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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梦俱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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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遭受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蓝天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司令,不能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书记员说。
“罢了!罢了!把他拖下去关起来。”造反派头目摆了摆手,“传个口信给蓝白大队的民兵连长,要他在三天之内查出那支被盗的步枪,要他把这当作一个重大政治任务来完成好。”
蓝浪涛和他的民兵们一起胡乱地找了两天,毫无结果。第三天,蓝浪涛让民兵们带上铁镐、锄头,直奔蓝天和白云曾经避过雨的山洞,说:“据我的判断,蓝天一定是把枪藏在这个山洞里,我们要拿出掘地三尺的精神,把山洞翻遍,一定会找出那只枪。”
在山洞里,蓝浪涛指挥着民兵四处收索。
“哟!你们看,这是什么?” 突然,一个民兵发现铁镐下出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不觉很兴奋。
别的民兵闻声立即赶过来,头碰头地围住那白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是卫生纸,还是女人用的那种。”
“上面还有许多血迹。”
“对,是血淋淋的卫生纸。”
有一位民兵悄声说:“说不定,这是蓝天和白云那小妮子那天夜里在这儿干那种事后留下的,怕人看见,还用土掩了起来。”
民兵们不禁轰然大笑。
蓝浪涛脸色铁青:“别在这里嘻嘻哈哈,给我到那边去挖一挖。”
顺着蓝浪涛手指的方向,一个民兵走了过去,看到有新翻的土迹,用锄头一翻,便真的发现了一支步枪。
民兵们露出既惊奇又疑惑的表情。
“好!我们总算是不负众望,出色地完成了这一重大政治任务,找到了蓝天的罪证,明天就可以开公审大会,审判那狗崽子。”蓝浪涛恨恨地说。
公审会的场面很宏大,来看热闹的群众很多,在审判台前挤得水泄不通,像看社戏似的。那审判台本来就是由一个很高的戏台临时充当的。
公审会前,表情麻木的蓝天头带特制的尖角帽,由两名民兵押着在会场四处游行、批斗。不时有围观的小孩向他掷石块;有的成年人在经过他身边时,不忘踹他一脚。
游行完毕,蓝天被押上公审台上进行公审。由于蓝天拒不承认自己的两大罪行,公审无法按预定的程序进行。愤怒的造反派头目见蓝天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还负隅顽抗,下令对蓝天进行专政。
一顿凶猛的拳打脚踢,再次让蓝天无法站立起来。接着,两名义愤填膺的打手同时飞起一脚,将瘫倒在审判台上的蓝天踢下台去。
从高高的戏台上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两滚,蓝天卷曲着身体,挣扎了两下,想爬起来,但很快又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这种场景,让蓝白村的许多村民想到蓝天回村的那个黄昏,想到那只剥皮狗逃到桥头摔倒的情景。
第十四章
    白云已经成为武汉某医院著名的内科医生,在清明节前回蓝白村扫墓,晚上与白爱珍住在一起。白爱珍拿出小说《白云在蓝天上飘荡》的初稿给她看,勾起了她刻骨铭心的回忆。是啊!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惟有泪千行。
学院一放假,白云就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未进家门,径直向蓝天放牛的山坡上跑去。
山坡上没有蓝天的身影,她很失望。
“白大爷,我天哥上哪里去了?”白云问牛倌白老汉。
“他在山坡那边的林子里。”白老汉支吾了半天才说。
“那边没有,我去看过了。”
“他在那里,闺女,他被埋在那里。”
“白大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白云愣了一愣。
“闺女!你走后,他被抓去批斗,后来被摔死了。”白老汉苍凉的声音在哆嗦。
“不,不会是这样的。”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疯狂地向那林子里跑去。
在那儿,她果真见到一墩矮矮的坟墓,坟墓前有一块简易的木碑。
白云双眼噙满泪水,呆呆地盯着木碑上那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蓝天之墓”,一种天翻地覆、世界末日来临的悲痛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维空间,撕裂了她所有美好的希望和憧憬。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嚎“天哥━━”,然后,伏在坟头呜呜地低声抽泣,她心力憔悴,没有放声大哭的气力。
很快,她停止抽泣,擦干泪水,用双手疯狂地刨着坟丘上的泥土,不一会儿,那双洁净的素手变得乌黑,很快就鲜血淋淋,殷红的鲜血染红不断刨出的泥土,直至刨出一角破凉席,她才停住。
破凉席中,露出的一只肿大了的脚丫子,那脚丫子已经发霉,散发着恶臭。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俯下身去,用血淋淋的双手轻轻地捧着那只发霉的脚丫子,伏在那里放声大哭。
白老汉过来,把她拉到一边:“闺女呀!让他在地下安静点,不要再打扰他了。”
很快,白老汉用一双大手将白云刨开的泥土重新掩好。
她呆呆地坐在那儿抽泣。白老汉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没注意到。
不久,树林子中,那群老鸦刺耳的噪聒声逐渐疏落,光线完全暗淡后,一轮残月挂在树梢上。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月光冷冷地照在白云的身上;树林间的阴风一阵阵地从她身边滑过;远处的树影、山形像鬼魅似的,阴森森地耸立着,偶尔传来的鸟鸣虫声显得很恐怖。
白云平素胆小,今晚却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在意。她强烈地感觉到,这儿是天地间最亲近、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注定是她今后最牵挂的地方之一。
甚至,她盼望世上真的有鬼魂出现,那样,她就可能见到她的天哥。
不知不觉,趴在这孤坟上,她竟然进入了梦乡,恍然间,她感到和蓝天还在山洞中避雨,她依然幸福地偎依在蓝天的怀抱中。
子夜时分,她被叫醒,发现自己的父母和一大群人举着松明火把,站在她的周围。
随着记忆的迅速苏醒,巨大的悲痛也开始重新撕裂她的心脏,她扶着蓝天的坟墓,想站起来,但感觉像飘在云雾中似的头重脚轻,不由得又跌坐在地上。
是蓝浪涛主动过来背起她,一直将她背着送回了家。
五年后,白云大学毕业成为一名医生,嫁给了蓝浪涛。当时,蓝浪涛成为省建筑公司一名干部。
在怀孕期间,白云回蓝白村看望父母,偶尔信步来到蓝白村小学。一间办公室里传来的谈话声,使她收住了脚步。
“听说白云回来了,还是挺着大肚子回来的。”一名年轻的女老师说。
“有什么不正常吗?她可是已经结了婚的。”李仕娟说。
“我不是说不正常,只是她嫁给了蓝浪涛,怀的是蓝浪涛的种。好人没好报,恶人没得到报应,白云还蒙在鼓里。”
“白云有什么事蒙在鼓里?”
“还有什么事?当初,为了得到白云,蓝浪涛设计害死蓝天这件事。”
“蓝天是蓝浪涛害死的?”
“好多人知道这件事,只是没人敢说。我的那一位是民兵。那年蓝浪涛去公社揭发蓝天时,我的那一位就在场。后来在山洞中找到的那支枪,不是蓝天偷去的,是蓝浪涛深更半夜埋在那儿的,当时也被人看到了。你说蓝天死得冤不冤?现在,蓝浪涛倒是春风得意、风流快活。”
“竟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不是这回事?你想想看,除了蓝浪涛恨蓝天横刀夺爱之外,谁会去整蓝天?还有,蓝天死后不久,蓝浪涛就被招干到省建筑公司,这件事不蹊跷?当然是奖励他揭发蓝天有功。”
……
白云一听,有如晴天霹雳,顿觉天旋地转,忙扶住墙壁,大口喘息,泪流满面。稍稍歇息后,她就踉踉跄跄地离开,艰难地来到蓝天的坟墓前,昏倒在地上,幸好被牛倌白老汉及时发现。
一回武汉,白云不再搭理蓝浪涛,卷起铺盖到单位宿舍,立即提出离婚,还准备打胎。
蓝浪涛的苦苦哀求、领导的调解,丝毫无法动摇白云的决心。
一天,在医院里,白云排队等候做人工流产手术,蓝浪涛单位的领导匆匆赶来,告诉她:蓝浪涛出事了,请她去看看。
“我没工夫,我一会儿就要做手术。他的事我不管,我正要与他离婚。”
“离不离婚都是一样的,去看看吧!不看就再也看不到了。”
听了这话,白云愣了一会儿,最后随那领导一起去了。
那天,蓝浪涛高空作业,不慎失手,从高高的手脚架上摔下,当场一命归天。
当看到蓝浪涛血肉模糊的尸体时,白云胸口发酸,欲哭无泪,竟又昏倒过去。
命运随意开的玩笑是多么的残酷,充满血腥气息!置蓝天于死地的蓝浪涛,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最后葬送在她白云的手上,这算不算是报应?可剩下的苦难,令她白云一辈子也承受不起啊!
因为这种变故,胎儿保留下来了;不久生下一个瘦瘦的婴儿,这就是她现在的儿子蓝子峰。
讲完以上这段往事,白云再次陷入深深的悲哀之中,难以自拔。半夜里,白爱珍发觉白云姑姑浑身冰凉,面夹烧得通红。天一亮,白爱珍就护送白云回了武汉。
第十五章
    白云的感冒没有痊愈,又犯上了心绞痛的老毛病,躺在家里一连几天都不能起床。
白云唯一的亲人——儿子蓝子峰也不在她的身边。蓝子峰大学毕业后没回武汉,在北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技术发展研究中心供职。
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显得十分脆弱、孤独,一个本来就很孤独的人就更是如此。送白云回家后,善解人意的白爱珍主动留下来照料她,希望这样能减轻白云姑姑心中的孤独感,有利于她早日恢复健康。但白爱珍发现自己的努力似乎没起多大的作用,她经常注意到白云姑姑呆呆地注视着墙壁上的电话机,像在等谁打来电话,也像是想给谁打电话而又犹豫不定。
“姑姑,是在等表哥蓝子峰的电话吧?”白爱珍扶侍白云姑姑吃完药后,发现她又注视着那部电话机,轻声地笑着:“他又不知道你生病了,不如给他打个电话吧!”
“唉!还是不打的好。”白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你这个表哥,一向不听我的话,无论是什么事都要跟我对着干。我常想,我们母子本应是相依为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会弄得这般尴尬,我总是责怪你表哥不听话,你表哥总是说我只是供钱他上学的机器人,并不像别人的母亲那样。上次他回来,当着我的面说见到我就心烦,和我大吵了一架之后才回北京的。这样倒也好,他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北京,免得他心烦,我也少生闲气。”
“我有时也惹我妈生气,故意和她吵嘴,但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两人都不会较真的。”白爱珍说,“表哥肯定和我一样,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但他心里是非常爱着你的,听说你生病了,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来的。”
“你表哥和我的关系,与别的母子不太一样,两人见面就要吵架,我现在真的不想和他再争争吵吵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有你细心的照顾比你表哥在身边要好上百倍千倍,你妈有你这么个好女儿真是有福气。这段时间太辛苦你啦!耽误了你不少的事吧?”
“不会耽误我什么事,蓝白村小学老师很多,我来之前跟学校打了招呼,李仕鹃校长说:‘你尽管放心地去吧!’”
“哦!蓝白村小学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当初我在那教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就那么个破学校,想去当老师的人还真不少。农村穷啊!当小学老师还是一份较轻松的差事。”白云稍稍停顿了一下,“珍儿,别跟人家争那个饭碗,留在武汉吧!凭你的才能,在武汉也能找到一份较好的工作。”
“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姑姑,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白爱珍早已注意到,在距电话机不远的书桌上,有本电话薄。
等白云姑姑安心地睡着后,从那个电话薄里,白爱珍果然找到了蓝子峰的电话号码。
“喂!是蓝子峰吗?” 在楼下的公用电话亭里,白爱珍拨通了表哥的电话。
“我是蓝子峰。”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有滋性的男中音,“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你母亲生病了!她很想你。”
“你是谁?你什么知道我母亲生病了?”蓝子峰笑着问,“你的声音又清又纯,让我浮想连翩,听你的说话的声音是一种很高雅的享受,像在听轻音乐一样!我认识你吗?”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是你表妹。”白爱珍对蓝子峰的轻薄感到有些的恼怒。
“你别生气!我没有拿你开心。”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依然满含笑意,“据我所知,我妈是家里的独生女,她并没有兄弟姐妹,我哪有什么表妹?你是不是觉得冒充别人的表妹很好玩?”
“是啊!你妈没有亲兄弟、亲姊妹,但她连堂兄堂妹也没有吗?我也不多说了,你妈清明节回蓝白村扫墓,在那里生了病,是我把她送回武汉的,她的心绞痛又犯了,很想念你,你快回来吧!”
“哦!原来是堂表妹,多有得罪,别生气啊!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你快问吧!问完了后就得回来,要快,你妈得想念你。”
“放松点,别紧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芳名呢!”蓝子峰依然笑嘻嘻地说。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白爱珍。你要回来啊!你妈真的病了。”白爱珍说,“没其它问题,我现在挂机啦!”
“别急!我还有话没说。”
“那你就快说吧!”
“是这样的!在我回到武汉之前,你别回离开我妈,行吗?”
“那当然!我挂电话啦。”
“别急!我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话?”
“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的,你就是那个从前扎着一对翘翘辫子、有一对特别大的眼睛的珍珍吧!对吧?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捉迷藏之类的很多游戏,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面,对吧?”
“没错!我要挂电话啦!”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没别的,我只是想说: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还想多听一会儿。”
“快回来吧!我不想理你。”白爱珍挂上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白爱珍正在侍候白云服药,门铃突然响了。
“有人来了,会是谁呢?”白云自言自语地说。
“说不定是表哥回来啦!”白爱珍精神一振,情不自禁地笑了,轻捷地站了起来,快步向房外走去,“姑姑,我去开门。”
白爱珍拉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瘦长而英俊的年轻人,他那浓密的黑发一齐向后梳去,闪耀着的光泽很醒目:“是表哥吗?”
“你就是白爱珍!”蓝子峰搡了搡眼镜,不停地眨着镜片后面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咕噜了一句,“人如其声两相宜!是不是蓝白村的灵气,都集中到你一个人身上啦?”
“你说什么?” 蓝子峰古怪的神情,让白爱珍觉得好笑。
“啪哒!”蓝子峰的眼镜突然掉在地上。
“暂停!”蓝子峰向白爱珍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挺狼狈地去拾眼镜。
白爱珍止住了笑,发现他掉在地上的眼镜并没有摔坏:“暂停什么?”
蓝子峰从容地戴好眼镜:“我是说暂停一会儿再笑,好让我能从地上拾起眼镜。”
“什么逻辑?我笑一笑,你就不能从地上拾起眼镜?”白爱珍忍不住又想笑,“快去见你妈!”
蓝子峰很严肃地对她点点头,然后转身拎起放在门口的行囊和一台便携式电脑,向他母亲的房间里走去。
“峰儿,真的是你回来啦!”白云有些激动,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妈,是我!”蓝子峰走进母亲的房间,“妈,你别动,再躺一会儿吧!”
“那好!你先把行李放下,再进来陪陪妈。”
蓝子峰放下行李后,坐到白云的床边:“妈,又犯了心绞痛的老毛病?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多亏你表妹白爱珍的照料。”白云很久没见儿子蓝子峰这样温驯,“工作还顺利吗?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
“工作还算顺心,老板很信任我。”蓝子峰说,“是表妹打电话告诉我你生病了,我这才回来的。”
“这孩子是个有心人!”白云既感激又慈爱地看着白爱珍,“珍儿!你也过来,在姑姑身边坐下。”
白爱珍过来坐下,白云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有个提议,珍儿这段时间一直很辛苦,今天就让峰儿带着你到外面走一走,散散心;我呢!今天的精神很好,现在就起来给你们弄一顿好吃的,峰儿有很长时间没吃过我亲手做的饭菜,对吧?”
“对!妈,我真的很长时间没吃过你做的饭菜。这个提议很好,我举双手赞成!”蓝子峰很高兴。
“姑姑,你的病还没全好,能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白云容光焕发,起身下了床,“峰儿,我现在就把珍儿交给你,你要把她照顾好,让她开开心心的啊!”
“妈!你放心,我一定完成好你交给我的这个任务。”蓝子峰拉起了白爱珍的手就往外走。
“别这样!” 顿时,白爱珍的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她极不自然地挣脱了蓝子峰的手。
“妈!那我们就出去啦!”笑嘻嘻地又挽住了白爱珍的一只胳膊,蓝子峰将她拉到门外。
在门外,白爱珍猛然挣脱蓝子峰的胳膊,站在原地不动,很严肃地问蓝子峰:“表哥,你还想不想带我出去走走?”
蓝子峰一愣,推了推眼镜:“怎么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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