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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能感觉到，女人是靠感觉活着的动物，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爱我，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不爱我，为什么那么关心我，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吗？你不敢大胆地去爱一个女人，你怕受伤害，你懦弱，你怕心灵再一次痛苦，你说啊！我说的对不对？〃林小旋大声地叫着。
第40节：一切都是溬的吗
许远航双手抱着头，他是不想让林小旋揭他的伤口，碰他的痛处，他不想听，他还在解释地说：
〃我不是不爱你，我是用我的行动实现我们爱情的诺言。我就是对你说过一百遍我爱你，但有一天我们彼此不爱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不相信虚伪的假话，过去我也说过爱别的女人的话，别的女人也说过爱我的话，后来怎样呢？不也都分手了吗？所以我认为如果真心地爱一个人还是不说的好。我也不会轻易就把…爱…对你说，那是对你不负责任。只要有一天我说出来我爱你，我就要对你负全部责任。〃
林小旋有些激动了，还是坚持地说：
〃难道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我不信！你在逃避，你是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想对谁负责任，又怕影响你事业，毁了你的名誉，对不对？〃
林小旋激动地说着，但没有哭出声音来，她忍着这痛苦，她在强忍着。林小旋的这些话语大概正击中了许远航的心灵伤痕的痛处，他在黑暗里默默地听着，他想，林小旋说的没有错，他真的怕承担一个家的责任。
〃不要逼我啦！我已经心力交瘁了。〃许远航声音无力地、淡淡地说。
林小旋正在揣摩他话里的意思，看来他是怕什么，他怕负责任？还是要自由？那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于是她想跟他摊牌，说出她和厉风的事。她说：〃许远航你听着，我马上就跟一个爱我的男人结婚，你不祝福我们吗？〃
〃你不是跟他去跳舞了吗？他还很关心你，怕你感冒，怕你伤风吗？〃许远航的话语里带有酸溜溜的味道。
〃你不能给我一个承诺，为什么还不许我找一个好男人来照顾我，来爱我呢？〃林小旋激动地说。
〃你还相信承诺？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把我当成好人，我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因为爱一个人就要对她负责任，但我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再结婚了。〃许远航冷冷地说。
〃你自私，你虚伪，为什么你爱我却不说出来。〃林小旋说。
〃说出来的不是爱，爱在行动，爱是一个人要一生的承诺，我做不到，所以，我不会说出来。〃许远航又在狡辩道。
〃你是不是在你原来那些女人那里已把感情都消耗光啦！到我这里当然是无所谓了。〃林小旋刻薄地说着。
许远航冷笑了一下，那笑里带有苦涩的味道，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承认我们两个人是相爱了，但爱情是很难持久的，那倒不如不爱的好。〃
〃我们相爱，是一种缘分，你为什么就那么懦弱，你想逃避是不是？那我们就索性不爱好啦！我可不想当一个没有爱情，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你说你用行动爱我，那你为什么不说说我们的将来？也许我们没有将来，你的生命里只有你自己，和那段发了霉的痛苦的回忆你根本就不懂得施舍别人，哪怕是一点点爱，你是一个自私鬼。〃林小旋有些激动地说。
〃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跟自己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但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成眷属，这个几率是很低的，也是这个世纪末人们所面对的无奈。我也只是个凡人，如果我发誓爱你一生一世，可我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违背诺言，如果说有哪个男人能对你毫不犹豫地说出爱来，我认为他是对你不负责任，因为现在社会上有太多的诱惑，谁又能保证得了自己始终如一呢？你能吗？所以我是不想对不起你，也不想违背诺言，我认为爱情是神圣的，它是崇高的，也许有一天我会觉得我自己有能力承担起婚姻的责任来，我会向你真诚地把我对你的爱表白出来。〃
许远航的话语虽然平静，但他的心情是越来越坏了，他知道林小旋是会做出伤害他们感情的事情来，她很直率，也很坦诚，她的心里容不下虚伪。许远航想也许自己还是没有把要表述的东西说清楚，他是怕失去爱才不敢爱，但他还是不愿说出来。林小旋刚才的话语就好像在他的旧伤口处又捅了一刀，此刻他的心在流血，他在疼痛地呻吟着。随后，他们谈话的气氛变了调，有了他们相好以来从未有过的一次僵局。
许远航确实渴望爱情，但他又害怕爱情，尤其是怕那激烈的情感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他希望情感的火焰不要过旺，要慢慢地燃烧，这样才会更持久，所以他对林小旋是又怕又爱，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爱情火焰燃烧得过于猛烈，否则过早地变成灰烬也就没意思了。每当他看见林小旋时都在暗暗压着自己激动的情感，甚至把它掩藏起来。但当他外出采风时，每当想起林小旋时，便有一股暖流在心底里荡漾。所以，他一直在矛盾着。
林小旋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的心在颤抖，她想，也许是我林小旋看错了人，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于是她说出了绝情的话来。〃我们分手吧！〃
林小旋说完后，穿好外衣，站起身来，走到门厅处，刚要夺门而出，许远航光着脚，快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将她拉住，把林小旋紧紧地搂在他宽阔的怀里，亲吻着她说：
〃你现在不能走，我不放心！〃
但他还是没把〃爱〃字说出口，这个字在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为什么会这样难。
夜晚，林小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许远航不再理她的胡闹，因为他第二天还要出差，所以，他要早些休息，不久便进入了梦乡。此刻林小旋已没有了睡意，眼睛亮得像夜猫子，她的目光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在漫漫长夜中行走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应做怎样的抉择。她沉思了一会儿，起身来到了客厅里，拿起一杯凉开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然后坐在沙发里。她在想，我与许远航真的是无缘了吗？以后是不是永远不见面了？她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刺痛，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哒哒哒地有节奏地向前走着，在宁静的午夜里，听着时钟摆动的声音，每一个声响都仿佛敲在她不安的心上。这时，时钟指向了凌晨三点钟，她想立即离开这里，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如果许远航根本就不爱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林小旋越想心里越烦躁不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于是她穿好衣服，轻轻地打开房门，走出了许远航的家。她没有跟许远航道别，她什么都不愿再说，一切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41节：彻底地忘记许远航
当她走到外面时，天刚刚放亮，星星和月亮还安详地挂在幽深的天空中，外面没有一丝风，也不感觉凉，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林小旋轻轻地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沉重的心情缓解了几分，她想彻底地忘记许远航。
许远航早晨起来，发现林小旋不见了。他走到洗漱间里用凉水洗了脸，然后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吃了早餐。在许远航的感情生活里，女人是一个又一个的匆匆过客，有的匆忙得忘记留下了名字，有的至今提起来想不起来哪个是哪一个啦！她们虽然只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愉悦，却都没能抓住他的心，也许他的心也太难抓了，有的女人就知难而退了，他并不在意，而女人都不在意，我许远航又何必认真呢？但有一两个认真的还真把他搞得整天心绪不宁的。他又在想，是不是林小旋也是他感情生活里的一个匆匆过客？想到这些他却有了阵阵心痛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对林小旋是认真的，可她却不理解他。过去的女朋友走就走了，然而没有一个女人令他眷恋过，也没有因为哪个女人而伤心难受过，只有林小旋让他感到了心痛的滋味。而林小旋给他的感觉的确不同于那些〃俗女人〃，她很特别，也太有个性，他真的有些怕失去他。以前他总是担心被女孩子纠缠不放，而这一次他是怕林小旋跑得太快了，而且让他心痛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她让他现在仿佛觉得浑身无力气，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从心里已被林小旋俘虏了。他马上又要去敦煌，这一走又是几个月，所以此刻他的心很凉，也很痛，他想他肯定会想念林小旋的，如果现在去学校找林小旋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索性就这样回敦煌去吧，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不能因为感情问题影响到他即将成功的事业，他想到《圣经》中曾说过，爱一个人就要忍受一切痛苦，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忍耐。
上午八点多钟，他已收拾好了旅行用具，又背上他的大旅行包，锁上了家门。走出院子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飞机场。二十二
林小旋在许远航那里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态度，就是他到底爱不爱我林小旋。然而许远航面对她最关心的那个〃爱情〃问题，总是绕路而行，所以到现在为止她自己还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是不是爱？此刻她还在被这〃爱〃困惑着。尽管她翻遍了书，请教过许多人，可她还是搞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现在的人已把爱情理解偏了，有的女人认为男人给她送花、买漂亮衣物和首饰就是爱她了，答应跟她结婚就更是爱她了。可林小旋觉得光有这些还不够，她觉得爱情应该是非常崇高的，那就是要两个人心心相印，灵魂碰撞在一起，那才叫爱情。林小旋一直都在追求这种完美而崇高的精神境界。所以许远航对她的态度让她迷惘了，她不知应该怎样才能找到真正的爱情。俗话说：患难见真情。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所以考验不出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来。为此最近她被爱情问题缠绕着整天心绪不宁，她想放下她和许远航的这段感情，但又放不下来，每当林小旋想到此时，她的心里便涌动起一股复杂的潮水。此刻，她想我一旦想清楚就会把这闸门打开，她要把对许远航的所有情感都释放出去，让它一江春水向东流，反正她已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许远航再不把〃爱〃字说出来，她准备离他而去，在林小旋的生命里是把爱情当作全部，她愿把整个身心沉溺在其中。所以下一步怎么走她此时还在矛盾着。于是她给秦仪红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出来喝咖啡，聊聊天，来缓解一下她最近的坏心情。
缘缘咖啡屋里，柔和的灯光下，林小旋和秦仪红两人一边品着香浓的咖啡，一边在聊着天。林小旋望着窗外凄凉的冬日景象，心底突然泛起一股凄婉的惆怅来。她向坐在对面表情依然绚丽的秦仪红问道：〃仪红，你还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秦仪红坚信地说。
〃爱情会维系多久？〃林小旋怀疑地问道。
〃也许永恒的东西是没有的，但爱是需要培育，就像种花一样，要浇水、施肥等等。〃秦仪红喝了一口咖啡后，接下来她又说，〃女人如果没有爱就像干花一样，有了爱才如同沾满露珠的鲜花。〃
〃那我们像什么？是干花，还是鲜花？〃林小旋不解地问着。
〃我们当然是鲜花了，像我们这种高素质的美人还会缺少爱吗？我觉得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了精神世界里的阳光和雨露，那么她这束鲜花就会枯萎，就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乃伊，不过现在精神上有所求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秦仪红微微叹息着说。
〃我看有些女人没有爱情靠男人用金钱包养着，不也像鲜花一样吗？她们还好像带露珠的鲜桃一样呢！活得水灵灵的，挺滋润的嘛！〃
那是用防腐药水泡过的，并不是真的鲜嫩，实际上她们就是具躯壳的行尸走肉。〃秦仪红说。
〃我看我就如同那干花一般，马上就要枯萎了。〃林小旋郁闷不乐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有许远航这个大才子爱着吗？〃秦仪红不解地问。
〃唉！别再跟我提许远航，等我考虑清楚就准备跟他分手啦！〃林小旋心烦地说。
〃别开玩笑了，你们能分手？我才不信呢！〃秦仪红道。
〃我现在还搞不清楚他到底爱不爱我，也许爱情确实是一门复杂的学问，许多学者都搞不清楚，我就更搞不懂啦！〃林小旋细细地叹了一口气说。
〃他不是对你挺不错的吗？有这样一个大艺术家在关心你，爱护你，你还不知足？他整天待在你身边还能搞艺术吗？如果他在事业上一名不闻、毫无建树，你会爱他吗？这就是男人的精明，我不相信一个没有事业心的男人，能有一个好女人永远爱他。〃
第42节：人生理念
〃那他为什么不说爱我呢？我等他这句话已经等了一年半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如果不爱我，我不能糊里糊涂地跟他过一生，这是我的人生理念。〃
随后，林小旋又问道：〃尹晓冬说过爱你吗？〃
〃当然说过了，从恋爱到结婚，一直都在向我表白他如何的爱我，每当节日来临他都会送花给我，还说我们要爱到天荒地老。〃秦仪红一向乐观，此刻兴致正浓，津津乐道地讲述着她的爱情宣言。
秦仪红又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你和许远航这么相爱，为什么总这么绷着啊！我看你呀！就是煮熟的鸭子都能让你给弄飞了，像许远航这么优秀的男人，哪儿找去呀！你想放弃了？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许远航的艺术才华再配上你俏丽的容颜，真可谓一对才子佳人呀！〃
〃婚姻要的是责任，许远航是个艺术家，他要的是自由，他的事业正在关键阶段，他可不愿意让婚姻束缚了手脚。我总是感觉自己像一个风筝似的，线在他的手上，忽远忽近的，真不知我该不该离开他，还是永远跟他悠荡着。〃林小旋带着疑问，认真地说着。
〃实际我挺羡慕你们的，现在像你们这样的精神恋爱，恐怕不多了，现在人啊！都实际得很，离了钱什么都玩儿不转，现在的爱情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也是亵渎爱情。〃秦仪红说。
林小旋听了秦仪红赞同的话语，反而淡淡地一笑，显出无奈地说：〃可精神上的东西又能持续多久呢？也许我和许远航是这二十世纪末北京城里的两个怪物吧！〃
〃顺其自然吧！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如何争取也得不到，一切听从天命的安排。〃秦仪红安慰着林小旋说。
她们沉默了片刻，秦仪红看着闷闷不乐的林小旋，随即，她又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又想念许远航了？最近他来电话了吗？〃
〃没来，他很忙，我准备跟他分手了。〃林小旋故作坚强地说。
〃别开玩笑了，我不相信你们会分手，就看许远航看你那眼神就一目了然了，他是爱你的。〃秦仪红说。
〃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林小旋问。
〃也许是他不敢说出来吧？他是怕什么？〃秦仪红分析地说。
〃他怕什么？〃林小旋问道。
〃他很可能是怕负责任，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一旦说出来驷马难追，他怕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来。〃秦仪红说。
〃那为什么有的男人一见面就能说出爱我呢？〃林小旋说。
〃谁呀？〃秦仪红问。
林小旋想说出罗天宏曾向她求爱的事，但她犹豫了一下，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是说厉风啊？〃秦仪红问道。
〃不是他。〃林小旋说。
〃那还有多少人追求你啊？〃秦仪红不解地问道。
林小旋没有回答她，却把话题转到秦仪红的丈夫尹晓冬那里。〃尹晓冬来信了吗？〃林小旋也关心地问道。
〃我们不写信，打电话，半个月通一次话。〃秦仪红的神情依然绚丽，好像对她丈夫的话题也没兴致。
〃你没感觉尹晓冬身上有一种味道，好像跟你不太一样吗？〃林小旋看着秦仪红过于自信和得意的神情，提醒她说。
〃什么味道？我怎么不觉得，他经商，我画画，不是挺好吗？〃秦仪红稍显出一点点不安，随即又自我安慰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
林小旋停顿了一下，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也许她从秦仪红的幸福生活里嗅出点什么味道来，不过这只是一个直觉而已。
〃尹晓冬很爱我，他对我忠贞不渝。〃秦仪红还在自信地表白说。林小旋总是想把自己知道尹晓冬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儿提示给她。于是她又说：〃你还相信…忠贞不渝…呀？我看这个词汇呀，在现代的词典里早已被冷落了，已经过时了。〃
〃当初他出国还是我把他放出去的，我相信他不会变心，这辈子他也很难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两个人不经常生活在一起感情会生疏的，英国王子和黛安娜的感情都出了问题。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