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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彼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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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就麻烦你这几天多陪陪他。不过不要跟他说,我来过电话,而且说了这么多他的事情哦。”
“好啊。我有分寸的。一个不修边幅的青年才俊,我会替您照顾好他的,交给我放心吧。对了,时间太紧,他还想回上海看父母,您看,我派人去把他的父母接过来,让他们在我这边团聚,可以吗?”
“当然好,当然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讲完课我没让他回崇明岛,就是想让他们一家去你那里团聚,也顺便了解一下家里的产业。我来安排吧,你忙阿程那边就好。”
放下电话,衣苇脱下睡袍,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她觉得比刚才精神多了。化完妆,穿戴整齐来到办公桌前,眼光立刻集中在茶几上的一束玫瑰花上。按铃,东东进来了,衣苇问到:“这花是?”
“阿程哥哥早晨来了,什么没说,只是让我把花放到您的办公室里。”
“那他自己怎么没进来?”
“我也这么想,可我没敢问。我还告诉他:您的办公室早晨从来不锁的。”
“你确定他没进来。”衣苇是在担心他听到了彭总和她的通话内容。尽管回忆起来也没说什么,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知道多了大家都尴尬。
“是没进来,我带着他找了一部连接了网线的电脑那里才过来送花的。大家还说这花真漂亮呢。”
“大家?”
“是啊,办公室的人都知道阿程哥哥大清早起来就出去买花送给您。并且昨天晚上你们在门口难舍难分,保安都看见了。”
衣苇看见曲东东的脸上的阴云快能挤出水来了,说不定还哭过。只好安慰她几句,也是不愿让她很快把这些传言传真给她的姨父。衣苇不想惹麻烦。
“飞机延误,今天天快亮了,我才去机场接你的阿程哥哥,然后他想知道我们公司的地址,以方便他自己开车往返于饭店和公司之间,只是上楼时我把办公室钥匙忘在了钥匙串上,麻烦保安往返了几次。这玫瑰是我昨天定的扔在车里,原本今天要让我女儿带给她今天结婚的英语老师,结果就忘在车里了。”
“是这样啊,我去告诉他们不要把瞎话传来传去。太烦人了,他们。”
什么“他们”,就是“你们”——衣苇心里恨恨地想,搞得一大早就得编谎话。
批阅完一摞东东放在她桌上的急需处理的文件。一个人在走廊里踱来踱去,透过综合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她看见彭程在电脑前察看着什么资料。看着他忙碌得显出疲倦的样子,衣苇倒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她一直有种感觉,被工作折磨得无心他顾的男人很性感,事业心是男人最好的武装。几天没睡,还这么精力充沛。衣苇没打扰他,她知道他忙完会来找她的。
坐回办公室,彭程的影子一直在衣苇的脑子里晃来晃去,搅得她无心工作。也许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后,彭程离开这座城市,她就踏实了,衣苇反复在心里用这个方法安慰着自己。
外面的天还是雾蒙蒙的,站在昨天倚靠的窗边,想起20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仿佛已经很遥远,触手不可及了。之前的心如止水,而现在的翻江倒海,这倒罢了,毕竟心跳加速,不贴在她的胸口没人会听到,可交感神经的兴奋引起的面红耳赤,是靠意志无法去控制和消除的。她的医学常识在此时没有能够让她摆脱对症状的担心,而必然的恐惧加速了血液循环,加深了她对脸颊的烫手的温度的感知。
衣苇看着温度计上的38。5,她知道自己是病了,平时自己的基础体温很低,超过36度5就是发烧。翻遍办公桌也没找到退热的药,算了,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快点的办法吧,这场病来得不是时候,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病倒呢?
车钥匙呢?噢,还在彭程那儿。
“你好吗?显然是……不好。”彭程看见衣苇时吓了一跳,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事的,着凉了有些发烧吧。看医生就没事了,车钥匙?”
“发烧怎么能开车,我送你吧。”
“好。”衣苇没坚持,就在众目睽睽下,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综合办。
衣苇没去自己曾经工作过的那家医院,就近找了家私立医院,环境非常好,病房像宾馆。跟医生简单说了下,晚上可能在机场空调下吹得时间长了,感冒发烧了吧。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体征,便开了一张长长的处方,彭程没让衣苇动,自己拿了那张自己看不懂估计是写着拉丁文的处方要去划价交款,取药。走到收款处又跑了回来,衣苇见他跑得一头汗,就想起什么似的,笑了。“没有人民币?”
“是呀,不收美金。你看我,是不是太笨?”
“没关系的,其实我有医保卡,只是匆忙出来忘带了,给你,交现金吧。谢谢啊。”
等彭程抱着一袋子大瓶小瓶的回来,冲着医生几乎是嚷起来,“一个感冒怎么这么复杂?感冒是靠自身抵抗力慢慢自愈的,现在世界上还没有治感冒的药。感冒要打针输液,这在美国像笑话。针头干净吗?再传染上肝炎、结核什么的其他病,不是得不偿失?”
那个医生呆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那是美国,这是中国。看了一辈子病了,书上说感冒就该这么治。至于你说的院内交叉感染,如果出了事,我们医院会付医疗事故责任的。”
衣苇拉了拉彭程的衣袖,来到门诊处置室。“没事的,处方我看了,大多是对症的和抗病毒的,还有个能量合剂,补充体能的。最近事多,能快点好是最好了。”
“感冒病毒变异那么快,我是研究这个的,我会不知道,哪有什么像样的可以靶向明确抗病毒药?医院想赚钱而已。”
“先退热再说,对了,你也先吃一粒口服药预防传染。”
“传染不是挺好,可以名正言顺地睡大觉不工作。”
衣苇一样不落的先打了一针5ml的安痛定,又撕开一帖缓释退热贴,贴在左臂肘正中静脉处,右手背上滴着静脉输液。
彭程把衣苇的钱包放在她的枕边,“用你的商业银行的卡结的,你的卡怎么不设密码?”
“干嘛呀,要我核实一下你有没有提现啊?设密码太麻烦,以前经常忘掉,后来就索性不设了。”
彭程顺手把早晨搭在肩上的那件昨天穿的T恤,披在衣苇胸前。
“早晨取的洗干净了,盖上点吧。输液疼吧?都是我,害你生病了。”
“一点不,可能是发烧把末梢神经烧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的。我在毕业实习的时候,测过痛觉阈值,我是一起测的同学里面最高的,所以本来就不怕疼。”
“不是安慰我的吧?”
“不——是,生过孩子的人,什么罪不能受啊。”
“孩子几岁了?谁带的?”
“刚过七周岁生日,平时在一所寄宿学校,不回家,现在是暑假,住在姥姥家,最近我爸爸带她旅游去了。”
“长得像妈妈吧,一定很漂亮。”
“咦,我的最大优点可不是漂亮啊,而是聪明。哈哈……”
“退热了吧?有心情开玩笑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脸色苍白,可耳朵脖子都是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只小兔子。”
“小兔子,蛮可爱的形容,不过在中文里好像容易和骂人的词联系在一起。我大伯家的哥哥,一家三口都属兔,他们三个经常回我大伯家蹭饭吃,而且吃完就走,我大妈想起来就骂:‘这三个兔崽子,简直是群白眼狼。’其实骂一个兔崽子就够了,连我哥哥也捎上,那岂不是说自己是老兔子了?”
“哈哈……你感觉自己最像哪种动物?”
“从上高中起,同学就有喊我小猫咪的,可能是脸圆圆的,而且说话慢声细语的缘故吧。后来上大学后英语老师干脆给我起了个kitty的名字,以至于小猫咪就叫开了,上班以后还有人叫过。可我本人更喜欢同是猫科动物的猎豹,驰骋在非洲草原上的猎豹。”
“是很有个性的动物,我也喜欢。至于猫嘛,在迪斯尼动画里,猫是被老鼠捉弄的对象,而且又馋又懒又笨。老鼠倒成了正面角色,我也想不通在中国人人喊打的家伙,在美国居然被描述成古灵精怪的正面角色。兔子好像不好也不坏,有些时候是促狭鬼,愿意捉弄别人,有时也被别人捉弄。这几种东西都不像你。你像玫瑰花,就是昨天那红色的玫瑰花……”
“怎么从动物又说到植物了?”
“在我感觉里,只要是有生命的,有活力的,就是动物,而且是高级动物。玫瑰花就是。”
“在花里面,我最喜欢的是太阳花,像玫瑰一样的热烈奔放,但更多了一份阳刚气质,是健康男人的专属品。”衣苇还想就花的见解说下去,可想到彭程也许对这类女人气的话题不会有兴趣,就赶忙转移了一下方向。
“对了,那装着玫瑰花的水晶花瓶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谢谢你呢。”
“你把花忘在车上,我怕过几个小时会枯萎掉,就急急忙忙在宾馆房间找能盛水的容器,找来找去,只有卫生间的垃圾桶可以装下,还真的试了试,结果有点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什么上的感觉,实在跟那些花不配。跑到宾馆大厅的商店,买到了那个花瓶,我对国内商品行情不太了解,但还是觉得有些贵。”
“挨宰了不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商品本来比外面的就贵3倍以上,怎么不出来买?凯宾斯基的旁边就有一个鲜花店,每次来客人我会顺便在那里买的。那个花瓶要了你多少钱?至少500吧。”
“鲜花店哪里有半夜还开门的。嗯?你是说美金吗。”
“什么?花500美金。明天我去找他们老板,我们是协议单位,他们在搞什么?!”
“别别,送给你的干嘛扯到价格上了。”
“那也要物有所值吧。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但还是谢谢你,那花瓶好漂亮,比较之下,那玫瑰花有些自惭形秽了。”
彭程弄不明白她说的是人还是花,也就没敢接话茬儿。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了,也就是美国西部时间半夜12点了。不管从哪个时间算,都是你应该睡觉的时间了,别陪我,马上回饭店。”
“两天没睡,确实困了,这样吧,等你把输液滴完,没什么事我就回酒店。中药滴静脉我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我以前滴过,效果不错的,快去吧,别都熬病了。”
“等一下吧,送你回去我就走。”
“这里离公司很近的,当成散步就回去了。别对我太好哦,过些天回美国了,我会感觉反差太大的啊。”
虽然是玩笑的口吻,衣苇却把自己说得心酸起来,想一想自己婚后的生活,短暂的蜜月期后就是吵架,冷战,现在想不起究竟为什么吵了。没离婚的原因大概除了孩子因素,再就是公公是她爸爸的老战友,老人之间关系一直非常好,衣苇也只好维持一个空壳。外人感觉中的完美家庭,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彭程的手机响起,“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彭程没等衣苇有反应就径直走出观察室。衣苇靠在床边的枕头上,几乎能猜出电话是谁打来的,也几乎能猜出电话的内容。
彭程脸色很难看地回来。衣苇问到:“是她吧?对不起,不好解释了是吗?”
“没什么,只是不想解释。我先回饭店了,估计没有得到让她满意的回复,她不会罢休的。刚才她把电话打到办公室了,有人说我陪你出来了,而且她知道你是女……。所以,就……实在不好意思,在病中还破坏你心情。我先回饭店,输完了,给我打电话。对了,我不会接的,然后我会很快给你打回来,我是国际漫游,打电话比接电话便宜,给你打回来你也不收费,对吧?”
“没错,我的手机单向收费,接听是免费的。难怪在机场打你的电话不接。好的,走吧。”
彭程走后,衣苇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起初担心彭程的处境,之后却为终于有人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而窃喜起来。她觉得这态势很微妙,酸酸甜甜的,有被撮合的感觉。
护士拔掉针头时,衣苇醒了,拿起彭程临走时盖在她身上的T恤,盖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闻不出什么彭程的味道,其实彭程不用香水,不抽烟也不喝酒,除了汗味,不应该有别的味道,但据说恋爱中的男女都能闻到属于对方的独一无二的气息,这应该是心灵感应的一种,而不是真有其味。衣苇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离开医院快十年了,对于医院的味道还是那么敏感。衣苇有些恨自己的鼻子了,没闻到想闻的味道。
街头没有早晨的雾气了,身体也觉得轻松一些了。
她很少有病。
沿着小医院回公司的林荫路走着,衣苇很久没觉得这么舒服自在了。街边的法国梧桐被昨天的雨水淋后,树干显得更加青白,大片的叶子优雅且疏落有致地显示着自己远道而来、物以稀为贵的不菲身价。
昨晚吃得晚,虽然早晨没吃饭,倒也没什么饥饿感。退烧了,胃肠功能好像也恢复了,路边新开张一家云南过桥米线店,店面小了些,倒也干净。过了中午的就餐高峰,没什么人,衣苇走进去,看见几个店员围在一桌打扑克,看有人进来,一个管事儿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操着本地方言,问想吃点什么。衣苇随便问了一句:“厨师是什么地方人?”管事的人笑嘻嘻地说“好吃就得呗,俺老婆掌勺,本地的。”
衣苇最近的一次去云南,距今也有五年了,过桥米线因为一段姐姐供弟弟读书考取功名的传说,早已突破了一地方小吃的内涵了。每次去云南,都会去找一家号称是最正宗的老字号吃一顿过桥米线。可能自己是北方人的缘故,她尝不出来每一家的区别,甚至这些年都忘掉了那个用米粉做的面条是什么味道了。“本地的,就不吃了。还有什么其它的?”
“全国著名的小吃,我这都有。天津的狗不理,北京的炸酱面,陕西的羊肉泡馍,延边的狗肉冷面,上海的小笼包,广东的烧鹅腿……只要你能叫出名的我们都会做。”
说完他自己竟先笑了起来。“其实名是那个名,就俺那老婆做出什么来都是一个味儿。”说完衣苇和店里的伙计们都笑起来。
“感冒应该吃点清淡的。就要贾宝玉要吃的荷叶莲蓬粥吧。”
“啊?逗我们的吧。有名是有名,换一个吧。”
衣苇知道清淡饮食一说还是有些道理的:用西医的解释,发烧时,胃肠充血,油腻饮食不宜消化,清淡点的可养胃助消化。于是,要了一碗绿豆粥,一份四川泡菜,还有半份虾饺。那个老板娘赌气似的,把每一样小吃做得很精致,亲自送到衣苇面前。“尝尝是不是一个味儿。”
衣苇觉得这夫妻两个有些意思,便在心里记住这个小店了,聊天中得知是一对下岗再就业的夫妻,利用自家处于一楼的房子做起这小本生意,起早贪黑地倒也能吃苦,用老板娘的话说:辛苦钱,挣多挣少的它踏实,况且自己的房子不用租金,水电煤气,自己住着也得交吗。开饭店的好处是:连自己家吃的也带出来了,挺好。
是挺好,衣苇有些羡慕起这对夫妻了。自己曾经向往过的生活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可能位置再偏僻点,环境再优雅点,房子再古朴点?可是以前自己把这理想说给死党们听的时候,她们都会一起嚷:拜托,那叫庄园,我们也向往。可没个千八百万,可能吗?醒醒吧,姐姐。买地皮得多少钱?盖房子得多钱?想静就得远离人烟,通水、通电、通煤气、通讯、通路,这就是搞地产的常说的“五通”,哪样不是钱?除非你嫁个村长什么的,想不偏僻都不行。
被奚落了几次,衣苇再也没提这事。可这想法从来没间断过,今天她却突然想起:这样的生活是有前提的啊,应该有一个人陪她的。是他吗?如果让他为我放弃现代的生活,返璞归真到原生态,他会愿意吗?
“你别笑,是不是好吃吧?”
衣苇根本不是笑老板娘,而是笑自己的刚才的想法,太天真了吧。即便他同意了,那我们两个还不得被他家族一路追杀呀。
“好吃好吃,不是恭维,小吃里面的五星级。”
“听听,人家才是吃过好东西的,你,酱菜坛子的嘴巴吃什么都是酸菜缸的味儿。好吃,就以后常来。大姐给你格外加料。”
“不加大烟壳就行。”
衣苇打开钱包突然想起,没现金,昨天买花是最后的100块钱现金,这可怎么办,在小店里刷卡结帐显得太做作了吧,再说也不会有pos机。难怪彭程用信用卡结帐,当时自己还没反应上来没现金了。
“我从公司出来忘记带钱了,我回去取,马上回来。”
“一看就不是蒙一顿饭吃的主,下次来一起结。不结也没事,十几块钱,能听到有人说我做的菜好吃就值了。”
第三章 暂泊楚江南岸
    从小店出来,抬眼看去,梧桐树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许多各种营生的商铺——音像租售,一元擦鞋,运动品牌店,汽车4s店,还有一家外贸服装店。衣苇很少逛街,不过看见搭在她胳膊上的衣服,突然想起应该给彭程买套换洗的衣服,他不大的行李箱除了笔记本电脑,一套讲课穿的西装和皮鞋,可能也没装什么其他衣服了。早晨见他穿了件应该是套在西装里穿的白衬衣,袖口卷在臂弯处。换下来的那件印有芝加哥公牛队标志的T恤现在就在自己手里,他应该是没什么可换的了。
很快地,衣苇选中了一套Ree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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