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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白雪公主最终会有王子来拯救她,那么她呢,她的王子可会带她离开痛苦和绝望?算了,算了,一切总会过去的。
夏彬一直沉浸在欢乐之中,他自己也奇怪自己的失常。多年的沉稳和冷静,似乎都不翼而飞了。而那种年青时狂热和意气风发竟在沉寂多年后又奇迹般地回来了。噢,这不是奇迹,不是奇迹,是倚在自己肩头的这个女孩千辛万苦为他带来的。她才是奇迹,她才是喜悦。夏彬轻轻地扶起她的头,缓缓地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再把她的身子环在了自已的怀里,希望能让她睡得舒服些。她真的累坏了!他怜爱的凝视着怀中的她,睫毛密密地排着,美好地向上翘着,小巧的鼻子,坚挺而俊俏,薄薄的嘴唇闭得紧紧的,多么象个倔强的孩子,还有,还有,为什么她的眼角会涌出一颗珍珠般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滑向她的面颊,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夏彬心猛地揪了起来。是的,是的,他太兴奋了,以致于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只有她,只有她全想到了。他沉重地把她往胸口靠近。这么美好的女子,他要如何才能守护得住?
风似乎越来越大了,温度也越来越低了。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地瑟缩了起来,紧紧向他靠拢。他心疼地抱起她,向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当车在她的家门口停下后,她醒了过来。天还未亮。所有的事物都还在睡梦中,蒙在夜暮中的街道中显得有些落漠。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夏彬,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坐到了后面。只见他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我睡了很久吗?”她轻声问道。
他温柔地摇了摇头,“不,就一会儿。”
依依被他注视得红了脸,她蓦地把头转向车窗外。慌乱之余,她拼命地找一些话题。“怎么天还没亮么?街上真的好静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时辰的街道……”
“依依!”夏彬靠近,在她的耳边轻轻叫道。
依依装作不知道,她挺直了背,嘴里仍继续说着。“你看前面那个咖啡店,以前我和我的爸爸妈妈常去那儿。好笑吧!人家是情侣聚会,而我们家却是家庭聚会,而且去哪儿也不是为了喝咖啡,你猜去那儿做什么?是去吃……”
“依依,我能吻你吗?”夏彬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的叙说,兀自问道。
依依打住了话题,连忙低下了头。
夏彬轻柔的扳过她的身子,用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脸,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依依知道这时,自己的脸一定红得象草莓。她咬着唇,垂下眼帘,嘴角微有笑意。
夏彬渐渐向她俯去,温暖灼热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还有,她的唇。这朵美丽娇柔的小花,他真的无法不怜惜。
依依茫然中有种震憾的感觉。她情不自禁的环绕着他的脖子,生涩的回应着。夜是那么黑,可为什么眼前却是光芒万丈,周围是那么安静,可为什么耳边却是歌声缭绕?她渐渐地迷失了方向,灵魂不在了,思想不在了,唯有这身子在专注的感受着这一切。是的,是的,一切真是太好了!
许久之后,两人放开了彼此。沉默中,他们深深地互视着。
“天,快亮了!”依依微笑地说。
“是!”
“我该回去了!”
“好!”
可是两人都没动,都是静寂中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忽然,夏彬猛地搅过依依的肩,把她紧紧地压在了胸口。“依依,我爱你!“
“是的。我知道。”
“我不想离开你!”
“是的,我知道。”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依依装作凝思的样子,然后故作高深的说:“对不起,施主,天色已不晚了,还是早早回家吧!”
“依依,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吗?”
依依的笑意悄然隐没。“夏总,我们不能太贪心了!有这一晚,我已心满意足了!”
“是的,我是贪心,我是那么的想拥有你,所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夏彬忧愁地絮叨着。
“不要。我已经对不起思琴姐了。我不想让你也变成个让人瞧不起的罪人。”依依眼里有了泪光。
“我已经是罪人了,不需要你再为这个担心……”话刚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铃声,在这个静寂的夜里,显得异常的诡异。
他看着依依,接听了手机。
“夏彬,我还没死呢!用不着这么急不可耐吧!”武思琴的声音尖税的刺穿他们两人的心。
夏彬握着手机痛苦地说不能出话来。
“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回来,不然,明天你就等着看那个婊子的好戏吧!”她的音量很高,象是一根针一针一针地刺在依依的心上。夏彬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脸色渐渐地苍白。他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依依猛地一摔头,强笑着:“快回去吧!换成是我也会生气的,不要怪她!快走吧!”说完,她拿起了包,打开了车门。
“依依”夏彬飞快地抓住她的手,“不要走!”
依依摇了摇头,冷静地说:“走吧!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我两个人,那些人都是我们的爱人,他们爱着我们,我们也必须去爱他们。”
夏彬放开了手,咬紧牙关看着她远去。
依依狠着心肠,不让自己回头。她清楚地感应到身后那个让人心碎的眼光,心虽然痛得在不断地抽搐,但,一切都过去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五层的家门口,还未喘一口气,就看见了门处站着的两个人。
“朱云,是你!你怎么来啦!”她惊呼道。
朱云正倚在她家的防盗门上,冷冷地凝视着她。“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天,不是我想来的。是我这个没用的哥哥,吵着闹着要来找你,所以我不放心,才跟着过来。”
依依让她这一顿的抢白,微红了脸。她暗自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让她担心害怕的事总是没完没了?她顺着朱云的视线望去,那朱海正坐在地下身子斜靠在门上,一动不动地。
朱云也看着他,心疼地说:“他醉了!今晚在他同事家喝酒,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不时地叫着你的名字,他的同事没法子,只好打电话给我。我呢!只好把他送来这里。”
依依点了点头,上前打开了门,和朱云两人合力把他抬了进去,躺在了依依的床上。依依拖过被子给他盖上。朱云则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看着依依忙碌着。
一切安顿好之后,她们合上房门来到了客厅。
“依依,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告诉你,我哥哥是认真的。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一次是他全身心的付出。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没有可选择的余地。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喜欢到为了能有多一些时间见你,他放弃了他的职位。因为他有太多的应酬,他不愿那些事影响到你们。他从来不对我们说你的事情,因为你在他心目中是完美,他不想给我们评头论足。他总是整晚整晚地握着手机,傻傻地等你的电话,可是我却从来没见过你给他电话。”朱云停下来,恨恨地瞪着依依,然后,视线又投向朱海。“等急了,难过了,他就整晚整晚地折腾电脑。他房间的那台电脑也不知让他拆装了多少次。虽然他不承认,也不说,但我都瞧得出来。他不快乐,不开心。这些日子,几乎连话也没了。每天一下班就跟丢了魂似的,不停地抽烟,还不就是四处找人拼酒。我讨厌你,但更讨厌他。我从来没见过象他这样没用的男人。”说时,她美丽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忧郁。“我从来也不想拆穿他,因为那样他会更难过更难堪。今天要不是他发酒疯,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好了,我话说完了,人也送来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不过,最好和他说清楚,最好平静地解决,别再给我添麻烦,也最好别让我家里的人知道!”说完,她又看了看朱海,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依依愣在那儿。
窗外一片宁静,只有风悄然无声地吹着。掀起的窗帘在依依眼前飘呀飘的,让她感觉到有些冷。她站起身,上前关上了窗,然后放下窗帘。床上的朱海有些消瘦,有些憔悴了。她无助地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熟睡的他,她的心更乱了。
第二十八章
朱海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四周静悄悄地,陌生的感觉随即而来,让他有些不安。他用力的撑起身子,一阵闷闷的头疼迫得他不得不躺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坐了起来,环视室内。因为那副淡绿色的窗帘正垂挂着,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只有在窗帘和窗框之间才有一些光亮斜斜地透进来,所以屋子里光线有些暗,但这样却让人感觉很舒服。其实这个房间的面积并不大,却很雅致。一张整洁的书桌,一张小巧的转椅,还有壁橱上张贴着的一张花仙子的漫画。这时,他看见了床前的那个梳妆台,还有上面摆着的一些化妆品,他猛地一惊,这,这是女孩子的闺房?自己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努力地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时,他听到了门外有一些声响,慌乱中他又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依依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自从爸妈出国后,她有多久没进厨房了,大概连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刚才进去一看,才发现居然连米都没了,这让她多少有点羞愧。无奈之下,她只好胡乱煮了包方便面再加了个蛋,当作朱海的早餐,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怎样,在她家里,总不至于连一餐饭都不给他吃吧!所以也不管他是否有胃口,总之能填饱他的肚子就行了,况且家里最有营养的东西的也只有这个了。这长久以来,她一直也是这样靠鸡蛋方便面来解决晚餐的,却从不觉得厌腻。她把面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站在他的床前凝视着他。他脸上的红晕已退了,原本白晰的脸,现在变得有些发青,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呆在这儿做什么,只是朱云的那一番话给自己的震撼太大了,大得让她无法相信它的真实性,大得让她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唉,她又叹了一下,然后把头转向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上。从这个位置,她能很清楚地看清自己的样子。
“你这个肤浅下贱的女人,怎么还能装作这么纯洁无邪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拿我当玩具,还是当消遣品?”,“而我这个笨蛋,竟为了你这一张脸如此着迷。”……朱海说的那一些话,不断涌向心头。她不由的摸了摸了自己的脸,苍白而憔悴。眼角什么时候起已微微有了三两条鱼尾纹。虽不明显,却触目惊心。她也是希望自己永远年青漂亮的。漂亮,她漂亮吗?她扪心自问。不,她并没有绝色姿容,可为什么这张脸竟会惹来如此多的事端?还有这张唇,她摸着唇,不禁想起了昨晚夏彬吻她时的情景,笑意偷偷地爬上了她的眉梢。他爱她,她知道他爱她,这个事实将会让她一生绚丽多姿的。她甜甜地想着。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晚为什么要接受我的吻?为什么?”另一种声音又从她记忆里冒了出来。“为什么?”她问自己。那挂在眉梢上的笑意倾刻间被哀伤掩没了。她紧紧地咬住了唇,是啊,自己怎么能接受他的吻呢?当时一定是脑筋不清了。她又叹了一下。
这时,身旁的人似乎也跟着叹了一下。她猛地转过身,此时,朱海正用那一双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依依有些心虚,颤悠地,好半晌,她才猛地跳了起来,红着脸一边走向书桌,一边大声地说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吭气一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醒了一会儿了!是你一直在发呆,所以没察觉到罢了!”朱海干脆起了身,下了床。
“哦,是吗?”她慌乱地应着,然后指着那一碗面,说道:“如果饿的话,那碗面你就湊合着吃吧!不过如果吃不下的话,也别勉强!我,先出去了!”她飞快地说完,转身欲走。
朱海一言不发,却伸手猛地一挣,把她扯在了怀中。她惊慌之下,用力推开他,返身向外冲去。朱海跟上去又把她拉进怀里,并用双臂紧紧地把她箍住。然后,俯下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依依焦急万分,她把头用力地向后仰着,希望能脱离他的接触,可是朱海却把一只手移到了她的后脑,用力的挤向自己。情急之下,她狠狠地朝他的唇咬了下去,顿时嘴里感觉到了丝丝腥味。可是朱海却无动于衷,仍是死死的吻住她,似乎要倾尽心力地将她融进心里。那满腔的痛楚,满腔的爱恋,还有满腔的思念,在这片刻间,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泪水,在心痛中悄悄地滑落。
依依昏昏沉沉地感知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无助和痛楚。她停止了挣扎,任凭着朱海辗转着她的唇,任凭着自己和朱海的眼泪混合成一体。
朱海放开她。她随即低下了头。
“依依,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朱海喑哑着问道。
依依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真的是为了那个男人吗?”朱海流着泪问道。
依依转过身背对着他。她明白,朱海的那个心结一定得解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身,正视他。
“朱海,你听我说。我心里已有所爱的人了。不过不是你见过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一直在帮助我……”依依将与林宇航所有交往的过程细细的都说给他听,除了林宇航爱她的那份心意。
朱海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的心却不因此而平静下来。“那么,你爱的那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他哀伤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依依咬了咬牙,狠下心,决定把一切实情都告诉他。“那个人叫夏彬,是我的上司……”
依依从不知道自己的话竟会说得那么的多。她只想大概地描述一下,可是,说着说着,她发现原来她与夏彬之间是有那么多的交集,那么多的可想,可回味,可细述的记忆,记忆来得太湍急,使得她不得不时时停下来,再回头拣回溜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最后说到夏彬留给她的那个眼神时,她终于忍不住地哭了。
朱海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他静静地坐在那张转椅上,注视着依依。一直到依依擦干了眼泪,他仍是一言不发。
依依抬眼对着他的目光,心似轻松了许多。“好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如果你还是恨我的话,那么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怨你的。”可是朱海的表情却让她无法再看着她。
朱海别过脸,站了起来。他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外边的阳光顿时象空气一样挥洒了进来,投射到了他的身上。阳光里的这个背影,让依依有种无形的压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她抑着心跳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之后,朱海终于回过身来。他盯着依依,眼光犀利而古怪。
“他是有家室的人?”
“是。”依依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从天外传来。
“他有个孩子?”
“是。”她的心隐隐地疼了起来。
“你还爱着他?”
“是。”心更疼了。
“可是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的话尖锐却是现实。
依依跌坐在床上,她咬着牙,艰难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又凭什么说你们已分手?”朱海恨恨地问道。
依依愣住了。她忽然有些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了。
“既然你还想着他,还是爱着他,那么你将如何面对他?你让他又如何面对一个蠢蠢欲动的你?”朱海的话使得依依的心紧缩了起来。言外之意,是说她仍在诱惑着他么?“你这样分得不清不楚,藕断丝连,你以为他能安心的回家吗?你敢说你从此不会再为他动心了吗?依依,你在自欺欺人,也在欺骗大家!”
“别说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是想要和他分手!”依依心慌意乱地叫了起来。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你的潜意识里却仍是在期待他的爱情。”
依依不相信朱海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就如同她不相信自己一样。她不想再让朱海审度自己了,她要反击,她要让他闭嘴,她不要他那么自以为是。“朱海,为什么你总是要来编排我?为什么每次你都不放过我?为什么你要把我逼进死胡同里才会感到开心?我真的就让你这么讨厌吗?如果,你是讨厌的话……”
“我爱你!依依,我是真的很爱你!就因为我爱你,爱得根本没有就退路了,所以我,不能失去你!”他走过来,坐在了她的面前。依依惊慌的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她紧张而畏惧的看着朱海,颤抖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依依!”朱海痛苦地喊:“不要怕我!为什么要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他焦灼的解释着,眉间笼着重重的忧伤。他站起来,又一次地靠近她。小心翼翼地,连手都不敢伸直。
她连忙低下头,她声音低得象蚊子叫。“朱海,我知道你的心。”
“是吗?你知道吗?”他惊呼了起来。“这对我真是一种意外。”他的眼里有了些光亮。
“对不起!其实是我一直在伤害你。”她抱歉的说道。
“是的,你的确是一直在伤我的心。我也恨你过,也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