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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⒆印KФ骺欤平馊艘猓痔啊hilippe弟弟的两个儿子根本没法和她比。任何一个祖母都会为她感到骄傲。”
“这点我同意。”我笑着说。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亲手调教她,让她成为最完美无缺的公主,成为比利时人的骄傲。”
“可您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成长环境里如果没有父母,会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定和被遗弃吗?Gisèle现在十二岁,正是性格形成的关键时刻,如果这时候长时间和父母分离,不能正常沟通,只怕会对她以后的一生都产生阴影。”我说。
“难道要我看着她跟着她父母风里来雨里去地颠沛,连正规的教育都没法接受吗?”
“当然不是。Philippe和成碧在四川的工程会持续至少两年。在这期间,我建议让Gisèle住在我这里,我会用飞机每星期接她父母回来和她一起过周末,这会很方便。同时您也不用担心Gisèle的教育问题。您可以派您选定的教师和女官到这里来为Gisèle上课,她在宫里该学些什么,在这里一样也不会少。任何人员的旅行,食宿,和薪金都由我来负担。您可以通过电话或者视频随时检查Gisèle的学习情况。她也可以定期回布鲁塞尔让您亲自审核。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随时取消这个计划。”这主意已在我心中盘恒了两天。
皇后听了,沉默半晌。
我决定压上最后的赌注:“成碧和Philippe结婚时,我父母送的礼物不算太丰厚。我打算买下博里亚古堡和领地作为我送成碧的一份迟到的陪嫁礼物。”
比利时王室和欧洲其他王室相比不算富裕,名下并没有多少产业,主要的收入来源要靠来自于国民税收的议会拨款。Philippe前段时间告诉过我,由于王室成员的挥霍成性和硬着头皮也要维持的皇家排场,目前皇室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经济赤字,只好打算暗中卖掉他们为数不多的不动产之一 – 位于林堡省的博里亚古堡和领地。作为一个皇室,卖掉祖传的基业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棋,可见比利时王室的经济情况真地已是捉襟见肘。
那天从机场回来,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我在欧洲的商务代理,由他通过层层渠道,联系到了比利时王室的财务总管,告诉他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这份产业。
这是我为了让云深能留下,押上的最重的一个砝码。
皇后惊异地看我片刻,又恢复了镇定:“来之前我的财务总管就告诉我有人想出双倍价格买下博里亚领地。原来那个人是你。我当时就奇怪,这件事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一个构想,除了主要的皇室成员和财务总管,任何人都还不知道。年轻人,你是要贿赂比利时皇后放弃她对孙女的监护权吗?”
“绝对不是。首先这是份礼物,完全没有附加条件。我虽然和成碧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毕竟叫她姐姐,这是我送她的陪嫁。所有的细节我都会处理好,除了您和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包括Philippe和成碧。博里亚领地会一直是皇室的产业,没有人动过。至于对Gisèle,您对她的监护权不会有任何损失。她的去留和在这里的一切事宜都会经过您的批准。这和我送的这份礼物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后用复杂的目光看我良久,终于微笑了:“靖平,我一直以来都知道你非常能干,但我却没料到你会这么厉害。我看得出来Gisèle很喜欢你,那么请你在她父母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好她。”
第二卷:桑田
云深的新生活 (林玮筠)
靖平与疏影的秘密,自他十五岁起,我已替他守了十年。我看着他声名鹊起,于学术实业权利财富间,游刃穿行。也看着他心如止水,对世间女子再不顾不看。我心疼他的孤单,他自己倒是一派不以为然。我心中期许,如果上天不给他想要的爱情,那么至少让他保有这份平静与安宁。
然而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出现却在沉静已久的水面上激起波澜。
我第一眼见云深时,惊得半晌无语,以为又见到了幼时的疏影。我不安,怕她那张与疏影相似的脸会引得靖平伤心黯然。
但第一天靖平把她从荷塘带回来时,却是一脸的风清云淡。我看他们自如愉快地相处,便松一口气,心中却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Ann…Sophie皇后这次气势凌人而来,离开北京时,却没有带走云深。我问靖平他和皇后谈了些什么,他对我一笑道:“无非和她讲父母与子女的天伦常情。”我闻言便不再多问。
靖平年纪虽轻,但在学界的政治圈和商场的名利堆里却游刃已久,我很清楚他说服人的能力,但这件事情绝不止对皇后动之以情这样简单。我看得出他对云深极在意,为了这孩子,他恐怕是做了大交易。
云深就此留了下来。除了靖平,我,和家里的佣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对外便让她用了我的姓,叫林云深,是我的远亲,因为父母在国外做生意而寄居我家。
靖平的私人飞机每周接送成碧和Philippe在四川和北京之间往返一次。他们工作日在四川的基地里忙碌,周末便回北京的家里和云深团聚。
家,是的,现在这座古老的宅邸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家。不仅是因为又添了三口人,而是那种久违了的,融融的欢乐。
云深和幼时的疏影长得比较像,但却性格迥异。
疏影因为身世坎坷又自幼患病,从小便早熟沉静,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包括当年她假意与卓正相好要断了靖平对她的念,也是连我都瞒着。
而云深这孩子就大不相同。她给我初始的印象是绝顶的美丽和安静老成的小姑娘。但我却从不知道脱离禁锢后的她会是这样活泼灵动,神采飞扬,像只出笼小鸟般地快乐叽喳,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最让我吃惊的,是这孩子的纯善真挚。我也是生在大户人家,见惯了周围富豪权贵女子从小就娇纵自私,颐指气使。但云深作为一个皇室公主,却从不以自我为中心,小小年纪就知道凡事都先考虑别人,这不由让我想起幼时的靖平。
靖平安排云深在离家不太远的一所普通中学的初二年级作了旁听生。她只上语文和历史课,免除了数理功课对她的折磨,又可以接触她的同龄人。靖平疏通了学校,让他们将每周的语文和历史课都排在上午,这样每日中午,家里的司机就将云深从学校接回来。
云深的下午是在家里和从比利时派来的宫廷教师一起度过。她要学习礼仪,着装,步态,舞蹈,公众演说等等一个欧洲公主应该学习的所有课程。她的这些课程和教师每三个月更换一次,教师随时向Ann…Sophie皇后汇报她的学习情况。而云深在每年寒暑两季学校放假时,必须回布鲁塞尔宫廷,接受她祖母的亲自检验。这孩子明白能不能让她祖母满意关系到她是否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因此每样功课都学得无可挑剔。
家里还多了一位成员,萍姐。她名为云深的保姆,实际上是靖平为云深高薪聘来的保镖。她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相貌和善,说起话来哈哈连天,甚至有点唠叨,十足的保姆样,但实际,她是退役的前中央警卫局的顶尖保镖。每天一早,司机会送她和云深一同去学校。云深上课和玩耍时,她都会在隐秘处保护着她。放学时便现身,装作从家里过来的样子,接云深回家。靖平交待她的原则是,尽量不去干涉云深,哪怕是她摔倒或是与人争执,都让她自己去解决,除非她的安全受到威胁。
云深父母不在的时候,靖平便扮演了一个很称职的舅舅角色。他宠着她,却不惯她。有什么不妥都耐心地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告诉她。他以后该是个非常出色的父亲,如果我还能看到那一天。
云深这孩子很听劝,尤其是靖平的话。
她爱吃甜食而且比较挑食,常常因此影响了吃正餐的胃口。她父母要她少吃糖,她就小嘴撅了老高,可靖平一句“老吃糖不好好吃饭,以后会长不高,舅舅就不喜欢了。”,她听了,马上规规矩矩吃饭,只在每天晚饭后吃一小块黑巧克力或者话梅。有次看到女佣新月在吃桂花糖,她便捂了眼睛别过头去,嘴里嘟囔着:“没看见,没看见。”
云深的身体不算太好,习惯每日健身的靖平就特别注意要她多运动。她本来不太爱动,但只要靖平一开口,她马上乖乖起身,跟着靖平一起打网球,游泳,和晨跑。常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家里的网球场上,靖平稳稳地把球喂到她面前,云深站在网的另一端,握着拍子战战兢兢地接。她累了时,便捧着一筐球,站在靖平身旁看他练习发球,透着汗水光泽的小脸上满溢的崇拜。
我还记得靖平第一次在家中的泳池里教她游泳的情形。靖平先扎进水里,而穿着嫩黄色可爱小泳装的云深却一脸紧张地站在池边,迟迟不敢下水。靖平便站在水里笑着朝她伸出双臂:“云深不怕,有舅舅抱着。”小丫头就咬着牙,闭着眼睛往水里跳。当被靖平从水里捞进怀中时,又高兴得满眼放光。靖平托着她的腰腹教她划水,她就认认真真伸着小胳膊小腿在水里扑腾。等她累了,靖平就将她托在背上,带着她在池中潜游嬉戏。整个一池碧水中,都是云深兴奋而紧张的快乐笑声。
靖平一改平日工作到晚间的习惯,总会按时回家,和我们一起用晚饭。吃饭时,小姑娘便叽叽喳喳把一天遇到的事儿,倒豆子一样讲给我们听 – 学校里谁借给她一本漫画书,谁请她去家里玩,谁把青蛙放进了老师的茶杯,谁又上课说话被老师罚站……。她神采飞扬地讲,靖平专注微笑地听,给她出主意,又拿她打趣。
晚饭后,靖平会陪她一起去喂她的宝贝小鹅茅真,然后一起回书房。靖平要继续他的工作,云深也待在里面,安静地做学校或是宫廷教师布置的功课。遇到不懂的,靖平就手把手教她。功课做累了,她便会腻到靖平身边,要他讲故事。而以往工作时最忌讳旁人打搅的靖平会放下手里的事,抱她坐在腿上,给她讲故事,说笑话。
有次我从书房经过,从楠木雕花的大窗外,我看到,幽幽灯下,云深正坐在靖平腿上吃栗子。靖平一面帮她剥壳,一面和她讲些什么。她拿着栗子,喂一个到靖平嘴里,再喂一个给自己,一面专注地听,不时地咯咯笑着,一双小脚挂在靖平的长腿上,快乐而悠悠地晃动着。
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靖平会用这样温柔爱惜的眼神看人,会微笑得这样欢喜满足。我恻然得几乎落泪。如果这孩子的出现能让他感到幸福,那么,我祈求上天,让他的幸福再长一些。
云深和玮奶奶的秘密(林玮筠)
午睡过后,我起身到厨房里,和面备料,准备做些点心。正忙活着,一个好奇的稚嫩声音响起来:“玮奶奶你在做什么?”
我一抬头,云深正站在门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笑着对她招手:“云深你下课了吗?来陪玮奶奶说会儿话。奶奶在做汤包。你舅舅很爱吃的。你也肯定喜欢。”
“平时不总是菊婶做饭吗?今天为什么玮奶奶要自己做?”她走过来,面上有些不解。
我回答她:“还不是因为你舅舅这张嘴不太好伺候。汤包这东西,只有我才拿捏得准他要的口味,菊婶都不行。”
云深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面团:“玮奶奶,靖平也挑食吗?”
“他呀,有闲的时候,嘴挑着呐。可一忙起来,什么方便吃什么,一点儿也不讲究。他这么累,吃东西再不注意的话,身体很容易垮。”我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以后我不在了谁来管他。”
她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抬头问:“玮奶奶,你能教我吗?”
“好啊。”我乐得后继有人,便从备料,制陷,和面,做皮,细细地交待。
她睁大眼睛认真地听。末了,便在我的指导下,开始试着擀皮,包馅。这孩子还真是心灵手巧,一会儿工夫就包得像模像样。
我们就一面做着,一面说话。
“玮奶奶,你让我每天晚上睡觉以前都吃的那是什么呀?”云深一面仔细地用擀面杖擀包子皮,一面问我。
“那是燕窝羹。”
“什么是燕窝?”她好奇地停住了手。
“燕窝是南方的金丝燕用唾液做的窝。很有营养的。我们吃的那种是最上品,叫血燕。”
云深白着脸睁大了眼睛:“唾液……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我笑起来:“觉着恶心是不是?我知道你们在欧洲是不吃这种东西的。可这燕窝是个好东西,滋养身体又能润肤养颜。以前殷实些的人家都会吃些,尤其是女儿家,那皮肤能给滋润得水亮剔透的,好看得很。云深要是每天都吃一盏,长大了就更漂亮,谁见了都想娶回家。”
云深看着我,低了一会儿头,然后吸了口气说:“好吧,我吃!”
她那逼不得以又有些犯愁的小样儿实在可爱,我忍不住打趣:“怎么云深想嫁人啦?是谁呀?有喜欢的人了是吧?”
她红着小脸,扭捏起来,低头去捏桌上的面团,半天憋出一句:“靖平也有喜欢的人吗?”
我叹了一口气:“真要是有,我就省心了。”看她听得一脸专注,我又接着逗她:“我看他倒是很喜欢你呀。云深长大了就嫁给靖平好不好?”
她涨红着脸低头搓着手里的面团,过了半晌,蚊子叫一般说:“好。”
这个回答让我惊得呆住。
我头脑昏沉地站在桌旁,耳朵里有隐隐的嗡响,心里却有一个念头,从模糊到明晰,飞快地转动着,冲击得我几乎站立不稳。
如果,是的,应该有这样一种如果……。
云深慌得扶我坐下,紧张地问:“玮奶奶,你不舒服吗?要叫医生吗?”
我怕吓着她,赶紧安慰:“别怕,玮奶奶累了,坐坐就好。”
她乖巧地站在我面前,轻轻替我揉着胸口。
我细细打量着小小的她,仿佛平生初见。
她的确长得像疏影,但比疏影更美丽,更健康。她会是渡靖平出苦海的那个人吗?
我贴近她的面颊,用只有我和她才能听到的耳语,轻声问:“宝宝,你喜欢靖平吗?”
“喜欢。”她小声应着,声音有些发抖。
“长大以后想嫁给他吗?”
“想的。”她声音更小。
我把她抱在胸前,贴着她发烫的脸,在她耳边说:“记住玮奶奶的话,在你长大之前,这个秘密,除了玮奶奶,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爸爸妈妈,还有靖平。”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你现在还太小,说出来会吓着他们,你就嫁不成靖平了。”希望这解释她能懂。
她抬头,晶亮的双目看着我,带着疑惑和信任,然后轻轻点头,又开口问:“那,靖平有喜欢别人吗?”
我将她的头抱在胸前,目光越过她头顶,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平静地回答:“没有。”
微雨燕双飞 (靖平)
云深四岁就开始学音乐,到如今一手钢琴和竖琴都已弹得非常好。然而从未接触过中国音乐的她,却对在四川听到的琵琶曲念念不忘,央着我要学。
我寻思着为她请一位最好的老师,而最合适的人选当是黄维安先生。
黄先生是当今民乐界的泰斗,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而他在国学上的造诣也相当深厚。我母亲的琵琶就是自幼由他亲自传授的。碰巧的是,他也在二十年前从苏州移居北京。
于是一天傍晚,我带着云深登门拜访。因为怕她紧张拘束,我便告诉云深,我们只是去拜望我的一位老辈。
到黄先生府上的时候,七十多岁的老先生亲自来迎我们。我母亲是他最钟爱的弟子,他看着我长大成人,对我从来亲厚关爱,只是从我赴美读书以来就少了联系。
老先生须发皆白,拉着我的手,只叫出一声“靖平”,便激动得半天无言。我不由得惭愧,自己平日四处奔忙,竟已有两年不曾来探望他老人家。
我为他介绍了云深,说是我的外甥女。他细细看过,直说“好娟秀灵气的孩子”。
聊了一会儿家常,我支开云深到隔壁房间去看老先生养的金鱼,便和他说起来意。
他听完摇头道:“这孩子我倒是喜欢;而且手指条件相当好。但我不收徒已有十年了。云深十二岁了,学琴已晚了些。再说她从未接触过中国文化,她学琵琶,即便是真地会弹了,也只是学了皮毛,不得精髓,所以我看不太切实际。”
话音刚落,一阵叮咚的钢琴声从隔壁传来,原来云深玩得无聊了,碰巧屋里有架钢琴,就弹起来。
弹的曲子我从未听过,有些像那天在桃花驿听到的钗头凤,但又不完全是。西洋的钢琴上奏着属于东方的,清秀的哀伤。象静夜里,疏雨敲窗,愁思竞起。我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听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弹琴。
黄老听着,从座位上慢慢站了起来,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他静了片刻,便大步走到隔壁。
云深正坐在琴凳上,双眼看着前方,想些什么,见我们来了,就高兴起来。但没等她跨下琴凳,黄老就一把捉了她的双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