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琳的眼睛瞪大了。她听说过美国工业蓬勃发展,财富迅速增长的事。但一个人—几乎是一无所有的下等人—居然获得巨额的财富,简直不可思议。
迈肯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在那里,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你愿意付出,就可以赚很多钱。美国人不管你是平民或贵族,只认钱。”
“你刚才说‘只要你愿意付出’,是什么意思呢?”爱琳问道,“你付出了什么?”
“我必须要超过别人,我学会了漠视自己的良知,以自己的兴趣为中心。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只能关心自己,不要关心别人。”
“你不会真的这样。”她说。
他的声音非常轻柔,“勿庸质疑,小姐。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男孩,自他走出石字园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爱琳无法接受。如果那个男孩已经消逝,她内心重要的部分也会随之死去。她转向最近的一面墙,隐盖住内心呼之欲出的忧心,“别这么说。”
“这是事实。”
“你好象在警告我离你远点。”她的声音浓重。
爱琳没有看到迈肯靠近,但他突然就在她身后。虽然身躯未接触,但她已能精确感知他的热力和轮廓。她内心的生理饥渴开始搅动,感觉自己因欲望而虚弱,想靠住他,引他的双手摸上自己的身体。跟他单独出来是个烂透的主意,她想着,轻轻闭上眼。
“我是在警告你,”迈肯柔声说,“你可以叫我离开石字园。告诉你哥哥,说我冒犯了你。我马上就走,爱琳。。。只要你动动嘴就能办到。”
他的嘴近乎贴上她的耳朵,呼吸软软地像把扇子。
“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带你上床。”
爱琳惊呆地看他,“什么?”
“你听见了。”迈肯靠过来,双手分置她的两侧,手掌稳稳贴上古旧的木桌。“我会占有你,”他说,声音里混合软软的威胁,“向你保证,绝对和圣德里绅士般的做爱方式截然不同。”
这句话在黑暗中铿锵有声。迈肯紧张地端详她,看她是否反驳他的猜测。
爱琳沉默,不能让他觉察到任何不对,这样她的秘密会暴露无疑。宁可让他相信她和亚当是情人,也好过让他猜测究竟为什么她独身这么久。
“你。。。你一向不浪费时间,是吗?”她试探地问,困惑地看着他,腹部涌过热热的,针扎般的痛楚。
“我觉得光明正大警告你会比较好。”
此刻两人之间有着一股奇妙的亲密氛围。她臣服在那双蓝绿色的双眼中,感觉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你不会对任何女人用强,”她喃喃,“不管你变化有多大。”
迈肯冷静开口,眼神在冰和火之间流连,“明早前,你若还不让我离开石字园,就意味着允许我上你的床。”
爱琳彻底被复杂的情感所困惑。。。烦恼,娱乐,消遣。。。还有赞赏。曾经服侍别人的男孩此刻已是纯然自傲的男子,而她也爱上他的自信。如果换个场合,她会热切地满足他对她的渴望。如果——
迈肯的手指碰到珍珠链,她的思绪突然变的空白。他将重量支于一腿,另一腿轻柔贴住裙子。仅仅是这样衣着全在的接近,爱琳已经感到自制力开始粉碎。她吸进了他的味道—科龙水的香气,刮胡皂的味道,还有只属于他的清新、阳光、男性的气质。她深深地呼吸,身体开始轻颤回应。
迈肯身体前倾,将她钉在墙上,令她惊愕。他空下的手滑到她的后颈,戴着手套的大拇指和食指固定住她的后脑。本可以抗拒的爱琳却放弃举动,只是被他举着悬在墙上,因兴奋,渴望和惊慌而全身无力。
“叫我放手。”迈肯喃喃,似乎期待她的挣扎,或是希望她有所动作。她没有反抗,让他更为兴奋。他在她唇上热烫地呼吸,她的身体开始紧缩。“快说,”他催促着,一边把头压上她。
以往所有的回忆,热切的吻,苦恼的向往,都化为欲望的呼喊。她在迈肯热辣嘴唇下呻吟。吻刚开始时近乎猛烈,而后转为贪婪,狂喜的膜拜。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强壮而肯定,她因欢愉而喊叫出声,声音被他的唇盖住。迈肯曾教过她如何接吻,他如今依旧知道如何唤起她。他停下来开始戏弄她,以唇,牙齿,舌头舔弄,然后深深进入,以强力的侵占性的吻覆盖。他的手指从她的颈背滑到脊椎底部,她更紧地依偎向他。爱琳反射地弓起身体,他的手掌移到她的臀部,并压向自己的腰部。即使隔着层层的衣物,爱琳依然可以感觉到勃起的坚硬轮廓。
热吻引起的欢愉几乎让人把持不住。如此惊人,如此强烈,如此迅速。。。
迈肯突然粗哑地呻吟,抽离开她。
爱琳看着他,靠回背后的墙,双腿颤抖。两人都长长地呼吸,大力地吸进空气,未尽的激情强烈地仿佛在空中形成蒸腾的热气。
迈肯最终调整住自己,“回屋里去,”他哑声命令,“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好好想想我先前说的话。”
☆☆☆。。。☆☆☆。。。☆☆☆
爱琳花了好几分钟才回到舞会。她小心地压制住内心的喧嚣,换上和蔼可亲的女主人外表—亲切地问候客人,技巧性地引入话题,开怀大笑,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有马克斯,自舞厅另一头锐利地看看她。在哥哥的审视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双颊因先前的激情仍旧红晕满面。当然还有亚当也注意到了,他从左边冒出来,关心地看着她。
“我看上去还好吗?”她对他低语。
“撇开你一向美丽的外表来看,”亚当说,“你似乎在脸红。你们俩出了什么事?谈过话了吗?”
比谈话更离谱,她悲哀地想着。那个吻。。。热烈程度她毕生都没经历过。多年的渴望与梦想,都化做纯然的肢体接触。她的膝盖仍瘫软地几乎弯倒,都因为那股不能漠视的沸腾激情。
那个吻里夹带的渴望,似乎刻意要发掘多年后两人之间究竟有几许变化。迈肯毫不掩饰面前的危险,而爱琳似乎也已经决定要作出错误的抉择,所有的冒险只为平息自己对他的向往。
“亚当,”她低声说,没有看他,“如果你明知某样东西对你有害,你还会不顾一切想得到它吗?”
他们慢慢沿着舞厅外的小径散步。“当然会,”亚当回答,“生活中所有愉快的事说不定哪天就是坏事——可做到底后可能会发现其实结果会更好。”
“你的话帮不了我的忙。”
“或者你是需要某人帮你做决定?这么说可以减轻你的内疚感了吗?”
“是啊,的确如此,可是没人能帮我呀。”
“我来。”
她大笑,“亚当。。。”
“只要你愿意,我来帮你决定。现在感觉好点了吧?”
“没有,而且更害怕了。你是我的朋友,应该制止我做出后果严重的傻事。”
“你已经身处灾难里了,”他指出,“而且现在你还乐在其中。”
“上帝,”爱琳嘀咕着,轻挤他的手臂,“你简直危言耸听,亚当。”
“我尽力。”他喃喃说,微笑看她。
☆☆☆。。。☆☆☆。。。☆☆☆
杰顿离开主屋,漫步到花园,园内的石板小径旁栽种着紫衫。他本以为外面的新鲜空气可以令他远离诱惑。夜色还早,不能喝得太快。再迟点,等客人们都去休息了,他就可以开怀酩酊。但是,但是,他还得再熬那么几个小时。
园内支起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线。杰顿无目的地闲逛,走到喷泉边的一块空地。让他吃惊的是,一位女子已先他来到,而且看上去正非常享受远处舞厅飘来的乐声。她轻声哼唱,梦幻般地滑动步伐,手里端着酒杯。杰顿仔细打量后,才看清这不是一位姑娘,而是身材娇好的漂亮女士。
她一定是仆人,他猜测,注意到她的衣服老旧,头发也松松的绑在背后。也许还是个偷了酒的女仆。
她的样子像极了辛杜瑞拉,只不过还没到舞会时就丢失了舞裙。杰顿轻笑,暂时忘却了再喝一杯的主意,慢慢地靠近,喷泉的流水声掩盖住他的脚步声。
女郎转到半圈,突然看到他并僵住。
杰顿姿态优雅地点头示敬,眼角有着促狭。
她迅速恢复,直视他。嘴角浮现悲伤的微笑,眼睛在火把照耀下闪光。虽然她没有那种古典美的气质,但身上有种不可抗拒的东西。。。一种女性的温柔活力,他以前从没遇到过。
“好了。”她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仁慈,请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
“我的记忆力跟大象一样迟钝。”他假假地道歉。
“真受不了你,”她说,然后开怀大笑。
杰顿一刹那就迷惑了,脑里闪出几百个问题,她是谁,干吗在那儿,茶里喜欢放糖吗,会不会像小女孩那样爬树,她的初吻是怎样的。。。
热切的好奇让他自己困惑不已。因为通常他最烦人家问一大堆问题。杰顿不确定自己该开口说什么,改之以谨慎的靠近。她有点僵硬,好象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他靠近她,看到她的身材更好,鼻子略微有点长,嘴唇柔软,形状优美,眼睛是。。。绿色,也许。。。深不可测的热情之色。
“有舞伴时,华尔兹跳起来更容易,”他邀请,“想试试吗?”
女郎站在他面前,仿佛突然感觉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和友好的陌生人在一起。轻柔的乐声在空中飘荡。长久后,她摇摇头,露出抱歉的微笑,并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的酒还没喝完呢。”
杰顿缓缓接过她手中近空的杯子。她无言地屈服,双眸紧紧锁定他。杰顿将杯子举到唇边,熟稔地一饮而尽,然后将它放在喷泉边。
她无声的轻笑,责备似地晃晃手指头。
杰顿注视着她,感觉胸口发热。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形,是他得了结喉炎那时,护士强迫他吸进一罐子的草药气味。在近乎窒息好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得以呼吸,那种解脱感深深铭刻在心。奇怪的是,现在也有同样的感觉。。。解脱感,虽然他还不十分确定。
他伸出手,手套早就在进园的路上脱掉。他将手掌朝上,静静地发出邀请。
看来她举棋不定。她看向其他地方,牙齿咬住下唇苦苦思索。正当杰顿以为她要拒绝时,她突然伸出手,温暖的手指与他交缠。她的手纤小,像只小鸟,而当他拥近她时,可以清晰闻到秀发上的玫瑰花水。她的身材纤细,曲线甜蜜,手指下腰部盈盈一握。眼前此景浪漫动人,而杰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以和浪漫不沾边的欲望开始觉醒,一种渴望女人的冲动。他放慢华尔兹节奏,纯熟地带着她避开凹凸不平的石板地。
“以前我曾经看到过仙女起舞,”他说,“每次喝完整瓶白兰地后就如此。但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景象。”她想转变方向,他轻柔制止,“不,让我来带着你。”
“我们都快踩到路边了。”她抗议,因他技巧性地拉回而微笑。
“没有踩到啊。”
“顽固的美国人,”她说,皱皱鼻子,“我不该和一个相信仙女的人跳舞的。你妻子肯定会有想法的。”
“我没有妻子。”
“不,你有。”她指责地微笑,好象刚抓到一个撒谎的学童。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跟美国人一起来的啊,除了迈肯先生以外,所有人都结婚了,而且你不是迈肯先生。”
“那群人里还有个美国人没结婚呢,”杰顿懒洋洋地陈述,放开她的腰,带她转圈。旋完后手掌再度贴上她的背,微笑看她。
“是的,”她回答,“那应该是。。。”
“肖恩先生,”杰顿帮忙,她的话音消失。
“哦。。。”她睁大眼睛看他。若不是他扶着她,恐怕她已经踉跄跌倒,“我还想着要离你远点呢。”
他露齿一笑,“你在说谁?”
她忽视他的问题,“我相信那些传闻有可能是真的——”
“的确不假,”杰顿没有羞愧之色。
“这么说你是个浪子了。”
“而且是最坏的那种。”
她推开他,大笑,“至少你很诚实。好了,我该走了。谢谢你陪我跳舞。。。感觉很棒。”
“别走,”杰顿的声音温柔而渴求,“等等,告诉我你是谁。”
“你可以猜三次。”她说。
“你是个仆人?”
“不是。”
“你不可能是玛登家的人—跟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是村里的姑娘?”
“不是。”
杰顿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你不是伯爵的情妇吧?”
“不是。”她甜甜一笑,“三次都猜完了,再见,肖恩先生。”
“等等——”
“别在草地上和仙女跳舞,”她告诫他,“地面潮湿,会弄坏你的鞋。”
她转身离开,只留喷泉边的空杯在此。杰顿露出好玩的微笑。
☆☆☆。。。☆☆☆。。。☆☆☆
“他说什么?”奥莉维亚命令似地问,两腿盘坐在爱琳的床边,差点没翻下来。这是两人的习惯了,舞会一结束,她就跑到爱琳房里打探最新的八卦。
房间正中是个大浴缸,此刻爱琳正缩进腾腾的热气中享受。虽然水温挺高,但很显然这不是她脸红的唯一原因。她看看妹妹难以置信的脸,又看看菲科斯太太张大的嘴巴,忍不住笑出声,“他说,如果明天还能留在石字园,那就会带我上床。”
“迈肯有说他爱你了吗?”奥莉维亚急切地问。
“上帝,没有。”爱琳干涩回答,在水下伸展疤痕密布的双腿。“迈肯虽然对我有兴趣,但和爱无关——事实非常明显。”
“可。。。可是如果一个男人如果提出要。。。要。。。”
“看来迈肯的确如此。”
奥莉维亚困惑地摇头,“从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人!”
爱琳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从好的一面来看,也可以称之为取悦啊。”发髻上的一缕发丝掉落,她伸手把它撩上去。
奥莉维亚突然大笑起来,“老天,他甚至还冒险地先来警告你。”
“我倒觉得他简直傲慢太过了,”菲科斯太太说,将折叠好的毛巾搭在浴缸边上,“我去和他谈谈。”
“不,不,别跟他说这个,”爱琳急忙说,“你不能说。这不过是个游戏,我想应该会开心的,只要。。。”
女管家震惊地瞪着她,“我的好小姐,你莫不是失去理智了不成?这哪里是个游戏,你和迈肯之间的感情太深,彼此伤害也太多。如果你还没准备好迎接后果,小姐,那就别以这样的方式跟他开始。”
爱琳被动地沉默着,站起身接过菲科斯太太递来的厚毛巾。她从浴缸里站出来,菲科斯太太帮她擦干腿。她瞥向妹妹,奥莉维亚突然移开目光,瞪向壁炉。她不怪奥莉维亚刻意避开的动作。虽然过去这么多年,爱琳自己也会被自己的腿吓倒。
事情过去12年,她的记忆也只有零星。她只知道,如果没有菲科斯太太,她肯定已不在这世上。从伦敦来的医生说爱琳已经没救,但女管家派了个马夫到邻村请了一个草药师。确切说,是个白人女巫,声称手里有灵丹妙药,村里的人对她又敬又怕。
当这位中年妇女衣衫褴褛,一手拿铜壶一手拿草药地走进屋时,遭来马克斯的强烈反对,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不信鬼神这一套。那时爱琳已经危在旦夕,对女巫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后来奥莉维亚绘声绘色的描述极大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我还以为马克斯会直接把她拉出去,”奥莉维亚兴致勃勃地跟爱琳说,“他就睡在你的门口,打算陪你撑过最后几个小时。这个女人就不带畏惧地直接走过去—她根本没他的一半重—然后告诉他,她要进去看你。我和菲科斯太太求了马克斯一早上,让他放她进去,毕竟这对你没什么害处。但他就是不同意,而且还在她的扫帚上大做文章,说了很多不敬的话。”
“那个女巫一点也不怕他吗?”爱琳问,她知道哥哥恐吓别人的样子可是很骇人的。
“岂止是不怕。她还告诉他,如果再不让她进屋,她就要给他施咒。”
爱琳露齿一笑,“马克斯从来不信什么魔法巫术的—他太现实了。”
“是啊,但是他毕竟也是个普通人。而且那个女巫威胁所要施的咒语好象是要让他。。。让他。。。”奥莉维亚开始大笑,前伏后仰,“失去男性能力。”她笑得喘不过气来,“马克斯吓得脸色泛白,后来他跟她谈判了很久,他说她只能在你房里停留一个小时,而且他必须全程陪护。”
奥莉维亚跟她形容过那幕场景,蓝色蜡烛。。。围在她床边绕成圈。。。女巫在行仪式上撒出的东西,整个房间都是辛辣的呛味。
让所有人惊奇的是,爱琳活过来了。次日早晨,她身上覆盖的草药都清洗掉后,身上的伤口奇迹般不再溃烂,变得干净而开始愈合。不幸的是,女巫虽然本事高超,但也没能消除掉腿上的伤疤,那大片厚重的红色疤痕从爱琳的脚踝处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处。她的腿惨不忍睹。。。无法用言语形容。双脚可以包在皮鞋里,外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上面的大片皮肤组织已经严重破坏,疤痕愈合后收缩皮肤,影响到皮下的肌肉和肌腱活动。她刚下床后的几天里,走路简直是受罪。自那后,她就一直要用药油涂抹在身上以软化疤痕,而且还要适当运动,尽可能地伸缩双下肢。
“如果你把腿受伤的事告诉迈肯会怎样?”菲科斯太太问,帮爱琳套上白色睡衣,“他会怎么反应?”
她套上睡衣,包裹住残缺的躯体,上半身是洁白光滑的美景,而下半声是触目惊心的扭曲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