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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眼神时,面无表情地说道:“一种让你们忘记眼前这些事的药物,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事,因为扎针的手法和任何一次感冒时所用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刺痛感却一直蔓延到现在。
高山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行走着。
最开始她是和六个女孩一起被送出来的,其中包括她打听消息的那个,以及后面被送来的另外两个。
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她们在难熬的饥渴感中进行着漫长的寻找落脚的地方,本来因为恐惧而决定一起走的女孩们,现在却渐渐分散了。
是的,分散了。
每个人都朝着不同的方向,想叫住对方,却突然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得那是谁。
高山觉得自己也有点恍惚了,明明刚才还能想起那个女孩曾跟自己交谈过,现在连她的脸都有点不记得了。
太阳慢慢落下,绯红的天空渐渐染上了黑色。高山步履维艰,只能潜意识的朝着前面走。
当然,这种搞不清方向又状态不佳走出来的所谓直线……也许应该说是曲线,谁知道会通向哪里。原本还能看到不远处和自己选择同一个方向的人,现在渐渐的连影子也模糊了。
哦,为什么她会知道她是选择和自己一个方向而不是只是碰巧遇上的呢?
高山甩了甩头,恍惚的神思却没有丝毫清醒。
跌跌撞撞的颠着,在倒下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其实不用注射药物她们也很难活着走出去吧。
……
太阳已经沉了下去,皎洁的月亮慢慢的上升了起来。月光下,草丛里吱吱做响的虫子猛一跳,落在一个滚烫的地方。两颗晶状体瞳孔却猛缩了一下,又一扎子跳别的地方了。
手臂微微动了动,高山睁开了眼睛。
目之所及,还是枯草丛生的荒野。
她压根就没走出去。
手臂上的疼痛缓解了些,但更加难受的感觉不断袭击着她,身体里面好像被开水淋过一样,皮肤瞬间骤缩。她低头看着自己渐渐发红的手臂,毛孔都打开了,其中隐隐透着热气,大滴大滴的汗水不住地沿着手臂往下滑。
额头上、头发里,一切能流汗的地方都如水注似的往下滴着汗,沿着鼻梁弯流进嘴里。
眼前如同荒郊的陌生地方并不显得多么可怕,比这个更可怕的是,她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自己被大婶抓了,等着抵债用,自己此时也应该是为了筹钱灰溜溜地回去找布伦特借钱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死的状态……
月光明亮,照着枯草中神色苍白的某人,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下滴着,只分神了一会儿,她就再次被如火烤的炙热感拉回了神。
好难受……
高山痛苦地喘着气,她感觉自己像是要炸掉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叫嚣着崩溃,崩溃。她觉得自己神经都快错乱了,紧绷着的那根弦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
她虚脱地倒在地上,像一颗吹到极致的皮球,在爆炸的边缘挣扎着。
高山感觉着身体下面迅速湿掉的草地和快速流失的体力,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挂在这里了……明明,什么都还没弄清楚。
疼痛感一波一波袭来,她认命地闭了眼。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艰难地睁开眼,她就看到一管巨大的针筒扎在她胳膊上。
尽管在身体虚弱成这样的情况下还给她来上一针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挣扎了,比起此时的状态,那针扎一下只实在是小意思。
顺着针筒往上看,一张带着黑色面罩的脸映入眼帘。如果没有忘记布伦特那晚被偷袭的事情,那么她就该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个拿针扎她的男人正是那晚犯事的黑面罩。
“果然……跟你有关……”有点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高山盯着他看,断续续续地说道。
面罩男人没有说话,拔出针头,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下巴一抬,那东西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高山紧紧盯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收拾完毕,站起来,不含感情地看着她。
高山感觉到身体那股异样才灼热感正在慢慢消退,难受的感觉也减弱了些。但她还是没有能力站起来,只能以这样一副屈辱是姿势趴在他脚下,盯着他鞋尖。
感觉很不好。
她费劲脑细胞也想不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不过她有一个优点,弄不明白的事情她就懒得费时间去思考,所以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之后,她只记得跟眼前这个男人逃不了关系。
男人盯了她半响,意识到以她的能力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体力,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高山脑袋里面的思路还没梳理清楚,自然也就懒得开口。
既然他救了自己,就没理由再弄死自己一下,就算他要弄死自己,就这样儿也没法反抗。
于是她就被扛起来了。
她只觉得一阵翻天覆地的坠落感扑面而来,就被扛到肩膀上了。
还不止,随着快速走动,她肚子里面像是搅拌机绞过一样,恶心地想要呕吐,却只是一阵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在颠簸中愤然咒骂着。
“该死……慢一点好吗!”
充耳不闻。
……
颠簸的实在难受,高山靠在树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刚刚恢复些的身体又变得灼热起来。
她开始有点发觉,自己每次一激动,身体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而且好像一次比一次剧烈。栗蓝翻给她看过晚会那次自己爆炸的监控,其实不算爆炸,只不过是身体温度失常,潜意识地挣开被固定着的铁环带来的大规模剧烈震动而已。
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应该是受不了那种极度痛苦而昏迷了,不过现在自己居然能忍受住?而且最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还能毫发无损?
眼看她又有变热的趋势,男人从随身包裹里面又拿了一只针筒出来,装上药水之后,就要往她胳膊上招呼。
“等、等一下!”高山连忙制止住他的进一步动作,“我现在感觉还好。”
面罩男不置可否,只顿了片刻就把东西收起来,装进去的时候他说了句话。
“如果没有控制好体内的药物冲动,你会死的。”
下集预告:她终于成实验人的吗?好悲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沉睡的怒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高山,一脸怀疑:“这么娘的名字真的是你取的吗?”
阿瑟:“……”
继续打击的某山:“天呐,简直矫情到死。实在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阿瑟:“我……”
某山,打断:“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冷峻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文艺的少男心,我看人还是挺准的。”
“这是组织里那些胡子长到脑袋里面的老头们想的,有文艺少男心的人不是我。”阿瑟冷笑,“还有,你看人确实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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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看这里:
渣作者国庆回来了……然后发现了一件特悲伤的事情。原来我这里漏发了一章,但是……居然……难以置信的是……看起来还挺通顺(悲凉跪了),那啥,我给补在这里了,也不能让它就这样晾着,读者亲们应该能看出来加上的是哪里,你们就瞅看看,我回去写检讨去……还有,晚上的更新就先用它垫着吧~(我发四绝不是因为没有存稿了。)
在听到他这句话时,高山原本还可以算做镇定的表情瞬间变化,因为而苍白的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什么意思?”
面罩男似乎不怎样乐意开口,看了她半响才蹦出一句话:“意思就是你现在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稍不留心就会死掉。”
“为……什么?”高山难以置信。
“为什么吗?”面罩男重复念了遍,露在外面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眼神淡淡的, “你应该记不起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吧?”他说。
高山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面罩男靠着树,俯身看她,“事情很复杂,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高山紧紧盯着他,注意到那露在外面眸子里面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碧色的眸子像颗晶莹的宝石,不含任何感情。
让她问?关键是她就算想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她有些无力地靠在背后树上,疲惫地闭了眼睛,“那就先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记得几个月前我找过你吗?”
“记得,你还在我肩上挖了个洞。”高山回答。
“……当时取走的是一枚追踪器,我不知道加德多斯的科技到底弱成什么样了,守卫的军官居然检测不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在你体内埋了这枚追踪器。”
她想起了当时确实有人拿着检测器检查了遍,原来那个时候体内就已经有不明物体了。
高山睁眼看他。“你不用看我,追踪器确实不是我弄的,不过造成你体内莫名冲动的爆炸现象倒是我干的。”面罩男忽略高山震惊、气愤、担忧等等一系列的情绪,继续道,“我叫阿瑟诺凡赛,是一个药剂师。你那些奇怪的现象都是药物所致,而且,是我配的药,然后亲手注射进去的。你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有人想要找到你,得到你体内的药物反应数值,至于你为什么会忘记,只不过是精神恍惚导致潜意识里抹掉了这段记忆而已,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恢复你失去的记忆。”
面罩男阿瑟神情淡淡,就好像在讲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些事一点都不平常。
她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任谁被注射莫名的鬼东西都会难以接受的,而且还涉及到消失记忆?这完全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
不过她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一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冷冷问。
如果只是拿她当实验品,那没理由摊平一切。别说会不会因此对实验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光是这种行为就足够吃几年牢饭了。
除非背后有够强大的后台。
“你居然会先问这点。”阿瑟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之前冷淡的表情,“因为我不想再当这个药剂师了。”
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干脆却又有点任性的答案,一时间有点蒙,“这算什么回答……”
“你还算有点脑子,知道问些什么,但我认为比起这个你应该更关心自己的性命,比如,注射在你体内的药会让你变成怎样?”阿瑟道。
高山非常生气,连带着身体又开始发热,这个男人这种幸灾乐祸的表现真得让她忍不住暴走,明明就是罪魁祸首,擅自拿别人的身体做实验。
“不要冲动,因为这个药物其中一个效果就是让人丧失理智,变成恐怖的战斗工具。”阿瑟抱臂。
她立马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不管如何,小命她还是很在意的。
突然觉得很悲哀,这种被人随意玩弄却奈何不了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就比如一只弱小的蝼蚁,在面对着庞大的大象,除了顺从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会怎样呢?”高山低着头问。
“虽然我无所谓,但还是解释一下,如果不是注射了这种药物,你早就死了。”
阿瑟看着一脸不解的高山道,“救你自然不是仁慈,而是刚好需要一个实验品,这么说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你可以认为是正是这个药物救了你。”
“你什么意思?”高山盯着他、
“就算我再如何残忍,都不会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做些什么,在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濒临死亡了,这个药其中一个效用就是能让遭到极度损伤的内脏组织得到恢复,当然其他的救治也是必须的,但药物的真正作用却不是这一点。
“什、什……么?”高山难以置信,“我……濒临死亡?为什么?”
“这点我不清楚,当时你的身体受损得非常严重,不仅皮肤烧焦程度到达45%,连内脏器官都有很多破损,一个女孩遭到那样的损害确实奇怪了些,不过我不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高山喃喃自语。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漆黑的黑色幕布上除了零星的三两颗星星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地让人想落泪。
高山睁着眼,没有感到渐冷的夜风吹在皮肤上引起的颤栗感,她的身体经过那么高的温度折磨,现在还是火辣辣的,那一点的冰凉又怎么能比得上。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心更凉。
面罩男已经将事情从头到尾全盘托出,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闯入陌生的时间她也认了,大不了就找个地方安分待着就是了,可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妄想。别说有什么组织正到处找自己,单是这随时出问题的身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了还怎么安分过日子,而且,他所说的自己那时快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为什么越来越糟糕了,她难过地想着。
阿瑟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子抱膝靠在树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药物反应引起的剧热已经慢慢褪去,那她这么一副痛苦绝望的表情到底是怎样?
于是他走了过去。
本来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高山正难过地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一看到向她走来的某人,不知为何,心里面沉寂的那些委屈、难过、疼痛一股脑全部化成了对某人的愤怒。
她瞪着眼睛看着来人,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
正走着的阿瑟停了脚步,莫名地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高山,他两步跨过去,仔细看了下发热的症状,发现确实是药物反应的结果。
“本来我以为药物的效果没那么明显,但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伸手碰了碰高山发红的皮肤,皱眉道,“你是体质忍受不了这种变化,稍不注意,命可能都搭上了。”
“那该怎么办。”高山面无表情地看他。她也意识到只要自己一激动身体的变化了。
“解决的办法的自然是有的。”他从贴身的包里掏出一管试剂,“这是我配的抑制剂,用来抑制你体内的药物冲动,但只是暂时,等抗体一出现就一点用都没有。”
“嗯。”高山闷闷点头。
“虽然我不认为道歉能改变什么。”阿瑟盯着她没有神采的双眼,斟酌了下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好受些的话,我不介意说‘对不起’。”
高山抬头看他,眼神里面一派淡然,无惊无喜。
甩个巴掌再给颗糖她又不是没见过,从本质上来讲的话,自己也是靠着那个药才得以活命,不过她还是没打算原谅他。
“我什么时候能好?”高山重新缩成双手抱膝的姿态,迷迷糊糊问道。
树林里已经有亮光透着树枝空隙照进来,看起来天快亮了。
“不知道,这种药是首次制作,不清楚反应期有多长,我觉得或许你应该了解相关药物的制作方法。”
“嗯。”被当成实验品现在还得靠自己学药来抑制,她算是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刚才你说的‘暗’是什么?”她突然想到在跟自己解释所有一切的时候面罩男提到过这个名字。
阿瑟瞥她一眼,并没有打算隐瞒,“一个组织,用来研究异变药物以便获得力量来推翻帝国统治的组织。”他语调平静,没有起伏,就跟在讲那些药物反应时没有两样。
高山却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他,这、这、这,“这难道不是叛变吗?”
“没错,‘暗’就是一个为反叛提供强大战斗力量的组织。”
“那、那你……”
“我并不是加斯帝国的人。刚开始只是感兴趣于那些完善的设备和罕见的药物而已,能有这么一个供我实验的场地我自然乐意。”
“后面我才发现没那么简单。”阿瑟背靠着树,眼神有一瞬间的杀意,但转瞬即逝,他转头看她,“你知道了这么多,想抽身是绝对不可能了,除非你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款药物的名称叫做——the sleeping spunk;沉睡的怒意,昏睡的狮子看起来是没有伤害的,可一旦满含怒气醒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应该不会忘记,把你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正是它,而现在的你,就是那头狮子。”
高山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冷,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小孩子坠入寒冷的冰窖,没有食物,没有温暖,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方跌跌撞撞寻找着出口,却什么也看不到。
除了死亡。
……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午后的气息带着炙热的温度,让高山有点恍惚,好像又一次经历了那种可怕的感觉。
列车在高速运行着,窗外的景物飞快得向后掠去,看不太清楚。她闷闷地拉上窗帘,默不作声地坐在座位上。
阿瑟看了她一会儿了。
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景色,后面有失望地拉掉窗帘,现在又是一副焉焉的神情。他实在搞不清楚一个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情绪。
因为要坐车,戴着面罩容易引起注意也不够合群,所以他摘掉了一直以来没有摘掉过的面罩,结果某人就一直盯着他看。
高山确实很惊讶,她以为像面罩男这种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气息的人应该长着一张不错的脸才对,就跟布伦特还有栗白一样,容貌要配得上气质才行,但实在是令人失望,他长得很一般。
真的很一般,虽然算不上丑,但扔到人群中绝对瞬间被淹没。明明五官看起来都精致地很,至少比起她这种小眼睛,小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