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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我便做好了跟随封一平组队的心理准备,可是宁晖淡定却坚决的安排,“妞儿和我一组,我们去探路!一平你和古主任留下,照看朱投!”
古蓓薇很配合的点头表示同意,封一平看上去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将他用的探路棒递给了我。
宁晖跟着抬腕看表,放下手时说,“现在是15:52,20分钟后我们在此碰头!”跟着他严肃的看着封一平,说,“在这期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
我想宁晖定这个行动时间是有深意的,首先朱投消失的时间差不多是20分钟,无论他经历了什么,这20分钟都足够我们进行发掘;其次,这20分钟内,不管朱投伤势是恶化还是好转,都有利于我们调整下一步行动规划。
我的考量有些过于冷血——我坦诚交代——朱投现在已然伤得极重,若是他撑不过这20分钟,那么也没有为了他的生命而放弃任务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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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时间如此紧迫,废话不用多言,我和宁晖带着背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平台。他本想领头做探路人,但在我的坚持下做了让步。我是第二突击手,当第一突击手不在时,理应由我来探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在小队中存在的意义所在!我当然不能跟在他身后。
况且他是将军之子,我是孤女一枚;他军衔上校,我是三等列兵;他是‘陆狼’之首,我是,呃,我也没那么差,我是‘五朵陆花’之一……
唉,总的来说,他的生命可比我的金贵多了……
手电光扫过脚下一具具面带痛苦的尸体,我不由想起之前封一平的简短介绍,当年他们被坑杀的时候,想必哀声四起,充斥着整个空间。我不由升起深深同情心,和对暴君的愤怒,真应该用反人类罪把他们全部送上绞刑架。
我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注意力放在脚下,很快的,我们来到了封一平发现朱投的地方。
搜索就从此地开始。
站定后,宁晖先用手电一扫四周。光照范围内,我看见一圈黑色石岩,似是这个石洞的边缘。从色泽和反光效果来看,岩壁质地与我们之前平台附近的一般模样。
我们所处之地似是这个尸池的中央位置——这么说并不确切,因为尸池是一个不规则形状,由两道弧形组成——我们只是在一个大致中央的位置。
之前探索时所走的池边就是尸池的外缘部分,它比较像一个规则的圆的一段,但此时我们面对的池的另一边,即手电电光照耀的地方,是不规则的,像一条蛇划着‘S’形在地上游走。
朱投不会凭空消失和出现,在一扫周遭地形之后,宁晖将手电落在脚下。
地上很乱,留下了很多痕迹,足迹、血迹,还有水迹。我们寻迹追去,追了几步后宁晖停下脚步,陷入沉思。一阵后,他似对我说明亦似自言自语,“血迹,有些不对劲。”
我正有些茫然,听见他的提示立时将注意力专一着重在已经沁入满地干尸衣服皮肤等处的那些暗黑的血迹上。
“有两种不同的血迹!”宁晖断言,接着屈身蹲下,用手指点着呈圆形印记的几点血,“这种,是滴的,应该是朱投留下的……”手指移到稍远一些的位置,这里有几道淡淡浅浅的且粗细不均的长条状印迹,宁晖续道,“这里的血迹,是拖拽尸体留下的!”
宁晖用的这个词,‘尸体’,很准确,因为那几道血条排列在一起,很明显来自于一个创面很大的伤口,大到只有人体的躯干部位的横截面才能留下如此痕迹。
这个特征描述听起来和张行天的状态十分吻合!
难道是有人偷了张行天的尸体,诱使朱投追踪过来,然后躲在暗处趁机伤了朱投?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只是不知道宁晖作何想法。我看了宁晖一眼,他面上却无太多表情。我将我的想法轻声道出,宁晖没有直接肯定或是否定,只是说,“妞儿,多看、多思索,少假设!”说完便起身,继续沿着痕迹追去。
我抿了抿嘴角,跟在他身后。
痕迹将我们引到尸池偏后部的位置,这里周遭空间较之前那段更为空阔。宁晖只是将手电朝四周略扫了扫,便定格在池中某处。
光圈正正的落在一个圆形事物上,直径约一米,就像我们在城市道路中常见的阴井盖。它幽幽黑黑,不知是什么质地,就这样暴露在一片尸骸中。那些干尸,无论四肢还是身上缠绕的衣物等,统统围绕在那样东西的周边,并无丝毫越界。
引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些痕迹,便在这个东西的一侧戛然而止。
宁晖蹲下,先仔细检查,用手摸了摸,继而抬头对我说,“是铁的,好像是个盖子!”随着话语,他手里的强光手电微微侧了侧,光芒变化下,我好似看见盖子上还用很细的线条刻着花纹。
我跟着蹲下,举起手电,变换了几个角度后,清楚看见了那些花纹。
确切的说,那不是花纹,是字,一共四个:
明日の光……
虽然外语我主修的是英语和西班牙语,但不代表我一点日语不通。这四个字让我暗暗的吃惊,它们是‘明天的光’的意思……
很耳熟是不是?
因为我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是从古蓓薇口中。她以它来命名我们任务的第二步!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见到它,而且还是日文版本的!
我突然很想奔回去,摇着古蓓薇的肩膀,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任务的第二步到底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断太久好有罪恶感啊,虽然本章么写完还是先发半章上来吧~~~~~~
这章写得有点卡,而且,把自己也写的怕了起来。。。
正在考虑下章是不是上点肉来~~~
☆、第 28 章
信任!
宁晖没有像我这般被这四个字给惊到,他专注的检查着铁盖,先用手沿着盖缘底摸了一圈,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他用劲向上提拉了一下,但没有什么动静。
我有些紧张,哑着嗓子问,“这里头会有什么?是古主任要找的东西么?”
宁晖没有回答,继续检查着。
我再建议,“要不要请古主任过来看一看?”
宁晖抬头看了我一眼,很有深意的眼神。我被看得一愣,以为他想吩咐我做什么,结果他继续低了头,一只大手掌抚在铁盖表面,开始细细摸索。
我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惴惴不安,宁晖却温和的开了口,“现在不用,等我们有发现了,再向古主任汇报。”
我只得回了个,“也好。”
忽而宁晖低呼了声,“有了!”他的手掌正放在那四字花纹的第三个字节处,就是那个‘の’,然后压了下去。
一个巴掌大的椭圆形被宁晖压下去大概两公分模样,我这才发觉那个字是活的,被做成了一个机关。
宁晖收回手,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从铁盖里头传出,应该是机关被启动了。他迅速起身,拉着我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紧张的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电对准铁盖。
悄没声息的,铁盖滑了开来,露出一个黑洞。阴风自洞中吹了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于是我和宁晖的两道手电电光就这样直直照射进洞,交错的光线各自落在一道阶梯上。
里头,看上去竟然是个通道……
那两道不同的血迹清晰的留在灰白色的阶梯上,旁边还有湿漉漉的脚印。
宁晖从腰间抽出对讲机和封一平联络。封一平很快回应了宁晖,此时对讲机中已然有了杂音,不知受了什么干扰。根据封一平报告,平台那没什么变故,朱投还在昏迷,情况没有变好也没有恶化。
宁晖沉吟了一下,说,“我和妞儿发现了一个通道,里头有朱投留下的痕迹,现在我们准备进通道。”
电流‘刺啦’响了一下后,封一平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我来把妞儿换下来吧!”
“不用,”宁晖拒绝,“你照顾好古主任和朱投就行!”
“那……好吧……”封一平的声音里有迟疑和担忧。
“要是到了约定时间我们还没有回来,或者跟你联络,”宁晖继续道,“你就带着古主任和朱投离开这里,任务取消!”
封一平没有立时回应,宁晖的语气严肃起来,“我重复一遍,若是情况有变,原任务取消!新任务是,确保古主任安全返回!”他停了一下,晦涩的附加了一个强调,“一切都以古主任的安全为重,若是情况紧急,可放弃朱投!”
我不知道宁晖到底有多艰难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做出放弃还有挽救希望的队员,对一个小队的队长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他或许并不是对前路不抱希望,他只是做着尽量周详的考虑。
凡事都从最坏角度出发,这是我在和他有限的那段亲密接触中察觉出来的他的习惯。后来我也曾猜测,这是他眼神越来越阴霾的原因。
从本质上来看,宁晖是个悲观论者……
电流响了一下,这次传来的是古蓓薇的声音,“宁队、妞儿,你们小心!我们等你们回来!”
古蓓薇这句鼓舞人心的话没有换来宁晖的恰当回应——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宁晖没有流露出那种受到鼓励的人该有的表情,他的脸色犹自阴沉。但是,等古蓓薇话音落定后,他却突然露出微笑来,回复对方说,“会的!”
望着宁晖表情变幻的那一刻我有种深而无力的陌生感,我从来不曾察觉他是个这样善于伪装和善变的人……
“走吧!”收好对讲机,宁晖领头钻入通道。动作那样洒脱,而且快得让我来不及表示反对。
~
在我随着宁晖隐入通道后,机括声再度响起,铁盖自动关上了,此时我与宁晖置身于一个石砌的甬道里。
甬道内比我想象的宽敞,伸手够不到顶,目测大概高约2米5,宽则在2米左右。宁晖微侧着头,腰略弯着,每一步都落得很稳、很谨慎,但速度很快。
我落在他身后两步远,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不时调整我的步距和迈步频率,尽量保证我和他之间相距距离维持不变。
他的注意力似是全然放在脚下印迹,并不担心甬道里会有其他伤人机关。但我很担心,我突然想到朱投会不会是被机关所伤?而且我们一路行来都是干燥地面,他却浑身湿透,水是哪来的?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循着血迹和已经半干的湿足印,我们安然通过了三十多米的甬道。面前出现了几级向上的台阶,无论从材质、数量还是宽高等布置安排来看,都和我们之前下来时走的那几阶非常相似。
宁晖将手电筒往上移动,落在一样黑色的圆形事物上,那是铁盖,挡在出口的地方。
外头会是什么地方?我压抑不住情绪的激动,心跳开始加速……
走在我前头的宁晖却突然停住,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黑眸如深海,荡漾着静波。接着他用极低的声音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我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问出的问题。
“妞儿,”他的薄唇抿出一个很轻微的弧度,似笑非笑,“我可以信任你么?”
我先是眉毛惊讶的上扬,接着眼睛圆瞪,而后皱眉,同时忍不住咬了咬我的下唇。
这个问题……对我是个很大的侮辱……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子有点泛酸。
一个从6岁起就在我心中扎下了根的人,一个我甘愿奉献一切的人,一个此时任何一句言语都会被我当做金科玉律的人,问我,他是否可以信任我……
自尊心迫使我表现自若,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颜,回问,“宁上校,我做了什么让你认为我不值得信任的事情了么?”
他眼一眯,以反问回答我的质问,“那么,我确实可以信任你,是么?”语中轻蔑语气表露无遗。
“你够了!宁晖!”我终于没能控制好脾气,“你倒是给我说说,说清楚一点,我多妞儿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来,究竟什么时候、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冒犯了你欺骗了你,值得你这样的鄙视我?这一路来的轻视与试探我都不计较了,你对我不及朱投和封一平友善我也不在乎!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现在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五年前他不发一语离我而去,几乎给我以致命一击! 我没去追究不代表我不在乎,那三个月发生的点滴,似烙印,刻在我人生的十字架上,足以让我背负一辈子……
那个早晨他的离开,毫不留情的带走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向往和信仰,摧毁了我可怜的一点自尊和自信。自那以后,我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我闭眼,酸涩难忍。
我错了,我真的不该接受这个任务,我当初就该坚决的拒绝!
我睁眼,看着那张蛊惑了我前半生的脸,开口说,“宁晖,我不求你爱我,我求你公正的对待我!对待我一如张行天、朱投和封一平一般,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队员,可以么,宁队?”
话音未完全落定,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这个吻很悠长,长到似是跨越了时光的限制,将我和他带回到五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某一个我和他良宵共度的夜晚……
我迷失了,迷失在宁晖的抚摸下,他的吻如急雨落在我干渴已久的肌肤上。我站立不稳,被他压在甬道冷硬的石壁上。
双手贪婪的探索……
几近瘫软的身体被他翻转,滚烫的脸贴上了清凉的石壁,让我立时清醒。于是,我从旖旎中挣扎出宁晖的怀抱,退后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对不起,”宁晖面带微笑向我道歉,却不是为了刚才他突兀而冒犯的举动,只是说,“我的确不该怀疑你!”
“你……”我一时无法正常思考。
“你的反应和以前一样,”他说着,似是叹了一下气,“你没有变呢,妞儿……”
“我……”我继续无语,他究竟想做什么?
宁晖神色转淡,转身用手电照了照不远处的那个圆形铁盖,“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妞儿,若是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会跟你好好聊聊。”边说,他边往前走了几步。
我却呆立原地。
叙旧?他将他的行为当做‘叙旧’?
我有很多问题,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宁晖的举动太诡异太超出我的预计。刚才发生的那个片段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令我心海翻腾。稍事平静后我察觉他话中隐含的意思,难道他觉得我们成功完成任务并安然返回的可能性很低?
突然眼前一亮,一道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偏头想躲,光紧追着,跟着一个问题被宁晖抛了过来,“妞儿,回答我,你在这个任务之前是否认识古蓓薇?”
我迎着光,宁晖在我眼中只剩下恍惚的影子,我看不见他的面目,接触不到他的眼神,但能感觉他声音中的肃然。
我摇了摇头,眼皮急速的眨着,想削弱强光对我视网膜的刺激。我不想,也不能,闭上眼睛。因为此时我意识到,宁晖之前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都是为了此时此刻。
他先是用轻蔑的语气激起我的怒气,然后用亲密的接触削弱我的心理防线,跟着几句话唤起我对过往的回忆,于是他便能突破我的城池,来到我的内心。
宁晖在这个狭窄空间内,在这个特殊境况下,对我施加了一个短而有力的心理战!我猝不及防,于是乖乖缴械投降……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关于信任与否的问题。
他所做这一切,不过是想知道,我之前和古蓓薇是否认识……
“你不认识她!”宁晖不知是在确认还是继续怀疑。
“不认识!”我又摇了一下头。
“任务布置会上,你看着她的照片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见她……”宁晖步步紧追,我恍然大悟。原来不信任的种子在那一刻起就已经埋下。
“我在我的心理教官办公室里见过古主任的照片。岳教官,照片摆在他书架里,若是你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我立刻回答。
“那么,为什么组队时她执意选了名单之外的你?”
宁晖的这个问题让我很吃惊,我丝毫没有掩饰的将表情全部展现在脸上。电光灭了,眼前还残有眩光,发出七彩颜色。我忍不住闭上眼,泪腺自动分泌出液体。
“她不是心理教官,是不是?”顺着宁晖的问题,我得出这个结论,“大队队员名单都属于保密级的,只有达到一定的行政等级才能接触!”
我这是在回答宁晖的问题,古蓓薇能知道我的存在,只有可能是因为她能接触到队员名单。但是除了特种大队内部干部外,其他从属或兄弟部队里一般级别的人是不可能获知这一信息的。这就说明,古蓓薇的军衔很高,高到远超出一个心理教官所能授与的最高阶衔。我保守估计,她至少是少将级别,或者更高……
“她不是!”宁晖爽快承认,“心理教官是她的保护身份。”
我本想追问古蓓薇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却在张口瞬间突然明白过来,愕然转问宁晖,“你之所以不信任我,是因为不信任她?你以为我和她是一起的?你为什么不信任她?”
“别问了,妞儿,”宁晖没有直接肯定或者否定我的猜测,黑暗里他的声音静静传来,似躲避似保证,“我说过,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好好聊聊。”
说完,他拧亮了手电抬腕看表,对我笑了笑,“浪费了五分钟……”然后跨上台阶,开始搜寻开启机关。
惊愣交加下,我只有哑然……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