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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了上铺,三儿无心洗漱,舒展了身体回味这几天的险象环生,有些心有余悸。看来这出门在外,真的不可以和陌生人讲话,可也不全是,比如火车上的丽姐,比如昨天的胖大姐,她们可都是好人哪!
片刻之后,洗漱之后的白灰面目一新的爬了上来。
“你上这里和我挤什么挤,怪热的,那床不是说了没人吗?”刚刚陷入迷糊状态的三儿坐起来问。
“猪,你就知道睡,还不长记性!”白灰甩了一下刚刚洗过的长发,“咱们一起安全。”
躺了下来,白灰趴在了三儿的耳边说:“下面那两个女的一点也不友好,老朝我翻白眼。”
“不管她们,咱们睡咱们的。”渐渐的两个人偎依着进入梦乡。
朦胧间,白灰听到有人开门喊:“来活儿了。”她翻了个身,感觉棚顶的日光灯有些晃眼睛,抬起胳臂压住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远远的,她看见老妈拎了平时打她的鸡毛掸子张牙舞爪的奔了过来,她急忙的躲在了一个小胡同里。看着老妈逐渐走远,她松了一口气,又看见刘菲菲和李大伟搂抱着从那边走了过来,她急忙择路而逃,跑的似乎透不过气来。终于甩掉了危险,那边一个似曾相识的高大身影隐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不紧不慢的走着,“爸爸,爸爸!”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白灰忘情的叫了起来。
“搞什么,神经啊!”下铺穿着暴露的一个女孩子从床上跃了下来,破口大骂。
第十六章 纠缠一起的猛女
从梦中醒来的白灰泪流满面,坐了起来,有些迷糊,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呆坐了片刻,才醒悟过来。
“不好意思啊,美女,我做噩梦打扰你了。”她歉意的探了头红着脸解释了一下。
再次躺下,她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撞击着墙壁。
“空空,扑通,扑通―――”。
“滥货,轻点叫!”下铺刚才骂人的女孩儿恶狠狠的甩了一句,对着墙壁就是一脚,这一脚实在不一般,棚顶的一片珠网飘飘乎乎的向着白灰扑面而来。
白灰闭了眼睛仔细的听,越发的热血沸腾,凭了她和眼镜一起去影吧观摩“青春期教育片”的经验,隔壁有一对异性正在做天地之合。
随着“嗯。。。嗯。。啊啊”叫的越发响亮,她感觉浑身搔痒,刚才对失踪多年父爱的渴望荡然无存,气恼的狠狠捏了捏打着轻鼾的三儿的胖手一下。
下铺的性感女孩儿听的心烦,站了地上破口大骂:“你个滥货浪货骚婊子,抢我的客人还叫的这么凶,早晚得让人玩死,滥货,明天你就得艾滋!”
白灰听了她的话,陡然心惊,“完了,这是个窑子铺啊!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早走为妙。”
她轻轻的摇晃着三儿,可是这个死猪巴答着嘴,享受似的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猪,猪,你醒醒啊!”白灰一急,眼泪涌了上来,趴在三儿的耳朵边上,轻声叫着。
叫了足有三分四十五秒,三儿不耐的拍了拍她的大腿一下:“行了,行了,老大,这装备我不要了,就送你了当交个朋友了。咱们不打了,和平吧。”
“死猪,你醒醒啊!”白灰怒从心起,狠狠的拧了一下三儿的胳臂。
“唉哟,干嘛呀,姐姐!”三儿一下坐了起来,嘟了嘴揉着痛处。
“你还睡,猪,你听。”白灰忙按了她躺下,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三儿看白灰面色绯红,神色有异,屏声静气的贴了墙壁听了听。
“是不是有抢劫杀人的啊,怎么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咱们用不用报警?”
“死猪,不和你说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三儿看她按着自己不让动,静静的两个人平躺在床上。白灰的胸脯一起一落的喘息着。
“你怎么了?”看她呼吸急促,三儿疑心大起,想白灰不是真象同学们说的,如林妹妹一样有特殊的心病吧!
白灰侧了头甩了她个白眼,紧紧握了她的手,“等!”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咣――”的开了。
“啷里咯啷儿。。。啷哩咯啷儿。。。。。。”一个女孩儿得意的哼着小调儿,系着钮扣儿进了门。
“你个臭婊子,你敢抢姑奶奶的熟客儿!你不要个脸了。”在那早就坐卧不安的性感女孩儿听见门响就扑了上去,狠狠的用了指甲抠她的手。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天天就指着卖逼生活,今天我就要气死你。”衣服只系了两颗钮扣,女孩毫不示弱,尖了嗓门喊了起来,两个人扭成了一团。
白灰躺在那早就吓的傻了,三儿好奇的探了头看出去,看见她们两个在地上滚做一团,本来就单薄的衣服扯的开了,白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我去,都没穿罩罩的!”三儿闷哼了一句。
“两位姐妹,别打了,出门在外,互相照应着点儿吧!”
这一声似乎如同春雷乍响,万物复苏,两个刚才还滚做一团又掐又拧的女孩儿,居然似乎瞬间就达到了一致,仰起了脸挥着手开始骂三儿和白灰。
望着地下这对指手划脚对着自己骂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的一对姐妹花,三儿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听了半天,她明白了,原来这是个淫窟,这对姐妹正因为一个客人要求谁服务了才打的不可开交。
她闭了眼默念几声“罪过罪过”,明白了白灰刚才为什么神色紧张,形势现在是相当相当的严峻了!
“唉,姐姐,啊,不,妹妹,两位妹妹,大姐姐我可以弱弱的问一句吗?”三儿讨好的忍住了无名火,低头认罪一样用了最得体的微笑、史无前例的温柔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其实说心里话,这两个女孩儿脸上的脂粉太厚,根本就看不出年纪,但为了表示对她们的尊重,叫妹妹显得她们清纯。
“妈的,臭婊子有屁就放,你还看上热闹了!”地上的两个女孩儿似乎在一瞬间就同仇共忾,结成统一的抗战联盟,互相拍打着灰,整理着头发,挑衅似的看着三儿。心下想:这小逼人儿,一看就是个刚出道的菜鸟儿,想动摇我们的地位,还嫩着呢!
“我们两位大姐想离开这里,你们说有没有什么难度?”三儿推了一下白灰,白灰握着她胳臂的手紧张的用了力,指甲把她的胳臂掐出来一道道血痕。
“那有什么难的,想滚就滚呗!爱死哪去死哪去!滚了这门就别想回来!我们巴不得你们走呢。”两个女孩儿听了这话,十分的扫兴,日复一日被人压在身下的生活,让她们感觉一点挑战性也没有,本以为今天搞来的这两个可以让她们大干一场,发泄发泄压力,没想到,她们居然要走。
三儿听到这里,十分兴奋,刚才在脑子里转过的一幅幅被中年男人象刘菲菲一样折磨自己的镜头一时间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急忙的把衣服穿戴明白,顺了栏杆就要向下爬。
“切,干嘛啊,这就想走啊!”两个女孩儿已经各自躺到了床上,没事儿一样,又开始一个听着MP3,一个抽着烟,见她下来,一起坐起来问。
“啊,这个,那个。。。”三儿的眼珠转了三四圈,红着脸说:“啊,是啊,现在就走。”
看着接着爬下来的白灰,眼睛中含着泪水,一个女孩“咕咚”的躺了下去,闭了眼听她的歌儿,另一个对着三儿和白灰撇了下嘴:“谁惹你了?骂几句就受不了啦?以后天天让人压着又掐又咬的还不活了?”
“姐,你别这么说话,我们不是。。。。。。”三儿刚想说“我们和你不是一样的人”,可又感觉太伤人自尊,卡在了那里。
“知道,你想说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下贱,是不,你是不是就这个意思?都从你那时候混过来的,早晚有一天你也这德性!”女孩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烟头往床头的桌子上用力一按,纤纤细指一弹把烟头崩了出去:“别走了,今晚住这吧,王王老板是个好人,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你们不想干,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外面还没这安全呢!”
三儿听了感动不已,想原来她什么都明白,她激动的问了一句:“两位老妹儿都叫什么名字?”
“我们这些出来卖的,哪有什么名字啊,比不得你们,还有个青春靓丽的小名儿,你就叫我奶牛就行了,那个美女,叫绵羊。你们都叫什么?”
“叫我小名就行了,我叫三儿,她叫白灰。”三儿现学现卖,报了自己的大号。
“三儿,别出去了,外面更乱。那个叫白灰的,别老丧个脸,姐妹儿不欠你的!别以为你漂亮点儿能当饭吃,这年头儿就装逼的死的惨!”奶牛揉了揉自己的海拔高点,“我靠,刚才那老逼怎么跟个变态似的,下次再来还你去吧。”
“死你妈的,你不是能抢吗,当个宝儿似的去侍候,给你钱多了还是怎么地?”正闭着眼睛听歌儿的绵羊猛的睁开了眼睛,甩了个白眼过来。
“哪次他一来,我看你就屁颠屁颠的去,我以为这家伙有货呢!”
“那家伙是个变态,天生个老阳萎的货,就知道上咱们这些没靠山的人自上卡油儿,我遭了一次罪,不行让你在受难,你个傻逼娘们,还硬往上冲。”
听了她们在那里一对一答的说着,三儿和白灰悄声的退到了门口想溜。
“都说了,你们出去更不安全,可别我们没提醒你们!”绵羊尖了嗓子吼了一句过来,吓的半开着门蹑手蹑脚的白灰打了个哆嗦。
第十七章 逃离魔窟宿车站
轻轻的关了房门,外间的床上空空的没有人,两个人拼命的凌波微步,恨不得把脚扛在肩上才感觉安全。走到外房门的时候,捏了把手,随着“喀啦-”一声轻响,两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门“呼”的带着一股劲风开了,握着门把手的白灰顺势被门带了出去,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抬头一看,“啊—”的一声惨叫。
跟她同时发出惨叫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领她们住店的中年男人,他正兴冲冲的领着两个外地同意接受特殊服务的男客回来,想着这回能提成一笔好收入,可是开门就被吓了正着。
“这孩子,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深更半夜的。”中年男人拍着胸口窝,想着自己那昂贵的“速效救心丸”用不用拿出来服上一颗。
“大叔。。。”白灰和三儿看他进来,早就吓的魂飞魄散,看他后面还跟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更是吓的脚底发软,几至崩溃。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深更半夜的穿戴的这么齐整,这是要上哪?”王刚平息片刻问道。
那两个跟在他后面的外地旅客,看见白灰这样的清纯美女,肤白赛雪,肌若凝脂,早就色兴欲起,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而白灰看着他们的神情,更是吓的身若筛糠,身子轻抖,在色狼的眼里却是欲发的美丽动人。
“不是她们两个!”王刚看领回来的两个彪形大汉欲对三儿和白灰动手动脚,叹了口气,把门大开,喊道:“来活儿了!”
两个房间的门同时打开,绵羊和奶牛还有最先来时看到的那个性感的女人一起冲了出来,搔首弄姿娇笑着扭了过来。
两个饿狼听了中年男人的话,又看了冲出来的三头猛女,虽然感觉有些遗憾,但是欲望已经占了上风,丝毫没有想静下心来欣赏一下白灰到底是古典美多一些,还是时尚感强一些,冲了进去。
看到他们进去,王刚轻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白灰和三儿说:“要走要留随便你们两个,不过这半夜三更的,就是想走最好还是明天一早再走,这也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
“不了,不了,不了,大叔,我们现在就走了!”听到王刚说出的一番话,两个人如释重负,根本无暇顾及王刚做何反映,拔腿便是一路狂奔。
顺着陌生的街道跑了下去,到了灯火通明的地方一看,居然又跑回了火车站!
“三儿,三儿,我们现在去哪?”白灰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从刘菲菲那里逃出来到现在,除了在火车上喝了点白开水,她是粒米未尽,又加上刚才的惊吓,她感觉到无所尽的疲惫。
“白灰,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能去哪啊?”一出胡同口,看着清冷的街道,只有车辆呼啸而过,除了急匆匆赶往车站的旅客,根本就没悠闲的过路人。三儿也有些蒙了,她和白灰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上火车站候车室里呆会儿吧!”
两个人蜷缩着蹲在候车室角落里,终于靠走了一批乘客,找了两个空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一个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啃着面包,白灰饥肠辘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咕噜――”听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正啃着硬面包痛恨这该死的面包做的这么难吃的帅哥惊诧的转过了头,和身边这位漂亮的青春美少女一个对视。
看着白灰明眸如水,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帅哥浑身一阵抽紧,紧张的想着刚才的吃相是不是有失大雅,坏了自己的光辉形象,用了平生最灿烂阳光的魅力微笑,咧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可是在他饱含深情用了自认为最能让女生陶醉的笑容停留在脸上达一分钟之久之后,他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绝望,因为他发现,白灰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递在嘴边啃的没了形状的面包上。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感受错,他轻轻的移了面包,只见白灰的眼神也随着面包的方向轻移,他发誓,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种奇迹。轻叹了口郁闷之气,他恶狠狠的把这块啃的只剩半拉,遮盖了自己无敌帅哥魅力的面包,用了绝无仅有的勇猛霸气把手一挥:“拿去吧!”
白灰顾不得说谢谢,抢了过来就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呃。。。呃。。”面包确实太干了,一下子把她噎住,帅哥急忙把喝的剩了半瓶的可乐递了过来。
看着白灰三口并做两口,一口气喝掉半瓶饮料的吃相,帅哥有些疑惑:“看这架势疑似难民营出来的啊!”
“嗯,嗯,真好吃,真好吃,还要。。。”白灰看着同情的望着她的帅男,用了自己最为迷人的声音加笑容,对着他来个绽放,想:但愿他能够发发善心,让我吃顿饱饭。
“没,没了。”帅男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听了白灰迷人的声音和她那有如天使般的容颜,他真的很想当把色狼,好好的一亲芳泽,可是很快正义感占了上风。他腼腆的把自己的旅行包拿了出来,把临行时,妈给烙的几张饼拿了出来:“这个,我妈给烙的,准备留着想妈的时候拿出来尝一尝的呢!给你吃吧。还有这个,这几个李子,我家树上摘下来的,吃吧。”白灰饥不择食的大口吞着,完全不顾其他人传来异样目光。
她一边大嚼着一边推着倚在她身上熟睡的三儿,“快快,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全吃光了。”
醒过来的三儿,敢发誓说,这是她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顿饭,她们痛快的吃着,渴了又把附近座位上的两个半瓶的矿泉水捡过来喝个精光。等她们想起来对这位提供大餐的帅男道谢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悄悄的隐入了候车的人群中。两个人满怀感激的对着那个检票的方向看去。
“白灰,白灰,白灰!看,看哪!”三儿兴奋的站起来挥着手,白灰站起来一看,检票的字幕上打着:上海。
“怎么了?我们的车票早被刘菲菲她们搜了去,就算不拿去,不是也过期了?”
“嗯,不是呀,我是说,那个给我们大餐的帅哥,是去上海的哦!”
“知道了,坐吧。”白灰看着地面若有所思,眼睛酸酸的,因为她又想起了梦中高大的,若隐若现的背影,那是爸爸的背影吗?爸,你在哪啊!
第十八章 王大郎的小饭店
吃饱喝足偎依着醒来,已是大亮,火车站的清洁人员正拿了拖布拖着地。从梦中醒过来的白灰大叫了一声:“妈呀!”
三儿被她一推,又是一叫,也醒了过来,迷糊的说着:“老大,你又搞什么吗!”
“三儿,我的脸,我的脸痒的厉害啊!”白灰用手轻揉着脸,脸上起了几个红红大大的包。“唉呀,你的脸上也有包啊!我们光顾睡觉了,看这让蚊子咬的!”
妈的,这群轰炸机,火力还挺强呢!”三儿站了起来,搔了搔后背,这一起来可是好,浑身搔痒难耐,大概蚊子昨天是进了内衣里非礼她了。
“走吧,我们出去吧,也不能老在这里呆着。出去找找工作。”
不过凌晨八点,一些商场刚刚半开着门,只有餐馆门庭大开。三儿和白灰这时候上门询问工作,显然不合时宜,在碰了几鼻子的灰,感觉自己的脸在别人的眼里已经就跟没了一样后,她们学乖了,开始专门找门上挂着或张贴着“招服务员”的门进。
转眼一个上午过去了,两个人越走越疲惫,越走越失望。
大多招工的商家听到她们不能出示有效证件和交纳一定的保证金后,都委婉的拒绝了她们。即使是她们从最开始的详细询问月薪、居住条件、工作环境、是否签订用工合同,等等细节的情况,到最后只问没有身份证和抵押金要不要用人,她们都还是一无所获。
一直以为只要有手就能干活出力,有嘴就能万事百应的两个人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有清华北大名校生最后因为找不到工作精神崩溃了。他们那样的都疯了,咱干嘛还撑着?
已经中午了,走的已经走不到,问的已经张不开嘴的两个人领教着秋日午间的酷热,脚步沉重的沿着已经矮小的看不到树荫的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