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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行 第十一节 第一次成功拍档五
设灵堂呢，首先要选位置。听波波在说着，覃翌日心想‘这个跟风水学也挂得上钩嘛。什么背后要有依靠；不能直对大门，否则会相冲等等。‘
最后波波把灵堂位置设在了阳台，而且还是阳台的正中间。波波是这样跟许大哥和大哥解释的‘阳台呈半圆形向外，而灵台半圆形正中间，再摆上祭品，遗照。这就是古代坟墓摆设方法。加上这段时间香火不断，对赖老先生来说，可以早日超脱到西方极乐世界；对赖家子孙后代来说，则是积善，积福。‘
关于波波说的‘古代坟墓摆设方法‘，覃翌日倒是在长沙读书的时候，看过‘黄兴墓‘，貌似跟波波说的一样，后面还有个坟冢。至于，早日超脱，积善，积福什么的，覃翌日可不敢保证那些风水大师听了会不会接受，只是，貌似两位大哥和众家属都很是接受，连声称善。
于是，覃翌日很自然的想起来，前两天和王永在后巷抽烟的时候的情形‘当你足够专业，能把各种风俗道理给解释清楚，当家属相信你的时候，你就从‘神棍‘升级到‘神‘了。他们真的会把你当神来拜，对你所说的言听计从。还有，阿翌，你知道吗？我们这个行业跟某一个行业是很相似的。‘覃翌日说了几个答案，比如说风水大师，算命先生，礼仪师，甚至会计师都说了出来，王永则是笑了笑，说了两个字‘导演。‘然后留下覃翌日在仔细回味这句话，自己跑去和坊姐她们调笑去了。
‘阿翌，帮手拿白布过来。‘波波把覃翌日从走神状态唤了回来。一手拿着白布，一手拿着刚在家私超市买的茶几，覃翌日走到波波旁边。打开茶几，铺上白布，灵台就摆好了。
然后，波波把苹果，甜包，一碟斋，三个茶杯，三个酒杯，三副筷子，一束黄白菊，香炉，一碗白饭等等一一摆好。覃翌日在旁边仔细的看着，跟秀姐说的一样，茶杯前，酒杯后，香炉放中间，白饭上的筷子要直插，对半切的鸭蛋要反盖，其他的都没有特定的摆法。不过，方先生曾说过，王永和周师傅还会一种摆法是要加腊鸭头，八颗牛肉丸，八颗猪肉丸的，貌似不是这种招魂的用途，而是另一种用途。
又调整了一下祭品的位置，再把放糖和硬币的两个碟子放灵台旁边的小凳子上，波波让大哥把附上黑花球的赖老先生的遗照请上灵台正中间摆好，然后让大哥，赖小姐等子女先上香，在到许大哥等人上香。
覃翌日这才看到了另两个赖姓子女。一个是胖胖的中年女人，听她讲话，做事，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而她也正是阿全的母亲。另一个赖先生，则是干干瘦瘦的，个头比波波高上几公分。而且，覃翌日注意到这个二哥的右手似乎有点疾病。手掌除了第一指节微曲，其他指节到手掌都是平板一块。二哥是个很木纳的人，由得小妹对他呼呼喝喝，是个标准的老实人。覃翌日心想，这也是他的儿子小峰性情那么内向怪异的原因吧。
各人都逐一上了香，然后给赖老先生化些元宝，车船票，免难，百解，佛手，悉心什么的。
覃翌日注意到这家人，无论是上香还是化宝，一律都是跪着的。事后波波和志伟都说，GZ市现在还行跪礼的人家不多了。。。。。当然，跪拜毕竟只是一种形式，如果孝道还在心中，便无所谓的。可是，如果孝道都渐渐消逝了呢？想问一下，中国现在的优良传统有多少是保存下来了？请注意，是保存，不是继承。。。。。。。
回过神来，这边赖家的子女们还在化宝，也按着波波的指点，一边化着，一边说‘赖XX阿爸（阿公），现在化宝给你，快来收宝啊。这是车船票，以后你坐车也好，坐船也好，坐飞机也好，都可以用的。还有，这些是免难，你收了之后，鬼差大哥便不会难为你的。。。。。。。‘
在家属都上完香后，慢慢走出来一个老婆婆。她看了看赖老先生的遗照，也不说话，就盘膝坐在厅房的沙发上。大哥端着杯茶递到她面前，说到‘阿妈，喝茶。‘老婆婆接过茶，喝了一小口，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许大哥则跟阿玉进了另一间房，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塞给波波，覃翌日和志伟一人一个红包，还问到‘时间都那么晚了，要不留下一起到楼下吃个饭？‘
波波连忙说‘不用客气了。我们还要回公司报到的呢。‘
于是，和许大哥约好明天陪他们上办证中心注销户口，然后回礼仪公司选寿衣，骨灰盅，下午再上殡仪馆定房间。再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守夜到十二点就可以休息了‘之类的话，波波三人便告辞了。
下到楼下，志伟走另一个方向，波波和覃翌日走同一个方向。等走到车站的时候，波波突然伸出右手，对覃翌日说到‘来，先YEAH一下。‘覃翌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和波波击了一下掌。又说了一句‘恭喜你哦，又开一单。‘
波波笑了一笑，说到‘都还没转正呢，现在还是学习阶段。不过，开到单，总归是很让人开心的。‘
过了一会儿，波波突然对覃翌日说到‘我想在出殡那天，让坊姐也过来帮帮忙。毕竟坊姐关于风俗方面还是很熟悉的。‘
覃翌日很随意的应到‘哦，没问题啊。我也想跟坊姐多学点东西。‘
其实，当时方先生设操作师和咨询师职位，是为了分工明确的。操作师是主要做风俗方面的工作，而咨询师是主要做业务方面的。当然，一般来说，咨询师是懂的很多风俗的，但是，就怕万一。万一家属问到一些很偏的风俗，操作师就可以来搭救了。象坊姐，以前就是在GX寺外接这些活来做的，据说，坊姐的老板更猛，还能接一些请神驱魔的活。就连平时不怎么出声的志伟，他的姐姐也是殡葬礼仪行业的老行尊来的，据说当时是请不动志伟的姐姐，只好先把志伟拉过来宗礼仪公司了。
所以，可以说，出了覃翌日，公司的另两个操作师，都是专业人士。
‘哦。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啊。‘波波轻快的跳上公车，跟覃翌日挥了挥手。
覃翌日也挥了挥手，等车走了，拿出一根红双喜，点燃，然后慢慢回想起今天做的一些事来。
波波的做事方式，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她的销售方式更适合她自己，而稍微做些改变，也许就能出现一套适合覃翌日的销售方式。无论如何，这行业还是可以划分到以前的那个行业：‘服务业‘。可以说，服务业是它的本质，专业是它的手段。
‘呵呵，怎么说都好，今天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覃翌日登上了公共汽车，向着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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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行 第十二节 第一次成功拍档六
第二天早上，覃翌日和波波准时到达赖先生的家。很明显，大哥昨晚又守夜守到很晚，一脸的憔悴，比昨天脸色还差。
再次确认带齐了户口本，赖老先生的身份证，赖先生的身份证死亡证等证件，大哥，许大哥，波波和覃翌日坐上了礼仪公司的面包车，直奔办证中心。
这一家办证中心在某大厦的二楼，在一楼大堂和二楼间，有一个小小的复印室。复印的价格是大厦附近的价格的N倍。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是靠关系才在这里扎根的。相信国人对这些早习以为常了，所以也就不多说了。
办证中心的人还真多。波波和覃翌日陪着两位大哥闲聊着，大概等了一个半小时才轮到大哥他们办理注销户口。这期间覃翌日跑开了两趟，一趟是到那间小小的复印室去复印户口本和身份证，另一趟则是拿一份‘；；身份证遗失申报表‘；；。
刚才在闲聊的时候，波波倒是有提醒两位大哥在办证中心的工作人员问起赖老先生的身份证的时候，直接说不见了就可以了。因为很多时候，涉及到一些遗产，存折等等的问题的时候，保留下来的身份证还是挺有用的。当然，只要你办理了注销户口，最终往生者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会无效的，你交上去，办证中心的人会帮你把往生者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放碎纸里给毁了。
然后临到要填那份申报表的时候，波波把头朝某个方向点了点，说了句‘；；就在那边。‘；；可怜的覃翌日饶到那边的‘；；办理出入境申请‘；；，再饶了回来，可以说饶了一圈之后，才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的保安那里找到那份‘；；身份证遗失申报表‘；；。覃翌日不禁心想‘；；难怪GZ人说‘望山跑死马‘。。。。。。。‘；；
办理完注销户口，已是中午时分，上殡仪馆是办理不了定房手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殡仪馆中午有休息时间的。而且，说的不好听的，就算是正常上班时间，据说也经常找不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的。
于是，面包车把众人拉回礼仪公司。让大哥和许大哥先选骨灰盅，寿衣等物品。在波波的介绍之下，大哥选了一个经文青玉盅，代替了套餐里的骨灰盅，被子也加了几床，什么百子千孙被，福寿被等等。总之，波波介绍完后，似乎公司里每一样物品都有了买的需要。
后面，许大哥轻咳了几声，打断了波波的介绍，问到‘；；波波啊，昨天拜托你问的关于寺庙的牌位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波波拿出一份X大仙的牌位价目表给大哥，说到‘；；我个人会比较倾向这里。距离市区不远，环境很清净，有各种规格可供选择，而且价格也是同行当中比较合理的。两位大哥可以拿回去再考虑一下。‘；；
覃翌日注意看了一下，两位大哥都是先看价目表右边的位置，那里也是表明价格的位置。两位大哥对了一下眼神，便表示拿回家给家里老人家再看一看才能定下来。
又坐了一会儿，该选的基本都选好了，波波便拿出‘；；费用明晰单‘；；让大哥签名确认。覃翌日瞄了一眼，在公司费用那部分，一大半都产生了差价。不由得对波波的敬佩犹如滔滔长江流水，是连绵不绝啊。
波波告诉两位大哥，公司这里的步骤已经走完了，今天就剩下上殡仪馆订告别厅的工作了。两位大哥想清波波和覃翌日到附近的餐馆吃餐便饭，再去殡仪馆。波波委婉的拒绝了，说是早点去可以定到好的告别厅，也可以早点交寿衣，也许今晚还可以写花单，写完花单，还要烧过河衣服。总之，一切的一切工作，都是站在家属角度来考虑的。
两位大哥自然很感动，于是，四个人随便吃了份快餐，就又奔殡仪馆去了。
在殡仪馆预定告别厅，其实也不很烦琐，只是有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会刁难来自各家礼仪公司的客户。
本来，正常的流程，是在大厅拿号，等叫号。叫了号了，工作人员检查家属带来的死亡证，委办人的身份证。然后会有一位工作人员引导家属去到专门的会客室，进行具体的介绍。顺便说一下，这个引导家属去会客室的工作人员是有业绩提成的。
而在这时候，有礼仪公司的人陪同前来和没有礼仪公司的人陪同前来，就有差别了。一般来说，礼仪公司的人来这里几次，差不多就能把这殡仪馆的业务部的人给认个七八成，所以，同样的，也会被殡仪馆的业务部的人给点了相。于是，客气一点的业务部工作人员会人礼仪公司的人陪着一起进会客室，态度差一点的则让礼仪公司的人在外面等，只有极个别的工作人员会很不给面子，比如让你进去后，才‘；请‘；你出去，或者故意问家属，问这礼仪公司的人是不是家属啊之类的问题，又或者‘；好心‘；的提醒家属，外面的黑中介不要轻易相信，不单止骗钱，还不给你办事啊。。。。。。
也许有人不理解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这样做的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礼仪公司的人抢了他们的生意。本来，要买什么，买多少，都是由工作人员说了算的。其实，很多平民百姓在这种政府机关面前，都是绝对的弱势群体。那些工作人员说一句‘；向东‘；，谁又敢向西呢？
说一个题外话，GZ市现在五大殡葬礼仪公司之一，实力和宗礼仪公司不相上下的一间‘；小爱‘；公司，据说老板原来就是殡仪馆的棺木材料提供商，因为看到殡葬行业有太大的利润，便毅然试水。目前来说，小爱礼仪公司有两个办事处，工作人员的数量全行第一，据说还有报社力量在后面摇旗呐喊，而那个老板门路也很多，是唯一一间敢跟殡仪馆对着干的礼仪公司。呃，传闻动手打殡仪馆保安的就是出自那家公司。还有报纸上出现的一些殡仪馆内幕消息，很多也是他们提供的。而这位老板也不是吃饱了撑着。在国内SH，BJ，HK等地，都不止一间殡仪馆，目前在GZ却只有一家。一家独大，必然是垄断，而这位老板想成为第二家殡仪馆。呃。。。。。当然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大家听完就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便可，不必深究。
说回殡仪馆这边。报纸上报道的让人不敢相信的高收入，已经通过很多渠道证实了确有其事。那么，殡仪馆工作人员采取那种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波波和覃翌日这次遇到的业务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一个。让波波和覃翌日跟着进了会客室。问到需不需要在殡仪馆买骨灰盅，寿衣什么的，两位大哥都说已经自备了。业务员看了看波波和覃翌日，也没说什么，再问了问需要定做鲜花吗，又得到‘；要回去考虑‘；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波波小声对大哥说到‘大哥，你昨天不是说棺木一定要帮赖老先生定一个好点的吗？现在可以跟这位靓女说，她会带我们去选的。‘音量控制的刚刚好，刚好业务员也听的到。业务员点了点头，说到‘想看棺木是吧？请这边来。‘便领着两位大哥去选棺木。在放棺木的区域饶了几圈，大哥才选定了一个6800的黑色棺木。最后，回到会客室，业务员让两位大哥再确认了一次所选项目无误后，便打了清单出来，又引着大家回到刚才等号的前台。接下来，就是交钱，收死亡证，出一份新的殓葬证明。出证明的也是个地中海，可能是同病相怜，提醒了许大哥一句，要许大哥注意看看殓葬证明上的终年岁数和原死亡证上的岁数是否一致，因为如果不一致，去办抚恤金的时候又要来殡仪馆一次。波波又露出招牌笑容，看了看那个地中海的胸牌，说到‘谢谢你。董哥。‘
坐在面包车里，在回去的路上，波波看了看那本记录工作安排的小笔记本，说到‘两位大哥，今天白天的安排就完成了。等下看你们是回去写花单，还是等亲戚朋友来齐了再写？因为是后天出殡，最迟明天上去要把花单传真过去给花场了。今晚的工作则是烧过河衣。那，两位大哥，你们看？‘
许大哥看了看大哥，转头对波波说到‘要不你们先回去公司休息吧，明天再写花单好了。至于晚上烧过河衣，大概是几点的时间回比较合适呢？‘
波波回答到‘天黑了之后吧，一般七点到九点，今天帮你们选的时间是七点到八点烧过河衣
。烧过河衣时间不能太晚，九十点之后，阴气太重，是不适合烧的。‘
两位大哥都点了点头，说到‘好的，你安排吧，来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波波在两位大哥下车的时候，又提醒了一句‘今天的票据都要收好啊。特别是那张230元的火化票，到时取灵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的。‘
许大哥点了点头，众人便暂时分别了。
回到公司，稍微休息了一下，波波和覃翌日又收拾起后天要用的出殡用品来。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到了六点。于是，波波和覃翌日，再加上坊姐，带着一车的纸扎用品，坐着面包车又来到了X德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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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行 第十三节 第一次成功拍档七
讲烧过河衣之前，覃翌日想和大家看一段文章：以下两段是在某网站搜到的。
1926年6月28日，有读者到报社投诉称，烧过河衣和烧纸品也是陋习。这位读者称，死人入殓后，要将其生前衣服当街焚毁，这叫烧过河衣，据说是人死赴阴冥时，须渡河，要过“奈何桥”，将其生前的衣服焚之。但“将麻缕衣絮用火焚烧，恶浊触鼻欲呕”，且“经死者穿著，沾架汗臭，一经焚烧后，其臭恶之气，十里犹闻”，所以大多数人“一闻附近有烧过河衣者，无不急速扁门”。这位读者还希望卫生官员管管这事。
另外，这位读者还提到，烧纸品也是陋习。粤俗是烧过河衣之晚，同时并烧纸扎用具，如舟车等，据说是要为死者黄泉代步之用。不过，焚化纸料冥具，死者之家经常在门前，“火焰飞扬，最易发生火警”，既“妨碍交通卫生”，又可能“酿成火警”。
其实想说，时代在进步，真的。现在的做法是：一般在人死后第三天烧过河衣。一般烧两套，一套冬装，一套夏装，不过都是贴身的，多是内衣，内裤。（貌似没人肯干那烧厚衣服，大衣这些没技术含量的活了。）而且，有的家属还挑地方来烧，有时候会要求在江边烧啊，最少也在河涌旁。当然，一些不太讲究的家属，让你给挑个地方，也没问题的。在烧过河衣的时候，同时也会烧纸扎品。这跟以前倒是没多大区别。只是不知道以前烧纸扎的时候，分不分男女的？而且现在纸扎品，按宗礼仪公司的标准来说，首先是分男装和女装。跟下来，从手表，皮鞋，钢笔，领带（女装自然就是金银首饰加旗袍），到各种家用电器，汽车，仆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