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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啊，还能怎么样呢？最坏不就是强奸？轮奸？要不先奸后杀？”朵朵说着说着居然捂着嘴大笑起来，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没办法了，我的意思反正是要你不要去，你不听我也没办法。”我对着天空猛叹气，上帝啊，观音菩萨啊，如来佛组啊，天上无论哪门哪派的诸路神仙啊，看看我身边这个难缠的小女人吧。
“ok，你也觉得没问题那就好。”朵朵高兴得跳起来，脸上又露出那种小野猫的表情。
“拜托，我可是觉得大有问题啊，谁说没问题了。喂，你有没有搞错啊！”
朵朵可不理我这一套，她蹦蹦跳跳向方华跑去，“我们可以走了。”
※※※
“走了？！这样就走了？”我的表情像梗了一个鸡蛋在嘴里，“喂，朵朵，你自己要小心啊！”对朵朵毫无办法，我只能冲过去一把把方华拽过来，“就冲你比我大几个月，我叫你一声小方哥哥，我和你说啊，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美女，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唯你是问！”我这话说得色厉内荏，不知道方华听出来没有。
如果方华真的是个坏人，凭我之力又能把他怎么样？
“放心吧，我向你保证，美女一定会平安快乐地回来，决不会有任何事。”小方摇头晃脑地说，怎么看怎么象个痞子，只要一想到朵朵和这样的人去杭州，我说什么都放心不下。可是，光我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有心救人，无力回天。
我叹口气，“那你们都小心点吧。一路顺风！”
他们向我挥挥手，算是道别。
我忍不住瞥一眼飞飞。
※※※
自始至终，飞飞都置身事外，像个哑巴一样没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看看我，又看看其他两个人。
那种寒彻骨髓的冷漠……
仿佛昨晚的热舞不存在，他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
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哪个女人不想在男人，尤其是英俊男人面前“卿本佳人多情俏，回眸一笑百媚生”？又有哪个女人愿意转眼被人遗忘，连一点余香都不留下？
虽然这是游戏规则。
可是要面对始终太残忍。
※※※
想像只是电光火石的事情。
心里百转千回，眼前忽如明镜……
飞飞已经把车开走了。
远处，红色的汽车方向灯一闪一闪，不知道像哪个女人哀怨的眼睛，在旷野里黯然地眨着眨着，明暗不定……
什么都已经远去。
除了一缕青烟，一抹轻尘……
寂寞的烟尘……
※※※
天还没有亮，我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谁啊，这么吵？”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嘴里发着牢骚。
“苏蔓苏蔓，我看到西湖了，好美啊。”
“姐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吵死人了，西湖有什么大惊小怪，我要被你吵死了，好烦哦。”我气昏了，除了朵朵还真没有人敢吵我睡觉，谁不知道我嗜睡如命？
等等，是朵朵诶，如果我一团糨糊的脑袋没有记错的话，她昨天和两个陌生男人去了杭州，天啊，是她的电话！我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就醒了，朵朵啊朵朵……，“天啊，你老人家还健在啊？！你没事吧？！没有被先奸后杀？！”
“呵，你终于清醒了，废话，我要是有事还能和你打电话？”我听见朵朵在那边和方华一起大喊大叫，“太漂亮了，真的好美哦，亲爱的，你没来实在太可惜了。”
“没办法啊，谁要我要上班呢，西湖也就那样吧，我老家就是杭州的，也不愁没机会去。”知道朵朵没事，我的心终于定下来，抬手伸了一个懒腰，“你没事就好，可把我担心死了。”
“切，我就算有事你还不是照样睡大觉。”朵朵揶揄我。
“哎，拜托，我要上班的诶，总不可能不睡觉，我要没睡觉有气无力的，你出事谁来救你啊？”我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真是困死了，这个朵朵有没有搞错啊，人都被她吵疯了，“好了好了，你慢慢玩吧，我要继续睡觉了，我还要上班呢，没空和你一起疯。”
“我三天后回来。”挂电话之前，朵朵还不甘寂寞地来了这么一句。
※※※
人一旦被吵醒就很难睡着了，尤其是在清晨的时候。
我看看表，快六点了。
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站起来看看晨曦。
拉开窗帘，窗外薄薄的阳光照进来，很清爽的感觉。
这种清爽，让我闻出了夏天的味道，不管我愿不愿意，时间都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又是一年暮春了。
※※※
朝露象珍珠一样凝结在窗前的树叶上，闪烁着异样光芒，恍惚中似乎一面镜子，映照着我的前世今生……
过往种种，总在寂静的那一刻分外清晰，徒惹我生出万般喟叹，千种惆怅。
良辰苦短，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
人的一生，有时候和这些短暂的露水也没有太大区别。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这一场梦
一直不曾清醒
睁开眼
看见的是你
惶恐的却是我自己
空气里
幻觉的泡沫飞来飞去
那么诡异……
回忆里
我蜷缩成倔强的刺猬
不肯放弃”
※※※
因为连日来的辛苦，晚上玩通宵白天还要上班，我感冒了。
早上爬不起来，幸好今天早上我不用上课。
“我high都high病了，感冒了，我好可怜啊，呜呜呜。”我把这条短信发给了他们三个，然后凄凉地继续蒙头大睡。
朵朵和小方几乎是立刻就打电话来慰问我。
只有飞飞杳无音讯。
当然我也不抱希望。
※※※
睡到十点多，感觉好点了就爬起来准备出去逛逛。
洗漱的时候飞飞打来电话，“美女，你病了吗？”
“你还说呢，人家朵朵和小方哥哥都给我打电话慰问我了，就你没打。”我幽怨得像个深闺小妇人。
“我这不是刚起床看见短信吗？”
“哼……”
“我带你去乡下玩好不好？”
“乡下？！哪里啊？”
“去不去嘛？反正不会卖了你。”
“好吧。”
“那我一会再打给你。”飞飞说完就挂线了。
我继续百无聊赖做我的指甲。
我喜欢留很长的指甲，然后在上面画上紫色的花。
※※※
“美女，我下午有事，不能带你出去玩了。”我逛街的时候飞飞突然打电话来。
“呵，本来就没指望你。”
“晚点再找你好吗？”
“不好，不要再找了，本小姐生气了。”
“乖啦。晚点给你打电话。”飞飞挂线了。
※※※
“我们在步行街口等你。”飞飞的电话又来了。
“我就在步行街啊。”走出去我就看见飞飞了，他一只脚踩在步行街口的大理石球体上，笑吟吟看着我。
“朵朵和小方哥哥呢？”我问飞飞，我们四个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飞飞指指我身后，原来朵朵和小方躲在我身后的电话亭里说悄悄话。
“晚上出去玩？”
“可我晚上要上课呀。”我刚想拒绝，小方哥哥打断我，“飞飞很少约女孩子的，你不要不给面子嘛。”
“可我晚上有课啊。”我很委屈，又不是我架子大，明明是晚上有课嘛
“不要去上了。”
“开玩笑，不去上课就是教学事故诶，我还要不要干了？”
“飞飞从来不主动约女孩子的哦，你要想清楚。”小方哥哥似笑非笑。
“就是哦，每次飞飞给你打电话都是躲起来打的，很甜蜜的样子哦，嘿嘿……”，朵朵也开始揶揄我，添油加醋。
“我要上课啊，大哥大姐们！”真是秀才碰到兵了，有理说不清！我的老天爷呀……
“你几点下课？”一直安静着的飞飞突然问。
“九点。”
“下课我去接你。”
※※※
“你在哪里。”下了课我打电话给飞飞。
“马上就到了。”
“你迟到了。”
“我知道，不好意思，我会尽快赶到。”
我就站在大门口的警卫岗上等他。
夜风微微得凉，五年前的工大，我好象也是这么傻傻地等沈定坚的。
只是到了如今，人事已非。
我曾经等过的那个人已经和我相隔天涯，想必此时怀抱着另一个女子吧。
而我现在等的这个人呢？
没有结局，没有后来……
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阵凉过一阵的风……
※※※
两分种后，飞飞的车来了。
“你迟到了。”我冷冷重复了一遍。
“上车吧。”
“你知道我从市区到你学校用了多久时间？”
我看看他，没有回答他。
“十五分钟。”
我不禁动容，我们学校地处郊区，一般来说，从市区到学校开车至少需要半小时以上。
“我有事被拖住了走不开，所以出来晚了，就是怕迟到你会骂我，所以一路飞车过来，可惜还是迟到了。”飞飞见我不说话，继续说。
“唉……”我叹口气，“开这么快做什么呢？小心点啊，以后不论什么事都不要开这么快了。”说完我自己都吓一跳，我在说什么呢？我是在关心他吗？
飞飞笑了，“我知道了。”
那一笑，天使再次降临人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
风也萧萧
雨也萧萧
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
醒也无聊
醉也无聊
梦也何曾到谢桥
而今才道当时错
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
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
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
落尽梨花月又西”
※※※
“你这个房子还不错。”飞飞就像进自己家一样径自走到我的房间，当然没有忘记换鞋，还算个爱干净的男人。
“当然。”我勉强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笑得这么勉强，“学校分的房子，一室一厅。”
飞飞坐在我的电脑椅上，拍拍他面前的矮凳子，示意我坐下。
“你真的喜欢我吗？”他捧着我的脸问我。
这一刻，月光如水，面前这个男人英俊脸孔上浮着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我能够摇头吗？
当然不。
于是，我点头。
他抱紧我，双臂令我心跳，怀抱令我窒息，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我也抱紧他，喜欢他身上的男人味道，喜欢他厚实的肩膀和后背。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他又在我耳边问我。
我点头。
我真的想吗？我问自己。
不知道，迷茫啊迷茫……
※※※
“睡觉吧。”他说。
我瞪大眼睛看他。
他笑笑，很腼腆，“我真的累了，穿衣服睡，保证不碰你。”
天使一样的男生，我该不该相信他？
忽然我觉得他有点坏，在他天使笑容的背后总是若有若无地藏着一点邪气，他用他的微笑他的沉默将我逼到没有退路，然后节节败退一溃千里……
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当初还真是小觑了他。
※※※
飞飞脱了上衣，大咧咧躺到我铺着漂亮床套的宽阔双人床上。
“喂！”我大声制止他，“不是说了不脱衣服的吗？”
“天气太热啊，穿衣服睡觉会很不舒服的。”他在床上眯着眼睛笑了，笑得很无辜，让人不忍心苛责。
我无语了。
飞飞拍拍床，“你也睡吧，我保证不碰你，你明天还要上班。”
该不该相信他？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我让这个男人进了我的房间，又让他上了我的床。
我还会介意发生什么吗？
之前的种种也许只是我想故作矜持罢了。
所谓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说的就是我这种女人了。
我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索性换了睡衣，蜷在床的另一边。
宽阔的双人床，我们各占一边，中间几乎可以再睡一个人了。
※※※
虽然很困，但脑子异常清醒。
倒不是怕飞飞非礼我，只是身边睡了这么一个帅哥，睡得着就不是女人了。
忽然感觉到飞飞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十指交缠，好不亲热。
我没有动，也没有看他，继续保持仰卧的姿势。
他的另一只手又伸过来搂住我的腰。
男人就是这么得寸进尺的吧，我在心里笑笑，有点阴冷的感觉，似乎我的心态不太正常。
所幸我生理还正常……
※※※
当他的手终于伸进我睡衣里，我阻止他，“你要干吗？”我转头看他，用无辜的眼神看他，想让他有负疚感，“不是说了不碰我的吗？”
他不看我，不说话，手却没有停。
“你要干吗？”我再次问他。
他还是不说话，翻身压到我身上。
那么一瞬间，电光火石，我很惶恐，异常的惶恐，惶恐到要发抖。
倒不是受不了肌肤之亲，我和沈定坚已经不知做过多少次。
我只是惶恐，沈定坚之外的男人开始触碰我。
天啊，我在心里呐喊，脸上却波澜不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我心理的确不正常。
※※※
“你想强暴我吗？”我问飞飞，嘴角却带着一丝冷笑，我在笑什么呢？
他不说话，只是亲吻我。
我推开他亲吻我的脸，再次认真问他，“你想要强暴我吗？”
他愣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强暴你也要？”当一个男人已经欲火难耐的时候，大概没有哪个女人会象我这么多废话吧？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色有点变，但很快恢复自然。
说话间，他已经褪去我最后一件衣物。
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或者说不愿？）反抗，那么就享受吧。
我不再废话。
※※※
飞飞是个很棒的男人，看他笔直健壮的大腿或者结实有弹性的胸肌再或者和老外一样浓厚的体毛就应该知道。
的确是让人吹口哨流口水的身材。
男色当前，不要怪我放荡。
※※※
事实证明飞飞确实是个很棒的男人，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够让我这么兴奋。
我随手拉了薄被裹住胸口，很想点根烟抽，可惜在飞飞面前要装作纯情，“对了，你姓什么？”我想起一直叫他飞飞，飞飞的，上完了床还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简直就像电视剧里一夜情的男女主角，当然实际情况和一夜情也没什么两样。
如今床都上了，没道理还不知道刚刚压在自己身上男人到底姓甚名谁吧？
“吴。”他回答得简单干脆。
“吴飞？”
他点点头，该死，我又觉得他那种幼稚的神情可爱到了极点，上帝啊，这是什么男人啊？魔鬼与天使的混合？！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开始怀疑他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们完全上演了一出新人类的情色剧场。
“当然知道。”他象受到了极大的怀疑后急于证明自己似的抬起头来，然后抿嘴笑笑，露出那个经典的招牌式的小酒窝，“苏蔓。”声音温柔得出水。
我捏捏他的小酒窝，这个男人太可爱了。
我忍不住又要沉醉，沉醉……
※※※
但我努力不让自己沉醉，“不是说了不碰我的吗？”我有点挑衅的说，“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他自知理亏，不和我争辩。
“还男人呢，说话不算数。”我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加重我语气中的鄙夷，故意要激怒他。
他脸上果然有些挂不住了，“你那么漂亮躺在我身边，我太激动了嘛。”他振振有辞地解释，似乎还是我的错。
我翻过身不理他，他一把把我搂回他身边，“乖，别生气了，睡觉吧。”
躺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很舒服，我不想离开。
实际上他比我小两岁，可在他怀里我觉得我还是像个小女生。
“睡觉吧，天都快亮了。”他喃喃自语催我睡觉。
可是，我睡得着吗？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
白花花的天花板在漆黑的夜里变成空洞洞一片，好像潜伏在黑暗里的某个怪兽，随时准备吞噬人间所有的幸福快乐。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