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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是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在那边跟学生会的老师询问有关‘晨点’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晓得那人是不是公司的头儿,不过我确定他是在打听你们乐队的情况。”
“不会吧,我不是做梦?会有这么好的事!哈哈哈,我要去跟杭航说。”曲小扬的兴奋,让钟晓感到莫名的失落与不安,似乎她心底还有什么事未曾尽数告知他。
早已有所耳闻此事的杭航,听完详情后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确定的复杂表情,似乎心里藏着几许矛盾。目视着不远处进入礼堂观赏演出的人群,杭航心中念道:难能可贵的一次机会,也许可以就此真正进入这样一个让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领域,只不过,我和曲小扬,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个人具有这样的机会,因为那家公司只需要我们其中一个,他们需要我们之间比较优秀的那一个。之所以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他有太多时间去准备,这么做,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毕竟,曲小扬他也十分热爱音乐。不,这不是自私,这不能怪我,这是他欠我的,他要偿还他对我的背叛,兄弟间的背叛!
想得太专注太投入,以致于杭航有点深陷而无法回神,只是那边钟晓再次说道自己让他条件反射般竖直了耳朵去听。
“听我把话说完吧!你最好不要现在去找杭航,不要告诉他,等这次表演结束后,我相信那个中年人会找到杭航,会告诉他一切。那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你说什么,我都糊涂了,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我真是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曲小扬收敛起意外的惊喜,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钟晓她话里有话。
“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替你回绝了那家公司,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和名义,我跟他们说,你不想入选什么校园乐队组合。”钟晓以极大的勇气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走到近边的窗户旁,她默默地远视着即将入夜的世界。
“什么?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替我回绝了?为什么?”曲小扬一时间觉得眼前的钟晓他不曾认识,心想,你还是钟晓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对音乐的憧憬,就指望着有这样一个或许哪一天能出人头地的机会啊?
看着钟晓的平静,曲小扬有些不可思议,继续说:“今天晚上你告诉我的一切,说真的,一下子让我飞上天,一会儿又是掉下地。现在,我不想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我只是不明白,我现在只想知道,假使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替我回掉那样一个机会?为什么?”
“因为机会只有一个,因为虽然你是乐队鼓手,杭航是吉他手,但是他们公司只需要你们其中的一个,他们知道不管是鼓或是吉他,你们都很在行,所以他们只需要找一个乐感更加好一点的,所以他们敲定的是你!而不是杭航。”
什么?敲定的是曲小扬?这不可能!杭航不能相信钟晓所表达的事实,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轻轻蹲下身,那种无法接受的打击让他即时成了一个失败者。痛苦的他埋住脑袋,似乎想摆脱什么,摆脱掉失败的纠缠,也许更想摆脱掉每每失意的不甘与不愿。
“这是真的?他们选中了我!呵呵。”曲小扬想到什么,说:“那你还回绝,为什么?难道你不高兴我被选上吗?”
“作为你的女朋友,我怎么会不高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杭航?他可是你的兄弟,你刚才不是说要弥补么?”钟晓转过脸认真地说。
“你的意思……让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杭航?”
“不错,虽然我知道你对音乐有你的理想,不过我想杭航比你更加需要这个机会。其实,你们俩都很优秀,只不过现在的名额只有一个,而且,我们不是还说好要弥补对他的伤害么?我之所以对你坦白这一切,只是不想欺骗你,也许你会认为我是不是太关心杭航了,说实话你应该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对你,我没有欺骗,对杭航,我们没有亏欠。”
一阵沉默。
曲小扬想,我得到了钟晓,杭航如愿他的梦想,这样的两全其美也许真的皆大欢喜。
没听到曲小扬说话,杭航知道他已经默许了钟晓的决定,杭航已经十分了解曲小扬对钟晓的爱。而这样的爱,他对她也有,听了这番话,杭航觉得自己曾经并没有爱错,而且,他相信会将这份爱一直藏在心底,内心里,他十分清楚,其实自己一直爱着,对她的爱并没有丝毫改变过。杭航的感觉莫名的强烈,他告诉自己,她是值得他永远爱着的,她值得。
4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又怎么了?快点吧,演出要开始啦。”
“你说,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呢,你看钟晓,两个大才子大帅哥随她挑任她选,唉。我只能说,人各有命。”
“呵呵,是了是了。谁叫咱们钟晓百里挑一,无可挑剔。别说了,快走吧!”
钟晓目送曲小扬进了礼堂,自己仍旧待在外边,她从楼梯口走到了礼堂后面大门的位置,只远远地望着里面情形,不动声色,出神地看着里内的一切。
从她身边行过进内的人,对她而言,似乎根本没什么感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钟晓,钟晓……怎么了,钟晓?”
突然间回过神,钟晓看到了刚从楼梯走上来的寝室姐妹。
“怎么啦,钟晓,你不进去吗?”其中一个寝室姐妹问。
“噢,我还有点事,站一站马上就走,你们进去看吧。”
另一个原先还在羡慕钟晓的姐妹接着说道:“什么事有比看自己男朋友表演重要么呵呵?你可服了你啦,原来是你把那个吉他王子一脚蹬掉的,害我还冤枉人家甩掉你呢。不过,你怎么就选了那个鼓手呢,真让人搞不明白。”
见钟晓面有难色,一旁的寝室姐妹拉着正说话的姐妹直往礼堂内走,说:“走了走了,我看演出已经开始啦。钟晓,你真不进去吗,那我们先进去了,没位置可只能站着了呵。”钟晓微笑着点了下头,身子却站着未动。
乐曲已经从礼堂内整个的传了出来,那是一种强迫式的传达,钟晓想着,一个多么美丽的夜晚,一曲多么美妙的宣泄。
几个对音乐无比痴狂的年轻人,在舞台上尽情挥洒着无限的自我。
自我的感觉好棒好爽好带劲,想着,杭航用手一拨,脑袋一晃,全情投入进自己的热情与激情。
看台下,无论是坐着或是站着,都被潜移默化的声浪和乐浪,翻弄进了音乐共融的海洋,渐渐地感动,渐渐地激动。
一曲过了,一曲终了,片刻的静,所有观众和听者都在期待着下一首和再一曲。
杭航声情并茂,唱道:“飞啊飞,一辈子,谁能体会……”
……飞啊飞,一辈子,谁能体会
追啊追,梦可寻,人不复回
难道真情可贵,终要功亏一篑
飞啊飞,一生情,谁去追悔……
听杭航的即兴演唱,乐队其他成员都傻楞了眼,包括曲小扬。谁都知晓杭航的创作才华,怎奈,这一首似乎是信手拈来的原创之作,是如此深情地出自当下杭航的口。
曲小扬原本已准备好下一首曲子的腹稿,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他真有些手足无措,整顿了下思绪后,他便附和起杭航的表演,凭借自己良好的乐感,他抓到了曲子里可以和声的部分,用自己特有的声线轻缓的帮杭航丰满这首现场的原创。
得到同伴的认可与响应后,杭航侧过脸,轻轻点着头向曲小扬表示了自己心领意授的感谢。那一刻,曲小扬似乎看到了一个真正冰释前嫌的好兄弟好朋友。
从台下反响来看,杭航知道自己大胆的表达并未引得怀疑,他知道只有真心的有心人才会听出这一首歌曲不是事前编排,而是即兴有感,才会真正听出弦外之音。
一曲又一歌,舞台下的热烈让杭航和曲小扬都切身感觉到音乐带给自己的温暖。
杭航发现有几个与现场其他人似乎都不大一样的观众,始终是饶有兴致的坐着一动未动过,不曾鼓掌,也不曾叫好,却一直稳稳的坐在右前方位置倾听自己的音乐。一丝纳罕掠过杭航心头,看到其中的一个身着考究的汗衫,而且年纪也应该不小,杭航有所领悟。
右后位置,杭航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钟晓寝室的姐妹,她们正在热情的鼓着掌,肆意的呼喊着。杭航只是轻笑,心有所动的将目光偏到了后大门的地方,虽然那里空无一人,但他确定,她就在那不远的周遭,也许是某个角落。
杭航强烈清楚自己内心的话语,出来吧,钟晓,出现吧,钟晓,我知道你就在那附近,要知道,我不会因为你而失去表演的本色,相反,我会因为你的到来而更加多彩。钟晓,为什么要因为我那一次小小的欺骗而放弃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在乎你,很愿意看到你的来到,很期望我们可以继续。杭航发觉一时的私念,令自己有些走神,他又将集中点返回到自己心爱的吉他上。
这样一个个人色彩浓厚的表演,这样一个完全属于“晨点”乐队的夜晚,这样一群对音乐充满热情和想像的青年,就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杭航终于决定了一件事。
整场表演的压轴,杭航唱响了那一首《眼睛》,唱着,弹着,想,也许为了纪念,也许为了永留,也许为了爱的挽回与出现。他弹着,唱着,心中却挂念着一个人。
杭航用尽全身力,拨弄着吉他,他心爱着宝贝着的吉他,似乎想用不止于简单投入的表演为在场所有人奉献上自己的心意,更为那一个自己期待出现的人端出情意。
曲终了,所有观众觉得应该要用掌声结束吧,可是,杭航依旧弹奏着,仍旧拨弄着。乐队的组员齐齐将质疑的目光投向杭航,而他却是全然不顾,全身心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曲小扬感觉到了反常,感觉到些许的不安与事情的不妙。
我的世界,除了音乐,还有什么?杭航在自我思想里天马行空,自问着内心的迷茫与期待。他极力将自己的手指触碰那五根弦,一遍遍反复吟唱着已让人听不真切的歌词。一时间,狂乱占据了杭航的心,他弹啊,奏啊,拨啊,弄啊,抑扬顿挫,起伏不定,摇移不准,看着的听着的人都觉着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啊……血!啊?”
眼尖的女生看到杭航手持着的吉他,从弦与弦的轮转之间已是慢慢渗出鲜血,显然,那是杭航制造出的血,那是从杭航右手手指头上滴落下的血,一滴一滴,而它的制造者却似乎丝毫没感觉体察到这样的事情,难道流出鲜血的手不会痛楚?
“杭航他怎么了,他是疯了还是傻喀?你看他的手都弹出血啦,不疼吗?”
“你问我,我问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真让人费解。”
钟晓的寝室姐妹看着舞台上的血点,回顾四周人群的惊讶与不解,其中一个只能将目光转到后边的大门旁,她寻找搜索了一番,又只能用更加莫名的不安继续看杭航听杭航的演奏。
台上的曲小扬和几个乐队成员同时发现了红红的血点,在疑惑的一刹那,曲小扬飞也似的冲到杭航跟前,想夺过他手中那把吉他,而杭航的双手坚定地不肯松解,仿佛那吉他就是他的命根子。
“杭航,杭航,可以了,已经结束了。杭航,不用再弹了,你的手已经受伤了。”
曲小扬的呼喊变得激烈,他的意识很强烈也很明确,要阻止杭航带着受伤的手指继续弹奏。他不明白杭航为什么要如此投入,如此伤害自己,有一点他很清楚,如果继续任由杭航这样就可能会永远失去弹吉他的手。
“不要再弹了,今晚的演出已经结束,杭航,你这是干什么啊?”曲小扬显得气急,却仍旧拉不开杭航拨弄吉他的手。血,依旧毫无顾忌的顺着杭航手指尖流淌而下。
场下的许多学生惊色于脸,纷纷拥聚着,议论着,零乱嘈杂的场面延续着本已该结束的一场表演。其中一个寝室姐妹见状,想着应该冲到台上去拦阻杭航的举动,一番思虑后,她转身向着礼堂后门跑去。
“你去哪里?”说话直来直去的寝室姐妹问。
跑出人群的姐妹若有所思,只说:“没事,我去找钟晓看看。”
5
面容上虽然波澜不惊,内心里,寝室姐妹是惊魂未定。
她不晓得曲小扬是否已经阻止了杭航的愚蠢行为,当下的惊心与动魄,她只能通过寻找钟晓的身影来得以缓解。
“钟晓,钟晓……”后门的附近并没有她要找的人,看了看那扇依旧敞开着的大窗户,寝室姐妹似乎能从吹进来的微风里感觉到钟晓的行踪。
寝室姐妹奔跑着下楼梯,从礼堂外围一直绕行着叫喊钟晓的名字。停顿了下,她继续朝前边的一排玻璃宣传橱窗探寻而去。就在不远处的橱窗灯光映射下,寝室姐妹欣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了,没错,心想着终于有了收获,寝室姐妹快步向那张熟悉的脸靠拢过去。
“钟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快点进去看看吧,礼堂里面都要炸锅啦!”
钟晓只在玻璃橱窗边欣赏着里内的社团学生画作,看起来似乎一副悠闲,见到自己寝室姐妹异样的气色,也只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瞧把你弄得一惊一乍的。他们应该没演砸吧?”
听钟晓的语气,还带有点小小的调笑。
寝室姐妹实在听不下去,忙说:“演倒是没演砸,可都快演得残废了。快跟我去看看吧,相信只有你能够让这样的疯狂停止下来。”
“什么?”
“杭航他疯了似的弹弄着他的吉他,手指都已经弄出血啦。”说着,寝室姐妹上前想拉着钟晓一道跑回去看看实际状况。
钟晓登时一惊,脸上的神情明显而知她的心有疑虑。从平静到面有改色,寝室姐妹看得出钟晓对杭航未必是真的一点不关心不紧张,钟晓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关怀之情,她十分清楚地看在眼中。
钟晓清楚自己是心有触动,并且怀有强烈震荡,因为,她隐约感觉杭航的一时兴起大抵是逃离不开她自己的因素。虽然有所感动有所心动有所心痛,但钟晓却依旧平静地询问:“他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现在没事了吧?希望他没事,万一有个什么以后怎么弹他的吉他呀!”
“你不跟我去看看他吗?不是,应该说是去阻止他,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停止了伤害自己。不过,我猜想,他的伤害一定是有原因。”寝室姐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伸出拉钟晓去礼堂的手。
“我想,不管怎样,他不应该那样伤害自己。伤害自己,不仅愚蠢,而且于事无补。”钟晓顿一下,继续说道:“即使我去,也未必能做些什么事情,我想我还是不用去比较好。”
寝室姐妹疑惑地看着钟晓,审视她的脸,从她那不曾太多注视自己的眼睛里,打量她的眼神,寝室姐妹很想从中读出一些心思,但是所有试图都是失败。钟晓迅速回复平静后的姿态让寝室姐妹对钟晓的好奇感到茫然,茫然到了极点,又不能强行拉钟晓去礼堂,她只能极度不解地说:“说实话,钟晓,我觉得你好像已变了一个人,以前那个你,开朗、热情,笑语妙言不断,现在的你,怎么看,都让我觉得不像你。钟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对杭航怎么能够这样的漠不关心,即便他不是你的前任男友,即便他只是一个素不认识的同学,在从前,我相信你都会去礼堂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你真令我难以捉摸。”
寝室姐妹先是见到杭航的疯狂,又看到钟晓的漠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个把我说得好像刚刚脱了个胎换了副骨的样子。我钟晓就是现在的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呵。没事的,我相信杭航他应该没事儿,他是个坚强的人,一点小伤应该没大碍。你还进去吗?”钟晓依然地露出平静的笑容。
“再回去看看情况吧,你果真不去礼堂看看么?”
面对这样关切地疑问,钟晓选择了轻轻摇头。寝室姐妹带着不解跑了回去。
继续看橱窗里的习作,钟晓感到背景灯光似乎有点太过强烈,她挣扎着自己的双眼,用手揉弄了一番,心想着,这光太耀眼了,不等了,不等曲小扬了,不等散场了,不等了,不等……
不等什么?什么都不等!
心中的杂乱,竟让钟晓小跑着远离了礼堂。钟晓跑到了一个比较暗的角落,她看到前处的女生宿舍楼,隐约还能听到若干女生爽朗的笑声。
就在顷刻之间,钟晓突然爆发一般,扶住一根路灯旁的矮沿,埋头痛哭起来。
无尽的哭声源自她内心的悲伤,这无尽让她只能尽可能避免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