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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
“唔,太子哥哥真是嚣张,还没做云皇就下旨颁诏,难怪你说父皇要来找我的茬儿……”
秦杨怒:“你让我先说完行不行?”
“……”好,你说……
龙沫静静地,她只觉得秦杨自从娶了梅朵,越来越成熟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很有资本做给太子哥哥宣旨的大太监。不,不行……太监不好,做了太监就不能给梅朵‘性福’了。
等等……她听到的是什么?
龙涎要给她什么?
耳边轰隆隆的——
“就是这样。”秦杨宣读完,他把绢帛丢尽了龙沫怀里,很委屈地说,“龙涎写的这几个字,半盏茶的时间不到,我却为了兄弟在云宫里跑了三四个时辰,说得我口干舌燥!好了,上去吧,临走前我想喝嬷嬷泡的茶。”
“等、等等……”龙沫拖住他,她觉得她听错了,先确定一下,“皇兄要给我什么?”
好难熬的夜晚(1)
“他把太子殿送给你。”
“……”
“准确的说,是太子殿里的一切,后天就是你和龙涎的生辰,他许你去太子殿做一天那里的主人,你喜欢什么随便拿,只一天哦……唉唉!龙沫!龙沫!”
“公主!龙沫——”花清羽也一怔,好端端,她突然滑倒了!
“……”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太子哥哥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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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忙了一整天,最后的待遇不菲,雪鸢皇后亲自泡茶给他喝——皇后娘娘是代龙沫来还礼。
直到秦杨离开中宫,龙沫都没能回神。
她抱着龙涎的笔迹,就像抱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后天,她就二十岁了。
对于宫里的女人,这个年纪代表步入“老死”——可龙沫觉得,这是她的重生,她沉浸在一片喜悦里,每一年寂寞的生辰她在痛苦中煎熬。
这几日,她仿佛到了彼岸重生:国丈爷爷送她白龙战甲,远方的好友重续她被废的右手,皇兄还把太子殿的‘一切’送她一日!
一日,十二个时辰。于一生而言,这十二个时辰特别短暂;于龙沫而言,就算龙涎只给她一个时辰,她都会感恩他一辈子!
太子殿的“一切”……
皇兄的默许,包括她喜欢的玄卿……太子哥哥都送给她任由她支配。
花清羽默默地看着龙沫——她嫉妒,心里不是滋味。
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在龙沫一个人身上?
龙涎说:龙沫可怜。
她做了龙沫的宫女,她的确看得很清楚:龙沫太可怜,云宫的一切都不属于她,没有地位没有皇宠,都不知道她活着是不是多余的。
清羽同情她,却又嫉妒她:谁说龙沫什么都没有?世间属于龙涎的唯一挚爱,他把那份最宝贵的感情给了最禁忌的亲妹妹!
花清羽真想冲上去打破龙沫的高兴,她想好好质问她:
好难熬的夜晚(2)
傻瓜,你知不知道龙涎爱的是你?他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他把我当成是你的替身来爱!
这番话,清羽最终还是咽下。
因为龙涎对她的警告,龙涎离宫出征的那一夜,他严肃地说:别伤害龙沫,别去破坏她唯一仅有的快乐,本宫愿许你来世,一切罪责都由本宫一个人扛下,如果你让龙沫不快乐,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信誓旦旦……为了龙沫,他可以对她无情。临走前,他给她的不是温柔而是一如既往对龙沫的禁爱。
清羽不屑的冷笑,她愿意等待:龙涎和龙沫是孪生兄妹,他们相爱没有结局,龙涎会成为云洲的云皇,他会另娶别的女人封后纳妃,他可以有不一样的女人伴他一生——但是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龙沫。
在地宫陪了龙沫一天,她累了。
虽是宫女的身份,花清羽却没有宫女应尽的职责,在中宫,她可以做她喜欢做的一切——这是龙沫答应她的。
她离开了,去休息,去蒙起被子一个人哭!
龙涎不爱她,她是龙沫的替身——此生注定无缘。
今夜,龙沫睡不着,她抱着龙涎的绢帛,不断地在自己的床第翻腾……好难熬,过了今夜,还要等足一天——她想快快去太子殿!
那里……有玄卿在等她!
龙涎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龙沫却忘了,云宫的黑暗……一直存在。
夜深人静,只有太监的净室房还连着昏暗的灯火。
他是来赴约……
卫明远也在,他找了宫里最好的执刀师傅。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国丈答应玄卿的,会办到吗?”
不约而同问出口。
卫明远苍老的身躯微微一颤,他点头:“李御医那里……老夫已经办妥。”
玄卿茫然地看着屋里的烛光……他面无表情地道:“那就好……”
老人苍老的手突然从身侧抓住了他,卫明远在最后一刻,试图阻止:“沫儿那里……”
宫里人说你追他(1)
“就让她怨我一辈子。”他自嘲地轻笑,“今日秦杨将军走遍云宫,那是太子留下的旨意。云皇和丽妃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会任由他们再对龙沫不利。”
“老夫……后悔了……”半百年的深谋远虑,这一刻,卫明远想到了中宫的那个孩子,“龙沫喜欢的是你——你这样,对她太残忍。”
玄卿回头看他,目光清冷。
“国丈大人不是要将龙沫许给东郡的皇子吗?”
“是……”沧桑的声音,苍凉的声音。
卫明远告诉自己,他所做的……没有错,他是要给龙沫一条活路。
玄卿说:“我和龙沫,根本就没有未来。与其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东郡指责一个失贞的和亲公主?”拂开卫明远的手,他径自入堂。
在龙沫来找他之前……他会保住她的清白之身。
掌刀的蓝衣太监含笑着冲他一颔首。
他在烛火中躺下,心如死灰——
光、血,交织在一起,胯下的疼痛瞬间激起记忆里的身影。
“龙沫……”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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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龙沫起得很早,可以说她一整夜都没睡好,天微亮就起身了,绕着诺大的中宫跑了整整三圈,气喘吁吁地停下时,天色已经大亮。
距离午夜子时还有六七个时辰,这段时间,她该怎么打发?
龙沫无奈的哀嚎一声,她抱着脑袋蹲下身子,在中宫的台阶上傻坐——
蓝天,浮云,还有好大一张俊美的帅脸!
“玄卿、玄卿……玄卿……”她乐不可支地唤着他的名字,喊一声,甜到心底!
清羽端着洗漱的清水来找她,她听到龙沫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她悄悄来到她身边,放下手里的清水,拧干了帕子递给她。
清羽问她:“你很喜欢他?”
“对!”龙沫毫不犹豫地应着。
花清羽不屑地哼了哼,她道:“宫里很多人说你很贱。”
宫里人说你追他(2)
“……”龙沫噤声,憋着笑。
花清羽又说:“他们说玄卿对你爱理不理,是你自己倒贴上去,非要巴着他不放。”
龙沫歪着脑袋问她:“那又怎么样?”
“他不爱你,你何苦追着他?”就像她一样。
龙涎太子不喜欢花清羽,她苦苦追着,还甘愿留在宫里做宫婢,只求回眸一瞥看一眼他的身影,可是他呢?他的心里永远没有你!
都是自作孽的苦恋,都是自讨苦吃的作茧自缚!
龙沫接过她手里半干的帕子,贴上自己的脸,清凉的感觉让她更加清醒。
“爱就是爱,就算他不爱,追到他爱你为止。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看着他快乐,你也会很快乐的,不是吗?”
“……”这一次,换花清羽无言以对。
“都是从不爱变成了爱,以前我也不喜欢玄卿的——男人和女人,不断地寻找自己生命里的另一半,找到吻合自己的影子,认定了——管他千难险阻,风雨过后总有太平日子的。”
“彼此相爱,又不能在一起,你会觉得快乐?”花清羽不可思议地问起。
“能在一起固然好,不能在一起……那就等到可以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
花清羽冷笑:“龙沫,你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等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
龙沫看她,她猜到清羽的顾虑,她自信满满地说:“玄卿会等我,我相信他会等我。”
“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玄卿是个公公……”龙沫稚气地笑着,“他不是‘男人’。”
“他是不是公公,你自己心里清楚!”花清羽横她一眼!服了她了——为什么每次说到哀伤的话题,龙沫总有办法跳出哀伤的坑,自己给自己找快乐?
换了她,她绝对做不到!
龙沫洗完了脸,她拍了拍身边的台阶:“清羽,陪我一起坐着等天黑。”
“你很无聊。”
萱妃不要的孩子(1)
“真的没事可干呢……你说皇兄怎么不让秦杨慢点宣旨?”她伸手拽着清羽坐下,“和我说说你和太子哥哥的事情吧?”
“我恨他,没什么可说的!”
清羽急着挣脱!她不想在自己的情敌面前提起龙涎!
龙沫不依,她倚着花清羽的手臂,不许她起身:“说嘛,我很想知道,你就当是给我说个故事,看看我有没有办法帮着你们和好?”
龙沫的力气,哪是花清羽能敌的?
身为女子,龙沫断然没有男人的蛮力,可她身上的内力有一种“巧”,被她运用得炉火纯青,简单的力气可以换做无坚不摧的狠力。
花清羽试着挣脱了几下,不能脱身。
她有些恼:“放开!我不想提起和他有关的往事!我恨他!恨他!”
“那就说你爱他的往事。”
“龙沫,你欺人太甚!”清羽怒着咆哮,肩膀上轻轻地靠着龙沫的头。
她的声音柔柔的:“我只想帮你……帮你找回爱龙涎时候的甜蜜……想帮着你们和好。”
“你省省吧!”她不会领情!
那句话有到了嘴边!清羽好想说:龙沫,你太虚伪了!龙涎爱的是你!为什么你要挑起我的伤痛?
龙沫哀哀叹着:“这个世上,只有你能给太子哥哥幸福……你别看他表面风光,还是神战榜第一的高手,他心里有多少说不出的苦?我和他,都是白萱不要的孩子,他比我更可怜,他是丽妃专宠的棋子,他是父王争战沙场的棋子,他是整个云洲的棋子——神战榜第一,看似叫人羡慕,可是……龙涎他想要解脱,所以他才会离开云宫去隐居,离开这座勾心斗角又黑暗的地狱,他遇见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是龙涎最快乐的日子。”
花清羽的挣扎软化了……
她动了动唇,反驳的话说不上来。
“真、真的吗?”她苦涩的笑,“你在骗我,甜言蜜语的话,和龙涎说得一模一样。”
萱妃不要的孩子(2)
“哦?是吗?龙涎也和你说过甜言蜜语?”
会说甜言蜜语的龙涎……真不像他本人呢。
花清羽点头:“他说过……会和我天长地久,他说他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再也不回云宫。”
“等他做了云皇,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清羽,等他吧,他会是云洲最伟大的云皇,到时候……你就是他的皇后,没有人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龙沫倚着身边的温暖,天空中的蓝色,把幻象里的玄卿衬得好漂亮,“等皇兄做了云皇,我就能和玄卿在一起了,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花清羽嗤嗤的笑:“还要等很久呢……”
“总一天会美梦成真的。”
“你不是龙涎,你说的话不算数,也许等到那时……龙涎的三宫六院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龙沫摇摇头,柔软的发摩挲着花清羽的脸颊。
她很肯定:“会有那一天的。因为我和龙涎是孪生兄妹,我们有心灵感应,龙涎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哦?那么……他现在在想什么?”
“他在想——早日凯旋,早日回宫。”
花清羽放下她的倔强,她也靠着龙沫,一个不似公主的公主,一个不似宫女的宫女——还有这座阴森又灰蒙蒙的后宫。
清羽说:“我不要他做什么天下第一的战神,我只要龙涎平安回来。”
“嗯……清羽,我想听你和龙涎的故事……”
无所事事的时间里,龙沫终于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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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月到中天。
花清羽在朦朦胧胧的睡意里,被一双手推醒了。
她看清了趴在她床头的是谁,呜咽道:“我累了——你怎么还不睡?”
“还有半个时辰,我们慢慢走,就能到太子殿了。”龙沫去扯她床上的衣服,逼着清羽起床。
花清羽哀嚎:“梅朵给你做婢女的时候,你也这么折腾她吗?”
你不是我的母妃(1)
“你是清羽,不是梅朵。”
“你有必要半夜三更就混过去吗?还有,龙涎下旨,只提名让你龙沫过去,我去做什么?”
“你不想去看看太子哥哥的寝宫?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是那里的太子妃!”
“……”
“清羽清羽,再不去就误时辰了!”
“……”真是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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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楼深处,龙沫和花清羽离开中宫不久,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挡了她的去路,在去太子殿的必经之路上。她等了整整一天。
从秦杨到东宫宣旨之后,白萱在这里寸步不离,只等着龙沫出现。
花清羽一怔,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龙沫提醒她:“萱妃娘娘?”
云宫最漂亮的女人,她常年独守东宫,偶尔在御花园里能见到这个孤单又落寞的女人。
花清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是龙涎和龙沫的生母,他是白族的圣女,是天下绝色。整个白族就因为她……覆灭。
红颜祸水,她的气质远远超过雪鸢皇后和西宫的丽妃。
龙沫抬眼看了看她,然后当她不存在,龙沫喊清羽:“跟我来——”
“龙沫,不许去!”
静悄悄的夜里,响起了女人的呵斥。她是来阻止龙沫做傻事的!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龙沫不屑地问她,不等萱妃回答,她冷蔑地睇她一眼,嘲讽道,“你没资格来管我!我要去什么地方那是我的自由!”说完,继续走!
“龙沫!!”和她擦肩的霎那,萱妃抓住了龙沫的手臂,用她的力气制止龙沫踏进那个圈套!“不能去!龙涎是好意,他疼你宠你,他把最好的留给你,这些母妃都知道!可是龙临渊放任你去太子殿,他和丽妃给你设下鸿门宴!他这是在逼你走进他设下的圈套……”
“啪”一声,龙沫打开她的手,少女退开一步,他不许白萱在自己身上留下半点温度。
你不是我的母妃(2)
她讽刺地质问:“什么母妃?你是谁的母妃?我没有母妃,只有母后。”
“龙沫……”女人眼眶发红,泪水滚在眼眶里,她不放弃,“我知道你不认我,但是这一次……听我的话,别去太子殿,你可以等龙涎回朝再去太子殿,龙涎不会怪你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龙沫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起,“是你自己不要我的,你眼睁睁看着我在襁褓里哭泣,你不管我是不是饿了、渴了、还是冷了——我没有你这样的亲娘,你恨龙临渊杀你族人,你恨龙临渊强/暴你又逼你生下我和龙涎,你从未看过我和龙涎,你活在你自己的仇恨里。你的喜怒哀乐,和我没有关系。”
龙沫退后两步,她逼着自己不去看白萱的眼泪,她不想和她扯上任何亲情。
“我很庆幸那个风雪夜里,你把我丢进御花园的池塘,是黑鹰师父救了我,是国丈爷爷把我拣去了中宫抚养长大,卫雪鸢虽然疯,可是她待我很好,远比你这个亲生母亲好千倍!萱妃娘娘——夜深了,你还是回你的东宫吧。”龙沫侧首喊花清羽,“我们走——”
“龙沫!龙沫!龙沫……”
白萱站在原地不断地喊她,泪水夺眶而出!
她喊她,龙沫没有半刻的停步……
等离开了这段宫廊,花清羽才敢抬眼看龙沫的背影。
“你……你怎么知道萱妃做的那些事情?”清羽诧异着,“那时候的你……应该还是婴孩儿吧?”因为龙沫说她还在襁褓里,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诡异的记忆?
“我亲眼看到的。”
“……”
龙沫冷冷地问她:“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
清羽摇头,她不知道……
龙沫告诉她:“龙涎是被父王强行抱走的——而我,是她丢掉的!我生来就是一个‘多余’。”
“可是……”清羽回头看,白萱的身影还站在寒夜里,花清羽不解道,
不许躲,你是我的(1)
“就算她以前做错了,你该给她一个机会吧?她看上去很疲惫,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她等再久,都和我无关。”
“……”清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早上她和龙沫靠在一起,龙沫的快乐能感染她,可是……一遇上萱妃,龙沫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她阻止我和玄卿在一起。她自己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