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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八百年不变的木乃伊表情难得地显得慌乱。她会怎麽想?会发现他是装的,进而用愤怒及鄙视的眼神瞪他?
「你别激动!我可以解释,这是朋友故意开玩笑的,我从来不看这种书,也一点兴趣都没有——喂……你流什麽口水呀?」他没好气地讶然。
「啊?」她恍若出窍的灵体回神一般,悚——地一声吸回口水,百般不好意思的抚著羞红的双颊瞟著他。
邵更旌简直要哭笑不得了。有没有搞错?她居然连女人的春宫图都会动心!
她羞答答地盯著他吃笑,眼珠子瞟呀瞟的,忍不住又瞟向地上的图片,渴望之情溢於言表。
邵更旌板著脸孔,一股醋劲袭上心头,蹲下身将书刊捡起来,决定收到别的地方去,不给她看!
「等等!」她叫住他,不由自主地拉著他的衣角。
「嗯?」他转过头,扬高著眉,表情是很酷的那种。
「如果你不要的话,可以……」
「不给你。」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要说什麽,立刻快、狠、准地拒绝她。
「为什麽?」她不依地问。
「这是别人送我的。」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你从来不看,也没兴趣的。」她特意强调著语气。
「我改变主意了。」
她狐疑地睨著他。
「那……借看总可以吧?」
「不借。」
「为什麽?」这下子她真的不服气了。
「这种下流的图片会污了眼睛。」
「那是写真艺术照,怎麽会?」
「写真集也有分等级的,这些是最丑的三流作品。」
瞧他的样子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那么小器?
「人家没看过,借看一下嘛……」她撒娇著,几乎是抱著他哀求,只差没跪著。
「不行。」他仍是板著脸。
她不悦地嘟起樱桃小嘴。说好要当好姊妹的,她这麽帮他,而他却小器到连本书都不肯借,刚才明明说没兴趣,这会儿又说要留著,一定有鬼!
「我不管,我一定要看!」
「喂!别抢呀!」
这根本就是投怀送抱嘛!她将他当成了尤加利树来爬,窈窕柔软的身躯摩擦著他男性硬挺的胸膛,不安分的美腿还勾住他的膝盖磨蹭,贴近的脸传来淡淡的馨香,不断刺激男人与生俱来的发情荷尔蒙。
事情来得突然,一个不稳,两人双双跌在地毯上,他反射性地保护她,深怕她摔伤了,让自己的侧身先著地,用尽双臂的力量不让她伤到一根毫发。
也许是突来的意外让她也吓到了,她很自然地躲在他怀中寻求呵护,双手紧紧地抓著他。
「有没有受伤?」他紧张地问。
「没有。」她摇头,轻轻喘息著。
此刻他在上,而她在下,两人的身子贴合著,已逾越了乾柴烈火该保持的安全距离,他将力量移至手肘撑著地面,免得压伤了她,却舍不得离开身下酥软的碰触。近在咫尺的两对眸子互望著,她依然单纯得不知情为何物,但他却欲火焚身,灼热的眼神锁住她的容颜不放,甚至,一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
「旌旌?」她不明所以地眨著无意中放电的美目。
「别说话。」他声音低哑。
那雾茫茫的表情,是如此无辜得让人想要欺负她;那微张的唇,加速了他口乾舌燥想要一探红唇蜜汁的欲望。
他想吻她!这股渴望来袭得快,几乎要溺毙了他的理智,可是他知道不能!这样会吓坏了她,让她躲得远远的再也不理他。
可是……好诱人啊,他垂涎地吞咽著口水。
想吻她!想吻她!想吻她!
不行!
好诱人!好诱人!好诱人!
不可!
性饥渴!性饥渴!性饥渴!
不能!
唤呜——孤狼在呐喊,谁来帮忙阻止他!
「你脖子扭到了吗?!不然干麽一直摇头?摇得我都晕了,既然你这麽不愿意,大不了我不看了嘛!」
「不是的。」唉!男人的辛苦她哪会了解。
「不然是什么?说呀!」她等著他回答。
盯著她娇俏质问的神情,他有种豁出去的冲动。曾几何时,他那更旌面对女人是这般忸怩而不爽快?想吻就吻,管他那麽多!
集中火力准备奋力一啾,是生是死听候判决!
他吻吻吻——
「来!来!来!瞧瞧我给你们端什麽来了。」端著桂圆红枣茶的邵夫人毫无预警地开门,压根儿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火热的景象。
邵夫人——愣成了木头人!盼盼——脸正好对著门口的邵夫人!而邵更旌——噘起的唇定格在距离红唇十公分之处。
「哇——是我最喜欢的桂圆红枣茶耶!」笑逐颜开的盼盼,错过了他想一亲芳泽的模样。
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打断了小俩口的好事,邵夫人镇定有礼地笑道:「打扰了二位,请继续。」语毕,迫不及待地退出房门,手上的茶盘也一并端走。
「啊……我的桂圆红枣茶,旌旌,伯母为何又走了?」她好不舍地问他。
邵更旌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定定地望著天花板哭笑不得。
「旌旌,你怎麽了?」盼盼摇著他,不明白他为何表情一副要哭的样子,嘴巴却在笑?
然而,他只是笑,笑得无奈,除了笑还是笑。
在厅堂的另一头。
「老伴,我实在太高兴了哪!」邵夫人激动地告诉丈夫。
「我也是,咱们这次一定可以抱孙子。」邵将军也难掩兴奋之情。
「你要做爷爷了。」
「你也要当奶奶了。」
老夫老妻手舞足蹈,一起作著含饴弄孙的大梦。
第7章
邵氏律师事务所虽然阳气旺盛,但里头也不全然是绿色的杂草,还是有几枝红花点缀其中,除了一些负责行政的女性事务员之外,梁燕峭是开在万绿丛中的一株红玫瑰,也是邵氏律师群里唯一的女律师。
甫从日本回来的她带著漂亮的成绩单返国,这次她成功地为一名富商打赢了日台两地产权纠纷的官司,回到阔别两个多月的事务所,正接受公司同仁英雄式的欢迎。
「不简单哪,燕硝,你在日本可出尽锋头了,连报纸都有登出你的照片呢!」
「只是个小官司,没那麽夸张。」
「但胜诉後的报酬可不小哪,何况那位富商可是台湾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这趟日本行的确值回票价。」自信美丽的笑容淡淡拂过她的嘴角,虽然这次的成功不但让她赢得了名声,也将事业推向更高峰;但她是冷静智慧型的女人,太形於外的喜怒哀乐不符合她的形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回到悬念已久的人身边。
「更旌人呢?」她问得不经心,其实打从一进门便不断搜寻他的影子,为了早点见到他,她特意搭了後补的机位,提早一天回来。
「他带顾小姐去吃饭了。」一名同仁回答。
「顾小姐?客户吗?」
「是他的女朋友。」
恍如录影带被按下了暂停开关,梁燕销僵住了笑容,也僵住了正在倒咖啡的动作,所幸她定力够好,暂且倒带一次,瞬间恢复僵掉前的笑容,也恢复倒咖啡前的动作。
「女朋友?」她一定是听错了。
「是呀,啊!对了,你离开两个月,难怪不知道更旌交了一位女朋友。」
是啊,她才离开两个月,竟然已被其他女人乘虚而入!
更旌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了?冷静地喝著咖啡,微笑的面具下是暗潮汹涌的怒火。
「应该只是一般要好的「女性朋友」吧?他那种不解风情的人,怎麽会突然对女人产生兴趣?」她抱著一线希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像她这麽美艳又有气质的女人在他身边晃了一年,从没看他动摇过;她一直认为他是把事业摆第一的男人,暂时无暇谈感情之事,因为从来没见到他对其他女人动情过,也因此她认为女朋友一词是大家「用词不当」的结果。
「是真的女朋友啦,而且两人甜蜜得很呢!每天手牵手一起上班、吃饭,然後下班约会,正热恋中哩!」
「是吗?」她很努力维持著笑容,其实内心正在淌血,为了不辜负他的托付而远赴日本,好不容易为他挣得一份大业绩,提早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反倒是自己得到一个「惊喜」,离开两个月的代价居然是失去心仪了一年的男人。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是什麽女人趁她不在的期间勾引更旌?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什麽三头六臂的人物!
「哟,说人人到,更旌回来了。」正在谈笑的众人,朝进门的更旌大喊燕娟回来的消息。
梁燕峭原本心中不平,然而一转身面对那张思念了两个多月的面孔後,终究还是抑不住内心暗藏的爱慕,怒气顿时止息,痴痴地看著他的身影由远而近,直到立在她眼前。
「辛苦了。」他道,伸出手表示欢迎。
「在日本两个多月没回来,特别想念台湾的一切。」尤其是你……她在心中偷偷轻叹著,细细感受被握住的手传来令人心悸的温度,多希望就这麽牵手一辈子,但遗憾的是终究得放开。
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正要开口,却在见到从他背後冒出的脸蛋後,呆愣了下。
邵更旌笑道:「对了,我来跟你介绍,她叫顾盼盼,是我女朋友。」
「你好。」盼盼心儿雀跃地打招呼,有些羞涩。
只消一眼,梁燕峭便能估出情敌有多少战斗马力。白里透红的脸蛋、美丽绝伦的姿色,以及与生俱来的可爱气质,预估有百分之九十的放电力,的确是强敌。但是她也不输给对方呀,为何更旌会挑这种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他一向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呀!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冷淡的眼神中含著傲气,只要是心思敏锐的女人一定可以察觉。不过她没想到,在顾盼盼眼里,只有惊艳而没有敌意。她含情脉脉地盯著梁燕峭,嘴边泛著甜甜的傻笑。
邵更旌立即嗅到了有人又在发春的警讯,与燕娟寒暄几句後,便急忙拉著盼盼往办公室里走去,没人知道,真正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其实是他。
将诱惑隔绝在门外,却隔绝不了盼盼的三心二意。
「干麽那么急?这样对燕硝姊太失礼了。」她嘟著嘴埋怨,怪旌旌没给她时间熟悉对方。
「你现在的身分是我的女朋友,要是让人发现你对女人眉来眼去,我们的秘密交易不就曝光了?」哼,才见面几分钟就叫人家燕峭姊,要是再待久一点,怕不整个人黏过去了。
「我们假装当恋人只是要瞒著双方父母,没说连其他人也瞒呀!」
「话是不错,但也要预防万一,免得不小心传到双方父母的耳朵里。」
「没那麽严重吧?」
「凡事小心谨慎点好,别忘记我们能够脱离相亲的地狱,就是因为在人前维持恋人的形象,泄了密可是很惨的。」他故意说得很严重,将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这样我不就没办法谈恋爱了?」
「找我谈不就行了?」
「你胡说什麽呀?」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瞪著他。
「怎么不行?你喜欢女人,我又是女的,为什么不找我?」
「那不一样。」她摇头。
「怎麽不一样?我美丽又大方、气质出众又不凡。」他摆出一个雍容华贵的POSE。
堂堂男子汉,如此委屈装妖娇来追求她,该偷笑了。
「可是你的身子还是男人呀,不一样的。」她解释。
他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不知当初是谁说不在乎我的男人身女人心,不但跟我出去游玩,晚上还赖在我床上说要跟我睡,对人家百般讨好又放电,等到人家偷偷爱上你了,却又嫌弃人家来了。」拿著手巾,他开始演起弃妇哭诉负心汉的戏码。
信以为真的盼盼,这下也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哭呀!」
「不然你是什麽意思?说!」他两手插起腰,不依地问。心下也认为自已颇有演戏天分,如果哪天失业,他就去当红顶艺人。
「我们是好姊妹嘛……做姊妹不是很好?」她很努力地想说服他。
「你没有切入重点,理由不够充分。」
她再努力想想,补充道:「你身材硬邦邦的,抱起来就是不像女人呀!」
「你藐视我,明知这是我的痛处。」
这下子她更急了,不能说他身材,那……还能说什麽?但又不愿意旌旌误会,唉呀!她的脑筋打结了!
邵更旌忍不住偷笑。逗她真是好玩,瞧她认真著急的样子,实在可爱得让人想吃了她……他最後终於憋不住而大笑。
盼盼一阵呆愣,不一会儿终於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是故意逗我的!」她扬著拳头威胁,没料到他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她追著他打,他动作俐落、轻而易举地躲开,她想追到他,除非是他有心让她。
一把接住她捶来的绣拳,两人同时摔倒在沙发上,他顺势搂她在怀中,就像一切都那麽自然似的。
盼盼轻悸了下,推拒著他的胸膛移开点距离,有些疑惑地盯著他。
「怎麽了?」他装傻,好似如此拥抱就跟吃饭一样正常。
是她多心吗?望著旌旌一如平日的神态,适才有一瞬间,她感到两人的关系有些暧昧,就像是……男人对女人一样。
「发什麽呆呀,盼盼。」他轻捏她的鼻尖,温柔的语气又像个女人。
「没事。」她轻笑著摇头。
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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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燕峭很不高兴,毋须疾言厉色,只消她冷著一张冰冻三尺的脸,周围的人便能立刻感到冰冷刺骨的空气,知道梁大美女这几日心情不佳,识相的就别去招惹她。
让她阴沈郁闷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喜欢了一年的男人被夺走了!当初婉拒了各大律师事务所的重金礼聘而执意加入邵氏事务所,为的是什麽?还不是为了一圆心中的梦,虽然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起码也是行情看俏的单身贵族,竟然输给了一个只会装可爱的千金小姐。
思及此,她头上的乌云更加密布,随时都有打雷的危险。
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早闪得远远的,免得不小心被雷电给劈到。
冷著一张冰霜酷颜,没什麽心情做事,她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打著键盘,将一些文件输入进去,偶尔接几通电话,语气也是冷淡的。事业有成有什麽用?既然月下老人忘了给她奖励,干麽这么累死自己!
看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杂物。烦!烦!烦死了!
她开始清理桌上一件一件的文件,好似解决脑袋里久积的垃圾一般,不大扫除一下就不爽!
一团用过的废纸——丢!
一本过期的杂志——丢!
一个已经停的钟——丢!
一颗毛茸茸的头——丢……
「喝——」她吓得往後弹退,惊愕地瞪著办公桌边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半个头。而那颗头也正目不转睛地盯著她瞧。
「谁——是谁?!」梁燕消鼓足勇气喝问,这一吓将她平日冰山美人的形象给吓跑了。
盼盼弯著两只笑眼,呵呵直笑地站起来,既害羞又期待地盯著她。
「燕悄姊。」她娇媚地唤著。
「原来是你。」梁燕消松了一口气,同时警戒地瞪著她。这黄毛丫头何时进来她办公室的?她竟然没发现。「什么事?」
「你好像心情不好。」
「有吗?」她冷哼,每天看到情敌心情怎么会好?
「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盼盼十分关心地说著。
「你别来烦我,我就开心了。」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也省得客套,语气自然带刺儿起来。
「嗯……你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
「知道就好,没事的话请出去,别来打扰我的清静——呃?」还未说完的刻薄话,中止於眼前一张双目含泪的可怜容颜,迎上顾盼盼眼泪要摘不摘的忧眸,梁燕消傻了。「喂!你哭什么?」她急忙阻止。
「燕硝姊讨厌我,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兴?」
怪了!她喜不喜欢她又如何?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你没有惹我,我也……不讨厌你呀,别哭了。」
「真的?」顾盼盼泪眼蒙胧疑惑道。
「真的。」梁燕硝紧盯著她,深怕她的两个水龙头又松了。
盼盼立即破涕为笑,漾出好幸福的笑容。
梁燕峭不禁纳闷。这情况有点奇怪,她干麽那麽认真跟对方解释呀?看她一副天真的样子,还猛对自己笑,真猜不透她打什麽主意!
「找我什麽事?」
「找你聊天呀!」
「我很忙,哪来的美国时间——」一看到她眼眶闪烁的泪光立即改口:「你想聊什麽?」
「燕消姊的血型、星座和兴趣。」
盯著顾盼盼闪烁的目光、一脸兴奋的面容,梁燕峭不知不觉竟被她牵著走,一转眼,整个下午的大半时光都被这不可思议的女孩给占去了。
一个礼拜下来,说也奇怪,梁燕峭明明恨死了这个抢走她心仪男人的情敌,却无法真正对她使以严厉的脸色。
起初就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被她缠著聊了一个下午,还乖乖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她。接下来几天顾盼盼不是做布丁给她吃,就是烤点心让她尝,要不就是三不五时为她马杀鸡或编辫子。
有时她会故意假装很忙来冷落地,但当对方体贴又乖巧地为她奉上一杯鲜榨果汁时,直视那毫无心机的大眼,梁燕硝总是无法继续冷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