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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麽鬼?」
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扣住,下一秒钟,她娇小的身体己被迫翻过椅背,跌坐在男人坚硬的身躯上。
「怎麽?这麽快就洗好了?」男人显然以为她是刚刚与他交欢的女伴。他的双手摸到她的大衣,低声笑了出来。「干嘛还费事的穿上衣服?不到半小时你还不是得脱掉它。」
半小时?在男人怀中的馨斯心慌地想,他们还是人吗?
如果是她做了刚刚那麽激烈的运动,不躺在床上休息个一整天才怪呢!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她得赶快离开「案发现场」,一天看一场色情春宫片已经足够了,她可不想在这里陪他们淫荡无度地过一夜哟!
馨斯用力撑起身体,却撞到男人的下巴,他发出如野兽般的吼叫,她顿时吓得又坐了下来,卷缩着身体。
「你在干什麽?」
为了防止她乱动的身体再次撞到自己,庞朔将她抱在身前,双手环抱着她,她身上的毛料大衣搔弄着他裸露的肌肤,他开始动手拨掉她的衣服。
可他解掉一颗扣子,她就随手将扣子又扣上。
他叹了一口气,单手捉住她的双手。
「不要动!我帮你脱衣服,在房间内,你根本不用穿大衣。」
两三下,她的大衣便离开了身体,全身上下仅剩一套棉质的运动衣裤。
馨斯在他怀中不安的蠕动着,试着用身体抵抗他的接触。
庞朔却以为她的动作是想诱惑他,他轻笑了一声,低头在她耳边说:「果然不到半小时。」
他将手往前伸到她的两腿之间,隔着棉裤规律地爱抚她,而她身上的热气透过衣料传到他的手指。
馨斯用力咬住下唇,硬是吞下惊喘声,才平复的心跳与燥热感,又全爬了上来,她的乳头还硬挺了起来呢!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用力的挣扎,扭动腰部想躲避他的抚摸。
庞朔以为她是在施展「欲擒故纵」的把戏,乾脆将手伸入裤内,准确地找到目标物。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丝质底裤,从大腿侧边溜了进去,直闯进她神秘的禁地。
馨斯因过度惊吓而僵直了身子,「轰!」地一声,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庞朔的手指摸到一片濡湿,她的底裤几乎湿透了,他用指腹揉搓着她,感觉指尖下的肌肉正不由自主的痉挛。
「甜心,你都湿透了。」
他的声音像魔术师一样地催眠她,令她放松了身体,两腿不由自主的夹紧,顺从地配合着他手指的动作。
庞朔原本只想敷衍一下,但她的热情却感染到他,他加快手指动作,前後抚搓刺激她突起的圆丘。
她的双腿紧夹住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她抓到了节奏,腰部开始顺从情慾地晃动着,双手则捉住他的手臂,试图控制他的韵律。
「原来你想要有一点主控权啊?」他沙哑地低笑。
她的热情沸腾了他的血液,生平第一次,他想要让女人尝到真正的快乐,而不是满足他自己的需求。
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全心感受她的急切,虽然才刚结束一场欢爱,但他却发现他比刚才还要硬挺。
他将空出的一只手伸进上衣下摆,抚摸揉捏着她的蓓蕾。
她惊喘了一声,感觉到下腹异常的敏感,腰部扭动得更为快速,一股无法克制的热气充斥全身,她只能任凭直觉驱使,让感官驾驭着她。
在他的配合下,紧缩的痉挛从下腹延伸开来,她虚弱地颤抖着,完全臣服於热潮的侵袭。
他抽离手指,环抱着她,让她躺在他怀中休息。
馨斯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为什麽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甜心,你真是不可思议!」他轻轻摇晃着她。
他的坚硬仍未退去,在黑暗中感受到她的高潮令他悸动不已,和她交往了半年,第一次他对她产生这麽强烈的情感。
她的高潮来得突然,整个过程没有往常的技巧与做作,他可以碰触到她毫无遮掩的热情。
感觉像是——他分享了她的第一次高潮。
他细细回忆品味着她的每一个扭动与细小的喘声,惊讶於她的改变。
「甜心,刚刚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句话浇熄了馨斯尚未燃尽的热情,也将她从浑沌的冥想中拉回到现实。
天啊!她居然对一个陌生男人献出她的热情,让不知名的男人带领她享受亲密爱人间的欢愉。
而他,竟以为她是他的女伴!
馨斯挣扎着要起身,却挣不开他的怀抱。
庞朔像突然获得一块稀世珍宝一般地搂紧她。「嘘!我不是在责怪你,刚刚一切都很好!我很喜欢。」
他在她的耳畔与她厮磨,热气吹得她全身发颤,他伸出舌尖舔舐她的耳垂。处於惊喜的他,失去了平日的警戒心,仍然没有察觉到馨斯和他的女伴的不同之处。
她闭上双眼,又让自己迷失在他高超技巧的挑逗下,她从未想过男女之间可以创造出这麽美好的感觉。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女人不悦地尖叫着,「这是怎麽回事,怎麽暗成这样?你在哪里?我撞倒东西了,不知道地上有没有玻璃碎片?」
庞朔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才了解怀中的女人是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难怪他亲她的耳朵时,没有长发缠绕;她的身上没有浓郁的香水味;她欢愉时的娇喘声细小如蚊。
「你是谁?」他低声地问,声调变得严厉而骇人。
馨斯吓得脸色发白,趁他疏於防范时,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朝着另一头拔腿就跑,也不顾身上衣物凌乱,也忘了被丢弃在地上的大衣。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一路上发出乒乒乓乓铿锵咚隆的声响,一堆家具像是骨牌效应似的,跟在她的身後应声而倒。
「庞朔,到底怎麽了?庞朔——」女人在黑暗中尖叫着。
他沉静地站起身,走到壁炉前,重新点燃了火苗,房内又恢复了光明。
女人张大双眼看着脚下的碎片,踮着脚尖走到他的身边。
她这才注意到房内的另一头惨不忍睹——原本桌上摆设的明朝骨董已成了碎屑、桌椅移了位,仆人准备好的点心也被踩成烂泥。
「哇!这是怎麽回事?我洗澡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事?有人来寻仇吗?」
庞朔冷然的将视线从门口的混乱移到沙发上,一件棕黄色的毛大衣瘫在一旁。
「没什麽,有一只小猫不小心闯进来了。」
他的声音冷静平稳,双眼却灼热地盯着大衣——一件灰姑娘留下来的证物——一个闯入飞龙堂府邸的灰姑娘。
她是谁?她刚刚在他怀中的感觉像闪电一般击中了他,他抱过无数女人的躯体,享受过无以计数的欢愉,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刚才的反应——犹如电光一般照亮了他的感官。
他明天就要知道答案!即使要他翻遍了东京,他也要找到她。
第三章
「哟!原来你是用刀叉吃早餐的——我还以为你会带把大弯刀呢!」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自己吃饭,需要仆人喂食呢!」
馨斯安静地低头嚼着她的面包,不发一语地坐在她们两人中间,两只耳朵忍受着左右夹攻的唇枪舌剑。
郝美美与武燕两人在昨天晚上到达,今天早上一见面,立刻四眼一瞪、秀眉微扬,鼻子像是闻到臭味一般皱起,马上就对上了。
三人中身材最娇小、身穿牛仔裤、毛衣的馨斯,即使站在她们两人中间,也完全不会挡到她们对视的目光。
事实上,在她们的眼中,她根本就下存在。
很显然的,她们敏锐的嗅觉告诉她们——这个不起眼的台湾女孩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只是来凑数的。
而她们两人则都不是省油的灯,而是有备而来。
昨天晚上光是搬运她们的行李,就动用了二十名壮丁,上下折腾了近十来回才完成。
郝美美今早穿着浅黄色的连身洋装,长裙下是一双三寸高跟鞋,浓密的长发呈现完美的大波浪,染成浅棕色的发色再搭配她突出的五官,颇有混血儿的味道。
她身上擦的是香奈儿五号香水,戴着克莉斯迪奥的项链,手上戴着一只提凡妮的钻戒,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她喜欢伸长戴着钻戒的手指,要不然就是无聊地抚摸脖子上的坠子,每隔五秒就媚态十足地拨弄长长的鬈发。
看着她姣好的面貌、女性化的肢体语言,再加上嗲声嗲气刻意从鼻腔发音的拉长尾音——一般男人都会觉得自己上了天堂,看到了天使。
武燕则是另一种不同风格的女人。
她有一副修长、瘦削的模特儿级身材,一头打薄剪短的头发,身穿宝蓝色的丝质衬衫,及一条紧得像第二层皮肤的黑色紧身长裤,勾勒出两条无瑕的长腿。虽然没有豪华的花边点缀,但从材质、剪裁看得出是美国第五大道的设计名师作品。
即使品味不同,但熟悉名牌的郝美美从十步远的距离,就嗅到了「美金」的味道。
与郝美美完全不同的是,习武练刀的武燕喜欢单刀直入的俐落手法,说话和要刀一样快、狠、准,展开的攻势是冷酷的,不见血绝不收手;她那双单凤眼不时散发出刺人的光芒。
馨斯不禁开始担心起郝美美来,天晓得武燕会用什麽手段来对付竞争对手?
幸好,这场战争不关她的事。
「奇怪,怎麽还没看到堂主?」郝美美张大双眼,带着期盼地四处张望。
「你在这里,他怎麽会出现?」武燕立刻泼了她一盆冷水。
「你又懂什麽?我可是资讯蒐集齐全後才来的。你大概不知道飞龙堂堂主庞朔以前有过未婚妻吧?」
武燕挑着眉不答话。
馨斯的好奇心倒是又苏醒了。地一直很好奇,现在有什麽样的男人会用比武招亲的方式为自己找寻伴侣?
「他们没有结婚吗?」馨斯转过头问郝美美。
郝美美微微低着头,终於注意到她,然後颇为自豪的抬高下巴。
「才没有呢!紫竹儿两年前就死了,那时候他们订婚还不到一年,听说她是日本某黑道老大的独生女。」
「他们是因为背景相同才结婚的吗?是不是那种从小在街道上打打杀杀的青梅竹马型的爱情故事?」馨斯幻想着男女两人背倚着背,勇敢迎击敌人的感人画面。
「你在说什麽?」郝美美轻斥她。「她可是个大家闺秀,才不会随便抛头露面呢!但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美得像天仙,她的气质、面貌、风度都是上上之选。他俩是恋爱交往,不到半年就决定结婚了。」
馨斯容易感动的心马上被郝美美动人的叙述所吸引,像听床边故事般的小孩一样,她瞠大双眼,急迫地问:「她为什麽会过世呢?」
看着馨斯热切的眼神,郝美美突然觉得这小女孩看起来不像她以为的那麽平凡。
事实上,一双晶亮有神的大眼配上一张如苹果般的小脸,颇有小女人的清纯。还有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只要是男人,都会想一亲芳泽。奇怪?她刚刚怎麽会没有注意到呢?
不过,再怎麽样也不是她的对手,郝美美将闪过的忧虑抛开,一笑置之。
「哦!他们的故事可精采了,听说有一晚他们在外头约会商量婚事时,跑出了一个杀手,紫竹儿一个劲儿的挡在堂主面前——」郝美美眯起一只眼,做出开枪的手势。
馨斯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问:「然後呢?」
「就帮他挨了那颗子弹罗!」
「哇!好美的故事喔!」馨斯托起下巴,眼神迷蒙,沉醉在这个故事。
馨斯深信一个人一生中只会有一次真爱,不管会不会有结局,那份爱会藏在心中一辈子,任何人再也无法进驻他的心。
看来,飞龙堂的堂主已经失去了他的心。
郝美美刻意停顿了一会儿,换上哀痛的表情。「就这样,他就不再谈论婚事,一直到现在。」
「他一定是深爱着她。」
「当然罗!有谁会不爱美丽的女人?」郝美美又拨弄了一下她的鬈发。
「只可惜,自以为美丽的女人就是不会花点时间练武以便保护自己,才会这麽早死。」武燕放了一记冷枪。
「你……你诅咒我!」郝美美气得手指发抖。
「我可没有喔!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依我看,堂主一定是厌烦了这种软弱又需要别人花心思保护的女人,他需要的是一个武功高超、能帮助他打江湖、能让他的兄弟臣服的左右手。」
「这种人根本不像个女人,在床上包准像一块木板,无趣得很,堂主才没兴趣碰这种人呢!」郝美美故意将手搭在自己丰满的胸部上,一面轻蔑地瞄了一下武燕平坦的胸部。
这下可激怒了武燕,她恶狠狠地说:「有胆就到外面比画比画。」
郝美美也站起身,双手叉腰,高耸的鼻子抬得高高的。
「不要以为我不敢,我只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爱好和平的馨斯马上挤进两人中间,张开手阻止她们,无奈两人正在气头上,还是继续往前走,馨斯马上成为三明治的肉馅,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麽回事?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一声宏亮的吼声回荡在室内。
馨斯正背对着门口,又被两人夹得动弹不得,只能从声音判断出有一群人鱼贯地进入餐厅,而首先发难的正是她那脾气暴躁的爷爷。
只是,这一声吼叫并未吓着恨得咬牙切齿的郝美美与武燕。
「是她先侮辱我的。」
「我比你好多了,哪像你动不动就要到外面决战。」
两人争先指控对方的不是,看得在场的四位长老有的皱眉、有的敲拐杖、有的扯胡子,只有一个人轻笑出声,似乎觉得很好玩。
「看来,长途旅行并未消耗她们的体力,也许,我们应该将明天的武试移到今天,让她们消消怒气。」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馨斯顿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至头顶,全身寒毛竖起,这声音……
她痛苦地闭起眼睛,昨天晚上在林间木屋发生的景象全都涌现在眼前,激情、羞辱的情绪混杂於胸,令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昨天逃出木屋後,她身上仅着单薄的运动衫,在寒风中漫无目的的奔跑,她不禁暗自责骂自己的好奇心让她陷入危险。
好不容易回到大宅後,心情较为平复些,她才安慰自己,那对恋人可能是主人的朋友,借宿在木屋内,可能今晚或者是明天就会离开了。
但现在看来,幸运之神并未眷顾她,恶魔又将那位邪恶的男人送到她的身边来了。
但庆幸的是,对方并不知道她的身分,也没有看见她,这件事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她保持镇定,就不会露出破绽。
他——可能只是来吃个早餐罢了,她乐观地安慰自己,趁着背对着大家时,深呼吸了好几下,尝试稳定住自己纷乱的情绪。
对峙的两人松开了馨斯,她这才转过头来,快速地扫过刚进门的人群,一眼就认出了木屋中的那个男人,与他短暂对视,她假装不认识地移开视线,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看起来很不一样耶!
昨晚,他看起来热情而邪恶;今早,他却显得冷酷而危险。
即使今天他们相隔有一段距离,但他昨晚在黑暗中低沉的呢喃、他陷入激情时的面容、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形成的魔力,都与他现在冷漠的表情重叠。
她使尽全力才让自己维持木然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他扫在口袋内的双手——那双昨晚曾抚摸她全身的大手……
才踏入餐厅的庞朔迫不及待地观察在场的三位女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则努力按捺着不安与焦虑的心情。
昨晚,当那陌生女子离开他之後,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空虚。
她一定在这里!
飞龙堂府邸虽大,但防备森严,连一只小狗都无法私闯进来,更别说是个人了。
因此,昨天晚上木屋的意外访客,一定是这三位候选人的其中一个。
他的视线从白色娃娃扫到黑色女侠,再落到身着牛仔装的娇小女孩身上。从发长来判断,他删掉了白色娃娃,剩下两位短发的候选人。
印象中,怀中的女人应该是娇小的身材,所以,应该是着牛仔装的那一位。在俐落的短发下,乌溜灵活的大眼照亮了她那张圆圆的小脸,小巧的鼻子与柔美的唇形成了完美的组合。
但她看他的眼神显得如此的陌生——
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