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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发一语的看见她走出自己的视线,然后阴森的微笑。
当年她用尽手段想成为秦雪航的妻子,而今天她一样会做到──而且是迫不及待的。
「我以为法国人很优雅。」方群美嚼着牛肉乾:「怎么你身边的法国人全是群凶神恶煞?」
「群美!雪农已经够烦了,你还刺激她!」叶罗不赞同的斥责。
群美嘟起漂亮的红唇:「要不然怎么办?陪她想破脑袋?」她眨眨眼,泛起恶作剧的笑容:「要不要打昏那个琳达,然后把她丢上飞往法国的飞机?」
雪农和叶罗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雪农斜睨群美:「你会不会进步?那招以前已经用过了,不灵光了?」
「难说!」她邪邪一点。
「你今天不是应该陪寇飞鹰拍戏吗?怎么有空来?」叶罗倒了杯茶,优雅的啜着。
提到他只会使她的心情更恶劣。
雪农黯然的低下头。
叶罗和群美对视一眼,彼此心里已有了底。
群美摇摇头,哀声叹了口气:「可怕的爱情陷阱!看来我们雪农这次被爱神的箭射成重伤了!而且时机还挑得很烂。来不及了!」她大笑。
叶罗微笑着轻斥:「别闹了!你们两个真不像话!」她转向雪农:「我在电视上看过他,的确很突出,可是──你们合适吗?」
「谈恋爱还得挑合适的谈?」群美怪叫:「叶罗小姐,你真不可理喻的落伍!要不要我把荆泰生和韩拓找出来,他们在商场上还是仇人呢!」
雪农黯然微笑:「我不知道,只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我好像突然变得一点都不超脱了,而且还会吃醋。」
「哦喔!中毒已深,无可救药了。」
「群美!」叶罗翻翻白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是崇尚爱情还是排斥爱情。」
「两者兼具啊!属中立派。」她闹闹地笑道。
「去你的!恶友。」雪农笑骂。
「说真的,哪天带来让我欣赏嘛!搞不好我会抛弃伟平喔!」群美自沙发上一跃而起,满脸的希祈。
「你休想!我疯了才把他带到你这个女妖的面前当祭品!」
叶罗摇摇头,见她们两个人一来一往互不相让的针锋相对。
其实群美是最懂得安慰人的,没几分钟雪农便又恢复了昔日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喂!你们两个「求男若渴」的女人,吵完了没有?」
「吵完了!」
她们异口同声回答。
「这还差不多,吵了十年你们不累我听都听累了。」
群美咕哝:「冷血的女人,一点都不懂生活情调。」
「是啊!你那么懂何不去找孙伟平吵个够?」雪农挪揄。
「他那块木头!要能和他吵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她抱怨。
「谁骂我是木头?」
「我,怎么样?」群美挑□。
伟平平静自若一迳的微笑:「没怎么样,反正我本来就是块木头,配你这只多嘴的啄木鸟刚好。」
「你们看!你们看!」群美委屈地哇哇大叫:「这不是块死木头是什么?」
叶罗和雪农不约而同的摊摊手,一脸微笑。
「喂!木头太太,你要不要去赴约啊?再不去搞不好韩拓和泰生会拿你当开胃菜。」
「他们那对没良心的夫妻,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当月下老人的,现在竟联手来欺负我!」群美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沙发上起身:「我走啦!我对当开胃菜兴趣缺乏。」
看着他们小俩口边吵着边浓情蜜意的相偕离去,叶罗和雪农竟同时有半晌的黯然。
「他们真幸福。」雪农欣羡的低喃。
「那你呢?什么时候才会坦白?」
她仰头看着叶罗洞悉的目光:「我不知道,现在有太多的情节,我还没有办法确定自己。」
「没办法确定的是你或是他?还是情节?」叶罗了解的口吻使雪农犹豫。
「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只担心琳达会不会找上雪航,那个女人太奸诈了,雪航不会是她的对手。」
「不要低估了你哥,他比我们都世故,经历过我们永远无法体会的生活,他已经不是昔日十五岁的他了。」
「我知道,可是──」她痛苦的迎上叶罗的眼光:「她也不是十二年前的她。」
「你确定?」
「当然!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小子虽然换了一付样子,看起来挺称头的,可是他那个人化了灰我都认得!」
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长相凶恶的男子犹疑着。
「那天阿红姐也在,你可没看到她那付样子,一付想把电视吃掉的模样呢!」他悄悄指指掩着的房门,里面睡着一个半裸的女人。
这些话迅速激起男人的怒火,他忿怒的冲进房里,将那个正睡得舒服的女人扯了起来:「起来!」
「干什么?!你要死了!」那女人尖叫。
「你这贱人!你是不是还和阿寇那小子睡?」
阿红瞪着她的男人,骚骚自己一头乱发:「你疯了!我不是每天和你睡在一起?」
男人忿怒的掴了她一巴掌:「还骗我!阿狗说你在电视上看到那个臭小子,一付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阿红恨恨地瞪了躲在门后的瘦小男人,然后媚笑着扯扯男人半裸的身子:「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和那种小鬼在一起,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天是我喝醉了,不小心才──」
男人忿怒地甩开她:「你再说!」
阿红敛起神色,也凶了起来:「老娘爱跟谁睡就跟谁睡!你管得了我吗?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凶什么凶!」
「干你娘!」男人粗暴的扯住女人的乱发,女人也不甘示弱的拳打脚踢起来,一场凶狠的战争如烈火般打了起来。
阿狗躲在门边,有些瑟缩,却有更多的快意。
他垂涎老大的女人已有好多年了,可是她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甚至动辄对他呼来唤去的不把他当人看。
本来他可以不在意的,她却跟那个臭小子上床,对于这一堆新仇旧恨,他是说什么都要讨回来的!
雪农走出大楼的电梯,正要掏出钥匙,却看见飞鹰正坐在他的门槛上瞅着她。
「怎──」她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他一把拉进门里:「怎么了?」
「你今天没等我。」他指控。
「我有事──「什么事?什么事比我还重要?」他蛮横的打断她。
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感觉到自己的怒火。这个不讲理的小暴君!
「寇飞鹰,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奴隶!」
和雪航下午说的话一样。
飞鹰心痛的望着她,同时也检视自己,他真的是那样对待她的吗?
他对她无意间流露的占有欲使他们如此认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低语。
「那你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一定得在旁边,不需要我的时候一脚把我踢开!你当我是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怒气毫不客气的爆发。
「雪农──」
「不要叫我!」
寇飞鹰心虚地低头,和他在荧幕上飞扬的样子判若两人:「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
雪农顿时软化下来,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别说了,早点睡吧!明天早班拍高林的戏。」
「等一下。」飞鹰拦在她的面前:「我知道这阵子你一直不高兴,可是至少要让我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比我想像的还要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干你的事。」
「怎么会不干我的事!」他大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受不了你老是把我关在门外!」
雪农有些讶异的看着他的脸。
他脸上难过的表情似乎是货真价实的,这到底代表什么?代表他对他的经纪人的关心吗?
就像一个演员会关心他的前途一样。
她苦笑着摇摇头:「你不必担心我是不是把你关在门外,只是演艺界的大门为你开就行了。」她转身走向门口。
「雪农──」
她回过身来,莫测高深的一笑:「你这么努力,我很高兴,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会影响到你的──」她稍稍犹豫:「只不过你自己的行为要注意,人红了就没有隐私权,你和于静在一起时──」她有些困难的别过头去:「你和于静在一起时,要小心别被新闻界撞见。」
寇飞鹰脑筋还没转过来时,她已关上房门而去。
他怔怔地望着房门。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对她的关心纯粹是私人的,和他的演艺事业有什么鬼关系?
她竟把他想成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他和于静──寇飞鹰迷惘的望向关上的房门。
她怀疑他和于静有什么吗?
可是他──他和于静到底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和于静在一起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感到前所未有的安详和自然。
他能挺起胸膛告诉她,他和于静之间什么都没有吗?
寇飞鹰陷入无可自拔的迷惘中。
「雪航?」
秦雪农打开门,发现这里一片漆黑,她打开大灯,发现她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烟正半躺在沙发上。
「为什么不开灯?」她关心的走到他面前蹲下,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怎么了?」
秦雪航干笑两声:「你见过琳达了?」
她黯然:「你知道了?」她发现桌上一片凌乱中斜躺着另一只酒杯。
「沈刚告诉我的,他今天跟踪你发觉的。」
「你叫沈刚跟踪我!」她无限的讶异,略感不满:「你怎么可以──」
「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度发生,这是必要的,总比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救你好得多。」
她沉默了,坐在地毯上不知该说什么。
当年雪航发现琳达背叛他,和别的男人上床的事伤害他极深,他是真心的要娶琳达的。为了那件事,雪航在成年后,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痛哭……然后他便消失了,比她当年离家还早了两年,那年他才十五岁。
搭上了一班离开法国的船自此浪迹天涯。
「你──还很介意?」她有些不忍,却仍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大笑:「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如果是,那我不会和沈刚交成朋友承认他的存在,如果不是,我现在不会一个人喝闷酒。」
「你是天字第一号大傻蛋!」
「我知道。」
这是一段纠缠不清的往事。
当年雪航目睹琳达和管家的儿子沈刚在花丛里打滚,他气得发狂,将沈刚打得半死,然后飘然远走。
几年后,在台湾他重新认识了沈刚,才知道原来他是受不了琳达的蛊惑,而为了这件事,沈刚被逐出家门,甚至失去了他挚爱的母亲。
沈刚并不比他幸运多少。
「雪航?」
「连琳达都到台湾来了,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雪航苦笑着望着雪农:「小农,你想把战场放在哪里?」
她凝视她的孪生哥哥:「我不会回法国去,至少目前不会!我拒绝向琳达和韦恩示弱!」
「好!」他放下酒杯,将她用力拥进怀里:「我们不再逃了!要打仗就在这里打!
「第四章」
「那对秦家的兄妹长得真是好!又有礼貌,可不像有些人长得好些可就骄了。」于母在饭桌上叨念着:「尤其是那个雪航,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大副了,真是上进的好孩子。」
于父兴味昂然的听着:「阿静,倒是很少听见你妈这样夸过谁,那对兄妹那么好,哪天介绍给爸爸认识认识。」
「还说呢!妈一见到人家就问个没完,人家还以为妈是调查户口的。」于静笑道。
「现在又说起来了,你不喜欢那个秦雪航,那你和他嘀咕半天嘀咕些什么?」
「妈!」
「好!好!好!不说,不说,」于母笑着。
于静微红着脸,低下头安静的扒着饭。
于家两老交换心领神会的一眼。
「妈,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寇飞鹰?」她突然放下碗筷。
于母支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怎么会不喜欢飞鹰呢?
飞鹰人长得高拔挺帅,嘴巴又甜,眉宇之间虽然总闪着一股顽皮的流气,但是那只会使他看起来更得人缘。
她怎么会不喜欢呢?如果她能有这样一个儿子,只怕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是──「我不是不喜欢飞鹰,那孩子嘴巴又甜又可爱,妈怎么会不喜欢呢?」
于静狐疑着,于母在和飞鹰的几次见面中总是对他保持距离的态度实在不像一贯的作风。
「妈只顾虑你,飞鹰也是圈子里的人,你们走太近会招来闲话的。」于母匆忙的找出个理由,却无法直视她的丈夫及女儿的眼光。
她只好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隐约中她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而她无法想,也不愿去想那种可能性。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太操心。」于春秋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们不再说话,似乎全在避免那可能会提及的往事。
元月份的清晨冷得叫人打哆嗦,在这种天气下拍戏是无可言喻的滋味,连手脚都要冻僵似的。
雪农不禁想起当年的法国。
那时,下雪是她的幸运日,她的母亲极为畏冷,只要气温稍低,她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取暖而不会去管她的衣着是否端庄,礼貌是否合宜。
当年的自己总是天天期盼着下雪。
这些事她已经许多年不再想起了,琳达与韦恩的再度出现,勾起了她昔日的许多回忆。
「卡!搞什么鬼?」高林暴怒地大吼:「再不拍天都亮了!你们情愿一点行不行?」
几天阴雨绵绵的日子似乎使所有的人的情绪都变得恶劣,连工作人员都是有气无力的。
雪农望向飞鹰,他满脸的阴云却不是由于天气,更不是戏剧上的要求。
她知道他是真的在生她的气。
昨天的谈话造成的后遗症使他今天到目前为止没对她好好的说过半句话。
「寇飞鹰!你懂不懂得什么叫犹豫?犹豫!」
飞鹰阴森地瞪着他:「犹豫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子?麻烦你找出来我看看。」
高林愣了半晌,竟咕哝着回到小荧幕旁:「很好笑。」
雪农忍住一声笑,愉快的看着高林无可奈何的脸。
飞鹰的确懂得如何治他,对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演员来说,他的胆量令人欣赏。
「我们再来一次。」
镜头前惊惧的男女主角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而飞鹰戴着墨镜,持着消音手枪冷冷的站在他们面前。
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终于飞鹰持着枪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正在转身,蓦地却平地响起一声枪声──墨镜飞掉在地上摔了粉碎──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染红了地上的积水。
飞鹰的黑夹克布满大半片刺目的鲜红,他缓缓跪在地上,抬起双眼,痛楚的望向女主角。
「──我──爱──你──」
女主角发出凄厉的尖叫……另一个男演员持着犹在冒烟的手枪,怔怔的站在不远处。男主角紧拥着哭泣的女子缓缓的走向雨雾中。
地上的男人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雨中,身上彷佛盖了一层红布……「卡!好极了!」
高林欣悦的大喊震醒了秦雪农。
这个场面如此逼真,他身上那一片红如此刺目,他那眼神如此地痛楚,却犹带着一丝无法回头的悲哀──她的手脚冰得使她无法克制的打颤。
如果她不带飞鹰走入荧光幕,她的下场是否也就如同剧中的人物?
有着无法回头的悲哀?有着无法挽回的沉痛?
高林在她的耳边兴奋的说些什么她不清楚,她只看到飞鹰高大的身躯缓缓从地上爬起,他的眼睛怔忪着,彷佛真是自地狱走了一遭回来。
她必须克制自己,花尽每一分力气克制住自己,否则她会冲向他,紧紧地抱住他,说上一千遍的谢天谢地!他不是真的死了。
压抑在心头的那颗大石终于放下,她轻松得想痛哭一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高林关怀地摸她的额头:「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她终于回过神来,勉强对他微笑:「什么事?」
「飞鹰的戏份拍完啦!这部戏的演员们全都爱死他了,我们想帮他弄个庆功宴。」
「想喝酒罢了!还真是会找名目。」她笑道。
高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耸耸肩:「差不多啦!你觉得如何!」
「当然可以,只要他没接通告我就不反对。」
「他今天晚上没事。」他迅速说道。
雪农斜睨他:「你怎么知道?」
「飞鹰自个儿说的啊!他说除非你答应,否则他不去任何地方。」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难得有这么注意经纪人的演员哦!」
一阵温热的暖流使她的手脚解冻,她微微一笑:「那你们就去吧!」
「如果你不去,那我也不去。」飞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擦着自己滴着水的头发。
「可是──」她犹豫着。
「看到犹豫的样子了吧!」高林取笑。
「雪航今天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他。」
飞鹰的脸上出现厌恶的表情:「他又不是小孩子,何况他那么厉害,难道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他自己处理不了的?」
她想反驳,却也知道他不明白他们的事。
雪农没有开口,就算她在,那又于事何补呢?雪航和琳达的事必须由他们自己解决。
她望向飞鹰,他那种故作无所谓,眼神里却透露着希祈的神色使她心软。
这个庆功宴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这是他第一部完成的电影,也是他跨入电影界的第一步。
说什么她都无法拒绝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