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亟的脸上很可疑地出现一抹淡红:“夜深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了便急忙离去。
觅觅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映过来。
原来,棺材脸,也会害羞的啊。
第九章
“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早膳时,觅觅还没拿起碗筷便大声宣布,得意的音量吓得险些震掉旁边送饭的侍女的盘子。
对她的兴奋,殷亟的反映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真没意思哦,都不给一点热烈的回应的。觅觅噘起嘴,决定换个人分享她的喜悦心情:“生离生离——”
前脚刚踏进门的生离被她热情的叫唤弄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早啊,颜小姐。”
见他不进来,觅觅索性跳下桌子,跑到他身旁:“我终于找到我的目标啦,哈哈哈哈——”
颜小姐的笑声,满……可爱的,生离暗自抹了把冷汗:“恭喜啊,颜小姐。”
“你不想知道我找的什么人吗?”他的反应和她想的有点出入啊,按道理,他应该是很激动地握着她的手,问她找到谁了,而不是现在这种淡淡的样子,这里的人都没好奇心的吗?
“生离愿闻其祥。”
算了,反正她的目的是找个人分享她的喜悦,对方的反应如何,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哦,东想西想的,想得我的头都大了,还是没想出来,后来,很突然的,一个点子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怎么一直就没想到呢,这么明显的,我真是笨啊,我早就该想到了,象我这么聪明的脑袋,再想不到我就不是我了……”
“你是满笨的,所以,说重点。”听她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殷亟忍不住开口。
自己一副没兴趣听的样子,结果比谁还急,死棺材脸就会伪装。觅觅向他投去鄙视的一眼:“其实,我找的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啦。”
他也认识?他有认识那种生不如死的人吗?生离困惑地想。
“别想了,其实,我找到的人,就是他!” 她的纤纤玉指随意一指,生离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刚好看到殷亟铁青的脸,吓了一跳:“主人……”
“对的,就是你的主人——”她得意洋洋地开口。
殷亟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掐死她的冲动:“我——不——想——死——”开玩笑,他浑身上下哪一点看上去象没有生存价值的人了?
颜小姐啊,这个玩笑开大了,生离不禁为觅觅的小命担忧。
“就是你!”她很坚定的,“我要找的就是你!”
她是不是嫌命太长?如果是,他很乐意为之效劳:“本座很忙,没时间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蠢女人你和本座认识多久,本座的想法是你能懂的么?说本座没有生存价值?莫非是你自己想死?”
殷亟的怒气是那么直接,说她不怕是假的,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退缩,她颜觅觅三个字就倒过来写:“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从来没有!”有也不会告诉你。
“但是,你觉得人生很无聊不是吗?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生存着为什么,不然你不会执意要找恺报仇,因为,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了,除此之外,你根本想不到其他有任何意义的事值得你去做!”觅觅一针见血地指出。
他想反驳她,他也很想紧紧掐住她脖子说她不对,但是,他能做到的只是看着她,她的话,说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令他震撼不已。
“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一旦失去就永远得不到,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去接受,凡事要往好的方向看,所以,我要把你的想法纠正过来,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多么美好,有很多事值得你放在心上,去留恋去珍惜,这就是我们的赌题。”觅觅在四周众人讶异的眼神下走上前,拉住殷亟的手,“你看,你的手也是有温度的,不是冰冷的,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冰块。”
她的小手坚毅地握住他的,他想甩开,内心深处却有种渴望让他无法甩开。他冷冷地看着她:“够胆的蠢女人,知不知道你在自寻死路?”
她嫣然而笑:“不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既然是赌,当然要够刺激才行对吧?所以,棺材脸,多多指教了——”她空着的左手向他伸出。
“蠢女人!”殷亟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在踏出门槛前回头丢下一句,“打赌从明天开始,至月底为止,若你输了,乖乖滚出幽谷,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
也就是说,他同意了!耶——觅觅兴奋地摆出“V”的手势,然后——
“啊……颜小姐,那边地上滑——”
“哎哟——”
A A A
鸟语花香的幽谷,清新美丽的幽谷,这样的早晨,在殷亟的一声大吼中揭开序幕:“来人啊——”
闻讯赶来的生离等人,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殷亟以及在他旁边笑得屁颠屁颠的颜觅觅,觅觅手上还拿着一块白色的布料晃呀晃的,那布料的形状——三角形的?
“本座的贴身内衣呢,交出来!”殷亟此刻的表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气急败坏!
“你的那些内裤又大又宽又漏风,穿着肯定很不舒服的啦。所以,我特地为你做了一批性感的丁字内裤,绝对舒服哦,而且什么颜色都有,你看,这里我还特意钉了个小纽扣,你上厕所的时候只要解开扣子就行啦。”她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裤裤,期待地看着他。
殷亟可以感到四肢百骸的血全部冲到了头上,他的脸,绝对不会比猴子屁股差多少:“拿开!”
“这是我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哦,为了要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我会继续努力的,我要不断关心你,照顾你,从你的衣食住行到起居饮食,你不用太感动的。”这是她想了一个晚上的作战方案。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感动了:“原来的那些呢?”
“原来的?”她不解。
“原本的那些——那些裤子!”也就是他一早醒来就不翼而飞的那些。
她恍然大悟:“你原来的那些都发黄啦,肯定平时都不洗的,所以我都帮你丢掉了。”
他没听错吧:“丢掉了?”
“恩啊!”
“全部?”
“全部!”她晃晃手上的小裤裤,“所以啊,我帮你做了这么多。”
殷亟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紫,他盯着她手上的那些东西许久,才迸发出震耳的喝声:“把这蠢女人和她手上那些破布给我丢出去!”
A A A
古人都说了,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么,被人丢进草丛,被一堆内裤盖住脸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所以,她颜觅觅,要效仿国父十次革命的精神,继续努力,朝更厚的脸皮进发!
“这是什么?”消失了一天的觅觅让殷亟总算回复了点好心情,只可惜没有维持多久,晚膳时刻,他才刚坐下一会,就看见那专惹麻烦的蠢女人神秘兮兮地捧着个盘子过来,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叫生鱼片,很好吃的美味哦。”锅盖揭开,一股刺鼻的鱼腥味迎面而来,弄得他差点反胃地吐出来:“什么鬼东西,拿走!”
不识货的家伙!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知道:“这个鱼片,沾这个吃,真的很好吃的,尝尝看啊。”
“不用了。”他还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平常人吃不到的,你就吃一块试试。”她可是忍痛割爱才给他吃的,多新鲜的鱼啊。
平常人也不会脑子有毛病去吃这种血淋淋的东西,而他,殷亟,自认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平常人:“本座再说一次,拿走。”
“你——”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胆子这么小,连这个都不敢吃?”
不敢?他夹菜的筷子顿了顿,一边告诉自己,没必要和她多计较。
“堂堂幽谷主人,居然怕条死鱼!”
筷子上的菜被夹得更紧了些。
“还是你怕血啊,所以不敢吃。”
菜顺着筷子滑下来,落在桌上。
“不吃算了,哼,不稀罕!胆小鬼!” 觅觅盖好锅盖,准备捧着盘子转身走开。
殷亟手上的筷子应声倒在桌上,他伸出手拦住她,说得确切点,是她手上那盘生鱼片:“放下!”
觅觅兴奋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慢动作地夹起一块血淋淋的鱼片,慢动作地放到醋碟里,然后慢动作地放到嘴里,慢慢咀嚼:“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老实说,味道还真的不错,鱼肉滑滑嫩嫩,虽然腥味很重,不过醋里的薄荷叶的味道解除了那种腥味,他不禁吃了好几片。
“我说的吧,很好吃的,你还不信!”这下轮到她得意了,“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弄的,这醋里的薄荷叶也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谁叫你们这里没芥末呢,害我想了好多办法都弄不出来,还好我聪明,没芥末也能做。”
很突然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胃里涌上来,令他立即放下筷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门,弄得觅觅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背影,只有在听到毛厕那边传来的连续不断的“呕~~~”的声音时才心虚地看了看那盆鱼,完了……她好象,忘了用开水洗了。
生鱼片事件,终于以殷亟的食物中毒而告终。
第十章
接下来的几天,觅觅连想表现自己爱心的机会都没有,殷亟看见她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落荒而逃。或许这样形容有些不妥,毕竟虽然她是猫,可他并不是老鼠,而且他见到她往往是仰高头当作没她这个人地从她身旁走过去,步伐还是相当优美的,不过,结果都一样,就是——他在躲着她!
《觅觅,你不开心啊?》难得趁主人不在,大白溜进来找她聊天。此刻,一人一虎正坐在幽谷后院的草地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
她能开心吗:《你那棺材脸主人现在避我如蛇蝎,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完了啦,我们的赌,我输定了。》她几乎能想象出自己被打包丢回逸云山庄的惨状。
啊,不要啊,难得有个朋友可以陪它聊聊天,它不要这么快就失去她。两厢权衡之下,大白决定出卖主人:《这样好了,觅觅,我帮你!我从小就跟在主人身边,他的喜怒哀乐,我最清楚不过了。》
《是哦是哦,可别告诉我,你主人和你一样,最喜欢别人帮他抓痒。》她停下正在帮它搔痒的手,没好气的说。
大白不好意思地用虎爪耙耙头:《我是说真的啦,我知道,主人喜欢穿白衣服,不喜欢把心事表露出来,不爱说话……》
这个也算爱好?《拜托,这个有眼睛有常识的人都看得出的。》
《那,那主人他每个月的十五都会一个人去湖边小亭喝酒,还有,他最喜欢的,是影姑娘那种俏皮可爱的女孩子。》大白的自尊被严重伤到了,它拼命回想殷亟的一切以捍卫自己的尊严。
《还有呢?比方说,那个影姑娘的爱好,说给我听听啊。》觅觅一一记下,这些可都是致胜法宝呢。
《影姑娘她喜欢穿粉红色的衣服,爱梳一个髻,长发披肩,说话时喜欢咬手指,笑起来眼睛会眯着,最喜欢吃桂花糖糕,》说着说着,大白的虎眼湿润了,《她还最喜欢温柔地叫我小白。》
觅觅受不了地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别哭啦,你这副样子,如果被你的徒子徒孙看见,会笑死的。》
大白接过手帕擦眼泪:《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怕什么啊,不过,影姑娘真的很好的,又可爱又温柔,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红颜薄命?也就是说,那个影姑娘,已经死了?觅觅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喂,大白,你是说,影姑娘她,死了?》
大白点点头:《是啊,影姑娘死的那会,主人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月没有出来,我知道,主人是很爱影姑娘的,所以才那么痛苦,而且,影姑娘又是死在他怀里……》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大白慌慌张张地直起身子,《对了,我忘了答应老婆带吃的回去,我先走了。》
想溜?觅觅一把拉住它的虎尾巴:《不说清楚不许走,那影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影姑娘?我有说什么吗?》大白装傻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对,你是没说什么,那我也去告诉你老婆,你前几天好象不是来我这里的哦,那么一下午,你去哪里了呢?你老婆肯定很有兴趣知道小花是谁的啊。》给她来这套?哼!也不看看她是谁。
大白的脸苦了下来,威严的虎脸此刻可怜兮兮的:《觅觅,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不少了,你就别逼我了啦,被主人知道的话,我的皮可能会被拿来做椅子的。》
觅觅翻它一个白眼:《少来吧你,就算你那棺材脸主人怀疑全世界的人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而且,我不是要问你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影姑娘,是怎么死的?》
主人和觅觅,好象还是觅觅比较可怕,它的老底全她全知道,所以大白决定还是识相地听她的话:《好象是自杀的,就死在主人怀里,其他的事,我就不清楚啦,毕竟我只是主人的宠物嘛,哈!哈!哈!》
又给她装傻充愣!不过算了,再问它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该得到的情报也得到得差不多了,她就不相信,有了这些,她赢不了那个棺材脸!
每个月的十五,是吗?今天就是十四啦,觅觅盘算地笑了。
一旁的大白,则是用爪子抱住头,在心里发出哀号。
主人,我对不起你!
A A A
每个月的十五,就是他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时候,殷亟坐在湖边小亭中,有一杯没一杯地持续灌着酒,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深处的苦闷,让那伤痛少一些。
意识随着酒精的作用越来越迷糊,恍惚中,他好象又见到了心底深处的那个影子,粉红色的衣裙,飘逸的长发,悲伤地望着他,他苦涩地闭上眼睛。如果这是梦,如果这是他睁开眼睛后就会消失的虚无,那么,他宁愿从来没见到过,从来没思念过,也没为她心痛过。
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幽幽响起,鲜明得让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睁开醉眼惺忪的眼,看着眼前的粉红色幻象:“影儿,是你么?这么久了,你终于肯回来找我了么?”
“你这又是何苦?”粉红色幻象叹息着在他身旁坐下,“与其这样麻痹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地接受现实呢,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做人不能活在回忆中的,要学会去面对啊。”
“我不管,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啊,影儿!”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怕自己一个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我的世界中,从来只有血腥,只有屠杀,是你,是你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阳光。你是我生命中的光,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我都不会怪你,因为是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做快乐。可是,你好傻,你好傻,你为什么要死呢,要知道我是这么爱你,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要看见你死啊,我情愿你手中的剑是刺进我的胸膛而不是你自己的。你把剑刺进自己胸膛的时候,我也死了,我的心,永永远远地随着你死了,你好残忍,影儿,你真的好残忍。”
原来,他的故事,是这样的啊,觅觅动容地望着他哭泣的脸,心为之深深震动,或许,他冷酷无情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比任何人更需要爱的心。
“不要走,影儿,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似乎看见粉红色幻象要离开,殷亟情急之下,上前抱住她,“你知道吗,从你离开后,我天天都在想你,天天都在渴望能再见你一面,你却狠心地一次都不来见我。所以,我只能封印起我的心,我怕我不那么做,我的心就会因为思念你而崩溃,影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殷亟——”被他抱住动弹不得的觅觅只能暗自叫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很想我,我也很想你,放开我好吗?”
“不放不放不放,”他孩子气地叫,抱着她的手愈收愈紧,“我知道,只要我一放手,你就又会消失了,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如果我放开了,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次见到你。影儿,就让我这么抱着你,多抱一会,只要一会,好不好?”
他这样说,她能说不好吗?觅觅对天翻着白眼:“就一会啊,长了可要收钱的。”
“影儿,我的影儿,”他喃喃地,意识离他越来越遥远,他努力地支撑着,他不想这么快就告别这短暂的相聚,“告诉我,你现在好吗?寂寞吗?”
“我很好啦。”只要他不要抱那么紧,她就会很好很好,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他满意地笑了:“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那么迷糊,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那个世界呢,等我把该做的事做了,我一定,一定会去陪你的,影儿……”
这不就是殉情吗?这棺材脸怎么这么老土啊,不过,倒也算是个痴情种,也算是优点啦。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微微松开了,她连忙推开他,仔细一看,原来他已经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的那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拽样,还真的满帅的。
她把他扶到石桌上趴下,自己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原来,他一直在思念那个影姑娘,甚至对自己的生命都没有什么眷恋。所以嘛,她就说她找他是找对了,虽然这个挑战对她来说是大了点,不过她可是颜觅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