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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尘梦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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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张太太对他说:“告诉你们大少爷,说汽车我还要用。义勇军是大家应该捐款帮助的,叫大少爷替李五爷(即石曾)出2000元捐款,汽车还他,不成问题。否则,对不住!汽车不回去了!”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张沈间人事纠纷闹宫诈车(3)

    司机一听,魂飞天外,他如何交代呢?怕这饭碗也难保,苦苦哀求,张太太对于男人哀求,经张馆长的夜夜陶融,是毫不动心的,当然置之不理。司机无奈只好回去报告 了大少爷。这在李宗伟也是晴天霹雳,没有想到的,只得自己去求她。他说:实在拿不出这笔钱,要是他父亲回来失去了这一辆车,叫他如何自处呢?种种说法,张太太只是置之不理。李宗伟走投无路到处求人请托,于是李先生的朋友同时认识张继夫妇的如李润章、李圣章等都替宗伟向张太太求情,也归无效。     
    他们全都束手了,却不知道哪位出了一个比较高明的主意;他们宣言:“这车既然我们的请求都无效,我们当然都不管了,只有写信告诉他的母亲李五太太回来交涉罢!”     
    五太太是石曾夫人,她也是一个女中豪杰,并且张继太太平常还有三分怕她。也是一物一制的道理。果然,据说是这一计策发生了效果。?     
    在冷静了一两天之后,宗伟在一个午饭后再去拜访张太太。佣人说:“太太正在午觉。”“那就不必惊动!”宗伟说,“我是来请安而已,没有什么事!”他走了。     
    张太太醒来,佣人将李少爷来过的话回了,并且照他所说的话转达清楚。     
    大约张太太那一觉做了一个好梦,她说:“宗伟究竟是一个识趣懂礼的孩子,为什么你们不叫他进来坐坐呢?算了!怪可怜地!我不要他的汽车了。叫他出200元,将车子取回吧!”     
    这话,传给了李宗伟,他当真用了200元将车领回,听说这车已相当狼狈了,这以后李、易两家与张继之间的明争暗斗便愈演愈烈。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古物南运加深张李斗争(1)

    转瞬到了1932年,因为“九一八”之变,东三省没有抵抗,天天以希望国联处理来自误,日本人的势力,似乎一天天地深入,已经逼到平津,当初北洋政府的一任执政黄郛先生又到北平来组织行政院驻平政务整理委员会来做委员长折冲这个交涉,口号是“跳火坑”,何应钦也来北平设立军事委员会分会任委员长。他们文武两个军政最高机关,都在中南海办公。     
    我被委任为行政院驻平政务整理委员会的参议。黄郛先生写了一封亲笔信约我去谈话,订的时间是某日的清晨8时,我如约去了。     
    他非常诚恳地同我说:“庄思老我是素来所服膺的,令兄又同我自己弟兄一样的交谊(黄任外交部长,家兄曾任文书科长)。我们没有共过事,我曾听见张岳军(群)说起,并且拜读过大作,日前又听见寅村说起:您在故宫担任着很重要的任务,当初本会组织的时候,我忘记了,没有请加入帮忙。现在,还有参议一职,地位不低,比较自由,故宫是我手创,听说有人正捣乱,您也可以随时进来同我接洽,我是一定要支持的。如果同意,我立刻送聘书同徽章来。”     
    我谢了他的盛意,我说:“自然,这样,我可以常常进来请教请示。”     
    他说:“那我吩咐下面立刻办!”     
    我见他有等待说话回事的人很多,起身告辞出来,他非常谦和地同我握别,还说:“希望常来谈。”     
    当时,我感觉:他是很客气和蔼的一个大官了。我同他过去的交谊:是以前我曾经在上海到他公馆拜访,他留谈了一整天,似乎是一见如故。他告诉我:他的初步认识我是张岳军(群)先生介绍,我前次所编的《故宫五年经过记》给他读了之后,就是他这次又对我提起的。张先生也曾对我讲过。     
    这样,他第二天就派人送来聘书同徽章,我就接受这名义。     
    日本人的进逼,故宫的同人惶惶不安起来,他们发动了南迁之议,李玄伯是特别起劲的一个,马衡等也天天闹着南迁。我是不大主张南迁的,俞星枢也是同我一派的。     
    他们第一步是将南迁的建议呈报了国府,国府的批令是:“交行政院同军事委员会核办。”这样,在我的看法,当然这迁否的问题,应该是行政院政整会同军委会的责任了,我们可以不问。但是他们不满意,又去请求。终于批准了迁移,因为自己有处分物品的收入,经费是不成问题的。     
    我一度同易寅村发生争执,我以为应该观望一下,我说:“古物一出神武门的圈子,问题非常多,责任既重,闲话也多,内外的敌人,都等待着!我们最好不做此事!”俞星枢也附和着我的话。     
    “你这话全是为私!”易院长说官话了:“大敌当前,国家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都不应考虑这些问题,推卸责任!”     
    他的话严重到如此!我自来还没有碰过这样的钉子,而况当众。他词严义正,我还说什么呢?我只觉得面上火辣辣地在发烧,不说话了。     
    易寅村立刻开了一个理事会议,通过了6万元的迁移费预算案。我一听见这个数目,不免腹疑了;虽然这样的事谁都没有经验,而此数相距甚远,是必思索可以知道的。张继主张文献馆归他主持迁往西安,分三分之一??2万元??归他动用。大家无可如何也通过了。     
    接着玄伯先到上海去筹备,本院是决定了马衡第一批出马主持迁运,他也到处慷慨激昂地宣扬着。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古物南运加深张李斗争(2)

    原本他们大家这样一些主张,总目的是为了“故宫先有一个分院到另一区域,一则先多一个机关,二则将来万一北平沦陷,博物院仍在,院务不致落空”。这都是本于狡兔三窟之意,在公在私,也都有好处。我们不能一概以小人之心相度。     
    玄伯到了南京,任务是筹备古物南迁,那时宋子文是代理行政院长,他时常去接洽请示,迁移地点是决定了上海,行政院长宋子文却推翻了分运西安的议案,张馆长2万元分不成了,这当然增加了一气,他疑心是李玄伯做的鬼,如何宋院长单单同他为难呢?当然值得怀疑,我们也至今还是一个谜。     
    又一个“无巧不成书”,玄伯到上海是住在沧州别墅,所谓“巧者”,张太太崔震华也到了上海,真乃冤家路窄,有缘千里能相会,不约而同地也住在沧州别墅,她的贴身侍僮遇见李秘书长,去报告他的主人说:“李大少爷在此!”     
    “啊?”张太太惊异地说:“他也在此,你去请他来!”     
    侍僮去了,一忽儿请了李玄伯来谈,他们见了面,由寒暄谈到家常,谈到故宫,渐渐地彼此磨擦起来,又谈到借汽车的竹杠。一个极坚锐的阴性,遇到一个极软拗的阳性,照例应该冲销,但是不知如何发生化学作用,磨擦到激荡起来。经过的详情双方都没有细讲,我更无从知道。     
    据有人听见玄伯方面谈起大致,大约说到最后,玄伯急了,就说:“张太太!您在故宫,并没有任何名义地位,故宫的事,最好请您不要管!”     
    “为什么不要管?”张太太愈发怒不可遏,“我偏要管!”     
    “不配管!”李大少爷也更激昂起来。     
    “什么叫不配管?”她更施展出对张继的威风,“偏要管,偏要管!我要管给你看!”说着,顺手举起茶几上的烟灰碟子,劈面打将过来。     
    李大少爷不能不抱头鼠窜了,他略略领略了张继朝朝享受的风味,但是骨酥口硬,嘴里还吐着“不配管!不配管!”究竟比张“义侠”稍高一筹。     
    张太太眼看着这样一个白皙少年从手臂弯里逃出了势力圈,究竟也比不得亲爱的张“义侠”,无法命他下跪,可是牙痒痒地恨不得立刻将他吞下肚子里去,于是在肚子里奠定了“偏要管”的决心基地。     
    当时两下收兵,玄伯虽然败阵而逃,却带着剥夺了他们“文物迁西安”2万元支配权的精神胜利回到了北平。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我在首批古物装运遭遇的困难(1)

    玄伯回到了北平,他的预备工作算已经完成,积极地督促着装箱。一面我同星枢却还兼做着三大殿的内政部古物陈列所的保管委员。     
    那古物陈列所本来是属于前内务部,北洋政府消灭以后,系统上是应该属内政部,依地点性质而论,物品是热河盛京两处故宫的,地点是神武门的外殿,也是北平故宫一部分,应该属于故宫博物院。因为内政部还没有肯放弃,所以各派两个委员来共管。     
    内政部所派二人:一位是廉南湖先生(泉),又号惠卿,他是前清进士,一个老名士,西湖小万柳堂的主人,他的夫人吴芝瑛是以吴挚甫先生的侄女能书法及安葬秋瑾而出名。南湖先生也是一个收藏鉴赏家,吴稚晖先生的老友,点查故宫时代的顾问,亲与其役的同志,更是清末时代活跃的名流。     
    另外一个叫钱桐,号孟材,乃是一位莫名其妙却十分有趣的做官朋友,钮惕生先生的女婿,那时钮先生是内政部长吧,所以得到了这个差使。对于古物鉴赏是个十足外行。故宫方面二人,就是我同星枢了。     
    此时古物的南迁问题,当然牵涉到陈列所,钱孟材在四个委员之中,他是挟内政部而把持着,他的看法也是绝对同我们不同??后来他是附逆的??他是多方地留难着。但是无论如何,拿些不常陈列的物品来搪塞。     
    我虽然不主张玄伯那样着忙,但觉既然要迁,自然要认真地遵照着中央的政令。     
    而玄伯呢,却似乎朝不保暮,他身体不健康,天天打了针来督促一般职员装箱,甚至无暇选择。我有时抗议着要精选,他说:“这是等于抢火,哪有许多工夫来选?”     
    我说:“此之谓浪费,花了多少钱,搬运这许多无聊的物品。”??果然!后来盗宝案内,人家指为此乃盗换。     
    他说:“我身体不好,我每天到医生那里打针,总是有两个钟头昏昏然,可是我总来督促。”     
    我说:“这真是昏头昏脑做事!不可这样草率做事。”我们总是这样磨擦着。     
    甚至有一天,我们因为装箱开会,我指出图书馆所装的《四库全书》,木箱有缝,裹面不包。那是应该重新加入油布装包,箱缝也要想办法,以防路上下雨!秘书长急了,他说:“吴瀛先生!你要知道日本就要来呀!”     
    我说:“不!我知道至少今年日本是不会来的,既然不要保护这些文物,玄伯先生!你何必搬呀!”     
    我们在会议桌上相持不下,还是袁守和圆场,他知道我是有理的,他说:“我们再检查一下。”大家方才不说。     
    后来,袁守和吩咐他馆内人去加了油纸包。     
    会场散后,我还同玄伯半真半假地赌了一个东道,就是“今年日本人到不到北平!”无疑我是赢了。渐渐地到了实行搬运时期,车成马就,阻力来了。日本方面有天津阻击的风声,北平一部分人兴起了反对南迁的举动。     
    以周养庵(肇祥)为领袖,他曾做过湖南民政厅长代理省长,一度做过古物陈列所所长,书画都雅致,并能鉴赏,一个不讨喜欢的“斯文”人。地方上也还有点势力吧?这次忽然领导反抗古物的离平,在太和门聚众演讲要用武力阻止。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我在首批古物装运遭遇的困难(2)

    第一个受影响的是古物馆马衡副馆长,起先兴高采烈、自告奋勇要主持南行的,忽然打退堂鼓了,他非但对内声明不去,并且在各报纸上发表谈话,说明他是不去的。因此大家都反舌无声,忙不迭地后退,没有人肯去了,但是铁案如山,箱件都已捆扎停当,只待上车了,如何中止呢?太难办了。     
    易院长毫无办法,终究又想到了我,他亲来劝驾,请我代替马衡任总押运官,我原是反对即搬的,自从碰了他官话钉子,心上一直不高兴,当然不愿意立刻应允,同时看见这一般无聊的畏缩与卑鄙,也异常有气,我踟蹰了,只有答应考虑再说。他知道我以前的不满,所以他这番没有在院里作为长官的命令,他特地迁就着自己降尊到我寓所以请求式的姿态提出 的,他不便逼我立刻答复,他应允了“明天候信”。     
    他走了以后,有人替我气忿,鼓励我拒绝他来报复,家里的夫人也觉得事关国宝安全,责任太重大了,马衡都不去,为什么我要去,出了事一家大小十几口人怎么办?坚决不要我走,但我是始终踌蹰着心口相商,不能肯定。     
    第二天,寅村又来了,他又苦苦相央,他自己先说了许多安慰我的话,他说:“家用我一定负责时时可以接济,并且亲自可以来照料,老伯母也可以由我日常来问安,决不让你担心,务必请你走一趟,否则下不了台!”     
    他这一计非常高明,我看他相当可怜,已经无形地向我道歉前日的过误,我也早知道我是无法免此一行的,多年同窗兄弟,与公与私都该帮他,何况多年来已经帮到现在,只有帮忙到底了。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不过一个“义”字而已,我就慨然承诺了。“好!”我说:“我去就是了!”?     
    我们彼此都笑了。他立刻拉着我到院,在院商订了动身之期。他自己亲拟了一个文稿密电行政院以及沿途经过各地方军政长官派队保护,又打了一个电报给行政院说明了周肇祥率众阻挠的情形,请示北平当局制止,密定了迁运的路线是由平汉转陇海再回津浦南下,以避免天津站日本人袭击。一方面我们商调了东北宪兵100名,派一个队长统带,自己也挑选了本院的警卫若干名随行照料。     
    周肇祥还是在外面声势汹汹地演讲阻挠,我们没有理他,不想他回家之后,正得意地脱去长衣在休息疲劳的时候,有两个警察去到他家访问,他亲自出来答话。     
    警察问:“你们这里住的一位周先生吗?”     
    他答:“是我!”     
    警察不由分说,一下两个嘴巴,拖住他就走,据说是拿人的下马威,就此捉将官里去。大约是等待我们走了才被释放。     
    一个张继的秘书叫李云鹏,1929年张继向我借用农矿部保管处大堂左屋做党务的办公室,拉我入国民党,一切入党手续都命这位李先生包办。他同我来往甚勤,并且常向我借款,数目不大,约是二三十元,有时还,有时不还,我也听他去。     
    他忽然来向我说:要换党证了,要我交给他,并且要手续费用等30元,我也觉得用不了这数目,但也无所谓,因此照给了他。同时,他向我说:古物几时出发,请我通知他,是张委员托的,以便在南京可以接洽。我不疑有什么变数。到此,我要出发了,我如约告知他。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张继中途阻运 宋子文挽回原案(1)

    我率领着第一批南迁的古物出发了。这个“青面虎杨志”的任务,比花石岗重要得多,声势相当显赫,一共是21节车。一节间等车是我同着几位监视人员、押运的职员乘坐,此外大约一二节二三等车安置了宪兵队长、警卫官长、其余的职员侍从,以及100名东北宪兵、本院警察等等,其余车辆都是装着古物的铁皮车。     
    在车顶四围各个车口都架起机关枪,各节车上都布置了宪警荷枪实弹地保卫着。每到一站,都有地方官派人上车招呼,也有亲自上车的,因为他们事前都奉到密令关照,同时车行两傍逐段都有马队随着车行驰骤着。     
    夜间开车(在重要的关口)都熄着灯是按照行军作战的规例,我们重要的员司夜间都和衣而卧。每到荒僻重要的所在,那司警卫的队长不断地关照与请示,都是我支持着。     
    路经徐州一带,时有匪众出没,风声甚厉,据说有劫车的企图,他们都以为2000余年的一切重宝,平素在皇宫来不到人间的,这番集体出来,当然是一个值得动作的事!据报在前一天的晚上,已有1000余人在徐州附近向车行地段窥伺,被地方军队发觉打了一仗,匪众知道泄露劫宝行为了而且官方有备,所以退去。我们自然格外兢兢。因为绕道陇海,又不得不多走1天,到第4天方才到达南京下关,大家都松一口气,以为可以告一段落了。     
    车一到站,第一眼看见到站迎接的,乃是张继,这个使我出于意外,但是我想到了李云鹏的通知,这一举动当然是非常之举,他是故宫的要角,亲身来迎表示特别要好与关心。并且后面接着出现的是褚民谊,他是以行政院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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