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南解了武娜的围,正东和秦锐却象两只互相看不顺眼的斗鸡一样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两个人的脸色都黑的象锅底,谁也不愿开口说第一句话。
我勉强打起精神妄图打破僵局,“这位是孙正东,这位是秦锐……”,两个人都看着我,等我继续往下说,我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往下扯,“呃,正东是零下4℃的作者,那个,秦锐是……,那个……,那个……是,我的前……”。
“我是武娜的未婚夫”。
秦锐帮我解决了问题,顺便不耐烦的横我一眼终止了我结结巴巴的陈述。
我窝着火在肚子里大骂他无耻,刚刚离了婚就跑来大言不惭的宣布自己是别人的未婚夫,唾弃他唾弃他!
再酸酸的看了一眼陶醉在正南温柔里的武娜,我口不择言的接了一句,“别自作多情!”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秦锐果然眯了眯眼睛,口气没有起伏的反将我一军,“多情总比滥情好,是吧菁菁?”
这下换成我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对他还以颜色,正东已经一拳挥出把秦锐甩出了半米远。
我们刹那间从这场画展的焦点人物晋级成了沸点人物,乱哄哄的现场一下变的鸦雀无声,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倒地的秦锐和挽着袖子又扑过去补了一拳的正东。
“给你个教训,不要到处信口雌黄,什么叫滥情?”正东一扯赖在正南身边的武娜,粗鲁的把她推回秦锐面前,“好好守着你自己的女人吧!”
武娜白着脸把秦锐从地上扶起来,她的眼神轻飘飘的往正南的方向飞,我反应过度的往正南身前挪了挪,矮是矮了点,反正能遮多少遮多少,她看正南的娇媚神情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说艺术家的生活都挺腐化的,什么叫滥情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三人世界会不会有点糜烂?”
秦锐没被正东的拳头封住嘴,说出口的话越发夹枪带棒,我绝望的倒吸了口气,天知道现在要如何收场才好,早知道出门之前应该先看看黄历的,真是衰神附身出师不利啊。
正东对秦锐咧嘴一笑,想都没想的把我拉进他怀里,一个热力十足的吻急剧的把现场的混乱推向了高潮,我张目结舌从视线一直僵直到脚趾,秦锐冷哼着用鄙夷的眼神在我身上砍了七八十刀,武娜还是不断的偷瞟着正南,只有正东霸王一样面不改色的站的笔直。
一吻之下,我的心更乱了,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扭头去看正南,该死的大胡子把正南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盖了个严严实实,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温和的迎接着我的目光。
“看清楚,这叫爱情!至于你说的腐化,我不大理解,但是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诽谤的嫌疑,我想秦先生不会有兴趣和我对簿公堂。”
正东无所顾忌的大模大样,将的秦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因为秦锐的介入,正东和正南之间的这场暗战似乎一开始就失去了平衡。
眼前的秦锐突然失去了对我杀伤力,我看着他的嘴张张合合,思想游离在身体之外,没有理解其中任何一个字的含义,我的心追着正南离开了,热闹鼎沸的人声中,我心里只有正南眼底那丝寂寞黯淡的悲伤。
这是爱
用拳头解决了问题的正东完全没觉得自己在公众面前有失正面形象,随便拍了拍身的浮灰,正东转眼就把一张黑脸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菁菁,我饿了我饿了!”
对一般人来说,这种语气叫做撒娇,放在正东身上,这叫威吓……
刘宇宙象万能超人一样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冒了出来,准确的把一只纸袋丢进了正东的怀里,“你的巧克力,别吃太多了,小心你的……”。
“罗嗦!”正东象烟囱一样开始冒热气,这实在是他不多的忌讳之一,嗜吃甜食的正东总会因为火气过大而流鼻血,常常是看着美味可口的蛋糕巧克力却只能口水长流。
其实刘宇宙是个不错的朋友,对正东正南而言他不仅是朋友,也是家人,更是知己,正东不是正南,他粗心卤莽,不拘小节,如果没有正南和刘宇宙在他身边,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正东绝对有本事过着叫花子一样的邋遢生活,虽然,他也一样能很拽很拽的威风凛凛……
巧克力显然比我看起来合正东的胃口,反正我也不能填饱他的肚子,正东抱着他的纸袋,兴冲冲的去休息室里找他的垃圾饮料了。
我戳了戳刘宇宙手里的另一只纸袋,“这个是谁的?”
“正南的,我找不到他,你能不能帮帮忙?”刘宇宙的手机在他身上的某个口袋里响个不停,他分身无术的直接把纸袋塞到我手里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纸盒装的花茶,还有一盒温热的酥饼,我想到刘宇宙身上的甜香味道,猜到这是他刚刚烤好的点心。
“再忙也要吃东西啊……,胃是自己的。”我捧着纸袋自己咕哝着,转着圈的在展厅里四处寻找正南的身影。
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我终于在辟为吸烟区的阳台上找到了正南。
正南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柔和的灰色就象是他的脾气一样,把所有不显眼的情绪都包容在一片氤氲里,从来不抽烟的正南手里掐着一枝快要燃尽的烟,脚下散落着一地的烟蒂,一阵风掠过,扬起周遭的烟灰,我呛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连串的喷嚏惊动了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正南,他转身,然后给了我一个毫无保留的微笑,“菁菁,怎么不穿外套?这里风大,容易感冒。”
正南的微笑还没等我看清楚就又湮灭在他的大胡子里不见了,我失望的耷拉着嘴角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和正东那一吻的被动。
山不会走到人面前,人却可以往山的方向走,正南就是那座过分迟钝的笨山,害的我这个愚妇不得不扔掉矜持往他身边靠拢。
看样子如果我不主动一点,正南就打算一辈子站在一边看着正东把他的机会统统都抢光,是因为我不够好,没有好到值得他表白吗?
“你……”。
“我……”。
我和正南一起开口,结果谁都没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正南习惯性的揉了揉我蓬乱的卷发,然后看着他握在手里的发卷叹了口气。
“这一头长发是第一次变了样子,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心里的菁菁一直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是不是我老了,所以越来越喜欢回忆从前?”
正南的话让我打了个激灵,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还没在通向他的这条路上迈开腿,他好象就转了身又退的离我远了一点。
我抓紧了手里的纸袋决定破釜沉舟的把话都说明白,我是喜欢正东,我也喜欢刘宇宙,我还喜欢雷子,包括我的前任上司林森我也喜欢,我喜欢的男人很多,但是喜欢不是爱,我爱的是眼前这个看不清表情的大胡子男人,问题是,他明白这是爱吗?
打定了主意,我拿出愚妇的勇气又向正南靠近了一点,一直到我的鼻尖快要碰到他衬衫胸前的纽扣,我才停了下来仰头看他。
“一个人一生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只有两个人会让人记一辈子”,我的目光平视着正南衬衫上的扣子,声音也越来越轻,毕竟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象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表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没对谁这么露骨的表白过……
“哪两个人?”正南退无可退的被我堵在阳台的一角背靠着墙,我猜自己脸上那个豁出去的表情八成象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子,所以吓的他一直往后躲。
“一个是临终时坐在她床边握着她手的人,另一个是她想了一辈子却永远不能在一起的人。”
“菁菁……”,正南艰涩的叫了我的名字,不知如何是好的又叹了口气。
“正南,我很害怕。”
“怕什么?”
“我很害怕要把自己的心分成两半,我是一个完整的人,有一份完整的感情,为什么要把它分成两半?我只要把一个人记一辈子就够了,我的记性很差,太多的人我会记不牢,我害怕那个让我想了一辈子的人不能在我临终的时候握着我的手。”
鼓足了勇气把让人脸红的话说完,我厚着脸皮去握正南的手,这已经是我最大尺度的表白了,若真让我揪着他的领子大喊“我爱你!”实在是太超标的要求,就算是我真那么做了,也一定会被人当成神经有问题……
时之运也
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刘宇宙就是那个现成的反面教材!
我已经抛开了自尊向正南敞开了自己的心,还没等正南消化完我的潜台词,刘宇宙就象一团龙卷风一样擦着地皮刮了过来,皮鞋蹭着地板的声音嘎嘎作响的中断了我死皮赖脸的示爱。
“菁菁,我让你给正南送饭,不是让你把他藏起来,里面有一群人在找他,快快快,都等你呢!”
呜……,我想了小半辈子的那个人就这么被刘宇宙给牵走了,支撑我的勇气象是发酵到一半就被扔进了蒸笼的馒头一样,开始慢慢的坍塌。
说到底我还是没搞清楚,在爱情上木讷无比的正南究竟有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幸福啊,就象花儿一样开在他脚下,就怕他不明所以的从上面踩过去都不知道,都说情路坎坷,如今我才算透彻的明白了其中的艰辛,幸福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砸中我的头,还是要老着脸皮去为爱情呕心沥血的奋斗才能有收获。
抓了抓自己的满头乱发,我决定明天就去把头发拉直,免得正南看着我的头发去回忆见鬼的从前,要是早知道他画的是我的头发,我怎么会去傻乎乎的弄这一头绵羊卷……
我颠沛流离的爱情运是一支烟花,无论我如何努力的追逐着那点燃烧的光亮,它却总是在我最接近的时候炸上天空,时之运也,时间不对,运气不好,努力也是白搭。
我磨牙跺脚的哀悼自己的失败,都是武娜的错!这个妖媚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巫婆,总是能未卜先知的发现我在什么地方,骑着扫把满天飞,到处散播着晦气!
眼前立即配合的浮现出现武娜妩媚动人的笑,带着诱惑的视线赤裸裸的锁定在正南的身上,活象一只骄傲自大的波斯猫!
一直到画展的第一天结束,我没再看见正东和正南,刘宇宙为了安慰我的闷闷不乐,主动请缨要陪我去唱K解闷。
“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波斯猫踮着他的脚尖,波斯猫守着他的爱恋……,喵喵喵喵喵喵!”
刘宇宙满脸黑线的把麦克风从我手里夺过去,“别啃了,全是口水!”
一首波斯猫勾起了我对武娜的新仇旧恨,咬牙切齿之下我也没顾上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唱到最后干脆胡搞一气,把该死的猫叫全换成了惨嚎,实在对不起隔壁的听众了……。
荼毒之下,必有难民,惨遭我魔音穿脑的刘宇宙一张脸上全是认命的苦相,“我的大小姐,求你不要再唱了,来来来,多喝点酒,喝醉了睡一觉,醒了就不烦了。”
刘宇宙直接把红酒杯换成了喝水杯,一大杯暗红色的液体摆在我面前,“我又不是吸血鬼,别拿番茄汁来糊弄我!”
我好象很清楚自己已经喝的太多了,又好象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喝了什么东西到肚子里,热辣辣的感觉从嗓子一直烧灼到胃,我浑身都暖洋洋的没力气。
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我直着舌头用最后一点力气对刘宇宙说了声“杂那一拨放弃子!”(再来一杯番茄汁……)
隐约里,我仿佛听见刘宇宙的一声叹息,这是我第二次不省人事的趴在他身边睡着了,依然没来得及顾虑自己的形象。
硬骨头
石头锤子满头敲,满天的星星都在我眼睛里跳,刘宇宙摇摇晃晃的把我抗回了“刘府”,我哭哭啼啼的勾着他的脖子大喊“妈妈……”。
我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妈妈,但是抑制不了的委屈跟着酒精一起从我身上挥发出来,伤了心的人总是最先想到家,想家的人总是最先想起妈妈。
“乖哦,菁菁乖,不哭不哭,妈妈抱……”,冒充妈妈的骗子倒是温柔的一塌糊涂,搞的我也不好意思暴露自己的清醒,干脆扑过去在他袖子上一通乱蹭,留下一滩水渍和我脸上溃散的化妆品残渣。
刘宇宙也许真的以为我醉了,自言自语的把我当成小娃娃一样哄,“唉,你这是何苦呢,非要爱上一段木头,干脆爱我算了,我也不是太糟吧,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一条温温的毛巾拂过我的额头,我翻了个身把自己窝进沙发里和刘宇宙保持距离,他生怕我把自己闷死,小心的又把我翻了个个,“正东也不错啊,至少不用你费劲去告白嘛,你还真是硬骨头,大路坦途你不走,偏偏找个闷骚男人折腾自己……”。
刘宇宙的絮絮叨叨这下真成了催眠曲,我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沉睡,影影绰绰的幻境里正南背对着我越走越远,视线里渐渐变成一片空白,只能听见正东声若惊雷的怒吼:“蒋菁菁,你给我起来!”
身体一轻,然后就是一阵摇撼,我勉强撑开眼皮看着眼前,正东正伸脚踢上浴室的门,满面漆黑的冲我瞪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迷迷糊糊的找墙上的挂钟,浴室里自然是不会有挂种的,于是我又转回头去看正东。
“半夜三点。”
“你弄这么大动静出来会被邻居投诉的!”
正东看我的神情从愤怒变成了暴怒,“如果不是你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睡大觉,谁有精神半夜三更踹门!”
……,我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么,什么时候走到浴室里来的?难道是梦游……
刘宇宙气喘吁吁的推开门从正东身后探出了头,“踹开了?”他甩甩手里的一串钥匙,“那我不是白找了半天……”。
我低着头没吭声,算了,大概真是我自己发疯惹了祸,我一向酒量欠佳,以前偶尔喝点啤酒也不过是为了泡在酒吧里看刘宇宙,昨天喝进肚子里那些红酒足够我醉上两三回了。
正东肩膀一撞,又把刘宇宙挤回了浴室外面,“我有话和菁菁说,你先睡。”
我被正东正正的放在马桶上摆好,他拧开水管接了一捧冷水就往我脸上泼,“清醒点了吗?”
缩了缩肩膀,我觉得有点冷,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那条裙子,薄薄的料子浸了水濡湿的贴在我身上,粘腻的感觉说多难受有多难受。
“买醉浇愁有意思吗?”
我摇头,一点意思都没有,刘宇宙是骗人的,烦恼就是烦恼,醉了之后再醒过来烦恼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我,一点都没减少,相反,醉酒制造的问题好象又酿出了更多的烦恼。
“过平淡的生活不好吗?有一个爱你的男人陪你一辈子不够吗?”
我再摇头,平静的生活是我求都求不来的奢望,我一直努力的目的不就是它吗,有一个爱我的男人当然更好,前提是,这个男人我也要爱才对两个人都公平。
“正南特别好,特别值得你折磨自己,特别让你有理由放纵自己象个蠢女人一样发神经?”
我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正南当然好,但是我郁闷的理由是因为武娜,正南是无辜的,他太好了,好的让我没办法去责怪他的过分含蓄。
正东不再提问,过分的安静让我觉得不安,我呐呐的挪了挪身子想从马桶这个别扭的地理位置上站起来。
站起来倒是很容易,很容易就让我自投罗网的冲进了正东的怀里,我身上冰凉,他身上火热,我嘴唇发抖,他恶狠狠的撬开我的牙关,这是正东一天之内给我的第二个吻,发生在不和时宜的地点,对象是错位爱情里的笨蛋女人。
冲动是魔鬼,正东身上的怒火却比魔鬼更摄人心神,我心思一片混沌,视野里全是他黑漆漆的眼睛。
耐心闹心
正南在哪里?
这是我每天都问自己无数次的问题,回答我的人却总有不同的答案。
有人说他在画展,我去了画展,又有人告诉我他去了画廊,等我去了画廊,那里的经理又告诉我他刚刚离开,我去刘宇宙家里找他,家里大门紧锁,我垂头丧气的杀到刘宇宙的酒吧,他告诉我正南最近几天都没回家过夜……
说正南在躲我似乎没有明显的征兆,但他真会忙的连见我一面或者接我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鬼都不信!
我不明白他逃避的到底是什么,是他自己?是正东?还是两者皆有?
从我醉酒胡闹的那夜开始,正东便把自己的感情大大方方的摆在了众人面前,爱就是爱,他的爱和他本人一样嚣张蛮横,无视我的苦恼和各种理由的推托,正东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投资在我身上,我空有一肚子爱情理论,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他总是大手一挥,“你会爱上我的,我有耐心。”
炮仗脾气的正东身上居然也能用上耐心这两个字?我不禁宛尔他到底能在这场独角戏里耐心多久。
刘宇宙详细的为正东稀有的耐心加上了注解,“他那哪是耐心?那叫闹心,闹的人烦心!”。
……
花有花季,也有花市,还有竞拍。
每个星期有两次,雷子会叫上我一起去竞拍场买花和卖花,虽然雷子经营的是花圃,但有时他也会做做插花,有婚礼宴会乃至葬礼的单子他也会接下来全当扩充经营,因此他不仅把自己种的花拿去卖,也会买一些其他种类的花草回来留作备用。
竞拍在每个星期的星期一和星期五,被充做拍卖场地的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主持拍卖的仓库老板从每个参加拍卖的花商手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