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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都揣进了他自己的腰包!我说‘牛疯子’那天说什么‘收钱不办事’,看来赵延凯这下子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小张依旧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只要是和他没关系,谁越倒霉他看着越高兴。
“知道老赵收的钱有多少吗?”鹏起问。
“听说有几万吧,估计公职肯定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还得判几年!”小张说。
“唉,这也都是自己作的!”鹏起叹了口气说。
“对,这就叫自作自受!”小张说,“我看建安中队的那几个人弄不好也得被刮了上,赵延凯收钱的事他们能不知道吗?赵延凯怎么的也得给他们拉拉点吧!”小张说。
事实证明,小张的分析是正确的。赵延凯最终因受贿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而建安中队的队员秋风和郝庆生也因为存在不同程度的收受贿赂行为而分别被给予开除公职和行政记大过处分。
“牛疯子”因暴力抗法,伤害执法人员被判了三年的劳动教养,据说他因为主动揭发赵延凯等人的受贿行为而被从轻发落。
赵延凯从模范变成了囚犯。据说因为这件事,陈市长把石队长叫到办公室对石队长进行了批评,说他不把事情搞清楚就乱为下属请功,结果让市委、市政府都丢了面子。石队长只好承认错误,并表示今后工作中一定注意。
第十五章 我大哥是丁棍!
鹏起这几天的工作相对清闲,那几样和城管执法、监察有关的法律、法规、条例早都看得滚瓜烂熟了。一天上午九点多,鹏起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骂声,似乎有一群人边骂,边往楼上走。
鹏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出去看一下,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鹏起一看是石队长办公室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石队长让鹏起立刻到他办公室去,鹏起不知道石队长这么急着找自己有什么事,撂下电话,赶紧去了三楼石队长的办公室。
石队长的办公室里挤挤差差地站了一屋人,大概有十几个,男男女女的都有,另外还有个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鹏起好不容易挤进去的时候,那个老太太正情绪激动的说着什么,连比划带骂的,石队长几次想说话,却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这事到底怎么办?你不给我处理好了,我就找市长去!”老太太好不容易说完了,最后恶狠狠地指着石队长说。
“这是我们执法监督科的杜科长,专门管我们队员在执法过程中有没有野蛮执法行为的,你们先到他办公室,把事情过程跟他说清楚了,等他再和你说的那个叫付清的城管队员把事情核实清楚了,如果确实是我们队员执法过程中有打人行为,那么我们该负什么责任负什么责任。”石队长指着鹏起对那伙人说,并不经意间就把鹏起抬举成了科长。
“怎么地?往出支我们呀?你大队长就在这儿,不给我们解决,把我们往**科长那支!他能解决什么问题?反正我弟弟就在医院躺着呢,你们就说怎么办吧?”一个剃着光头,光着膀子,身上浬了咕汰地不知刺的什么东西,光脚穿双农田鞋的瘦子大了忽刺地说。
“怎么办也得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吧?你们先到我办公室,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和石队长请示,答复你们怎么办。”鹏起接过话说。
“还调查个**呀!你们城管的野蛮执法,把人打坏了,现在人就在医院躺着呢!就说怎么办吧!我可告诉你们,我弟弟被火车撞过,现在半拉儿脑袋是塑料的,人都是强活着!现在又被你们的人打坏了,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家老婆孩子你们城管大队就给养着吧!”瘦子连唬带吓地说。
“那也不能你说城管队员打人了就是打人了,我总得把你说的打人的队员叫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吧?”鹏起说。
“怎么地?不相信我们呀?要调查你现在就把那个叫付清的家伙找到这里来调查!正好让你们队长一起听着,八十双眼睛都看见他动手打了我儿子,他还想赖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接过话说。
“这样,你们先到杜科长那里把情况说清楚,我要到市里开个紧急会,现在就得走,如果真是我们队员把人打坏了,我们一定负责。”石队长站起来说。
“怎么地?想走?我弟弟的事不解决了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瘦子牛逼闪闪地指着石队长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大哥是丁棍,把我惹急了,小心我大哥把你的城管大队给拆了!”
“原来你大哥是丁棍呀!”石队长故作惊慌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怕吓死你!”瘦子见石队长的口气有点软了,以为一提丁棍这两个字就把石队长吓住了,更加嚣张地说。
鹏起虽然不知道丁棍是谁,但看瘦子的语气,感觉这人应该是个社会上的混子,暗想你跟石队长玩这套可真是找对人了。再看石队长故作惊慌的样子,鹏起心里更觉得好笑。
“这样吧,你现在给丁棍打个电话,就说石为民想见他,让他有时间到城管大队坐坐,只要他往我这屋一坐,你什么要求我都满足。”石队长一脸认真地说。
“好,你既然这么想见我大哥,我就给他打个电话!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了,我大哥可不是惯孩子家长,让他来容易,让他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瘦子拿出电话说。
“大哥,城管大队有个叫石为民的队长想见你……”瘦子拨通了电话说。
“噢……”瘦子突然惊慌地抬头迅速瞟了石队长一眼,同时用手捂住了手机的通话器。
“好,好……”瘦子连连点头说。
瘦子和丁棍的通话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挂断电话,瘦子的态度完全变了。
“实在不好意思,石队长,我大哥在外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说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还说你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打个招呼就行。”瘦子点头哈腰,用极其恭敬的语气说,和刚才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我也没什么事要他做,只是有点想他了。”石队长说,“他没说你的那事该怎么办吗?”
“这点小事也没必要麻烦我大哥了,石队长您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瘦子一下变得通情达理起来。
“那我就开会去了,你们先去杜科长那里把情况说清楚,放心,要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石队长边说边向外走。
“您忙您的,我们先和杜科长说说。”瘦子极其客气地说。
一屋子男男女女的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瘦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变化得这么快,但却没人再提出不同意见,看样子瘦子在这群人里还是说话比较算的。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看看瘦子递给他的眼神也没再出声。
“跟我走吧。”鹏起招呼说,一屋子的人都跟鹏起去了执法监察科。执法监察科从成立以来好像都没一下子进来过这些人,有几个屋里实在挤不下的,就站到了走廊里。
小张本来在财务科和杜爱玲闲扯,听见动静出来,见这么多人进了执法监察科,赶紧又缩了回去。
“你们谁先把情况说说?”鹏起找出一本询问笔录,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你说吧。”瘦子指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说,“当时你在现场。”
“这是我弟妹,当时她和我弟弟在现场,整个过程她最清楚。”瘦子对鹏起说。
“那我就说吧。”中年妇女说,“我老公叫候健,前几年被火车撞了,虽然捡了一条命没被撞死,但半拉儿脑壳都换成了塑料的,一到阴天下雨的就喊脑袋疼,什么重活也干不了……”说到这里,中年妇女似乎勾起了伤心事,掏出一块皱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前几天他没事出来溜达,看见广场上有出租小孩玩的电动车的,生意挺好的,回来就跟我说也想做这生意。我一听,这活也不累,只要他坐在旁边看着就行,还能给家里增加点收入,就同意了。他就和我大伯哥借了五千块钱买了十辆电动车,开始在人民广场上出租,一天下来也能挣个三十、五十的。谁知刚出租了两天,你们城管大队的就来了几个人,告诉说领导不让在广场上出租电动车,还说要是再租就把我们的电动车没收。你说,我们这车刚买回来,本还没收回来,要是不让我们出租,我们守着这一堆玩具车可怎么过呀?”中年妇女说到这里,又开始抹眼泪,弄得鹏起的心里也酸酸的。
“我这个人一向胆小,见城管的来管了,就劝我老公不要再去广场上出租了。我老公说要是不去广场出租,这借来买车的钱怎么还?”中年妇女说着,瞅了瘦子一眼,鹏起知道她买车的钱一定就是向瘦子借的。
“我老公不听我的,第二天又去广场出租电动车,还说他一个残疾人,本来就活不起了,看谁能把他怎么样!”中年妇女接着说,“谁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刚到广场把车放好,就来了一辆城管的平板车,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把我们的电动车往他们的车上装!”中年妇女说到这里,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老公上来拦着,他们就打我老公,可怜我老公一个只有半拉儿脑壳的残疾人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几下子就被他们打倒在地上!”中年妇女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你们怎么知道打人的城管队员叫付清呢?”鹏起问。
“我听见一个人招呼那个打人的说‘走吧,付清,别让他给你讹上。’我这才知道打人的城管叫付清。”中年妇女止住悲声说。
“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你们说怎么办吧?”那个老太太这时候插嘴说。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我把当时在现场的几个城管队员找来,把事情核实一下,要真是城管队员打伤了人,刚才石队长也说了,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鹏起说。
“我儿子现在检查都花了一千多了,你们先把这钱付了吧!”老太太说。
“那也得等我把事情核实清楚了,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才能付。”鹏起说。
“咋地?事都和你说清楚了,你们城管打伤了人,还有什么可核实的?”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现在事情都是你们说的,我当然得找当事的城管监察员再了解一下情况,总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鹏起认真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想讹你们呗?”老太太从沙发上站了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鹏起的身边说。
“大娘,你冷静一下,我没说你要讹我们,我只是说得把事实弄清楚。”鹏起平静地说。
“行了,行了,石队长刚才不是说了,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一定负吗?我们先回去,等他们把事情查清楚了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瘦子见老太太还要和鹏起吵,就发话说。
“那我们就这么回去?”老太太看着瘦子说,“你弟弟在医院花的钱怎么办?”
“反正钱都是我出的,你们就别管了。”瘦子说。
“那就听你的吧。”一屋子人看着瘦子,都没再说什么。
“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留下,有事我通知你。”鹏起对瘦子说,他看出来这一伙人只有瘦子是个真正管事的,真正说了算的。
第十六章 碰我我就讹死你!
把一伙人打发走后,鹏起看了一下单位通讯录,发现单位并没有叫付清的,看了半天,只有直属中队有一个叫唐福清的,估计是那个中年妇女听错了。鹏起并不认识这个唐福清,只好先给直属中队的中队长程建德打电话。
程建德在电话里听鹏起说明情况后,答应马上安排唐福清和另外两名城管队员过来,并说早上在人民广场执法,没收非法经营的电动车的正是唐福清和直属中队的另外两名城管队员,一名叫王小亮,一名叫吴刚。
鹏起坐在屋里一边整理刚才记的询问笔录,一边等唐福清三个人的时候,小张从财务科溜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刚才我看见一帮人进咱们屋了。”小张问鹏起。
“原来你刚才都看见了,那你为什么不进来帮我忙乎忙乎?”鹏起心里暗想,对小张的不满不由又加深了一层。
“我正想找你呢,按程序询问笔录应该两个人一起取,刚才你没在屋,事情又急,我只好一个人将就了。过一会儿,直属中队的唐福清、王小亮和吴刚来,我们还得把他们三个的笔录取了,我和他们都不怎么认识,你来得正好。”鹏起嘴上说。
“出什么事了?这么正规,还要取笔录。”张超笑嘻嘻地说,“我在这屋呆了三年多了,还真没取过笔录呢!”
鹏起把事情经过和张超说了一遍,只是没说石队长让瘦子给丁棍打电话的事情。
“这事不太好办啊!”张超听鹏起说完,点上一支烟说,“看样子这一家子不是个善茬子!再加上那小子又是半拉塑料脑壳,肯定是要放讹了!而这边都是我们自己弟兄,我们怎么地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别人!可要是满足不了那家人的要求,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解决不了,他就会去市政府闹,整不好我们俩会粘一手屎,弄个里外不是人!”
“我看不至于吧?咱们就按石队长的意思,把事实核实清楚了,要真是我们的队员动手把人打坏了,石队长说我们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鹏起说。
“我看石队长也就那么一说,这些年城管队员和小商小贩发生冲突,被人讹上的也有几起,哪回不都是自己花钱摆平的?再说了,这种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说城管打人了,我们肯定说没打。现场要是没有其他证人还好点,要是有其他证人基本都会替他们说话,就算我们没打,好人也会死在证人手里!为什么现在我们集中执法的时候都带着摄像机,就是为了真有事的时候给自己留个证据!唐福清那个人我知道,在大队那是个顶老实的人了,要说别人打人我信,要说他打人那鬼都不相信!”
“我真没打他!”两个人正说着,三个穿着制服的城管队员走了进来,前面一个四十左右岁,长着一张圆脸的人满脸通红地说。
“杜科长还不认识吧?”小张站起来介绍说,“这位就是唐福清,”他指着圆脸的城管队员说,“这是王小亮,这是吴刚。”他又介绍后面的两个人说。
王小亮是个瘦高个,和高所长长得有点像,而吴刚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车轴汉子,长着一副凶像。这三个人鹏起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我是杜鹏起,可不是什么科长,只是石队长让我暂时负责这项工作。”鹏起连忙站起来和三个人一一握手。
“我们都认识你,那天开大会时候丁教介绍过。”王小亮一边和鹏起握手一边说,“只是我们哥三儿整天在大街上转,基本不怎么在大队呆着,你可能都没见过我们三个。”
“今天找你们哥三儿来是想了解点情况,”鹏起等三个人都找地方坐下,就掏出询问笔录,言归正传地说,“刚才有一伙人到石队长办公室上访,石队长让我处理一下。”
“是在人民广场出租电动车那伙人吧?”王小亮问。
“对,就是那伙人,他们说你们打人了,还把一个叫候健的人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石队长让我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你们几个打人了,那我们还真得负责,要是不是这种情况,那我们就不管他们了。”鹏起说。
“净扯**蛋,当时我们三个在现场,根本就没人动他一手指头,那小子是个半拉瓜,纯属放讹!”吴刚气呼呼地说。
“他们说打人的人是福清,福清说说怎么回事吧。”鹏起对唐福清说。
“我真的没打他,是他上来打我,我就用手挡了一下,他自己就躺地下了,还说什么‘碰我,我就讹死你!’。”唐福清满脸涨得通红地说,“谁知道他是半拉脑壳呀?早知道这样打我我都得挺着!”
“还是我说说吧。”王小亮说,看样子他是这三个人的头儿,“这几天我们按石队长的要求清理广场上私自摆摊的,这个叫候健的已经在人民广场上摆了好长时间电动玩具车了,我们几次通知他政府要求不得在广场上从事经营行为,可他根本就不听。”
“他老婆说他们是新买的电动车,刚出租了几天,连本都没收回来呢。”鹏起插话说。
“那纯属胡扯,”吴刚说,“他们至少得摆了有一个月了。”
“吴刚说的没错,咱们收的电动车还在仓库里呢,你看看那车的新旧就能看出来,根本就不是新买的。”王小亮接着说,“昨天下午我们出勤,看他们两口子还在那里出租电动车,就警告他们说如果今天再出,就收他们的车。今天早上我们到人民广场一看,他两口子照出不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