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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摩卡。”他说。从进门到现在,我和他已经喝下了6杯咖啡,他3杯我3杯,这简直像是在玩命,我已经开始头晕,但依旧咬牙坚持着,这个时候我坚决不能提议离开,否则就有怯阵的嫌疑。
“您稍等,马上就好。”小服务生收起水单,轻轻离开。
当咖啡再度被端上来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刘亚菲发来的短消息,问我有没有空请她吃饭。这显然是她的恶作剧——她知道我每天要10点钟以后才能起床,8点钟发了信息给我,显然是为了让我不得安生。换成从前,我每次都会回复两个字“去死”,之后接着会周公——可是今天我却像是看到了圣母的召唤般感激涕零。
“刘亚菲要我请她吃饭,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她一定会说我小气,所以我决定现在出发请她吃饭了,我先走了。”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串话,随后等着眼睛看着常欢,观察着他的表情。
“好啊,”他好像也如释重负,“去哪,我送你?”
“啊?不用了,才想起来,这里就不错……你……要……跟我一起等她来?”
“不了,我有别的事,先走了。”他终于起身。
“那你小心开车。”我习惯性地叮嘱着,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从昆明回来之后才养成的习惯。
“知道了。”他走了。
我飞快拨通了刘亚菲的电话号码,刚一接通,还没来得及等她答话,我就连珠炮似的讲了一大串:“不是让我请客吃饭吗?我在塞纳等你,不管你刷牙洗脸了没,半小时之内赶到,不然下次甭给我发短信了。”只听得那边怪怪地答了一句“哦”就挂断了电话。
第九章 结婚吧(3)
上午8点,一日之中最该有所作为的时刻,我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般窝在沙发里,等着我的爱情顾问,对,就是那个胸围达到75C的刘亚菲。
《契约男友》PART2
第十章 洛可可的舞会(1)
带着夸张的大墨镜,穿着瑞丽杂志上刚刚推荐的新款套装,刘亚菲蜷在布艺沙发内擤着鼻涕。这个女人总是最时髦的,买衣服是这样,甚至连生病都是。她一周前不小心招惹上了刚刚在泰城露头的新一代流感病毒,不仅发烧流鼻涕,更加可怕的她的声带仿佛被扔在了咸盐罐子里淹过一般,说起话来简直比闹鬼还要恐怖十倍。
“谁让你好死不死选在今天骚扰我,遭报应了吧?”我先是冲着满脸无辜的她一顿说教,随后又开始自言自语“常欢刚才说‘结婚吧’,他是不是准备求婚啊?我当时也慌了,我就问他‘你说什么’,然后他又改口说‘喝杯咖啡吧’……乱了乱了,全乱了,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我终于忍不住征求她的意见。
刘亚菲一脸诡异地看着我,随后用变了调的嗓音挤出来四个字——“他中邪了”,之后又是一段好似绿巨人般的笑声。
“你还是用笔写吧!”我实在无法忍受她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包中摸出了采访本和原子笔,放到她面前。
“我不写。”绿巨人再度开口,我打了个冷战。
“OK,那我们吃饭,不说了,好吧?”我竖了白旗,要知道,对于我这样一个患有严重恋声癖的人而言,现在的刘亚菲即使被人道毁灭了都不为过。
“火腿三明治”她满脸都是战胜者的得意,随后补充了一句,“要两个。”
我还没来得及点餐,病人刘亚菲就被电视台打来的电话叫走,健康栏目组需要一个现成的病人当活典型来教育观众,刘亚非自然是首选。用她们制片人的话讲,就算是牺牲,也得牺牲在台里,所以她只能满脸愧疚地无声道歉,我说没关系,我自己坐一会,会想明白的。于是她飞快地亲了我一口,并再次用很难听的嗓音挤出了三个字“恭喜你”,之后就一阵风似的飞奔出去了。
上午10点的太阳有些霸道刺眼,即使我躲在有百叶窗的“塞纳”咖啡屋内,依旧无法摆脱一缕缕让人目眩的光线,还有在光线中雀跃着的浮尘。身处这样一个略微有些颓废气味的餐厅之中,我被一种空前的虚无感包围着。常欢的异样举动让我有些心慌,而爱情顾问刘亚菲也匆匆离去,这让我感受到了轻微的无助。我用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食指不停地在桌面上画圈,我试图从头梳理一切。他为什么说“结婚吧?”后来怎么又变成了那句“去喝咖啡吧”?直到一大杯鲜榨橙汁被喝光,仍未理出什么头绪。我必须结账离开,如果继续展开理性分析,我想我会发疯。
整整一天,我踏平了中央大街上的每一个商场,并且先后光顾了必胜客星巴克以及米娅几家店面,灌了一肚子的柠檬茶、咖啡和热可可。这样的一天,没有任何目的地的一天,简直度日如年。我发过短消息给刘亚菲,想问她有什么好的消遣地点,不过这条消息好比泥牛入海,一去无音讯,她大概还在忙着。我也想过给常欢打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就放弃了。不知道是哪种心态作祟,总之我不想先打给他。
我穷极无聊地摆弄着电话,突然一条短消息跃然屏幕之上:亲爱的,我回来了,你在哪?发信人的名字让我眼前一亮:洛可可。
去年圣诞,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名为“温泉乡之旅”的旅行团,团中成员几乎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和我一样形单影只的就只有那个眼睛大得像个卡通人的洛可可。于是导游将我们两个被分配在一个标间内,闲聊中得知她是个专栏作家,与我同在泰城报业集团,只不过我在日报,她在晚报。随后两个略微神经质的年轻女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泡在露天的温泉中,从挑选男人的角度一直谈到哪个体位最容易让女人得到快感,经过3天的温泉之旅,我们飞快地变成莫逆之交。三个月前,她突然发了一条“我已离职,准备人间蒸发一段时间,短期不要联系我”的短消息后就玩起了失踪。现在,她居然回来了,就在我百无聊赖这个节骨眼上。
“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没消息!”我飞快地拨通了她的手机,然后一股脑地跟她讲。
“呵呵,旅行喽,上周刚回来。”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快乐的情绪。
“旅行?去哪里了”
“新疆、西藏、云南……哎呀一言难尽,晚上来我南边的房子吧,有个化妆舞会,还有好多新朋友。”
“正好我还有一大瓶香槟,晚上见。”
挂断电话,我飞快拦截了一辆香槟色的出租车,并用最快的速度钻到车里。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发呆”以外的第二种表情。我受够了漫无目的的闲逛,然后洛可可回来了,她和她的化妆舞会给了我一个行动的目标,我终于有事可做,这简直太棒了。
穿上夸张的紧身旗袍,又把头发高高地盘成了一个髻。我把自己打扮成《花样年华》中苏丽珍的样子,还不忘喷上妖娆的“奇迹”女香。手拿一大瓶香槟的我让小区门口的保安弟弟大吃一惊,他居然冲我吹起了口哨,而我则一时兴起,万分柔媚地甩了一个飞吻给他,谁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夜晚是舞会时间。前面那幢精美的Townhouse就是洛可可所说的“南边的房子”。
还没开门,就听到了里面扑面而来的高分贝摇滚。我按了按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带着羽毛面具的中世纪欧洲贵妇。
第十章 洛可可的舞会(2)
“哦宝贝,”她夸张地笑着说,“你终于来了,太好了!”摘掉面具后,洛可可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接过她的面具戴在脸上,又将手中的香槟递到她的手上,随后便在她的牵引下走入了喧嚣的蒙面世界,这里的烟味弥漫,酒味和吵闹的音乐让我萌生了一熟悉感,此情此景,真有些电影中旧上海百乐门的味道。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再拿个面具来,一会来找你!”她把我安排在一个柔软的大沙发上,随后带着香槟转身离开。
就在我微笑着看他们扭来扭去的时候,嘈杂的摇滚乐突然停止,随即响起来的是一首老歌,悠长的女声翻唱着猫王的《It‘s now or never》,我想我喜欢这里,喜欢洛可可的舞会,更喜欢这首好听的歌。
正在我陶然忘我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May I ?”
我转过身来,看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个穿着老式双排扣西装的纤细的年轻男人,他正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看来是想和我跳舞。他的身影也很熟悉,但他的脸被面具挡着,我想不起来他像谁。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我一脸诚恳地回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交谊舞步充满着性暗示,而我更为喜欢亲吻拥抱一类的直观行为,所以我不会跳舞,也不想学。
“What a pity ! ”他微微一笑,随后又用汉语接着说,“太遗憾了,我们的衣服很登对,应该一起跳舞,不是么?”
“选舞伴要看衣服么?”我对他的论调很感兴趣,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以貌取人”是女人的专利,没想到男人也会如此。
“Of course!”他又甩出来一句英文,“洛可可把自己打扮成了欧洲的火鸡,所以我拒绝跟她跳舞,整个舞会只有你一个人穿了旗袍,可惜你不会跳舞。”说完这句,他还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欧洲的火鸡?天!你的形容词很……别致。”我不禁用手捂住了嘴轻轻笑了起来。
没料想我这个作引发了这个大男孩的浓厚兴趣“Oh!你笑的时候居然捂着嘴,”他说“简直像个处女!”
“那不是处女应该怎么笑?”我反问他。
正当我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拿着新面具的洛可可回来了。她笑着问年轻男人:“Hi,巴洛克,你又在发表什么言论?”
“就是像她这样笑,眉毛眼睛一起笑。”这个“巴洛克”指着洛可可,回答着我刚刚提出的问题。
“死鬼!”洛可可好像听出了什么名堂,随后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如果再到处讲我的坏话,以后就不许上我的床!”
“哦,我错了亲爱的,”巴洛克终于可怜巴巴地投降,“我发誓,全世界的处女都没有你笑得好看!”
听到这里,洛可可紧绷的脸终于无法继续严肃下去,她笑着说要喝果汁,而巴洛克则大献殷勤,马上找了两杯过来。
将果汁递到我们手上以后,他的电话响了,“Hi ,honey ,”他一边说着一边跑开了,又一个满口“蜜糖”的人,真扫兴。
她戴好面具,又挨着我的身边坐下,我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大卫杜夫“冷水”的味道,这个大眼睛的女人,她比我更加偏爱男香。记得一篇网文上说过,偏爱男用香的女人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另一种是她曾深爱过的男人喜欢。我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而我自己,喜欢男香好像是习惯作祟,谁让它们总能让我感到熟悉。
听洛可可讲,刚才那个“巴洛克”是个“海龟”。前天晚上,刚从西藏游荡归来的她在酒吧里邂逅了一个会弹吉他的美男子,他喜欢她的名字,于是他叫自己为“巴洛克”,然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所谓“天雷地火”大抵如此。
“很帅的服务生?”我简直好奇死了,洛可可对男人的脸一向很挑剔,所以这男人的长相肯定不赖。
“他是画家,刚从加拿大回来不久,”说到这里,洛可可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他……算了小爱,不说这个,扫兴,我们去跳舞吧。”
“我不懂交谊舞。”
“那就跳Disco好了。”她起身走向音响,换了一张嘈杂的CD,好像是多年前很流行过的那张《Boom Shake the Room》,我的腰肢和脚踝感受到了一丝兴奋,很快,我钻入到这群面具男女中,巴洛克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我们像一对疯子般妖娆地舞动了起来,而欧洲贵妇洛可可干脆站在了餐桌上扮演起了Dance Queen,这样一个吵闹的夜晚,音乐,香槟,蒙面的男人女人们像绚烂的肥皂泡般填充了我的心灵,我几乎快忘记了常欢和他那半吊子的求婚,一直在跳舞,跳舞,像个不知疲倦的妖精。
凌晨3点,舞会散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带着面具的我没有撑伞,独自走在大街上,几辆出租车曾试探着在我身边停下,都被我摇摇头拒绝了。我打开手机察看未接来电,有家里的,有刘亚菲的,有全世界的,就是没有常欢的,我居然听见了自己的一声叹息。我清楚自己为什么叹息,但我不可以叹息,因为我是叶心爱,不是随便什么女人。我摘下面具,作了一个深呼吸,随后换上了妩媚的微笑。是的,我从平庸女子的死灰中复燃了。
第十一章 菲一般女人(1)
我讨厌下雨天。
整整1个月,从我离开洛可可的房子到现在,那场雨似乎一直在下着。整个泰城就这样被泡在连绵的雨水里,无助得像个随时会被潮汐吞没的小岛。今天的雨势堪称“瓢泼”,粗重的雨点铺天盖地般覆盖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上少有行人,更没有小贩,每5分钟到站一次的公共汽车仿佛是这死气沉沉的城市中唯一移动的物体。我趴在阳台上接听报社打来的电话,办公室主任向我发出了最后通牒,说我的带薪假早已超支,要么立即上班要么递辞职信,我选择了后者。
放下电话还没5分钟,它就又响了,是常欢。他前天跑到了武汉,今天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我武汉也在下雨,我说那你就买把雨伞到处欣赏美女吧,他笑嘻嘻地说那里的姑娘不漂亮,不看也罢。我骂了一句“去死”,随后挂断了电话。
离开窗台,我像具僵尸般倒回床上,这样的天气适合做爱与睡觉,可惜我今天对前者毫无兴趣,我要睡觉,哪怕睡到恶心反胃,也要睡下去。
我刚刚闭上眼睛,门铃就响了,随后听到了妈妈殷勤的问候“亚菲来啦,呦,买这么多东西,干吗这么客气?”
我拉开门,看见手拎五六个购物袋的刘亚菲像个散财童子般冲我妈妈微笑,“刚刚去超市,顺路买来孝敬您的。小爱呢?”
“她在房间里,大概还在睡觉吧,等我帮你去叫她。”妈妈接过塑料袋,结果一眼看见了我,“正好你醒了,赶快陪亚菲玩一会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不用了阿姨,我等下请她出去吃,您别忙了。”她依旧客气。
“那可不行,来到阿姨家一定要吃饭,不然显得阿姨多小气!”
“妈,我们肯定要出去的,你就别忙活了。”她大下雨天来找我,又买得大包小包,肯定是又受了什么刺激,这套过场,我见过不止一次,早就不稀奇了。
“那你们玩吧。”妈妈也不坚持,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说吧,又怎么了?”我把她拽到房间里,直截了当地问。
“我失恋了,叶心爱,我居然失恋了,那个小甜甜爱上别人了!他妈的!什么东西,我还没移情别恋呢,他先跑了!””她一脸狰狞地抓起我的史努比,用力地撕扯着,像是在撕扯着某个男人一样。
“什么?刚几天,你们就Byebye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我的印象中,刘亚菲永远带着轻蔑又万分暧昧的微笑去面对那些追求者,就像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女王般高傲。她的身上一直有种让男人害怕亲近却忍不住要去亲近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她获得了“爱情女神”的封号,并屡战屡胜,越战越勇。她可以今天跟这个人打打高尔夫,明天再换一个一起去骑马,后天再把这两个一起甩了,找一个架着眼镜的研究生一起窝在图书馆里看漫画……永远都是她先厌倦了男人,这次怎么了,难道那个小甜甜比她还快?
“他说爱上别人了,但他说仍然爱我,我操!”随着她的这句粗话,我听到了“嘎吱”一声,史努比的胳膊被她拽掉了。
“然后呢?”我问。
“我把他赶出去了,他居然要我退房租!”
“你退了么?”
“谁要退给他?我真后悔没一口气要一年的房租,只要了三个月的,算是便宜他了!”她恨恨地说着,顺手又抓起了一个企鹅公仔。“我告诉他,说老娘为了他那什么狗屁的‘处女的微笑’差点面瘫,那些房租就当是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小甜甜,原来他就是洛可可的那个“巴洛克”,怪不得那天我觉得那个背影如此熟悉!没想到这次的第三者居然是我另外一个朋友洛可可!我无法判断究竟应该倾向于哪一方,所以只好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他也没坚持?”几千美金,换成是我,肯定要理论一番的。
“坚持也没用,我刚才就这样把他的衣服扔了出去,然后告诉他,再不走我就喊保安。”她拉开窗户,像是现场回放一般把我的企鹅扔了出去。
“天!我的史努比,我的企鹅!””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损失了两个玩具,心疼得哇哇大叫。
“靠,大方点行不行!大不了请你吃日本菜!”她满脸的不屑。
“赔我史努比,赔我企鹅!”这些玩具陪了我好久,少了哪一个我都不习惯。
“你再不换衣服我就把它扔下去!”她拿起了我的流氓兔,飞快地朝窗口走去。
“行了行了,我投降了!”我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向浴室,她失恋了,最痛苦那一个是我。等我洗漱完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