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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也是人的生存权力。现在刘月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让我难受,但细想想,她没有什么错的地方,她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咱们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算了,咱们不谈她了,咱们哥们用不着太难受,她走了我不走,建不成电厂我绝对不走!”
“建不成电厂我也不走!”丁松高声吼着,李夫也是情不自禁叫喊着:“好样的,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干了!”李夫把酒瓶子蹾得哐哐乱响,嘴上劝告着丁松:“不能难过,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有勇气面对现实。”可是,李夫劝着丁松别难受,他的眼泪却流了下来。他闭上眼睛不想让丁松看出他眼里的泪水,也不能让丁松看见他流泪的样子,他咬着牙,又连续喝了几大口酒。也许是喝猛了,这回他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丁松还是看出来了,在一旁一个劲地鼓励他:“来,喝,不喝你就不是老爷们。”
李夫被丁松激怒了,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干,他原本就不胜酒力,这一碗下去脸上火辣辣的热,酒气疯狂地往头上涌,身子一歪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丁松也没有理睬李夫,依旧狂喝。过了一会儿,他找李夫,看见李夫这个样子他嘲笑着:这哪象个男人呐?刘月偏偏喜欢他这样没有男人味的男人,真他妈是邪了门了。此刻,丁松心里的不平衡压下去又浮上来,也许这才是男人真正的骨气。丁松望着李夫一滩烂泥样,火气又上来了,他忽然认识到也许没有男人味的男人才是女人喜欢的男人,他用手叭叭打着李夫的肩膀,狂笑地推搡李夫醉熏熏地说:“你平时不是挺能喝的吗?今天咋成了草鸡了?是不是心肝被人摘走了?你装出这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给我吗?我不看,我让你喝酒。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喝完了我们再算总账。来,喝。”显然,丁松是喝多了,他拉着李夫的衣服非常高兴地叫他喝。
李夫的头晕乎乎的,但也听懂了丁松的话,他浑身热血沸腾。眼见着自己的情敌在嘲笑自己他心里油然生出一股豪气,他猛地拿来另外一瓶酒,咬开盖子,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可是,酒瓶子一离开他的嘴酒就吐了出来,这酒他是喝不下去了。他朝丁松一递,怒吼着:“你也得喝,不喝你才是娘儿们。”“喝就喝,难道还怕你不成?丁松什么时侯怕过酒啊?”丁松并不示弱,他拉过酒瓶子对李夫说:“你可别心疼,喝完这瓶子你必须再买一瓶子,不,再买二瓶子,我喝多少你喝多少,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李夫从箱子里变戏法似的又摸索出两瓶子酒,兴奋地说:“这是上次刘月回北京时带回来的,她说咱们这几个人你的生日最先过,等到你生日那天再喝,既然她走了你这生日就提前过吧。”“反正是她的酒,提前过就提前过,难得她还想着我。”丁松接过酒瓶子睹物思人愁上加愁咕嘟咕嘟灌了一气,不知他是伤感还是被酒气呛着了,只见丁松醉眼迷茫酒性发作,他忽然问李夫:“是你把刘月赶走的?你咋这样绝情?这样自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是我把她的,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也不知她为什么走?那天夜里她从医院回来就一直闷闷不匀,谁知她会不辞而别。”李夫委屈地辩解着,他确实不知道刘月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其实刘月给丁松留下一封信就足够说明问题的,对李夫不是连一句话都没有吗?为这,丁松似乎比李夫要满足,说明刘月的心里还有他。现在,丁松使劲眨了眨眼皮,两眼依然是醉意朦胧,他问李夫:“你俩能那样为什么她走了不对你说清楚?难道你俩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知为什么她这么快就走了,要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说什么也要与她好好谈一谈。”李夫哭丧着脸,满腹的委屈和不解,忽然他问丁松:“那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见田梅象哭泣过似的,是不是她与刘月闹了什么矛盾,还是你欺负她们了?”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走?”丁松一听李夫提那天晚上的事他便失去了底气,将目光移向别处。见丁松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李夫突然袭击猛地一下揪住丁松的衣服怒吼着:“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把她们怎么了?”丁松象泄气的皮球再也不吭一声,李夫明白了几分气得破口大骂:“你说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李夫虽然个头不高,身材也不够壮实,但他真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丁松耷拉脑袋不再吭声,任凭李夫狂叫狂喊甚至狂骂他也不露出表情,他越是这样李夫越是受不了,李夫实在不清楚刘月到底为什么走,丁松到底把她们怎么了?这时侯,李夫心里十分难受恨不得把丁松煮熟吃肉,他恼怒地问着:“说!你到底把刘月和田梅怎么样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我把她怎么样你管得着吗?你是什么人?是她们的男人吗?是情夫还是丈夫?你抢了我的人占有我的人还他妈在这里装好人,你以为你是谁呀?只许你干缺德事就不许我沾个边?”丁松忍无可忍酒性发作得更加厉害,他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昔日同学,看着眼前的李夫他仿佛看见了一个仇敌。他愤愤地推开李夫,一字一句地告诉李夫:“就算刘月他她妈真爱你我也是得到了她的信任,刘月算他妈的幸运,让田梅替代了她的位置,要不是田梅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哼,要不是那天老子喝多了酒,我早就穿破了你这双烂鞋。哈哈,田梅,你能与我在一块睡……也够风光的了。”丁松此时是醉得一蹋糊涂,他醉意难收控制不了自己了。可他又不甘拜下风,非要与李夫争个高低不可。
点亮山河之四十二
李夫万万没有料到丁松会这样直接告诉他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此时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伤害,他眼皮一翻,怒发冲冠地揪住丁松的勃领子举起拳头就要砸下来。可是当他看见丁松的醉态心又软了,忽然停止了挥拳欲打的念头。然后拉住丁松轻声地说:“咱们俩谁也别闹了,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咱们应该想办法解决,你说说你对田梅能不能负责任?”李夫想到田梅,想到这个活泼爽朗待他们如同亲人似的田梅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内疚,他希望丁松能对田梅负责任,丁松也是一个有事业心的人,他的才华不在他李夫之下,如果田梅嫁给他一定会得到幸福,问题是田梅愿意不愿意嫁给他。其实,李夫是一厢情愿,丁松根本就不买他的账,瞪着眼睛斥责他:“我负什么责任?你把刘月糟蹋了你负责任了吗?你咋不跟她出国?你别自作多情了,你的刘月会用你负责任吗?田梅,田梅咋地了?我高兴了我就让她做我的老婆,这回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争啊?哈哈哈。”丁松完全伤失了理智,歇斯底里叫喊着。李夫绝对没有料到丁松会一反常态,扯出一番没有人味的混话来,他怒火中烧,噌地站了起来朝丁松脸上就是一拳,正击中丁松的鼻子,血当时就流了下来。丁松也不擦,出人意外地朝李夫淡淡一笑,他笑容可掬,很大方,也很有风度。可是这时,他笑过之后,陡然怒从心起,他两眼血红,挥拳朝李夫打去,李夫当然不堪一击,倒在地上。偏偏这时有人来敲门,丁松看了看地上的李夫便摇摇晃晃打开门。眼前忽然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深醉着的丁松两眼一亮好象见到了仙女下凡,他想打个招呼,多么美丽的姑娘啊,可他的舌头不听话,他只好靠在门框上发呆。显然,他喝多了,多得几乎不能坚持了。
“你是李夫吗?我找李夫。”姑娘看见丁松,并没有看出丁松的醉态。丁松挡在门口故意门她:“你找李夫干什么?是不是想嫁给他?”“我嫁不嫁给他关你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姑娘急切地询问。此刻,丁松酒劲更足,听说这样美丽的姑娘也是来找李夫的,他心里的醋瓶子又倒了,不高兴地说:“他去了哪里我哪知道?你又没有花钱雇用我找他,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丁松彻底醉了,舌头都有些硬得很,姑娘看他醉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就笑了,嘲笑地说:“你这个样式还能建成电厂,别给电厂的人丢脸面了。”微熏中的丁松以为姑娘小瞧自己,就拦住她说:“你也不用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你现在别进去,男人们的宿舍是不能让姑娘随便进的。”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李夫你出来,李夫你出来,你躲藏在里面做什么?”姑娘一见丁松不让她进宿舍,气得在旁边高声喊叫。也许她的声音太大惊天动地到底把李夫惊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这才回忆起刚才是与丁松喝酒他给了自己几拳头,听见门外有人呼喊,他以为是刘月,便象弹簧似的一下子就从地上弹起来,跌跌撞撞扑到门外高喊着:“谁找我?是刘月回来了吗?”“是我找你!”半空中落下一个声音,李夫抬头一看,他怔住了,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站在自己跟前,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定神细看,这姑娘不是刘月,他心里陡然沉了许多,愣怔了半响才问:“我不认识你,请问你找谁呀?”姑娘人漂亮说出的话也漂亮,她大方地说:“我找李夫,我要问问他昨天定好的吃饭时间为什么不去了,他这是搞什么鬼?”李夫愣了,虽然他喝多了酒他还是很清醒的,所以听了姑娘的话他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地问姑娘:“你是谁呀?我们也没有到你家吃饭,再说我们并不认识你呀怎么能到你家吃饭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姑娘并不客气,一听这话她就急了,大声地吵起来:“我是谁你们管着吗?我要找李夫,你让开路别挡我,好狗还不拦路呢。李夫李夫,你这狗东西为什么不出来?”姑娘的声音挺大,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挺响亮。见此李夫笑逐颜开问姑娘:“你见过李夫吗?认识他吗?”李夫边问边向丁松眨眼睛,意思是逗一逗她。“不认识就不能找他吗?”姑娘反唇相讥,用眼神使劲挖了李夫一眼,接着又喊:“李夫李夫你给我出来呀……”“如果我不答应你喊一百遍也没有用。”李夫又肘一抱,暗示姑娘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原来你就是李夫,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这家伙好坏哟。”李夫问:“你这么急切地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唉,你这坏家伙,昨天跟你们商量好了今天请你们吃饭时间都到了为什么不去呀?嫌我家的酒不好喝咋地?”姑娘说话时又看了一眼已醉得不成样子的丁松,倒觉得这个人看上去挺帅气,而她所听说的李夫竟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人,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我就糊涂了,昨天我谁也没有看见,如何与你商量好了,再说我也不知你是谁呀?”李夫望而却步,依然是心有疑惑。姑娘也是一个急性子,她一听就火了,怒冲冲地说:“苏联专家巴巴洛夫不是跟你们说好了吗?是我父亲他邀请你们聚一聚,巴巴洛夫他说早已通知了你们还说你们一定准时呢。可这么晚了你们也没到害得我们一家人白白等了大半天,没有想到北京来的大学生这样不讲信用,以后谁还敢与你们打交道?”李夫看出姑娘急切的模样心里说这老毛子真能导演故事,这姑娘是谁?巴巴洛夫又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李夫思索了许多,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我们这里干什么?我们彼此谁也不认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叫万欣,是……”姑娘见李夫说得很认真,这才觉得她有些唐突,不对头,便微微笑着自报家门,这一笑如一朵鲜花似的突然绽开在李夫面前,他的目光忽然明亮了许多。“你是设计院万院长的女儿?唉,这事办的。”李夫听姑娘的名字,忙看丁松,这时丁松总算想起了昨天巴巴洛夫通知他到万院长家赴宴的事,可他给忘得一干二净。
“算你们猜着了,怎么?还不欢迎我进你们这座鬼门关呐?”姑娘的嘴真的挺厉害,李夫和丁松同时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急切地让姑娘先走。就这样,一朵鲜花终于飘进了李夫的房间,万欣见地上狼籍一片,酒瓶子直拌脚,又见两人醉得可爱的样子便风趣地说:“怎么?二锅头的劲真不小啊,满屋子都有酒气没进门我就闻到了,二位还发生了战争?你们两个喝多了酒没事打架却不守信用失约让人家白等一场,这就是你们这些念大书的人做出来的事吗?”万欣仍旧不放过失约这件事,虽然她仍在兴师问罪,但已没有了先前的火气。李夫和丁松一看就知万欣是一个爽快人,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对她产生了好感,尤其是丁松忽然想起巴巴洛夫的话来他便盯着万欣上下打量,心想这老毛子倒是没有骗自己,万院长的女儿却实是一个美人,而且有些地方同刘月挺相像。望着万欣,丁松的头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咬了咬自己发硬的舌头,对万欣说:“万小姐是来兴师动众问罪的吧?有气尽管朝我丁松撒与李夫没有关系,是我没有通知他。”万欣闪着一双单凤眼,狡猾地望着丁松,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你就是丁松?”
第三十九章
“是啊,我就是丁松,没错。昨天我根本就没有答应巴巴洛夫去你家吃饭的事,你怎能怪我们呢?”丁松说完他有些后悔,慌忙又补充起来:“本来今天要上山的,因为天要下雨就没法去,你来了就给我们带来了欢喜。”丁松怕万欣不高兴,便在一旁补充着,实际上他也是给李夫听。这时李夫也听明白了,原来昨天丁松与巴巴洛夫有这样一段交往,难怪人家姑娘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他有些不好意思,慌忙地说:“请坐,快请坐。”李夫也对万欣产生了好感,似曾相识,但他还是让给了丁松。
万欣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块花手帕铺在床上,笑着打趣:“你们男生的床象个猪窝……”边说边将手帕铺好,小心地坐在上面。李夫忙碌地扶起被他们推倒的桌子,又找来扫帚扫着地上的碎裂玻璃和脏乱物品,丁松也在忙着为万欣倒开水,一拎暖瓶是空的就开玩笑说:“真不好意思,看见万小姐来此连暖水瓶都吓破了胆。”万欣斜了一眼丁松,高兴地说:“你就别忙碌了有水我也不敢喝,我嫌你们的水有味,满屋子都是酒气还不把我灌醉了,我怕喝多了你们的水也发疯地乱打人。”说完,她自己倒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丁松心眼来得快,他见万欣是一个爽快人,便上前说:“万小姐来了我们岂敢怠慢?这里条件差你多多谅解。”丁松的话里自然带着几分玩笑的色彩,成欣知道丁松想挽回面子,就说:“我今天来也不难为你们,先和你们打个照面,以后有空我还会来找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这个朋友。”“欢迎欢迎,如果万小姐不嫌弃就请常来检查指导,我们热烈欢迎。”李夫直到这时才算抓住了一句话,万欣头一扭,对李夫说:“检查我不敢,但到你们这里寻找开心还有机会,对了,我听我爸爸说你们有个同学叫王大力的被抓走了他现在咋样了?”一提王大力,李夫和丁松两人都沉默了,两人想到生龙活虎的王大力却象一只鸡似的被关在铁门里,他们的心里都沉沉的,不知不觉就冷落了万欣,使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笑容,好象自己不该提出王大力这个话题。三个人一下陷入了僵局,彼此互相对望,再也没有了笑容。
恰巧这工夫段贵来了,他把丁松叫出去跟他嘀嘀咕咕说了一阵。不一会儿,丁松进屋对万欣说:“我失陪了,你别走我去去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万欣有些不愉快,心想:我为什么等你呢?我偏偏不等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万欣这样想着,与李夫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了。等到丁松回来时发现万欣早已走了多时,他没好气地问李夫:“万小姐她怎么走了?你为什么不留她吃饭?”李夫微笑着说:“看你说的,人家一个大姑娘我咋留得住?怎么样?你看上她了?对她一见钟情?你别失望,过几天她还会来找你。”李夫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同学就是同学,酒醒了,一切都过去了。谁知丁松依然很在意,话说得有些过火:“你说话不要带刺好不好?漂亮姑娘谁不喜欢?不是所有女人的眼珠子都丢在后脑勺上。”丁松的潜台词充满了怨声载道,他恨李夫把他和刘月分开,所以他总是拿话敲打李夫。其实李夫十分清楚丁松是在说他和刘月,他也不和他计较,仍旧爽快地说:“我看这万小姐真的不错,如果你有意思我倒乐意成全做你的红娘,努力成全你俩的婚姻。”李夫说得一本正经,没有一星点的虚情假意。
“算了吧,你的你的鬼心眼再多我也数得清,你若是插手事情要咋糟糕有咋糟糕,你还是装糊涂为好。”丁松不满李夫的话,讨厌地拒绝了。
丁松的话使气氛陷入了僵局,李夫深知丁松的用意,他再也无心与丁松开玩笑了。从万家小姐到刘月,李夫想痛了脑袋也想不出刘月为什么不辞而别,更让他心痛的是刘月居然没有给他留下一介字,这使他不安又伤心。李夫甚至觉得女人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