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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尘梦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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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好意思,只好答应明天去。他们说了些其他的闲话,去了。     
    我对行政事务早已厌倦,只是不得已为之,而对文字工作却颇有兴趣,对于这本周刊,我是很有些自我冲动,并愿意完成这桩事情的。     
    同天,他们走了之后,有个朋友来闲谈,我告诉他这些经过,并且现在的为难。他说:“算了,故宫这样的工作,是如你老舅庄思老这些老先生们养老之事,你正年富力强,远大的事多得很,何必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个神武门风水坏了,里边都是历代的鬼魂作祟,憧憧往来的,都是些冤魂魅影。你看,自从清室倒霉,主持者都没有好结果的,这个臭毛厕,奉劝不要掏了。”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答复他,“你要知道,你说的第一点,表面似乎有理,但是你要晓得,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定的局面之下,没有一定的是非,朝令夕改,我久在内政部同市政府不能说没有事可做,但是我们所有的设计,对上几经争论,费了许多周折,总算成功。到了下面变成什么样,你一点也看不见,不如干脆说一点也没有了。我做一个直接亲民之官罢,更非混蛋不可?到处受着军人的控制,你叫我们做什么事?不如做这样一部分文化工作。譬如今日做一间陈列室的展览,明日发行一本刊物,发现一些被埋没的文化,立刻就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好坏都可以自慰,自己看见了成绩,不比天天做空文章有道理得多吗?第二点,你那迷信,不能说一点没有道理,我们正要克服这迷信,荡涤这些鬼魅,清除这毛厕。”     
    他笑了,他说:“好!你去荡涤罢,清除罢?我看你不要被鬼魂拖倒,变成五鬼闹判,不要被拖进毛厕里!我替你祝福!”     
    我答:“那有什么办法呢?要看人力与鬼力之比!”     
    “且看罢!”他说。我们作了一个会心的苦笑。     
    他走了,临走,他又说:“你还不知道,当今之世,人力与鬼力之比谁更强吗?”我没有说话,送他走了。他临走的语音,一直在我脑子动荡着,驱之不去,这样的沉思地迷糊地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我到院参加了会议,明确对于发行刊物的事情,周刊由我主编,材料由各馆供给,由我自由选择,大家一致同意了,就在这间原来的公共办公室内开始工作,专门指定了两个书记帮助抄录排版。我于是又经常到院,心安理得,非常高兴地参与了日常编务等公事。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编印计划到蒋、张捐款

    在1929年的10月,我主编的《故宫周刊》发行问世了。另外还有月刊一种,是古物馆由俞星枢在主办。以后还陆续发行了《故宫书画集》、《故宫》、《故宫名扇集》等长期刊物,还有各种书画古物的分类单行本以及大幅单页等。     
    文献馆发行了《清宣统朝中日交涉史料》、重整《内阁大库残本书影》、《文献丛编》、《清代文字狱档》、《清代外交史料》、《太平天国文件》等。     
    图书馆印行了《故宫所藏展本书目》、《故宫展本书库现存目》、《清乾隆内府舆图》108张、《故宫方志目》、《影印善本书影》、《影印明史本纪》、《影印天禄琳琅丛书》,以及各种单行罕见书籍多种。     
    我们在故宫发行周刊以后,故宫各馆流传事业有一个普遍的发展,印品以及前有拓片印谱,后来陆续分印由我设计利用所制造的日用文物,如日历、信笺、信封、挂片等等,因为后来我们落荒而走,没有结束这个统计,然而不下千种,是大致不差的。我与玄伯的意思,是想有一个10年或5年的计划,将所有本院文物完全摄制了副本流传,做一个既可普及又便保存稽考之助,这是我们两人完全相同的见解。     
    所以,姑且以周刊发行为这一个断代的开始,至以后内祸外患为止的某一时期止,确是本院一个黄金时代。我现在郑重在此提出,以下再来分叙它的经过与原因。     
    本周刊开始的期间,本院本身的经费,还没有可靠的来源,因为我没有主管总务,不知道细情,大约除了开放收入,以及中华教育会补助基金用在古物馆较多的流传出品如拓片、印谱等类的收入而外??流传费收入支出照例是独立的??不专的恐是由易先生在农部方面借助,但是知道迟早可以有着落,事业已经可以放胆进行了。于是一切刊物才着手刊行,我起初是与在北平的商务印书馆的印刷厂??京华印书局??接洽承印。     
    我们希望有大量的经费来源,我们提出了以前因为有“助南”之嫌的处分金砂、银锭及无关文化物品案,大致根据前订的条例稍加修正,请求国府批准实行了。     
    物品重要部分,是金砂、银锭、绸缎、皮货、食物。食物之中,有药材、火腿、茶叶等等,品目繁多,我们分别多种的方法:标卖、拍卖都来。那时,已经组织了一个发售所零卖。同时,有一专门发行印品的发售室,也有寄卖。有钱了,结果自向多方面发展。首先,我们为了要达到我已经提过的流传文物大规模的计画,我们要自己组织一个印刷所。要能够发展到最近代化,艺术高尚规模宏大的唯一印刷工厂。     
    马衡向我介绍了一个德国回来专门摄影印刷家杨心德,经过了我们多次的接洽,认为满意,我们与他们商量合作,先行利用他们已有的机器移到神武门试办,由本院以神武门外一带的兵房修理应用作为厂址,一方面顾全他们原有的已成之局,二则也是为了恐怕牵涉政治,免蹈历来官办的覆辙。这个工厂定名为故宫印刷所,杨心德以技师兼经理,用人行政,我们都不干涉。本院的刊物,自是印刷所的基本生意,无待外求。它第一笔生意,就是《故宫周刊》,我长日同杨心德研究着如何改良纸张,以及印刷的进步,长期直接向德国订购机器纸张,我们不久就建成功了北平唯一的美术印刷厂。     
    在这时期,故宫正是一个财源茂盛之际,除去处分物品有进款,发行刊物有收入,还     
    有一些中西人士,歆羡着故宫建筑的伟大宏丽,而有许多年久失修、破坏不堪的,动了捐款的兴修之念,不在少数。     
    首创的,当仁不让是蒋介石了,他第一次在统一北平之后,同了夫人宋美龄来参观,整整地一天,我同星枢等陪着他们周游一遍。因为蒋夫人高跟鞋上下台阶不好走,星枢被指定着照呼她,我是陪着蒋先生走在前面,他看得非常高兴,一路问着经过的情形,他看见许多破坏之处,我们趁势说穷,他便慨然地捐了6万元,写了一个手谕,命令到行营去取。我们后来到行营去领,那是星枢经手,据说只拿到4万元,这是第一笔修缮费,他没有指定修理地点,是由星枢支配了。     
    第二笔是张学良,他捐了1万元指定修某处,结果据说赖了帐,没有领到。后来有西洋人捐助的倒不在少数,似乎英公使捐了一笔;还有一个德国人犹太人叫Dauio捐了磁器陈列室一笔费用,特别准许他来研究一番宋、元磁器,还都替他们每人做一块纪念小石刻镶在墙内。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处分物品高周弹劾

    在此不久以后,易院长将南京农矿部的任务交卸以后,回到北平,打算长期专任这个博物院院长,终老是乡了。     
    我们在以前都是在农矿部支任俸的。这时,俞星枢是保持了原职,俸给仍旧,李玄伯的开滦督办大约最初是不发生问题的,什么时候换了手我不清楚;我呢,实业部本来是不能保留的,因为我保管处的一份述职呈文,又觉得我是相当有用之才被暂留了,改了一个专门委员的名目,仍暂兼着保管处,又加了兼管北平林、畜两场的事务,原有场长是李石曾先生的长公子,李先生因为他不懂公事,又函孔部长加上我做帽子,而实际我是不便问事。     
    那时故宫博物院的情形,是事实上因为处分物品,本身有不少的收入,名义上财政部却一文不发,因为预算始终没有确定,所以我们的正式薪俸也没有着落,但是不好意思永远不给,于是玄伯、星枢与我,都暂时给予每月300元的收入,这就应了易先生向左霖苍所说“秘书长与兼任秘书的待遇是一样”的一句诺言了。     
    这样,我们内部虽然有些小矛盾不能平服,外面看来,却是非常动人,大批的金砂、金器、锦缎、珍贵的皮货、美味的火腿、茶叶、药品、山珍、海错,不断的流出到宫外,换成大批的钞票银元,印刷流传品,日新月异的出版,工厂逐渐地扩充,声音扬溢起来,这个机关的富有与值得歆羡,自然地轰动一时。     
    大约是由于因为强要回佣被迫辞职的古物馆科长齐念衡到东北政务委员会捏词告了一状,起了一阵纷扰。一则易院长本人也是政务委员会的一员,二则委员长是张学良,他是相当聪明与内行。于学忠一帮人去对他说:“外面现在有许多字画上面加盖有乾隆玉玺的,都是故宫盗出的明证!”     
    “你们不要胡闹!”年轻的张学良说,“这些有乾隆玉玺的字画,在前清没有亡的时候,就流到外面。我在溥仪没有出宫以前,就买到过不少,你们怎么说是现在他们偷盗的呢?不要被人笑话了!”于是把这一控案打了下去。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张沈间人事纠纷闹宫诈车(1)

    院内,文献馆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人事问题,一个叫刘儒林的科员,北大嫡系,沈副馆长兼士先生的得意门生。因为各馆都是副馆长当家,他既是副馆长的红人,所以跋扈恣肆,与古物馆的齐念衡、图书馆的李益华鼎足而三,为馆中所侧目。另外一个叫孙尚容的,号称“夏峰先生的后人”,因此得到张继馆长的赏识,也是一名文献馆的科员,与刘儒林正是一对霸道的“无常”“摸壁”,一样地语言无味,惹事生非,各恃正副馆长背景,两不相下,渐渐地矛盾尖锐化由下而上。     
    张继夫人发了威说:“馆长的人如何可以为副馆长的人所欺侮?应该立刻加以开除!”张馆长奉命惟谨,向秘书长再下了“哀的美敦书”,与刘儒林势不两立。     
    玄伯为难了,他同我商量说:“将刘儒林调到秘书室来如何?以免两虎相斗。”我说:“大凡一个主管的人,对他手下不能合作,他有权要开除此人;再上一级的机构,也总照办的。譬如我们在部,如果司长要求开除他的属员,部长最好也是照办,否则表示对这个主管人不信任了。况且张继先生的地位,本来想当院长而来的,与易院长早有矛盾,我们不要替院长再得罪他。至于兼士那一方,他如果觉得那个孙尚容不能容时,也来一个要求,我们也一样照办,并没有什么褊袒。”     
    玄伯第二天对我说:“张继先生同意了调用政策。张说,眼不见为净!我管你如何办呢?”这明明是不高兴的话,可惜他不懂,我也不高兴再说。于是,他将刘儒林调到秘书室任用。用他做甚呢?那时正在处分宫中绸缎、皮货,叫刘管理这个买卖。     
    绸缎的处分是:原则上以整匹定价,整匹出卖,因为没有零剪的人,所以不零卖。如若本来是剪剩的呢,照那尺寸按零尺半价计算,也不许再剪。立意是执简御烦,便于计算,不让人家照他需要的衣料尺寸来零剪,麻烦,自然不错。     
    但是,这位刘大将自逞高明:弊端来了,他用整匹的材料,偷偷地照男女衣料相当的尺寸剪断了,于是可以照对折卖给雇主,他另外得一些好处。我这里有人来告了,但是没有凭据,我不便就插手,我想玄伯那里一定也有报告,北大系统内人事,让他自行处理的好。     
    玄伯并未有何表现,那孙尚容却又向张太太那里告了一状,他说:“刘儒林并没有受什么处分,反而调到秘书处,得了这样的好差使可以弄钱!”自然他将如何舞弊的办法,详尽地奏上了张继馆长的这位“玉皇大帝”。     
    一天,那是星期日,张太太忽然高兴,要到故宫来查勘一下处分绸缎的场所。因为照例,这处分场所,只有星期日才让人去参观,也只有这一天,普通人才可以购买,那地点是离进神武门不远。     
    照例,外面来进神武门的参观人,要在神武门外先购参观券,张太太却昂然直入。门卫不认识张太太,她没有本院徽章,也没有参观券,照例请她去买参观券。     
    她不买,就与门卫冲突,大声呼喝,拿出了对张继馆长的威风。门卫没有尝过此味,不识高低,还是不让她进去。却问她姓什么?     
    “我没有姓,”她说:“我姓天!”又大声作狮子吼。     
    门卫说她是疯子,更同她相持不下。她觉得这个门卫男人,如何不同其夫张继一般,更气得一佛出世,浑身颤动,香汗盈盈,娇喘细细!大吵大闹起来。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张沈间人事纠纷闹宫诈车(2)

    门口过往的人们以及购票参观的朋友都围上来了,一时神武门边,水泄不通,交通断绝。其中有本院文献馆的职员,挤在这条缝内远远看见,认识了这位玉皇大帝,他知道这个乱子不小,急急排开人众,插入内丛,他大声告诉门卫:“此乃文献馆张继馆长的太太是也。”     
    门卫一听,却登时泄了气,叫声:“啊呀!”赶忙请进!?     
    张太太格外得势,愈发撒娇起来。她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势利混帐东西,欺压平民惯了!不知道我是张太太,就不让我进去,现在知道了就请进,你非还我这个理不可!”     
    此时,门卫与张继一样了,哪里还敢出声,只好听她过瘾。好在有那文献馆职员做好做坏偎倚着送进大门指引到发卖场所,她口中还在咿咿哑哑叫嚷不休。     
    一进发卖处的门,正是冤家路窄,易院长同李秘书长都在那里。毕竟院长练达,一见来势不妙,他故作不见,没有打招呼,先就走了。秘书长无法脱逃,只好上前寒暄。     
    张太太一见有了对象,道得声:“好!你居然在此!我正要寻你,你们终日在院舞弊弄钱,大门口却不许我进来!”如此这般,将方才门口的一套,撒泼放娇,全向玄伯喷来。     
    秘书长手忙脚乱,莫名其妙,一时如何招架?却抬头一看,身旁站着一个书记叫尹起文的,他记得是张太太所荐,正赶上前来站班,恭敬地鞠下躬去。他登时即景生情,计上心来,他叫声:“尹先生!你来照呼照呼张太太!”一语未了,抽身便走,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张太太猝不及防,一眨眼间,不见了玄伯,知道中了金蝉脱壳之计,倒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尹起文拍屁捧臂足足恭维一番。于是骨软筋舒,似乎安逸,也相当乏力了。随意在场内溜了一转,由尹起文恭送回家,再向张馆长泄愤去了。     
    大约尹起文解围有功,后来又敷衍得力,报告了秘书长。第二天,秘书长又出了一个奇计,他向我说:“尹起文是张太太的人,我用他来帮刘儒林的忙,叫他也帮管绸缎皮货处分的事,大约可以满意了。”我没有表示意见。因与我无关。     
    日子过得甚快,忽然已到了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后。?     
    张馆长家中的玉皇大帝崔震华夫人声名赫赫地追随蒋夫人宋美龄爱国募款运动,到喜峰口送抗日义勇军棉衣。     
    忽然一天,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易院长,要借汽车一用。院长回说:“汽车坏了,正在修理。对不住!”她没有办法,转头就打电话给李石曾先生的大儿李宗伟??那时李先生同了他的夫人在法国??要借李先生的汽车。     
    李宗伟是一个忠厚人,平素他们交情甚深,她又是父执的太太,又素仰她的盛名,敢不借吗?答应了,命令司机开了去。     
    这汽车,牌号我不知道,仅听说是当时最坚实上等的名厂出品有保险玻璃,价值在万金以上,李先生爱惜得很,平时非有必要不肯轻用。张太太领到车却用来载着军衣跑长途,这司机已经相当伤脑筋。第二天张太太坐着它回城,命司机开回她的公馆月牙胡同,却先路过李先生的家门口,她叫司机停一停;她说:“你们李五爷法国住处你知道吗?”     
    “不晓得!”司机当然不会知道法文地名的。     
    张太太吩咐他:“你下去到公馆问他们开来,我要给他寄信去!”司机下车进门去了,将车停放在街上。     
    他问明了出来,发现汽车不见,张太太也不见。原来张太太另外在此埋伏了人开走了。司机赶到张公馆,张太太已经在家,汽车却不见。     
    “你回去!”张太太对他说:“告诉你们大少爷,说汽车我还要用。义勇军是大家应该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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