭示的观念差异和生活态度的不同在现实中越来越大了。 隔阂已经产生; 疏离也已经存在; 可惜人们毫无警觉。
第八章 花开 花落
冬去春来; 百花盛开; 温哥华最美丽的季节姗姗而来。
在寒风冷雨; 冰封雪舞中已经泛着红色的樱花树枝头冒出星星点点的粉色; 几番春雨滋润后; 一夜之间绽放出满树绚烂的粉红花朵。 温哥华的樱花千姿百态; 风情万种。 深色的灿若云霞; 夺目生辉; 浅色的如堆冰砌玉; 赏心悦目。 最与众不同的是无论大街小巷; 房前屋后; 公园民居到处都有樱花美丽的身影。 蓝得几乎透明的天空; 绿得令人心醉的草地; 粉色的樱花绚丽多姿; 昂然怒放; 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高大的柳树披上了嫩绿的新装; 迎春花吐出成串成串黄灿灿的花朵; 早开的水仙迎风摇曳; 在冰雪中顽强开放了一个冬季的石楠尽力释放出最后的灿烂; 与其它各种在春风春雨里悄悄绽开的小花们进行完美的接力。
江妍心情愉快地站在图书馆附近的人行道上; 仰望如云似雪堆在枝头的浅色樱花; 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 静静地变幻色彩; 最后染上一层金色。 微风轻拂; 浅浅粉色的花瓣纷纷飘散; 如雪花在晴朗的春季傍晚飞舞。 她伸出手; 掌心向上; 试图接住飘落的花瓣。 可漫天飞舞的花瓣竟然没有一片落入她的手心。 她不甘心; 执着地伸着手; 仰望着天空; 期待接住像小精灵一样的落花。 但她也绝不努力去抓住那些花瓣; 只等待花儿自己落入她的纤纤素手。
一个容貌娟秀; 身材苗条的东方女子; 抱着一叠厚厚的英文书; 痴痴地站在街头; 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 伸出一只美丽纤细的手; 仰望天空; 在夕阳西下的微光里; 在艳若霓虹的樱花下; 引人注目; 令人难忘。 偶尔路过的行人都对她报以友善的微笑; 放轻脚步; 以免惊扰她的遐想。
赵立阳驱车接近图书馆时; 毫无预警地闯进这如诗如画的情景; 不禁一时呆了。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算不上大美人; 但仍不失为一个俊秀的女子。 可从来没有觉得她像此时此刻这么美丽; 纯洁。 他把车停在路边; 忘记了打工一天的疲惫; 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夜幕在一瞬间降临; 路灯齐刷刷地亮了。 有些近视的江妍看不清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