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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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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还是一个人。”
“四十出头的人了,为什么还是一个人过着?”
“这可不大清楚,好像是在等一个人。”
“云飞他在等什么人?”
“那天下午他陪客户喝醉了酒,是我扶他回所里的,一路上他不停地喊着一个叫芳芳的女人的名字。”
“云飞他在喊芳芳的名字?” 凌德大吃一惊。
“您认识这个女人?”
“不,我不认识。”凌德强装着镇静。
“她好像是个龙县女人,凌所长说芳芳是他的未婚妻,他找不到芳芳决不结婚,当然这些可能都是些醉话,您可别往心里去。”
凌德脸色有些发白了。刚来时的那种喜悦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啊!芳芳竟成了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自己却把她卖到了灵山,那小宝的父亲又是谁呢?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没,没什么的,谢谢你小田,我在市北郊上营镇开了一家凌记油漆店,云飞回来后你让他来找我。你忙吧,我走了。”凌德的心里现在已经乱到了极点。
“大叔,您走好,放心,凌所长回来后我一定告诉他。”
“谢谢。”
惊惶失措的凌德出了门,踉踉跄跄地走了。
时令已经数九了,这是一年最寒冷的时候,也是生命最脆弱的时候。芳芳爹躺在窑里的炕上不停地咳嗽,芳芳娘坐在炕边偷偷的流泪,芳芳蹲正在门口给父亲煎药。
“娘,我爹到底得的什么病?” 芳芳问娘。
“这半年来他一直胸口疼,吃药总是不见功,这几天又严重了,所以他叫我托人把你找回家来,说晚了恐怕就见不上你了。”
“爹,爹你怎么样了,现在胸口还疼吗?我从金鸡给你买的那几样药你昨天吃了后有作用吗?如果不行我给你找好一点的大夫去。”
芳芳爹有气无力地说:“别,别去了,医生你哥找来过好几个,药也吃的不少,爹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你就别白费事了,你坐下爹有话对你说。”
“爹,您说吧。”
“你还记得你娘给你的那个玉镯吧?” 芳芳爹问道。
“当然记得,您瞧,我现在还戴着呢。”
“它是一只双凤镯,还有一只在你的亲爹妈手里。”
“什么?爹,您是不是病糊涂了?” 芳芳不解地问。
“芳芳她娘,你就把实情告诉孩子吧?”
“芳芳,你爹没有糊涂。你是娘三十多年前抱养的。” 芳芳娘又擦了擦眼眶地泪水道。
“娘,别说了,您和我爹就是我的亲父母,我只想和爹娘在一起。”
“你先别打叉,让你娘把话说完。” 
“你母亲当时是龙县中医医院的院长,叫陈婕,那时她都被关进了牛棚,白天劳改,晚上还要受批判,可受罪了,娘当时在农场做杂活,你母亲被他们给整得活不下去,临终前就把你托付给了我,那时你才三岁。那天你妈含着泪把一只玉镯放在你的怀里,想给以后留个见证,她说那是对双凤镯,两只玉镯相逢之日就是孩子和妈妈团聚之时。那只玉镯就是你现在手上戴的那只。” 芳芳娘继续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有人向我问起这只玉镯。”
“什么,有人向打听这只玉镯?” 芳芳爹急忙问道。
“几个月前,市上有一个叫薛婷的女警察,有二十多岁,长的好和我十分相象,她来我们村破案时无意中看见了我这只玉镯,感到非常吃惊,说她妈也有一只和我这一模一样的玉镯,还说她妈经常看着那只玉镯偷偷流泪,当时我只是想到可能她妈为早年丢了那只珍贵的玉镯而苦恼,现在经您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
“什么,你说那个女警察姓薛?她妈叫什么名字?她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芳芳娘急问。
“她说她妈姓韩,她家住省委大院。”
“你说他家住省委大院,那可能是省上大干部了。” 芳芳爹道。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大干部,我只知道我是你们的女儿。”芳芳扑在了娘的怀里。
“她爹姓薛,她妈姓韩,莫非是……” 芳芳娘自言自语起来。
“你怀疑是当年的县长夫妇?” 芳芳爹道。
“那个县长叫薛国良,他媳妇当时是个中学校长,好像就姓韩,对就姓韩,叫韩虹。”芳芳娘接着说。
“那只玉镯怎么会在县长媳妇手里?” 芳芳爹道。
“莫非我们理解错了陈院长的意思?” 芳芳娘道。
“沈光明早就死了,宋德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伤脑筋啊!” 芳芳爹又道。
“娘,沈光明是谁,那个宋德彪又是谁啊?我可有点糊涂了。”
“你就把当年的事给孩子说说吧。” 芳芳爹对芳芳娘道。
“那是文革时期的事了……” 芳芳娘又回忆了起来。
凌德打听到了云飞的下落,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沈西蒙。云飞的事又涉及到了芳芳,还关乎到小宝,简直是糟透了,凌德的情绪一下子从最高兴过度到了最烦恼!他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愿再想什么,就索性坐了起来,点上烟一直抽到了天亮。和往常一样,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刮脸刀刮胡子,他习惯性的拿起刮脸刀在脸上蹭么着,可思想仍没有从无端的烦恼与焦躁可解脱出来,突然一条狗扑了过来,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剖开了他的胸腔,叼走了他的心肺,他奋力地在后面追着,狂喊着:“快还给我!快还给我!我的心并没有坏啊!”那条狗仍然在狂奔着,嘴边的血在地上滴成了一条虚线,鲜红鲜红的,没心没肺的他仍在奋力的追着,追着。终于追上了那条狗,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奋力抓住那条狗,然而那条狗却突然变成了自己,他又去捡被丢在地上的心和肺,可这时地上哪有什么心肺,只有受了伤的儿子,儿媳,孙子在地上躺着。“难道是我伤了你们?”这时围上来了一群人,有人道:“不是你还会是谁?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是我伤了你们!是我伤了你们!可我怎么会知道是你们啊!”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嘴边仍流着血,一阵剧痛把他从幻觉中惊醒,这才发现刮脸刀已经深入到肉中,血顺着刀柄滴在了地上,鲜红鲜红的。
他迅速医治了伤口,整理好衣着,这时一束阳光从窗外透了过来,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尽管怎样儿子还是要见的,他估摸着云飞这些天可能已经回来了,是因为忙没有来找他,他得自己去研究所看看,如果没回来最起码也能得到点他的信息,于是他关了店门刚准备出去,就在这时两个民警迎面走了过来。
“请问你就是凌德吗?” 民警A问道。
“是的,我是凌德,你们找我有事吗?”
“有个案子与你有关,我们想请你去协助一下。” 民警B道。
“今天不行,我还有急事,你们改天再来吧,你们是不是问几年前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摔死的那个四川人?那件事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抢东西时不小心掉下去摔死的。两年前徐州来了几个公安同志把我叫到咱们市公安局,这事已经说清楚了,听说那个人原来是个越狱的逃犯,在四川杀了人才逃到南方去的。公安同志说他的死不关我的事,你们不信就去市局打听打听,我这人这几年在咱们上营镇奉公守法,没做一件坏事,还有什么案子会与我有关?”
“我们说的不是这事,有个叫娜娜的女人你认不认识?” 民警A问道。
“娜娜,当然认识,她怎么了?”
“你还是跟我们走吧!去了就一切都知道了。” 民警B道。
“这……那你们等一下,让我给家里人留个条子,她这两天走亲戚去了。” 凌德想了想道。
“快点。”
凌德开门扒在柜台上些了个纸条后就锁上门跟着民警走了。
这会儿苏院长家里却十分热闹,苏院长夫妇、苏雪兰及小宝、盼盼正在吃午饭。
“妈妈我吃饱了。”
“妈妈我也吃饱了。”
“好了,盼盼和弟弟到里屋玩会儿去。” 苏雪兰道。
“外公,外婆我们玩去了。” 小宝跑了过来。
“去吧,小宝真乖。”苏文笑着道。小宝和盼盼崩着进了里屋。
“我就知道爸爸会喜欢的,” 苏雪兰道。
“唉,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双亲,太可怜了。” 苏母道。
“哎,兰兰,你那个叫凌什么飞的同事他的父亲是不是叫凌德?” 苏文问道。
“他父亲叫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怎么死的?” 苏文又问。
“听说是从火车上摔下来的,爸爸您怎么记起问这个?”
“这个人根本没有死。” 苏文道。
“什么,爸,您没喝醉吧,凌云飞安葬他爸的事我们学校的老师都知道。” 苏雪兰大吃一惊,然后又想了想道。
“那算什么,我还去过他的墓地呢,那个凌云飞一开始就弄错了,他安葬的不是他父亲凌德而是一个四川人。” 苏文又道。
“爸爸,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天下真的还有把自己父亲埋错了的人?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这两天我见凌德了,他是爸爸以前的一位朋友,他说他是死过一次,但没死得了,是那个抢了他钱包的四川人给摔死了,可凌云飞为什么能把那个四川人认成了自己的父亲,我也就不清楚了。” 苏文又道。
“这是真的?” 苏雪兰这时真的有些吃惊了。
“是真的。”
“真让人不敢相信,像看电影似的。
“兰兰,你能不能让凌云飞来咱们家一趟?” 苏文又道。
“您把云飞的事告诉他爸了?” 苏雪兰问道。
“是的,不过我告诉他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当时还没充分证实凌德说的那个儿子就是你的同事凌云飞,回家和你妈一交流,今天再听你一说我才确信无疑了,那天我让凌德抽空去你们学校打听打听,我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爸爸,您还不知道,他已经不在江河中学了,人家云飞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小车都有了。”
“怎么,他现在不教书了?” 苏母问道。
“早就不教了,他现在办了个研究所,生产他自己的专利产品,生意挺好的。”
“你现在能和他联系上吗?” 苏文又问。
“他最近去南方走访用户去了,他走时说好正月十五以前来咱们家,过些天他来了您告诉他吧,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
“这样也好。”
晚上苏院长夫妇趟在床上又议论起了这件事情。
“哎,老苏啊,你说云飞过几天来了咱们认不认啊?”
“暂时还不能认,得让他和凌德见面后,让凌德先告诉他,好让孩子有个思想准备,要不叫他怎样接受这个事实。”
“三十多年了,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他啊。”
“你可千万别激动,否则我们会很尴尬的。”
“这你放心,我会掌握分寸的。”
第四十一章
    冬季是一年中天最短的季节,可芳芳还觉得度日如年。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期盼着小宝的消息,可总是每每落空。今天她又来到派出所打听了。李所长和小王、小刘正在值班,芳芳走了进来:“李所长,您回来了。”
“是芳芳啊,来,快进来。” 李所长热情地招呼着。
小刘给李所长和芳芳各到了杯水:“来,您喝水。”
“谢谢,李所长,我的小宝有消息吗?”
李所长想了想道:“情况是这样的,最近我们经过详细调查,已经证实小宝首先是由沈西蒙和梅子一伙从火车上骗走后卖到了距市区二十多里的西山村,接着凌德又冒充小宝爷爷将小宝从西山村骗到了金鸡市关在娜娜美发店的楼上,然后凌德和娜娜由贾猫牵线,把小宝卖给了一对在金鸡做生意的南方夫妇——” 
“这凌德简直不是人,让我住在他那儿,整天张罗着为我找小宝,原来这事就是他干出来的,我要找他算帐去。” 芳芳简直不敢相信凌德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前几天已经被公安部门拘留了,我们根据贾猫和凌德提供的地址进行了联系,结果这对年轻夫妇一年前出了车祸,小宝还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被领到他父母的老家去了,还有人说去了福利院——” 李所长又道。
“这可让我在什么地方去找小宝啊!” 芳芳又哭了起来。
“你先别难受,我们会继续为你打听的。” 小刘安慰道。
正在看材料的小王转过身来:“这个凌德啊,自己的儿子失踪了这么多年不去好好寻找,却有心思贩卖别人的孩子”
“他的儿子也失踪了?我怎么一直没他说过。” 芳芳问道。
“他的儿子是个大学生听说叫什么,凌,对,叫凌云飞。” 小刘补充道。
“什么?你说他的儿子是凌云飞!不会的,凌云飞怎么能是他的儿子啊!” 芳芳大吃一惊,急忙道。
“怎么,你认识凌云飞?” 李所长问道。
“我,我们是中学的同学,多少年没见了。” 芳芳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掩饰着。
“原来是这样。”
“李所长,小宝的事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芳芳又道。
“放心吧,芳芳,这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
芳芳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简直要爆炸了。这凌云飞怎么会是凌德的儿子,她真希望是公安的同志搞错了。
清晨趁店内还有来顾客,秀娥在门口打扫卫生。四海媳妇提着一包礼品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去走亲戚的。
“哟,秀娥姐,大过年的还开门了?到底是生意人啊!”
“今天已经初五了,怎么亲戚还没走完吗?”
“到孩子他二姨家去,咱们这年不到十五就不算过完。”
这时快嘴走了过来:“人家芳芳的幼儿园昨天已经开始招生了。”
“这真还有起的更早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上?” 四海媳妇道。
“人家芳芳办的是双语幼儿园,还请了白凤专门教英语,听说已经报了好几个孩子了。” 快嘴又道。
“白凤,那不是猪娃的师傅、咱们岭北屠户白老二家的丫头吗?听说她不但书念的好还会杀猪宰羊呢!芳芳请她当老师这可是个好事啊,现在开放了,咱们山里的孩子也该学点洋文了,你说是不是,四海家的?” 秀娥问道。
“是的,是的,应该学点。你们聊吧,他们爷俩还在前面等着我呢。” 四海媳妇说完就走了。
“给我拿包烟。” 快嘴道。
“我给你进去拿去。”秀娥、快嘴进了商店。
“秀娥妹子,今天怎么不见五才兄弟呀?”
“他在里面整理东西,过几天想去浙江打工。”
“去浙江打工!那好啊,既能赚钱,有能见见世面,好事啊!谁介绍的,我能不能去啊?”
“是一个亲戚介绍的,说每月能挣五六百块钱,先让他去看看,如果真的能成,让他回来多领几个人去。”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凌云飞从南方回来后,没有回金鸡,直接驱车来到了苏家。一是由于是在春节期间,二是和苏雪兰的约定。此时苏院长夫妇、凌云飞及苏雪兰及小宝、盼盼正在吃午饭,席间摆着丰盛的饭菜。
“来,云飞,我再敬你一杯。” 苏雪兰端起了酒杯。
“别敬了雪兰,今天喝的够多的了。” 凌云飞道。
“这杯酒你一定得喝,算是我哥敬你的吧。”
“好吧,我喝!”
“来,云飞,快吃菜,等会儿就凉了。” 苏母在热情地招呼着云飞。
“妈妈,我舅舅出国啥时回来?” 盼盼问道。
“可能就在最近,怎么又惦记着你那个学习机,你舅说了,他回国时一定给你买,等买来了你和小宝一起用。”
“凌叔叔,你说你第一次到这里来,我怎么看外公房间的像框里怎么那么多你的照片?” 小宝问凌云飞。
“你弄错了,那是舅舅的照片,凌叔叔和舅舅长的太像了。” 盼盼纠正道。
“是吗?那我以后就可以冒充你舅舅了。”众人都笑了。
“我吃饱了。”小宝放下了筷子。
“我也吃饱了,妈妈我和小宝到里屋看电视去了。”两个孩子蹦跳着进了房间。
“伯父,您再喝点吧?” 凌云飞道。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云飞啊,等会儿吃完饭你到我房间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苏文道。
“好的,伯父。”
“爸爸,您就在这说吧,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苏雪兰道。
“那好吧,云飞啊,我问你,你爸是不是叫凌德?” 苏文问道。
“是啊,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您认识他?”凌云飞不解的问道。
“是的,我们认识,前些日子我们还见过面呢。”
“伯父,您没喝醉吧?” 凌云飞大吃一惊。
“云飞呀,你伯父没有喝醉,这事是真的。” 苏母插道。
“你爸的确没有死,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苏文又道。
“这绝对不可能,是你们弄错了,雪兰,你说是不是?”凌云飞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云飞,我爸说的是实话,是你一开始就搞错了。”
“雪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飞还是不敢相信。
“让我爸告诉你吧。”
“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你上大三那年,你爸从南方回家的时候……”苏文在叙述着他前些天从凌德那里听来的凌德死里逃生的经过。
这些日子凌德因参与贩卖人口,被拘留了几天,今天总算被放了出来。齐惠惠一大早就在看守所门口等着,中午时分凌德才没精打采地从看守所走了过来。
“老凌,你怎么了?” 齐惠惠问道。
“别问了,走吧!”
两人边走边说。
“看今年这年过的,他们凭什么拘留你?” 齐惠惠又唠叨起来。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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