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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里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一个通知,暂时停办往境外转帐业务。请你过几天再来问问吧。”
陆同心里不觉格登了一下,他感到自己数千万的资金可能就此再也无缘跟自己相会了。他不敢多问,看了那个经理一眼,就走了。他找到宫自强,问:“这几天深交所里有没有什么人问你股票的情况,或者对你特别注意?”
宫自强说:“没有,还跟往常一样。你问这个干什么?”
“今天早上深交所停止办理向香港的转帐业务,你知道吗?”
“不知道。怎么,你想向香港转帐,他们不同意?”
陆同实在不想说,可现在必须利用宫自强,只好承认:“是的,我……老实说国内出了点麻烦,我想去香港。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叫我给你办去香港的单程证吗,对不起,我给你办了,但人家说不行,必须要你亲自去……”
宫自强倒并不在乎,直说没关系没关系。
陆同显得很愧疚地说:“唉,真是对不起,单程证没给你办好,我许的10万块钱现在看来暂时也没办法兑现,只有等我到了香港才能给你。可我大概会在香港呆很长的时间,怎么给你呢,最好你自己回去办个什么证去香港,真的,很对不起,我这次走得太急了,别说这件事,其实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处理,只好以后再说了。”
宫自强因手上有假护照和签证,没有单程证对他来说不叫个事。听陆说要在香港呆很长的时间,他就想不如干脆把自己的底也亮一点给他看,便说:“陆老板你别这么说,没关系的,其实有没有单程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照样能去香港。”
“什么,你也能去香港?你怎么去?”陆同很惊讶。
宫自强觉得陆同碰到的麻烦肯定也小不了,故他是一点不在乎把自己的事透露一点给陆的,再说为了出去后取得陆的信任,他这会也必须老实一点。就说:“实不相瞒,我和我堂客搞了假护照和签证,准备去国外定居,上次我堂客不是去她亲戚家,就是去了香港。这次我们可以做个伴,互相照应照应。”
陆同笑说:“原来如此,太好了。你小子还有点办法嘛,居然可以弄到假护照出去。你是不是在国内惹了什么麻烦?”
“一点小麻烦。说起来没意思,不说它。”
陆同就高兴了起来。他觉得可以对宫自强放心了,便说:“好,以后我们就互相照应。今天下午你先替我去办件事怎么样?”
“只要我能办到。”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深交所打听一下我的资金情况,为什么突然不准转帐,什么时候能转帐。你在里面工作了一段时间;认识一些人,应该可以打听出来,再说这个帐户原先就是你的名字,现在可能他们都还有人以为是你的帐户呢。”
“小事一桩。”
“如果有人问我,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这个帐号是我们两个人的,知道吗,千万不能说我。”
“我明白,放心吧。”
下午,宫自强就去了深交所,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后来果然有人出来问他的帐户怎么转成了陆同,陆同现在哪里。他就支吾了两句,然后快速离开了深交所。回来告诉陆同说:“你那笔钱不仅很难取出来了,听说还要冻结。陆老板,你是不是出了大事?”
“你不要问这么多,我们赶快走,到了香港我再告诉你。”
不炒股票了,宫自强在这里也没事做,想到罗莉在香港等自己,他自然不会留恋此地,就收拾东西跟着陆同去了罗湖口岸。两人一前一后地正排着队,忽然就见陆同神色紧张起来,对站他身后的宫自强压低声音说:“兄弟,这里危险,我不能走了,你跟我一起出去,走在我身边替我挡着一点。”
宫自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及细问,便按照陆同的要求跟着陆同离开了通关大厅。
出来后宫自强问怎么啦。陆同说:“关口那地方有两个警察,我看着眼熟,像是省公安厅的人,显然他们是针对我来的。他妈的,麻烦大了,那些家伙动作真快。”
“那怎么办?”
“先回去,另想办法。”
陆同现在疑心极重,他担心在各大宾馆省厅都会派人守查,便去一家很一般的宾馆开了间房子和宫自强住了进去。这种房子每晚30块钱,陆同住惯了大宾馆,觉得这简直就是猪住的地方。然而,困厄若此,感觉再恶,也是挑剔不得的。他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冥思苦想,不知怎样才能过关。宫自强陪他坐着,陪他抽烟,为了给自己今后到了香港捞取感情资本,他真是很想帮陆同一把,可实在束手无策,也只能暗暗着急。
忽然陆同说:“你说你是做假护照出去的?”
宫自强被提醒了,立刻来了精神头,说:“对对,你也可以办个假照……”不过他兴奋的表情立刻又昏暗了下来,“不过做这种假照费用相当贵,你现在有钱吗?”
“我有300美元,还有1千多人民币,可以吗?”
“那差远了。”
“你能借我点吗,到了香港我加倍还你?”
“借什么,如果我有给你就是了。老实说我因为怕出意外,有了钱都寄到香港我堂客那去了,现在身上也只有3、4千。不过可以这样,我先去香港,在我堂客那里拿点钱,再过来给你办假照。”
陆同说好。但马上又觉得不好了,急忙说:“不不,这样,我给我堂客打个电话,叫她给你办假照的钱,再叫她把我承诺的10万块钱给你,你再回来办事。”
宫自强笑道:“你是怕我去了香港就不回来了吧?放心,老兄,你待我不薄,我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我来去自由,绝对守信用。”
陆同确实有这种担心,觉得宫自强拿的是假照,自然有些危险,这个样子他能不能回来确实不好说,心想反正答应了要给他10万块钱的,尽管现在股市里的钱全泡汤了,但为了顺利出去,承认的事最好马上兑现,就坚持自己的意见。宫自强说不急当然是客气话,见陆同一定要这么做,他自然更是很愿意。陆同就给香港的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再给宫自强写了一张小条子。宫自强就叫陆同赶快去照个快照,然后拿着条子出了海关,去香港找到陆同老婆。那娘们给了他5万现金,再三拜托他一定要把陆同搞出来,否则她们寡儿孤母怎么办。宫自直要她放心。她又按陆同的吩咐给他香港的帐上拨了10万人民币。宫自强然后就来见罗莉。两人未及说话,自然是先来了一番热烈的拥抱,亲吻。半天才分开,罗莉问:“这段日子在那边孤独吗?”
“孤独。”
“想不想我?”
“当然想。”
“守没守得住?”
“守住了。”
她就故意装出不太满意的样子问:“为什么要守住?深圳的娱乐活动那么丰富,为什么不去找个人发泄发泄?”
他自然很不明白:“奇了怪了,人家都是怕老公玩鸡,你却怪我不玩,什么意思,故意考验我?”
罗莉替他捡掉衣领上的一根头发说:“我是说真的,明白吗,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希望你在没有我的时候也能照常发泄。你记住就是了,这是我赋予你的特殊权力,懂吗?”
宫自强这才明白罗莉显然是因为曾经的风月场的经历而对自己有种愧疚的心理,故给予他这份权力,他很感动,但多少也有些酸楚。不过他很快又把情绪调整了过来,继续亲吻她,开始解她的衣扣。两人疯狂地爱了一回。事后他把回香港的任务告诉了她。她问陆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看样子小不了。反正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把他搞出来,他就肯定会感谢我,他很有钱,到时也许我们可以依靠他在外面站住脚,这比我们自己去闯强多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感情缠绵,宫自强便舍不得马上走,在香港住了一晚,第二天才过深圳来。就见陆同在这边急得一对眼睛完全浮肿了,里面全是血丝,显然一晚没合眼。陆同想责怪一下宫自强为什么昨天不赶紧过来,害得他担惊受怕了一天,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宫自强的老板了,他们现在完全是朋友的关系,而且自己有求于人,就把责怪的话咽了进去。宫自强问陆同照了相没有。陆同说:“照了,他们说要三天后才能取,我说今天上午之前必须取,他们就要收100块。他娘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没办法,我只好给了他们100块。”说罢两人就去相馆取了相片,然后宫就带着陆去找曾经给他做假照的人。因出手阔绰,不出一个星期陆同的假护照和签证就办好了。两人就又去了罗湖口岸。可在排队的时候陆同又是排到中途就把宫自强叫了出来。
“关口那还是有警察,是省厅的,我感觉很不好,恐怕蒙不过去。”
宫自强亦有同感。两人就在关外站了半天,想不出好法子。最后两人准备离开,宫自强正在叫的士,忽然陆同眼睛一亮,要他暂时别叫的士:“我有办法啦!”
宫自强听了很是兴奋,忙问:“什么办法?”
陆同朝左前方努努嘴。宫自强就看见那边刚刚停了一辆小车,从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女人,花枝招展,十分艳丽。宫自强觉得她有点面熟,不过因她戴着一副墨镜,也认不确切,就问:“怎么,你认识她?”
“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
“宋海棠。”
宫自强这才觉得像:“好像真是她。你眼睛挺尖的,她戴着墨镜也认出来了。”
“她这样子我见多了。我想我的事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听说了,感觉可以傍着她那一伙人出关。”
“你跟她熟吗?”
“她是我同学,多年的交情。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完了。事不宜迟,走,我们去接近她,你大声点说话,叫她认出我,主动跟我打招呼。”
两人就走过去超在了宋海棠的前面。陆同的估计是对的,他的事确实知道的人还不多,宋海棠这段时间又一直在深圳忙,对省城的事更是疏远得很。她今天是准备去香港参加一栋商品楼的落成剪彩仪式,这会看见陆同匆匆忙忙在前面走,便叫住了陆同。
“啊呀呀,陆同,到底是大老板呢,不把人放在眼里。”
“啊呀呀,宋海棠,噢,大明星,我怎么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只怕给你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怎么着,你也带人出关?”
“是啊,香港我又建了栋商品楼,去剪个彩。唉哟,实在不想跑,可那边十二道金牌来催,只好走一趟。你在省城干得红红火火的,怎么着,也想去香港发展发展吗?”
“是啊,我想去香港考察一下股市,如果有可能把我的轿车厂股票搞到香港去上市。真巧,竟碰上了你。”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海关。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条专用通道,出入关都很方便。陆同这会是没资格用的,但他豁出去要赌一把,就拿出派头来跟宋海棠一起进入了那条专用通道,一走走一边装出很随便的样子说:“我以前去香港都是从省城直接坐飞机去,没走过这条路,这的人都不认识我,为了加快通关速度,我就假装是你这一伙的人吧!”
宋海棠很高兴地说:“行啊,难得让陆大老板沾回光,我三生有幸呢!”
一行人说说笑笑。因宋海棠经常来往深港两地,出出进进已为常事,早跟这些海关人员混熟了。这会海关人员自然以为宋海棠又要带公司的人去香港办事,草草看了看大家的证件,便即放行了。
到了香港地面,陆同终于松了口气。关外有人和车子迎接宋海棠。她便跟他道别,叫他没事常去她那走走。他愉快地答应了一声,两人就分手了。
王建华带着人开着两辆小车在关外接宋海棠。王建华最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虽没跟陆同打过交道,但常听宋提到他,在电视上也好几次看见陆同跟省市领导坐在一起出席各种社交活动,这会不免略有点吃惊,一边请宋海棠上车,一边问:“那个人是陆同吗?”
宋海棠提着裙子上车,低着头说:“你没看错,是他。”
王建华就非常奇怪地说:“他在省里好像出事了……这个兔崽子,跑得还真快!”
“什么,他出事了?他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也是昨天听刚刚从省城来的人说的,他的事多了,在股票上做假帐,行贿,违规经营房地产,套汇融资,省里正在查他,这家伙溜得这么快,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宋海棠就知道自己刚才上了陆同的当,十分生气,真想回过头去骂陆同一顿,可在车里向外张望,陆同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实际上就算还能看到陆同,她也未必真会上去骂他,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容易受伤害了,不知不觉中就让人涮了一道。成名这些年来,这种被涮的感觉竟始终与她相伴,陪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她在车厢里叹了一口气。车子很快开到了一家名叫金圆的五星级酒店门口。王建华已给她准备好了房间,帮她把很简单的行李提到了房间里。这时孔祥书来了。王建华很知趣,跟孔打过招呼,便退了出去。
早几年世人就传说宋海棠已经正式嫁给了孔祥书,两人是在香港登的记,新房也是在香港,深圳和省城两人亦筑有爱巢。实际情况并不完全这样。宋海棠确实曾把孔祥书视为理想的归宿,后来因她太贪心,要求在跟他合作的房产业中分得更多的利润,两人的关系就淡了。不过因一个经济实力雄厚,一个名气炙手可热,合作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故两人都从利益出发,依然连在一起。这几年一直是分分合合,在香港同居过,也在深圳和省城同居过,还时常手牵手出入各种社交场合,让人误以为他们正式办了手续。再说,都是名人,这种事只要有点苗头,就会被人大肆渲染,以讹传讹。故世人说他俩结婚了并不奇怪。两人倒并不把这些误传放在心上。不过勉强凑合到现在,他俩之间的感情基本上是没有了,近半年多来几乎就没做过爱。主要还是生意闹的。宋海棠的翅膀越来越硬,不说是不把孔放在眼里,至少她对利润的渴望变得越来越不容易满足。孔祥书毕竟是大老板,宋海棠今天在房产业的辉煌成就没有他当初的资金支撑根本就不可想象,如今她却想卸磨杀驴,自然引起他的怨恨。两人就想分家。可又都怕分,因为都对对方的力量多少有点忌惮,怕让对方占了上风,吃亏事小,没面子事大。于是便这样拖拖拉拉了一段时间。孔祥书到底是个男人,眼光远一点,觉得还是应该咬牙分了算了,这是迟早的事,拖得了一时,难道还拖得了一世是怎么的。他下面的人也这样劝他,认为分了他会发展得更好,届时还可以看看那个喜欢自以为是的明星能有什么做为,弄不好只怕她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宋海棠这次来香港剪彩,就是孔祥书一而再再而三要求来的,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楼盘,也有你一份,你不到场,是不是以后挣的钱也归我一个人啊。这话令她好生不爽,岂有此理,这才打起精神来了。这会孔祥书一方面是来跟她说一说明天剪彩的具体行动,他很怕她到时又把他完全晾到一边,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的,每每中心人物明明是他,却让她抢了风头,他有时连个配角都不是,他想告诉她香港不是内地,没那么多人喜欢她崇拜她,表现欲不要太强了。另一方面,他就是要跟她谈谈分家的事。这自然是两件令她很不痛快的事,但交流起来并不困难。
对头一个问题,她回答说:“你放心,这里的事全由你作主,实际上你请我作主我都不想作主呢,我从来就不喜欢香港人,一群经济动物,殖民地奴才。”
对第二个问题,她回答说:“好的好的,分家哦,好的好的,我盼望已久的。”
孔祥书倒被搞得哭笑不得,原以为会有点艰难,哪知这般容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不便继续呆下去,便悻悻地走了。
宋海棠在背后骂道:“狗杂种,想讹诈老娘,下辈子再来。”
王建华在宾馆里跟人喝咖啡。还没喝几口,就见孔祥书灰头灰脑地出来了,便笑了一下,对四周的人说:“这家伙一心想玩明星,结果却让明星给玩了。”
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便说:“那个女人,确实厉害。”
王建华却不屑地说:“那得看怎么说,她在别人面前再厉害,在我面前却只是一具玩具,我怎么拨弄,她就怎么动。”
旁边有个叫洪军连的人就拍王建华的马屁说:“那是,你是她的军师嘛,她最信任你了,要不然你的那部刚刚上市的书《我策划了宋海棠》怎么能卖得这么好。”
边上又有人说:“老王,那部书怎么不搞到香港来发行?”
“宋海棠在香港没影响力。”
洪军连说:“不会吧?”
“这你就不懂了,殖民地的人,对内地人不太感冒。这次剪彩,其实她可有可无,孔祥书是脑子进了水,不知道请她来干什么。”
且说这洪军连原先是深圳某乐队里的一个鼓手,后来在舞厅里跟王建华认识了,两人交上了朋友。王见这家伙能言会道,又懂艺术,对音乐界的路数更是十分熟悉,就叫他跟着自己干,做了策划部的一个什么主任。起初洪军连对王建华还是很感谢的,很贴着王干。但天长日久,难免在经济上有些嗑嗑碰碰,或是王觉得给他给多了,或是他觉得王给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