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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一个个满面红光地走出饭店，门口两辆8人座的商务车，“座无虚席”。
一路上，头有些眩晕的赵继军闭上眼，心早已飞到从未去过的“康乐大世界”。
“同志们，到了，下车吧！”司机大声叫唤，赵继军睁开眼朝窗外一看，红光闪闪的“康乐大世界”几个字在晚上显得是那么的光彩夺目，门口停了几排各式的轿车。
周强跟着庞维德走到服务台，不多久便拿到一张卡，在一名男性服务生的带领下到了一个能坐20来人的大包间。
昏暗而又柔和的灯光，豪华的音响，软软的沙发，女性服务员倒茶时的媚笑，赵继军激动不已。
“赶快点歌”，周强一边提醒大家，一边熟练地操作着音响设备。
“主任是头，先唱！”李爽大声说。
众人齐向庞维德看去。
“大周，就给我来一首‘铁窗泪’吧。”庞维德高兴地说。
“好的！”周强应了一句，转过头提醒众人：
“赶紧点，不能中断。”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娘子军”反应特别冷淡。
“强哥，周杰伦的‘双节根’”李爽积极响兴。
“小赵，你呢？”周强望着赵继军。
“就来一首‘忘情水’吧。”
“给我点一首‘女人花’”耿小芳站起来走到周强身边说。
伴随着音乐，庞维德拿起了话筒。
“铁门啊铁窗，铁索链…”庞维德看着字幕深情地唱着。
“哇！”庞维德不仅会歌唱而且唱得还不错，让赵继军有些惊叹。
李爽带头叫好，众人鼓起了手掌。
周强和李爽每人都唱了一首，虽然并不怎么好听，同样赢得了掌声，必竞是娱乐图个高兴。
耿小芳的《女人花》把大家带入另一种境地：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赵继军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朝耿小芳看上几眼，耿小芳唱得很投入，不会注意到任何人。
大家心里有杆称，到目前为止耿小芳唱得是最好听的，当然她是“娘子军”当中唯一喜欢唱歌的人。
最后轮到赵继军上场。拿起话筒后，赵继军感到非常紧张，仿佛此刻就站在台上，台下千百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在唱到“年少”时赵继军紧张的心情使他明显跑调，虽然大多数人并没有听出来。好在调整的快，唱下来之后自己还算满意。
“哇！小赵唱得比刘德华还好听！”李娇发出了大声的赞叹。
“真是不错！”
“看不出来小赵挺能唱的！”
周强挥着拳头喊了一句：“小赵唱得好！”话音一落，一阵子的暴鼓掌。
赵继军的虚荣心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朝耿小芳看了一眼，发现耿小芳此时正在注视着自己，眼睛里有一丝亮光。
第十六章 中心（一）
凌晨，尽兴的人们带着满足、疲惫纷纷离去。周强、李爽、赵继军、雷洲、王奎五个人被安排在康乐大世界过夜。
庞主任到门口叫了辆出租车赶回安在县城的家。
“强哥，到你家门了，却要在这边过夜，嫂子不说你？”李爽认真的说。
“兄弟们偶尔在一起玩玩，你嫂子是不会说的。对了，你跟那位成了没？”周强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眼睛问。
“别提了，嫌我的房子小，想买个三室的。我现在的经济能力还不够啊！因这事吵了N次架，现在掰了！”
“你说这女人吧，也真她妈的够现实的。这年头能在县城买套两室一厅房子的小伙子并不多，兄弟，好女人在后头，你年龄还青，不着急。有机会我帮你物色！”周强安慰起李爽。
“有老大这句话，我急个屁呀！”李爽显得很高兴。
“哈哈哈”
“雷洲跟王奎你俩不回去，有没有跟你们老婆汇报过？”
“强哥，俺媳妇是农村人，很老实的，我三天不回她也不管。我只要跟她说一声‘不回了’就成！”王奎得意地说。
雷洲接着说：“我家那娘们，会问的，不过很好骗。我就说我们到村里抓人，关在计生办要值夜班，通常这样一说，也就打发了。”
“行，你们俩真行！看来兄弟们都是高手！”周强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他俩。
“强哥，快两点了，我们睡会吧。”
“对，睡觉！”
到了二楼，服务员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刚好五个床铺的大包间。
赵继军醒来时发现，四个人正在打牌。
“小赵醒啦？”李爽问了一句。
“你们起这么早？李哥。”
“臭小子，还早来，都下午一点了。赶快去一楼吃午饭，三点钟我们一起洗澡，玩一玩，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回乡里。”周强不愧为“老大”，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你不回家啦？”赵继军问了一句。
“你嫂子带小孩去娘家了，我们五兄弟在这索性玩个痛快！”
赵继军拿着周强给的康乐大世界的午餐卷，来到一楼的自助餐厅。
这里什么都有，包子油条茶叶蛋，炒菜炒面水饺，沙锅牛排西餐点心，看得赵继军有些眼花缭乱，真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装了满满一大盘子，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赵继军品味着从来没有光顾体验过的“自助餐”。
到了二楼，周强他们四人还在“酣战”。
赵继军坐到周强旁边凑着热闹。
“小赵，要是不想看牌，你就看电视吧，声音开得不要太大就行。”师傅周强非常“善解人意”。
赵继军躺在床上，不停地调换着频道，并没有他喜欢的节目，关掉电视，又坐到周强身边。
“几点了？”周强问。
李爽掏出手机看了看，说：
“快要两点半了。”
“打完这一局，我们就开始行动！”
“OK！”李爽附合着说。
这一局结束后，李爽收起牌，放到床头小柜子上。
走出大包房，五个人来到了浴室。
每人领了个带钥匙的手牌便往里走。
更衣室里站着不少的人。赵继军按手牌上写着的号码找到了对应的衣柜，
脱光衣服，拿到一条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便往里走。
“哇，好热！”赵继军走到浴池边，上了台阶，轻轻地往前走几步，慢慢蹲了下来。
水，还是比较干净的。有些日子没洗澡了，赵继军用力地搓着身体的每个部位。
直到额头上出现了不少的汗珠，赵继军站起来走出浴池。
李爽正在不远处洗着淋浴，两只手来回挠着满是泡沫的头。
周强坐在一个石凳上，对着镜子刮着胡须。
“雷洲和王奎呢？”赵继军四处搜索。
小水池的瓷质躺椅上，雷洲正闭着眼睛在享受着，身体下方循环的水流带给自己的是飘一般的感受。
“雷哥！”赵继军下了水池趟着水走了过去。
“小赵，你可以躺旁边，这样很舒服。”雷洲笑呵呵地说。
“哦”
雷洲旁边的椅子是空的，赵继军躺了下来。
一股水流冲击着赵继军的殿部，如同坐上飞毯，浑身轻松。
“王哥呢？”
“在里面蒸呢！”
“蒸？”赵继军不解地问。
“就是洗桑拿啊！”雷洲解释说。
“这里有‘桑拿’吗？”赵继军来了兴趣，‘桑拿’二字虽然听起来并不陌生，但究竞是怎么一回事，赵继军还真不知道。
“就在那边！”雷洲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
“要收费吗？”赵继军问。
“哈哈。小子，以前没洗衣过桑拿吧。走，我带你过去。”说着雷洲用手支撑着“躺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我以前是没洗过。”赵继军诚实地回答。
跟着雷洲来到一间小木屋。屋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王奎。
一进门便有种被蒸的感觉，坐到木凳上，赵继军学起了雷洲和王奎，闭目养神。
这是一种由内及外的热。赵继军本能想起了小说《天龙八部》中的汇集了无崖子70年的内功、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八九分真气的虚竹。
“原来桑拿是这么一回事”赵继军热得有些受不了，便离开了木屋。
“小赵，你不去洗洗头？”雷洲提醒一了一句。
“嗯，正要去！”
赵继军来到淋浴房，见李爽在那里擦着香皂，便打起招呼：
“李哥，快洗好啦？”
“是的。”李爽冲赵继军笑了笑。
赵继军拧了一下开关，将身子偏在一旁，在最开始的时候喷下来的是冷水，这是个常识。
过了一会，赵继军伸出手试了试，水还是凉的。
“李哥，帮我看看，我这的水咋不热呢？”赵继军开始求救。
李爽走过来看了看，动了一下圆型的开关，用手试了一下，说：
“行了，水温上来了，快洗吧！你这边开关的水温设定得太低了。”
赵继军明白了不出热水的原因。
站在淋浴池下，赵继军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爽的感觉。
从浴篮里拿出一瓶洗发水，用力地按了几下喷头，液体几乎装满了整个手掌。
赵继军的头上泛起了浓浓的白沫。
第十七章 中心（二）
打了点香皂，站在淋浴头的下面转着身，试图让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得到冲洗。
拧干毛巾，擦了擦滑溜溜的身子，赵继军便往外走。
出了浴池，到了更衣室才发现，其余的四位“哥哥”都“上了岸”。
全都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清一色的穿着黄马褂。
“小赵，换上这种衣服！”见赵继军拿着钥匙准备开更衣柜的门，李爽朝自己身上指了指。
服务员显然是听到了李爽的说话，连忙递过一身黄色马褂，赵继军接过马褂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这臭小子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穿？”李爽站起来走到赵继军跟前，一翻指点之后，赵继军很快就把衣服穿上。
“我们走吧。”周强站起来看了看大家说。
人，洗过澡之后的确是浑身的舒服，半个多月没洗澡的赵继军这种感受尤为明显。
一个大客厅内摆满了沙发椅，那里聚集了不少“黄马褂”和衣着暴露的女孩们。
不多会，便有几对男女勾肩搭背地往里面的小包厢走去。
“hi，几位帅哥！要眉眉吗？”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子走过来打起招呼。
“怎么个按法？”周强假装爱理不理。
“老规矩啦，普通50块一个钟啦，飞机的话就70块，要是那个的话150以上啦。”这女孩一口浓重的广东口音。
“我们五个人相当于团体消费，打折吗？”李爽有些玩世不恭。
“帅哥真会开玩笑，我们这是国家定价，不能还价的啦。”
“呵呵呵”李爽觉得面前的广东女孩更会开玩笑。
“我们先休息一会，太累了，回头再过来吧。”周强懒洋洋的说。
这女孩听了周强的话，并没有离开，不由分说一屁服坐到周强的腿上。
“帅哥的胡须很有男人味啦，要是累的话，我可以帮你消除疲劳的哦，走嘛，我会让你开心的。”这女孩将胸脯贴紧周强的胸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强。
男人勾引女人很难，要说女人勾引起男人来，真的不费什么劲。
周强，有些把持不住，冲大伙眨了眨眼睛，站起来搂着女孩直往里走。
女孩走到一间包房门口，喊了一些人的名字，不一会便有四个女孩目的明确地朝李爽、赵继军这边走来。
“走吧，哥哥。”
“来嘛！”
在一片嗲叫声中，李爽、雷洲、王奎分别被三个女孩拉走。
“小帅哥，我们走吧。”
“我，我就不按了。”赵继军嘴硬地说。
“不就50块钱吗？我们能认识是缘，就让我伺候伺候你这个小哥哥吧。”
“不去了！”赵继军再一次说，不过这次声音很低，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挣扎。
女孩看出了赵继军的心思，用力拽起赵继军，猛地将赵继军抱入怀中，赵继军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只觉得身不由己，那双大手竞不听话地抱紧女孩，少倾，女孩松开手，一把拉起赵继军往里走，赵继军半推半就地跟着进去。
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女孩迅速把关门上。屋里摆着一张不大的床，暗暗的橘红色的灯光，使整个屋子充满暧昧，女孩的打扮和妩媚的神情，很容易引发一场原始的冲动。
“要喝点水吗？”女孩子关切地问。
“不用了。”赵继军客气地回答。
“是中式还是日式？”女孩说着，把床单理了理。
“什么叫中式和日式？我听不懂啊！”赵继军愣愣地问。
“你真听不懂，还是装糊涂？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吧。”
“我真的是第一次来。”
“我们这的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中国式简称为中式，另一种就是日本式的，简称为日式。”女孩解释。
“哦，我明白了，就来个中式的吧。”赵继军爽快地说。
“你躺下！”女孩笑着命令。
“哦”赵继军睡到床上。
女孩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头，将赵继军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赵继军的身体本能地产生着一点反应，但很快被他控制住了。
女孩竖起手掌在赵继军的胳膊上“砍来砍去”，继而用拇指对着赵继军的手心轻轻按压着，抖了抖赵继军的手指，突然轻轻一拉，“啪”，手关节处传来轻微的响声。过了一会，女孩将赵继军的胳膊从腿上拿起，轻轻放到床上，站起身将凳子朝后面挪了挪。
女孩的玉手已放到赵继军的脑袋上，用两个手指抵住后脑勺下方的凹穴，其余的手指放到头顶用力地挤压赵继军的头部，赵继军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麻麻的感觉。
女孩松开手，赵继军本能地睁看眼看了看，胸部二分之一的春光被赵继军看了个正着，赵继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向一边。女孩站起来，拿着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两口。
“趴着！”女孩轻轻地说。
赵继军将身子翻了个个，女孩脱下鞋，站到床上，张开双腿，重重地坐到了赵继军的后背。女孩的贴着赵继军的，纂起拳头，在赵继军的后背温柔地“砸”了一小会，是那么柔软，赵继军长这么大那还没跟异性有过如此的“肌肤之亲”。
耿小芳的影子闯入赵继军的脑海里。
“好了！我不按了。”
“还有十五分钟才能到时间呀。”女孩惊讶地说。
“我现在不想按了！”赵继军坐了起来。
“是我按的不好吗？帅哥。”女孩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赵继军问。
“不是，是我适应不了。”
“哈哈。你不会还是处男吧？”这女孩调戏道。
“你说话怎么这么直接的呢？不能文雅点吗？”赵继军认真地说。
“文雅？文雅个屁呀，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让你们男人爽的，今天头一回碰到个年青的‘老古懂’”女孩抬起脚下床。
“时间还没到，我陪你聊会天吧。你想不想……”女孩往自己两腿之间指了指。
“不，不。”赵继军的脸涨得通红，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这人真没劲。好了，不陪你了！”女孩用笔记下赵继军的手牌号，悻悻地走出包间。
赵继军的心里七上八上，他是个正常的男性，不是没有需要，相反，这个年龄段的人在那方面是强烈而又旺盛的。兜处女有处女情结，处男其实也一样。
把最宝贵的留给最爱的人，赵继军一直有着把处男之身献给未来妻子的正统想法，这种想法在当今年青人中并不多见。
第十八章 领工资
不知不觉赵继军在计生办已工作了近二十天，12月1号是计生办发工资的日子。
庞维德的工资由财政所支付，其余的全都要在部门领，也就是说要到出纳那里拿钱。
说到领工资，大家并不陌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领钱绝对是个让人高兴的事。芸芸众生，特别是上班族，风里来雨里去，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每月领到几张养家糊口的印着伟大领袖头像的票子？
人事局给赵继军定的工资标准为每月650块，工作一个月不到，在主任庞维德的授意下，出纳还是发了赵继军一个整月的工资。
赵继军点着出纳刚从银行提出的崭新的钞票，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
小心翼翼地将工资装进裤兜。出纳指了指桌上的那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