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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我答应帮他进入情况。”宣岑说著。
“宣岑,我有话想问你,不知该不该问?或许你会认为我多管闲事。”怀仁也有些犹
豫,实在不愿去承认她另有所属的事实,但看她这些天来的愁容,他猜测是感情上的问题。
他暂时将自己的痛苦放在一边。
“你问。”宣岑不好拒绝的。
“你在感情上是不是碰到了难题?”他说著。
宣岑看著他面露关怀的眼神,她低首,沉寂了半晌,她才点头。她之所以承认,是不要
他对她存有希望之心。
怀仁的心揪痛著,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想开口问她是谁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宣岑拿起话筒。“关宣岑,哪位?”
“宣岑,是我大成。”大成在餐厅外面打的,他们正要转台到楼上的KTV。他乘隙打
电话给她,不让至刚知道。
“嗨!恭喜你们。”衷心的向他们道贺。
“谢谢!宣岑,你可以出来?我叫小飞去载你了。”大成知道她会拒绝,只好先下手为
强了。
“大成,你这是在为难我嘛!”宣岑不愿见到至刚。
“跟我们出去让你这么为难吗?好失望喔!我们只是想分享给你,你好无情,一口回绝
我们的好意。”
宣岑急切的声音有著欲哭的冲动。“大成,不要误会。好吧!我去就是了。”她勉强的
答应了。他们一定不知道她和至刚不再见面的事,但她不愿失去他们的友谊。
她挂上电话,迎上汤怀仁询问的眼神。
“越野赛车的那些朋友。他们的车队得到很好的成绩,他们邀我出去和他们分享,盛情
难却。”宣岑的语气尽可能淡淡地。此时她的心是跳动得厉害,害怕看见至刚的面。
陈起轩从门外进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他走向宣岑,将照片交给她。
宣岑打开来,将照片取出,一张张的看了一下。当她看到至刚和一些人的合照时,她的
心思飘远的忘了其他人。
“宣岑……”怀仁见她呆怔地望著照片出了神,唤醒她。
“噢——对不起。总编,照片就交给你了。”宣岑回神过来,将照片全数交给他。但愿
他没发觉她的心思在混乱中。
“起轩,想不想一道去参加庆功宴?那些人你应该都认识,今天才采访过他们。”宣岑
想拉他一道去,才不让至刚觉得她是不速之客。
“很抱歉,我是很想去,但是我和别人有约了。”起轩说著,有些□腆。
宣岑露出促狭的表情,说著:“女朋友,对不对?大方点嘛?”
“才刚认识不久,算不上是女朋友啦!”起轩面露喜色说道。
“看来你对她的印象很好嘛!”宣岑半开玩笑地逗著他,调侃地说道。
起轩难为情地傻笑著。
怀仁忘神地看著她,捕捉她甜美的笑容。
当小飞来接她时,怀仁望著她的身影离去,带著失落的心回到他的办公室。
***
至刚看见小飞带著宣岑进包厢的房间时,他眯起眼,冷冷地射向大成和阿立,但他们假
装没有看见他的怒气。
“嘿!各位,看看我带谁来了?我们美丽的女记者,关宣岑小姐。”小飞朝在座的人向
他们介绍宣岑。
“长得这么漂亮的记者倒少见,还是个美人胚子。”一名车手已有些醉意,饶富兴趣的
带著暧昧狂妄的眼神揪著她。
“别碰她,王和汉。”至刚起身,一个箭步将宣岑拉向他身后。
“方至刚,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只不过和她打打招呼,又不会带她上宾馆。”王和汉的
俊脸微醺的朝他笑道,半挑□地说著:“她是你的女人吗?”在场上他们是死对头,平日虽
不互相往来,多少都知道彼此的底细。
至刚在一年前就放弃和王和汉较劲。论财力,他比不上王和汉;论家世背景,王家在台
中是以富有、霸气著称。所以他没有财力支撑他的工作室,只得靠比赛的实力和成绩,取得
厂商赞助。
至刚了解王和汉这个对手,凭著外貌先天独厚的赐予,在女人堆中是无往不利,而背后
的财富也是女人吸引的地方。
大成见状,出面打圆场,“至刚,宣岑来了,不是说好要请她吃饭吗?宣岑,你还没吃
晚餐吧?”他说著。
“至刚——”宣岑拉扯他的衣袖,但换来的是恼怒的一眼,迳自一人拂袖离去。
“对不起,我们先行离开了。”大成致歉的说道。
他们一行人匆匆离开。
他们一走出大门,至刚就对著小飞咆哮:“你带她来干什么?把气氛搞得不愉快。”
“我怎么知道王和汉会对宣岑有不敬的态度?”小飞辩解道。他抱歉的眼神望向宣岑。
“方至刚,你对小飞吼什么?是我不应该来?你对我吼啊!”宣岑做好了防卫,准备迎
上他的怒目喝斥。
“至刚,你怎么迁怒到宣岑身上?你和王和汉本来就是死对头,而且刚才宣岑未到之
前,你已开始捶胸顿足、眯著眼,怒气已上升。”阿立看不惯的挺身而说。
“你们——”至刚老羞成怒的瞪著他们,说不出话来。
宣岑面无表情,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你——过来。”至刚不由分说地拉著宣岑,拖著她。“你的车呢?”四下找寻她的车
子。
小飞喊了过去,“我载她来的。”唇角带著笑。
“干什么?放开我。大成、小飞快来阻止他。”宣岑扭著被他拉的手腕挣脱著,回头向
他们求援。
至刚把她推进后座。“我载你回去。”语气很冷淡。
“不必。我会自己搭计程车。”宣岑也冷言回他。
“那我们就耗在这里。”他不让步的说道。
“你……你想把我饿昏吗?我的车在报社,就烦请你载我到报社。”宣岑懒得和他争,
手拉著车门关上。
到了报社大楼前,宣岑看见汤怀仁的车还在。抬头看上去,没错,他还在办公室,灯是
亮著的。
见至刚不开口,她推开车门,盯著他的后脑勺说著:“谢谢!”下了车,将门关上。
至刚看著她走向车子,开了车门,坐进去,然后驶离停车位。
他犹豫了片刻,尾随她的车后驶离。
宣岑在经过麦当劳时,下了车进去买晚餐。都已七点多了,回到家也没东西可吃,而且
妈妈帮著潘老先生料理丧事,宣平晚上有课要上,宣洵不可能勤快的下厨做晚餐。
一出麦当劳门口,就看见至刚倚在她的车旁。
她笔直的走向他。她没发觉他的车尾随她车后面。
宣岑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将晚餐放进车里。
她不搭理他就坐进车里,车门却被他拉著。
“你到底要怎么样?说不要再见面的也是你,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宣岑双眼瞪视著
他。
“你……这星期好吗?”至刚唇角扯了一下,想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你……不好。”宣岑瞪著他的脸,记起一星期前那通冷漠无情的电话。
“为什么?”至刚皱著眉头。
因为你——宣岑的内心在对他吼,眼里泛著雾气,正在凝聚……
“不为什么。既然没有见面的必要,也没有什么理由是你要知道的。”宣岑的口气是不
容许他再伤害她的强硬。她用力关上车门,在车窗摇上的瞬间,她的泪不听使唤的落下。她
启动车子,迅速离开。
***
宣岑才进玄关,正脱下鞋子,电话催促的响了起来。
客厅没有人。
她在外面已拭去泪水,不让家中的人发觉她的异样。
她疲惫的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现在的心情,她想关在房间里,独自让心痛啃噬。
电话不停地催促著,她犹豫著,或许是妈打回来的。
她拿起话筒,“喂——哪位?”说著。
“宣岑,是我。”是至刚打来的。
“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要再折磨我,我放弃捉摸你阴晴不定的心思,不要来烦我……”
已然干涸的泪又再次润湿了眼,她心痛的声泪俱下,将这些天来的悲凄委屈,一古脑儿全发
泄出来。
“宣岑,你在哭吗?回答我——”另一端的至刚焦急了起来,有些措手不及。
宣岑挂上电话,奔进房间,靠在门上,无声的哭喊著……
至刚听见电话喀的一声,他也挂上电话,冲出电话亭,奔进车里,车像箭般的飞快急驶
离去。
他将车停在宣岑家门口,他按著门铃,但久久没人应门。
他心一急,爬上墙翻了进去。
敲著大厅的门,边唤著:“宣岑,开门!”
宣岑被至刚近在咫尺的唤声震住了。
是至刚,他怎么进大门的?
她奔出房间,站在玄关。盯著眼前阻隔他和她的那扇门。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你那样待我还不够残酷吗?你捉摸不定的心,
却要我来承受,你走吧!就当做我们没见过,也不曾相识……”就连现在他站在门外是何居
心,她也懒得分析他的动机了。
“让我们谈谈,开门,让我看看你。”她这样子如何让他放得下?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你。”她的心思一团乱,不知如何整理?
“宣岑,这些天我并不好过,我很抱歉说了那些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
的出现让我好迷惑……我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你影响了我的思绪。在你走后……不
断冲击在我脑子里的,全是你的一颦一笑,盘桓不去的身影……”至刚很讶异自己能这么轻
易冲出口,坦白承认自己心底隐藏、蛰伏著的感情,也已然豁出去了。
继续说著:“想你念你的每一分、每一秒真是难捱,多么想真真实实地拥你在怀里,却
克制不了渴望的痛楚……我的鲁莽伤害了你。你的抗拒让我惊醒了,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
愿。我的男人自尊心作祟吧!想拾回一点颜面,不愿再与你有所接触,我……”
门打开了。
至刚的感情剖白,在舌尖打住了。
他们只是互相注视对方,眼波流转的凝视彼此。
“我想我最害怕的事发生了,没有人能让我动真情,我害怕它和梦一样遥远,即使付出
了心和灵魂,它们还是那么地遥不可及。”至刚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轻柔地说
著:“我想我已爱上你。”
宣岑不敢相信地瞪著他,□怒地说著:“你却狠心要我们不再见面?你怎知道我这星期
流了多少泪、怎么过的?你伤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以为伤了你的自尊,要向你道歉,你却
冷漠地,无情地宣判了我的无期徒刑,我恨自己爱上了你——”脆弱而激动的心此时不堪一
击,宣泄著内心深处的情愫。
“噢——不要哭。”至刚紧紧一把搂住她,似要将她贴在心口上。
宣岑挣扎著,捶打他的胸膛,发泄地抒发她积郁的怒气心结。“你差点让我心碎,太可
恨了。从第一天认识你,我的感觉完全不对劲,你起初看我不顺眼,又突然对我百般体贴,
把我的心搅乱了……最后竟然变成思念。我抗拒著不可能的事实、一天天扩大了的相思
情……你却再度出现我的眼前,一切变得是那么地不真实,迷惑著我……可恶地竟然迷失在
你温柔的怀里……你又把我推开了,让我一个人独自心痛……太可恶了……”宣岑的呜咽成
了耳语,虚软地瘫在他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至刚好生心疼地拥紧了她。
宣岑的心在他怀中软化了,抬起头望进他既是深情、又是歉疚的眼中,她心动了。
“你是真心的?”动之以情的,她投给他一抹柔笑,带著泪光闪烁著。
至刚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贴在他心口上,满含感情的口吻说著:“听听我的心跳,每
个心跳声都在呼喊著我的真心:我爱宣岑……”抬起她的下巴,俯首用唇在她唇上厮磨著,
呢哝的用唇语传达他的一片情意。
宣岑的心头正像小鹿乱撞般,心跳骤然加快,她作梦也没想到至刚会说出这些柔情蜜意
的动心之词,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宣岑的口中逸出一声轻叹,慢慢地睁开双眼。
至刚克制自己的欲望冲动不去吻她,他害怕渴望的痛楚会吓著她。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频率,伸出了手,说著:“我们出去。我怕会情不自禁地要了
你。”
宣岑脸上一片绯红,她才意识到他们就在玄关门口,而她的家人随时都可能会回来撞见
的。
她娇俏媚笑的瞪著他。
至刚不由分说的拉著她往外走。
***
“去你妈的!”一阵吼声加上咆哮,伴随著挂电话的声音,重重的,几乎是用摔的。
程伟摇摇头,叹著气,一脸苦相。
至中没想到会看见惟婕的另一面。他刚进来没多久,看见她正在讲电话,而且是警告加
威胁,一副快气炸的脸。
惟婕吼完,口也干了,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开一看里头是空的,只有茶渣。小季她
早已下班了,当然没有热茶可以喝。
将杯盖盖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似要把那股怒气全吐出来。她从眼角突然瞥到
至中的侧脸,站了起来,“至中,你来多久了?程伟,你怎不告诉我一声?”说著,走向他
们,脸上双颊微微发热。竟然让至中看到刚才那个场面,他不知会怎么想她?
“够久了。惟婕,你在法庭也是这样吗?”至中半揶揄、半欣赏的口吻揪著她。
惟婕脸上蓦地一片酡红,急急的辩著:“才不是呢!刚才是被那个男人气得肺快炸了,
一时口不择言……”
“可怜那支电话,好吗?”程伟替那支电话感到同情了,有个脾气火爆的主人,一天拿
它出气不知有几回?
“那你希望我怎样?冲到那个皮厚不要脸的男人那里,摔他家的电话吗?”惟婕余怒未
消,忿忿的说著。
“你得罪了客户,太不智了。”至中语气有些责难。
“她就是这样,害我都要亲自出马,替她收拾残局。”程伟一脸委屈相。
“程伟,你少损我。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惟婕一想起方才那通电话,余怒末消的
正在上升。
“谁?”程伟耸耸肩。
“陈士彬。”惟婕不屑的说出他的名字。
“他。上个月不是才打完离婚的官司,他又怎么了?”程伟把这件离婚案子交给她的。
一个到处乱搞外遇的男人,在太太不堪精神受虐的情形下,以抓奸在床为据,委托他们替她
诉请离婚。
“他竟然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学到一点教训,早知道我就替他前妻
要求高额的赡养费。”惟婕咬牙切齿的说著。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男人,正在打离婚官
司,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搞外遇。
“那束玫瑰花……”程伟想起上星期花店送来的玫瑰花。因为惟婕不在,他替她收了下
来,但没有署名。惟婕的爱慕者一堆,他不知道是哪一个?
“对。他竟敢把我当成是傻瓜,想用房子、车子、钱来收买我的心。”惟婕说著,无从
发泄的说了难听的字眼。两个男人笑了起来。
“那个男人是认真的。”程伟玩笑似的说著。
“他敢——”惟婕冷哼一声。
“要不要让他背上罪名坐几年牢?他可能会学乖的。”至中建议道。
“哼!我怀疑喔!不过,你的建议倒是不错,让他坐上十几年牢,让他烂掉算了。”惟
婕说著。走回座位,将桌上的文件资料放进公事包,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至中和程伟面面相觑,同声说著:“它?”然后两人迸出了笑声。
惟婕跺脚瞪著他们,看他们笑得暧昧至极,视线投向她时更笑得猖狂。她走向门口。
“噢!我不理你们了啦!”她再跺脚,推开门,走了出去。
至中走出事务所时,惟婕倚在他的车门边等他。
“笑完了吗?”惟婕揪他一眼说著。
“别生气,只是你太让我另眼相看了。一板一眼、正经肃穆的赵惟婕律师,也有活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