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了。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在哪里?天!她本能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稍稍地吁了一口气。身上的着装还算整齐,自己穿着的那双鞋也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下,还有那个挎包也完好无缺地搁在床边的床头柜上。“看起来,这不是一个魔窟”她安心地笑了笑。可是,她一瞧见身上盖着的那床被,又紧张了起来。她慌忙地跳下床,穿上鞋,拎起包,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
门刚打开,正入视线的,便是林宇航端着一碗粥的样子。“好些了吗?正好,趁热把它吃了吧!”
“你……你……我……我怎么……”她急得有些结巴。
“你发烧了!昨天在街上差点晕倒。幸好,我一直跟在你后面,要不,呵呵,真会被人拐了去。”他边说边捧着那碗粥,象捧着个金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餐桌上。
“是吗?”她小声地说着。脑子已忆起了昨晚的情景。她想到自己有点投怀送抱的样子,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要是朱海瞧见这一暮,还不知要怎样贬损她呢?朱海,唉,一想他,她的心里又结出了一层冰。
“快过来呀!你愣着做什么?先吃点东西才好吃药。”林宇航招呼着。
“吃药?”
“是呀!昨晚你晕过去后,我把你带去医院看了。医生开了些药,还说你”他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说你思想负担太重,情绪不稳,加上饮食不调,所以身体比较虚弱。”
“是么?”她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
宇航见状,心猛地紧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大声地说道:“喂,江依依,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依依听了不觉一愣。
宇航紧接着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解释道:“怎么老是要我服侍病人?”
依依想起了在南宁生病的那一次,不觉地笑了起来。“是哟,怎么会这么巧?”
“拜托你今后不要再生病了,要不我就成专职护士了。”话一说完,忽觉不妥,不好意思之下,他便“嗯嗯嗯”地走进了厨房。依依也红着脸,尴尬地坐到了餐桌前,食之无味地咽下了那碗粥。
服下药后,她拿起了包,向他告辞。
“依依,你先坐下。我们谈谈好吗?”林宇航拦住了她。
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无奈地凝视着宇航。
“依依”他对她满怀期待。
“林总,您不知道,我一直最尊敬您,最信任您,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依靠,我的哥哥。虽然我没有说出来,那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秘密,是我的不自量力,自作多情,可是在心里面我仍想一直这样这样做下去。”她坚定而诚恳地说完这些话,微微地有些喘气,眼光却是明亮无比地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有些微颤动,他已无法控制。因为他的心里正波涛汹涌。这些话,对她来说,或许是鼓足了勇气,但对他来说,却是散尽了希望。虽然他已预料到会这样,但爱这个东西,不是说放就放或是说变就变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爱”,是“爱”,他没有想到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他能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里在回荡着这个字的余音。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他无法强求。
“很好,我很高兴你能这么信任我。我会一直是你最忠实的依靠的。”他爱她,就必须要守护她。
依依甜甜地笑了。爱字最伤人,更何况要伤她最信任的人,她是万万不愿的。现在,听见他的答案,她放心了。
第二十六章
夏彬坐在饭桌上冷眼望着对面的武思琴。回家来一个星期里了,她既不吵,也不闹,甚至于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总是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可是,当他稍稍一开口提及那件事的时候,她就会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他,然后阴阳怪气地反问道:“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合适,什么是合适?这句话总让夏彬有种深不可测的担忧。可是,他无法同她再深入的探求这个问题,因为她实在是踌躇满志的样子,使得他不得不困在那张无形的网里,徒劳伤神。
武思琴看着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表情,真是恨得直咬牙。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做,却偏得要象个丧家犬似的才甘心。这个男人呀,怎么就变得这么贱!她愤愤地扒了两口饭,便“啪”地放下了筷子,转身上楼去。她想还是母亲说得对,对这样的男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是的,对于母亲的怒骂,她也是认同的。这件事,她不想瞒着大家,也无法瞒着大家。前几天,她也已经回婆家诏告天下了。原本只是想回去偷偷地对着婆婆诉苦的,哪料到那天恰好大姑小姑两家约好了一起回家聚会。看着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甜蜜蜜的样子,她无法控制地失声痛哭。结果在家人的追问下,她一五一十的将他的种种劣迹通通倒了出来。包括他的冷淡,他的魂不守舍。最后,听完她的哭诉,那八十八岁高龄的公公破口大骂。他说,他们夏家几代下来,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他不能让这个不肖的儿子坏了他们夏家的名声,他还说,一定是那个狐狸精给迷的,现在这种女人真是坏得很,他一定会让她没好日子过。家里七八口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声讨的言论,这让她心里舒服了很多。至少,她并不是孤军奋战,她有着一大帮强有力的盟军。她从未象那时候那样爱着这一大家的人。她想今后她一定会象对待自己的父母那样对待他们。那些天,她就象怨女似的流着泪水在婆家呆了下来,听着他们各类粉碎阴谋的计划。在公公命令夏彬来接她之前,公公对她保证,只要有他一口气在,绝对不允许夏彬做出那件道德败坏的事情来。她相信他,她也只能相信他。
夏彬不理会她的发难。这些天,大骂小骂他已经都尝尽了,其中还包括了老父亲的威胁,还有母亲的劝慰。甚至连两个妹妹都不辞劳苦地带着她们的小宝贝上门来进行了一场声色俱厉的斗争。可是,纵使他们或许不再承认他是夏家的人,他仍是放不下她。正如有位前辈说的那样:感情一直是走在理智的前面,当头脑被感情冲昏时,那么理智往往是很难战胜感情的。如今的他,就是这样的一种状况。明知不行,不该,不对,可是那颗心却是真真的回不来了。他叹了一口气,又夹了些菜放进了坐在身旁的女儿晓晓的碗里。对于他们发生的事,她并不理解。只是被思琴刚才强烈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孩子的眼光又落在了碗里她最爱吃的荔枝肉上。这是,夏彬特意下厨为她做的。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心里忽然难过了起来。他不知道,当她知情后,还会不会愿意和他同坐一桌吃饭。
“爸,听说我们家来了狐狸精了,是真的吗?”晓晓吃着吃着忽然停下,两眼睁得大大地,认真地凝视着夏彬,好奇地问道。
夏彬心头一凛,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女儿:“别胡说!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妈妈说的。妈妈说,这个狐狸精好坏,她会把我们都吃掉。会吗?”晓晓的眼里露出了恐惧,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似乎真的看见了那个怪物。
夏彬见了,连忙说道:“没这回事。一定是你又干坏事了,你妈才想了个办法来吓唬你的。哪,告诉你,这个世上是没有狐狸精的,倒是狐狸却有很多。只是呀,这个狐狸最狡猾了,它从来不在有人的地方的出现。”
“是真的吗,真的没有吗?那我就放心了!”她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愉快地拿起筷子,又低下头吃了起来。
夏彬不由自主地望了楼上一眼,心里着实气恼。他不明白,武思琴为什么要给五岁的晓晓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饭后,夏彬带着晓晓出去散了会步,然后又陪她在她的房里玩了一会儿,最后,在她睡着以后,他才悄悄出来并关上了门。
这时,他走进卧室,瞅见武思琴正看着书。他走近了些,压制着怒气,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说道:“思琴,今后不要对孩子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晓晓还小,她会害怕的。”
武思琴头也不抬,冷冷地问道:“什么话?我对晓晓说什么了?”
夏彬愤愤地说道:“就是那个,那个,什么狐狸精什么的。这对孩子不好。”
“我说是什么呢,让你气得这样。怎么?说狐狸精,让你心疼了是不是?不过,你是是心疼你的那个小女孩,还是你的小女儿?我看是前者吧!真是不要脸,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看着恶心。”武思琴瞪了他一眼。
夏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真象个……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泼妇两个字他还是忍住,没有冲出口。
思琴冷笑了两声。“我象什么?为什么不说?象泼妇还是象黄脸婆?当然,现在你的心早飞出了房,自然是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
“你真是无理取闹!”夏彬无奈地说了一句。他想,他已无法再和她说下去了,再下去的话,他们两个一定会两败俱伤。于是,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
夏彬的冷漠却象是燃油似的,更激起了思琴的怒意。“我无理取闹?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又不骗人又没偷人,我有什么无理取闹。你是什么人?年龄一大把了,还在外面拣着嫩草吃。呵,也恰好这棵嫩草天生犯贱。而且不但犯贱还喜爱行骗,蒙得我稀里糊涂的把男人都送了出去。你们才是无理取闹!”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夏彬不得不往回走把门关上。
思琴骂完,头晕得很,胸口也疼得无法呼吸。她倒在了床上,悲从中来。她知道自己这一吵一闹,已经把夏彬推到了极远的地方。远得连他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可是,她就是无法平静下来。她无法漠视这一切的发生,无法象个温柔敦厚的妻子那样尽心去挽留。他的心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委曲求全,她更做不到低声下气。只是,为什么每次打击他之后,自己反而却象在油锅里煎熬般地浑身疼痛?
夏彬冲下了楼。他拿起了衣服和车钥匙出了家门。这个家已经让他无法呼吸了。
他开着车随意地兜着。车窗开得大大的,灌进了满满的风,把他的头发刮得呼呼作响。本想这样或许能透一些气,可是,心里却更堵得慌。他关了窗,拿出了手机,熟练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依依,我快疯了!”电话一接通,他就冲口说出了这句话。
那头似乎呆了下,然后急促地问道:“夏总,是你吗?你没事吧?”
他也不回答,只是叹了叹。
“夏总,夏总,你没事吧?快说话呀!出了什么事了?”那头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握着手机,微微有了泪意。
“夏总,夏总,别这样!把一切都忘了吧!就象从前一样,我希望看见你能象从前一样。一样的那么了不起,那么的让人敬佩!”她哽咽着。
“怎么还能象从前一样?现在的我……啊!……”话未说完,依依从手机里听到了一声惊叫声,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夏总,夏总,你怎么啦?天,出什么事了?”她大声地喊道,可是却再也听不到应答了。顿时,她泪如雨下。
她不停地拨他的手机,不停的拨,可是没人接,没人接,还是没人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老是把视线模糊了,以致于都看不清手机上的号码。只是,他怎么啦?他怎么啦?
她在客厅里不安地走来走去,心乱蓬蓬的,却不知该做些什么。足足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她终于听到电话铃响了。她猛地冲了过去,抓起了电话,颤微微地“喂“了一声,只听得里面不安地问道:“依依,你怎么啦?”
原来是妈妈打来的越洋长途。她极其失望,可是又不想让妈妈担心,只得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没事。想睡了!”
“是该睡了!都十点了!近来过得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唠叨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一类的话,她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无一句的勉强应着,心里却在担心着夏彬。可是那一头的母亲却似乎越说越起劲,接下去又说了一大堆那儿的趣事,然后又是小侄子的近况,这一个电话足足讲了快一个小时。依依心急如焚,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只得佯装倦意连连,夸张地打了哈欠,才把兴奋的妈妈哄得挂职断了电话。
她无法在家里胡思乱想下去了。于是,进屋换了一身的衣服,准备到外面探探。刚走到门口,电话又响了。她急奔了过去,拿起了电话,听完之后,却又是泪流满面。夏彬在电话里对她说:“对不起,刚才出了一点小事故。不过,幸好,我还能开车过来。快下来吧!我在你家的路口。”这一些话,却象是她的救星,她再也不想了,那些顾虑,那些羞辱,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她急急地飞奔出门,飞奔下楼,飞奔到了路口,正瞧见夏彬正倚在车身上抽着烟。她顿住了脚步,眼泪却流得更欢了。夏彬望着站在眼前的她,心里一阵温暖。路灯幽黄的光把她整个笼罩住。脸上的泪珠盈盈地往下滑,泛着晶莹的光。他扔掉了烟头,快步地迎了上去。“怎么啦?怎么哭了?”
“我以为您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老打你的手机,你老是不接?我……我真的好担心!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一大堆的疑问,一大堆的委屈,还有一大堆的担心,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夏彬温柔地笑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把她搂进了怀里,轻轻耐心地解释着:“刚才不小心把别人的车刮了一点点,……所以刚才忙着和对方协商,所以没空听电话。”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倾听着他的轻言细语,一股一股的幸福感把她醉得快晕过去。
夏彬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她没了反应,低头一看,见她正微笑的闭着眼。他停住了话,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地叫道:“依依,依依!”
“呃?”她闭着眼,也轻轻地应着。
“依依!”
“呃?”
“依依!”
“呃?
“我爱你!”他狂热地说道。
“我也是”她依在他的胸口,坦然的回应着。
夏彬忽然兴奋了起来。他放开了她,捉住她的手,大笑地说:“走,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依依身不由已地跟了上去。她愉快地问道:“上哪去?”
第二十七章
夜色中的大海,幽静而温柔。清凉的海风时时从远方拂来,凭添了几分舒畅的感觉。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天是那么的清,海是那么的清,连天边的那一轮圆月都亮得那么的清。依依和夏彬并肩坐在沙滩上,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景致,心情快乐得清澈见底。
“我想我们真是疯了,这么晚了,居然还跑到这儿来。”依依闭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海风,咸咸的,沁人心脾。“可是,我却高兴得要死!”
夏彬转头痴痴地看着身边这张恬静的面容,心潮汹涌,千言万语竟无从说起。
依依似乎感觉到了,她睁开了眼,也转头凝视着那双梦里追寻了千百度的眼睛,不由的笑了。“你知道么?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痴心妄想又贪婪的家伙,老是想追逐一些高不可攀的梦想。明知道那或许是个灾难,可就是无法放弃。只是,我从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梦想成真。你说,老天是不是太眷顾我了?”
夏彬伸出手臂紧紧地搂住了她。他的眼里微微地凝上了一层水汽,在月光下隐隐地泛着光。“你说的那个高不可攀的梦想一定就是我吧!”他哑着声音轻笑地问道。
依依抿着嘴把头转向一边,默不作声。心里却忧伤地回响着:“是的,是的,可是我真希望那不是你!”
“我就知道,你一直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他的眼光灼热,象一束火焰穿透了她的思想。“不然你也不会逃走,不会在我唱歌的时候掉泪,更不会在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眼神明亮。”
天,他怎么知道这些?他怎么知道那天她掉了泪?依依睁大眼睛,蓦然回头。
夏彬象读懂了她的猜疑,怜惜地握住了她那只暴露在海风中冰冷的手,深情地说道:“因为我的视线从未离开你半步。我们一直在兜圈子,不是吗?”
依依紧紧地依偎着他。是啊,一直在兜圈子。可是这个圈子却是不得不兜,或是,根本就兜不到头。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虽浓烈,却是天理不容,世俗不容。
夏彬却没发现她的忧虑,他已被幸福堆得沉沉地,已没有任何余力去思考那些残酷的现实。至少现在在这空旷的海边,他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神采飞扬地想高歌一下。
依依强忍住已占据心头的不安和自责。今晚,就今晚,让他们好好地放肆一回吧!她扬起笑容,深情地听着他的一言一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幸福来得太伤人,这个缺撼已经注定了它行程的短暂。她不想岂求明天的快乐,人啊,是不能贪得无厌的。
夏彬唱了一首又一首。低沉而有磁力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里,久久地回荡着。依依就这样一直温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象个临睡前的孩子在倾听着父亲为她讲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白雪公主最终会有王子来拯救她,那么她呢,她的王子可会带她离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