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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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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庄子并不大,和普通稍富裕点的人家也没什么差别。黑漆的大门甚至有点剥落,门洞禁闭,没有任何一个想象中可能的站岗或是巡逻的人。孤零零的两盏灯笼悬在门檐,一切都冷清得让人心慌。
驻足在台阶下,我竟是愣住了。我想,我可能是情愿看见有排排列列的关卡,至少,那是说明有人关注这里,总比这样的荒芜来得好。独孤求败,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心情。
胤禛从我身边走过,一声轻微的叹息直钻耳膜。看着他叩门,心止不住地狂跳。
五年,太长了。
十三躺在床上,咳得厉害。见我们进去,捂着嘴的手僵在那里。眼里却分明闪过了亮光。
琳若是从门口迎了我们进来的,一路上大致说了十三的情况。虽然康熙并没说限制十三的行动,可是被遣到这样一个地方,言下之意大家心知肚明。于是,心情的抑郁让他胸中郁结,久而久之,曾经那样意气风发,驰骋天下的侠王十三,就变成了如今委靡病床的模样。
胤禛在门外叱责那些家丁仆役,又吩咐人去找大夫,琳若也跟了出去。
我走进床塌,十三撇撇唇,僵笑道:“你怎么也来了?一准是琳若大惊小怪,我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早该习惯了。”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病的。”我回道。这样的人,必是不想被同情的吧。
十三飞快地闪了我一眼,人往床后靠去。我赶紧取了枕头,让他垫在身后。他唇角上扬,低低开口:“还是那么嘴硬,都是俩孩子的娘了。”
一句话,轻易地让我一直隐忍着的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滴到他的手心里。他笑得更大声,又是一阵猛咳。我边用手抹泪,边捶着他的背。
“十三,慧兰回来了。十四把她带回来了,他们很好。”
“真的?”他开心地问,“十四那小子,这才象个男人。”
“十三,这世上没有比你更象男人的了。”我由衷地说道。
他一愣,笑道:“这话可别让八哥听见,还有门外那个,到时准找我拼命。我现在可就半条命了,折腾不起。”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古语云:猛兽易伏,人心难降;溪壑易填,人心难满。他们两个的世界里,充斥着看不见的刀光血影,抽不得,进不了。有时,我真的羡慕琳若,能有你。”
“我?我这样好吗?”他无奈苦笑。
“不好。可是让你再选择一次,你还会是这个决定,不然,你就不是十三了。”我心内同样无奈,可这是命。谁说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改变,命运,是性格决定的。
看得见他的身躯泛起一阵激动,然,强自平息:“现在的局势到底怎样?四哥和八哥?……”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无言的了然在对视间流转,岁月不会磨灭的应该就是他这颗流着大清皇子血液的心。
“十三,其实我今天来,还想让你告诉我一件事。”
“那张字条,我早烧了。”他一口回绝,似乎早知道我会来问。
“那告诉我,到底写了什么?”我还想问他,那是胤禩放的吗,八音首饰盒,是胤禩事先安排好的吗?
“欣然,就象你说的,不管那上面是什么,皇阿玛并没有看到。也不论到底有没有那张字条,我都会是今天这个选择。那就是我的命,你何苦再追问?”
我起身走向窗前,窗外,胤禛正在听琳若说着什么。“你错了,我不是想追究什么?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胤禩究竟有没有和他一决的能力?或者是,有没有那样一颗决绝的心。” 象是看到了我,胤禛抬头往这里瞟了眼。
身后的十三并不答话。胤禛已经往这里行来。
“十三,你到底还是胤禛的十三弟。”嘟哝了最后一句,我顺手拉开了房门。
门外,胤禛正抬手,见我,抬起的手从我膀边垂下,微一凝滞,说道:“该吩咐的我都说过了,我和十三聊两句,一会儿就往回赶,该来得及。”
我额首,举步向外。
十三在后面叫住我,脚步一顿,背对着他。只听他道:“欣然,对于你的那些有没有,我能回答的就是一个字:有。”
一路急赶,回到府邸也已是月入中宵。通明的灯笼挂在门前,光亮如昼。门口候着的祥福已经在打哈欠,看到我们,立马迎了上来:“格格,贝勒爷发火了。”
料到了,一个西山的来回,加上胤禛和十三在房里足足谈了2个时辰。他在回路上一个劲地抱歉,我只能苦笑着心急如焚。
长堤尽头的小亭中,颀长的身影对月伫立,负手挺背,衣袂翻飞,仿佛能收尽一天风雨。
默默走近他,故意放重脚步声。仲夏的夜晚,更深露重。
他不回身,我在他身边立定,悄悄伸手挽上他的臂膀。感觉到他的手臂僵了一下,想要挣开。我用上了力,他也就放弃了。可我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十三弟,好吗?”他淡淡问道。
“瘦了,病了。琳若说他吐血了,如果不是这样,琳若也不会让人来传信。”
“宫里的太医唤不出来,你可以让南宫先生去次。不要那么张扬就行。”
张扬,我一哽。
“我和四哥是在半道遇见的,我……”十三那里,胤禩一直派人照顾着。我和胤禛的出现,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是我自己急糊涂了。
“然儿,这么多年,你要做的事情,我有哪件拦过?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策旺阿拉布坦的谋乱,朝廷正在商议出兵之策。老十三被遗忘了多年,现在却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线中。老四这次去那里,该是也带着这层意思。你再出现在那里,岂不是徒留话柄。”
现在才56年中,我茫然了。难道这个大将军王要选1年,记忆中十四是在57年才出征的啊。历史和现实,我开始糊涂。我现在站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就是现实。没有理由,我用300年后的历史来否认这300年前的现实。
“其实,真能让十三去,也是好事。那样,他就不会颓废下去了。”我脱口而出。
他回过头,象看着外星人一样看我,满眼的不解。月色中,泛起了一丝冷意,透着失望。
“胤禩,并不是兵权在手里,就能够成功的。”我急急解释道。
兵权,于他们来说,都看得太重。刚才回来的马车上,胤禛有意无意地也提起了这事,我的提议是十三。他同样是一脸莫名地看着我。
对他们两个人,我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历史告诉我,就算掌握了兵权,领兵出征,但在关键时刻不能及时赶回,控制不了局面,也是一场空。而因为是十三,我更有百分百的信心,知道就算一旦胤禛真的成事,十三的剑决不会刺向胤禩。
在我看来,大将军王的虚名,远远不如隆科多这个九门提督来得实在。
只是这些,现实中的他们谁都不会听。
“我想再站会儿,你,先回吧。”
“好”。我答。手缓缓从他的臂弯中抽出。丝段的面料从指缝间滑过,冷冷的,一如此时的他,现在的我。
远远退开,月牙被云层遮盖。
靠在长堤彼端的槐花树下,我默默凝望着夜色中那道依然挺立的背影。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此时,难道我们就无法并肩?
似此星辰非昨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灯火阑珊

胤禩番外
她的手从我的臂弯中抽离,那一瞬,我可以感到自己的心往下沉了一下。像是呼吸到一半的那口气,突然间抽离了身体,今后将何以为继?
想反手去抓住,然,终究克制住了自己,已是用尽12万分的努力。如果,她的手在滑过衣襟时再多停留一刻;如果,她的指腹在丝缎上再多用上一分力道;如果,她不选择抽手……
我闭上眼,其实,那又怎样呢?
她顺从的离开,也是她不屑解释的倔强吧。
六年,从五十年的大婚,到如今有了弘阳和子衿,这六年是我过得最满足的六年。悠悠子衿,但为君故。灼灼之阳,意为妾心。
这一切,只因有她。
三十年的人生岁月里,第一次,我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没有任何伪装。可以笑
得恣意,哭得无谓。她可以一直读到我的心里,不用我说,也无需解释。和她在一起,不累。
太子一废时,从养心殿下来,我最想见的就是她。如若没有她的那个保太子的建议,最后是什么样的后果,根本难以想象。南苑里,她说散开的发髻只能由妻子整束,那代表只有妻子能释放的热情。她不会知道这句话在我心里引起的震撼。妻子,这是在这个朝代多少已经被模糊的词。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深宫院瓦内,倒只有为权利、为欲望、为富贵荣华而牵在一起的对对木偶。
看着她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灵巧地穿梭,纵是百炼钢,也终化绕指柔。然儿,你是我胤禩今生唯一的妻。
夏夜的风带着热气丝儿,拂在人身上都觉得闷热,心内更是烦躁。
收到消息说她和老四一起到了京郊十三那里,虽说心里明白她是为了十三的病,可和老四一同出现,我这心里还是不是味儿。
十三,从他被皇阿玛忽视的那天起,似乎就成了我和然儿间一张谁也不想戳破的网。
还记得那天和皇阿玛一起自塞外赶回,从十三家出来时,她拦在我面前执拗地问我十三呢?那一刻,她甚至不曾顾忌过旁人的目光。那一瞬,我有着想对她怒吼的冲动。知道十三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可她忘了,十三是老四的人,而老四是太子的人。更明确地说,太子一倒,老四就是我最大的对手,十三,我怎么能留?
琉璃叶子的耳坠,她扔在一边,我看在眼里。玉石的鲤鱼镇纸,始终在老四的书案之上。
老四对欣然的不同,这宫里上上下下,刀子似的眼睛,任谁都看得出。可当皇位至上时,风花雪月也只能是那祭神台上的贡品,薄纸一张吧!
琳若拿走的那个八音妆盒里,留着的字条我并没有换,还是老四原先就塞着的那张“大清兵布图”,我只是在后面加上了一行字:多谢四哥。
“兵布图”,也亏得他敢放,是真的想直接置我于死地啊。只是他不知道,这种首饰盒,胤禟那里早就有了。
给十三,无非是想让他看看,在权利面前,老四还是会拿欣然做诱饵的。无论十三对欣然,是否也如欣然对他,肝胆相照,而我所做的,是我必须做的。如果一定要持剑相对,那就别再用欣然来挡。
万尺悬崖,再一次选择,我同样会义无反顾地跳下。
孔子云: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皇阿玛以此教育我们兄弟。可我打心里不认为那是对的。既有群之,必有党之。否则,就不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朝野尽知有个八爷党,那四爷党呢?潜得深,不代表不存在。
年羹尧进宫述职了,皇阿玛对他的欣赏与日俱增,尤赞了他在几次战役中的表现。四川总督,统领军政,是个要缺。年羹尧是老四的人,西宁那面的战事眼看开打在即,如果兵权落到他的手里,老四的筹码便是大增。
兵权,对于要夺天下的人来说,意味着太多。这样的时候,连十三这个已被长久忽略的人,都再次进入视线。有臣子提到了这个昔日的侠王,皇阿玛没有接口,老四拢着袖子垂着头,额角倒分明抽了一下。
老四有年羹尧,有十三。而我这里堪用的似只有十四。好在他刚从西宁那边接了慧兰回来,对当地的现状有相当的了解。堂上侃侃而谈,有的放矢,所列之情,所呈之势,句句在理。皇阿玛点了头,但没松口。
老四深沉地看了眼十四,这个嫡亲的弟弟,他已经多少有点不熟悉了。
天际的月牙被云层慢慢遮掩,半明半暗。空气中有了潮湿的感觉。
莫名地想到了那两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然儿,我宁愿那是我的错觉,我们之间还如当初在悬崖之下的约定般。只是,我们都太想保护对方了,反而,背道而驰。
东方墨涵、南宫翼、还有通利的明丽、临渊阁的明朗……每一个人似乎都离你比我更近。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一概不问。
冬雪过后的南苑,我用千里的红绸照亮你无光的视野。你掩饰地几乎没有破绽,可是,你已如我的心跳,我怎会忽略任何一个频率的不契。
就算是错的,我也要把它变成对的。
从决定下手的时候开始,这条路上就没有了干净的人。十三被送走的那晚,我把做恶梦的你搂在怀里。夺嫡路上的血光,我只想把你藏在身后。想你睁开眼的那刻,一切都已经是对的。
你不再过问。而我,为了你,派人暗中照顾十三。胤禟说我做错了。我笑。
错和对,在不同设定的角色里,得出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在我看来,你安心了,那就是对了,或者说,是错的当中也有了对的成分。
老十说,我在绕口令,把他搞糊涂了。
其实这世上哪有绝对的错和对。
只是,然儿,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相守,所以,我不想有错,却终究还是在不经意间错了。
流逝的时光里,我们都渐渐有点模糊了对方。我忘了你是不一样的女子,你要的是并肩而立。
而你忘了我始终只是一个大清朝的男人,有男人的小心眼也有男人抹不开的面子。
腿骨有酸痛感传来。什么时辰了?从戌时到现在,天都快亮了吧。
隐隐觉得一切该都快了吧!越接近那个目标的终点,心里反而没了兴奋之情,倒是充盈着疲惫和空虚。
有一种害怕,总是觉得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
然儿,你会在吗?为什么,我开始不确定?
悬崖之下,执手相待,共迎朝阳的承诺,会不会变得奢侈?
心底深处,那声悠长的叹息不知觉中便从口中逸出,绞得心内象被抓住似的疼痛。
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曾经,我们在农夫的马车上勾过手指,那是你教我玩的。我郑重地按下过自己的手印,这一世,都无法放手。
然儿,这么多年的寻觅和等待,我不想再失去。
心内的疼痛在缓缓退潮,心却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无法归位。想去看她的冲动瞬间将自己烧灼。无法原谅自己刚竟将她赶离身边。
转身,腿一阵发麻。可是立刻,我便愣住了。
长堤的那一头,娉婷的身影伫立在槐花树下,夏夜的萤火虫纷飞在她的四侧。她直起身子,象是看到了我的转身,往堤前走了两步。
徒然间,脸颊上有湿湿的泪水滑落,合着空气中清晨淡淡的雾气,猝不及防。
原来,她一直都在。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芳菲斜远

夏日的阵雨说来就来,前一刻还是阳光耀眼,这一时已是乌云盖天。老天变脸从来不会跟你打招呼,象小孩子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是挑好听的说了。朕知道你还想说象朕的脸,什么时候赏,什么时候罚,跟这天似的。”
我轻捶着康熙的腿,垂着头不答,皇帝变脸天经地义啊。
“四川闹旱灾,这京城的雨倒是一滴都没少。都说皇上能只手遮天,哼,朕要是真能呼风唤雨就好了。”康熙的手拍打在椅把上,节节作响。
“皇上”李德全在一边躬着腰,“年大人求见。”
我手顿了下,抬眼看康熙,犹豫着是不是该退下。康熙连眼皮都没抬下,随手抓了桌上的折扇,敲着小腿外侧叫道,“这里,哎,还有这里。近来多走一点路都不行,看来真是老了。”
我笑着手往下敲:“皇阿玛精神着呢,何来言老之说?”
“朕孙子都一大堆了,还不老?”康熙咳了两声,“对了,把你家的弘阳和子衿抱来陪朕吧,那两个小人精,最会哄朕开心了,比起你当年更有意思。”
边上的李德全朝我使了个眼色,朝外看了看。
这雨是越下越大了,我们现下所在的小亭子位于园子的西南角,亭外是一片荷塘柳色,雨珠嘀哒,溅在荷叶上,滴在池塘里,望出去,烟雨朦朦湿蓑衣。
“皇阿玛,这雨恐怕还得一时半会儿才能停。幸好带得有新茶,欣然刚学了煮茶,不如让我露一手吧。”
“你会煮茶?不是茶煮你吧?”
猛翻白眼,我凑近他:“那皇阿玛,手艺呢是生疏,不如这样啊,多叫点人分享,如何?要是不好喝,就让他们喝。”康熙猛地喷笑出来。
接过小丫鬟递上的茶具,我开始烫壶,“莲儿,记得呆会儿谁进来把水都给我滴干净啊,皇上不喜欢看湿湿哒哒的人。”
康熙挥挥手对着李德全道:“让他进来吧,跪了半天了,记得把自己弄干了,我们的福晋格格可发话了,见不得一滴水的。”
“是,奴才明白。”李德全哈着腰,退了出去。
年羹尧升任四川总督后,这是第二次进京述职了。康熙五十七年,一年过得很快,西边的战事还在继续,将军的人选果然是明争暗斗了一年,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皇上,奴才自知辜负圣恩,请皇上处罚。”
跪在地上,头磕着地,双手前撑。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是否还是英武桀骜。也想摘下他头上的花翎顶戴,看看他是不是一个颈后有反骨的人,才会最终功高盖主,落得草席卷命的下场。
“丫头,看着你的茶。”
“好了好了”我应道。端起茶壶,我开始斟茶:“年大人,让你进来是鉴赏我的茶艺的。你这么跪着,怎么品啊?”
“起来吧。”康熙发了话。
年羹尧叩头谢恩,双目低垂,肃手伫立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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