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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何必为了我的事情。”我说。
“我从来没有真正恋爱过,亦没有真正爱过谁,爸爸没有,妈妈也没有。虽然我很想念她,但那只是一种无从确定的感情,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答案。可是在我遇到你以后,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我被你俘获了,想得到这种爱却比登天还难。”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心里只存在恨的我来说,你是那么的非同寻常。”她接着说,“你有你的故事,有你所爱的人,而我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你的经历固然可悲,但是你有你自己坚信的事情,有你不曾察觉到的强大力量。相比之下,我这摇摇欲坠的生命显得那么渺小,经不起风浪。”
“所以我才会落到和你相同的地步。或许你会接受我,而且我们也能在一起生活,但是实际上却是相距千里。我和你被困在同一个空间里,可是谁也看不到谁,你在镜子的一侧,而我在镜子的另一侧,所能见到的惟有自己而已。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只有赤裸裸的自己站在镜子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
“你的事情我就不晓得了。”
“我尽量不去想。”我说,“每次都是相同的结果,所以想和不想没有差别,都是一个人呆在莫名的空间,仅此而已。然而那天有些不同。”
“有什么区别?”
“我看到了她,她就站在我的眼前,却如同海市蜃楼般触及不到,那完全是另一回事。她被带进另一个空间,我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消失在黑暗之中,无能为力。我大喊,拼命的大喊也无济于事,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她走了?”
“她走了,丢下我走了。”
“所以你才会那样对我?”她问。
“并不是有意的。”我说。
“就算你当初对我说这些,恐怕我也是很难理解的。”
“还在生我的气?”
“生气是当然的,可那样也没有用,我不想失去你。”
“我也是。”
她捻灭烟头,对我说:“抱我。”
我搂过她的身体抱在怀里,感觉到她娇小的身躯像羽毛一样轻。
“你抱别的女孩子也是这样吗?”
“别再去想她了,只有你才是真实的。”
“不是替代品?”
“不是。”
说完,我吻上她的额头。
“那天的人是你朋友?”
“哪个?”
“来找你的那个人。”
“哦。”我知道她在说君,“他和我提起到遇见了你。”
“你和他说过我的事情?”
“呃,很要好的朋友。”
“我说他怎么知道我是谁,觉得很奇怪,却又没敢多问。”
“他可说你问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情,难道你竟然连他是不是我的朋友都不清楚?”
“哈哈。”她由衷的一笑说,“都被你知道了。”
“想瞒也瞒不住,你想之后再问我相同的问题,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对吧!”
“你太欺负人了,一点也不好玩。”
“我又怎么了?”我说。
“你自己清楚。”
“我清楚什么呀,他就跟我提了那么一句,我哪里知道你们说过什么。”
“逗你玩的。”她说,“我只是想知道有什么是你不想说的,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想的太多了。”
“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很多,像你和姐姐是怎么在一起的,做些什么之类的,甚至还说了你第一次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听说你为了她还和别人打了一架?”
“那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起她,可那时你是喜欢她的。”
“那又怎么样?”我说。
“不怎么样,好奇罢了。”
“你们就说了这些?”我接着问。
“当然不止,你们之间也有许多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那里也有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我知道。”她骄傲的说。
“什么?”
“绝对不能告诉你,女孩子的事情我要保密的。”
“就当我没有听到过。”
“喂,这可是你问我的。”
“我有问吗?”
“哼!没意思。”蓝说,“其实我还真是应该谢谢他,要不是他,我可能再也找不回自己了,永远迷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
“有那么严重?”
“是他使我找到了那面镜子,并站在了镜子前,你在此侧,而我在彼侧,这是我们目前为止所能到达的最近距离,也是无法跨越的距离。”她说,“你知道自己在那里,很久以前就知道,但你并不想离开那里,或者说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那里。我们所要做的恰恰是从各自的空间逃脱出来。”
“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我说。
“这是他告诉我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事情。他还说如果只是我自己能够从中离开,你却仍然停留在原地的话,我的一部分,也就是镜子里的我亦不会从那里逃脱出来。我要做的必须要找回自己,然后穿越镜子,到达你所在的世界,把你一同拉出来。”
“说的容易,你还是先把自己管好了,就不要管我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你以为我要的是什么?一个空壳子吗?你随时都有抛弃我的可能,那样和我手里拿着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我要的是你送来的玫瑰花。”
“我爱你,也爱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其实很简单,要么跟我一起出来,要么你只能停留在那里,我也会跟着你留在那里。”她说。
“你何必那么傻。”
“我心甘情愿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有些许的感激,也有些许的歉意,于是吻上她的唇,我不想让她再继续说下去。面对着她,我已经无话可说。
“你要是愿意,就继续这样吧,继续保持你的沉默,我也帮不了你。”蓝挣脱开我说。
“……”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应该是怎样的?”我问。
“是个敢做敢为的男子汉。”她说,“你可以为了心爱的人而和别人打架,虽然这不是好事情。但是现在你变得懦弱了,一味的逃避。你知道吗?你已经到了无路可逃的境地,然而你还是想逃避,想躲过你不得不面临的困境,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者你出来,或者比现在更加糟糕的生活下去,你再也回不到那种习以为常的日子里,因为我的出现,你必须要做出改变。”
我沉默不语。
“你别以为把我拉进来后,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我就站在你的身边,想甩都甩不掉。在你的心里已然多出了另一个人,这无可厚非。你不敢面对我,亦不敢面对她,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
“我时常会想起她,也会想起你,这让我怎么办?”
“不用急,我会一直等,直到你不想再逃避的时候。”
“真想就这样死去。”我小声说。
“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讽刺的说,“如果你想让我也跟着死去的话。”
“只是说说罢了。”
“你若是没有想到就不会说了,或多或少有想过?”
“我不想失去谁,你也好,她也罢,都不想。”我说。
“你还不能放弃你那顽固的思想吗?毫无理由的依恋着她吗?”蓝激动的说,“你应该清楚,你已然失去了她,所以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如果你不想再失去我。”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么多,那些事情以后再去想好了。”
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却也没再和我争论。
回来后,我打电话给鼓手女孩。
“这几天你在做什么,我找了你两次,你都不在。”听出我的声音后,她说。
“什么也没有做,确切的说,我一直呆在家里。”
“哼!就知道你自己,还说你会在那里,可你竟一天也没有去。”话筒里传来他的责备。
“对不起。”我说。
“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请我吃饭吧,可是都这种时候了,我已经吃过饭了呀。”
“改天一定请。”
“可是你说的。”她说,“你肯定不会在无聊的时候想起我,你宁愿去自己喝酒。”
“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说,所以只好找你了。”
“哦,原来我就是这等角色。”
“你就别在给我添乱了。”我说,“今天我和她合好了。”
“谁?你女朋友?”
“是。”
“那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听起来这么消沉,似乎有很多的烦恼。”
“的确如此。”我说。
“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她问。
“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那个你以前的女朋友?我听你们谈到的。”
“就是这样才变得复杂。”
“那你还有什么好烦的,爱她不就可以了?”她说。
“每个人都这样说。”
“理所当然的。”
“可是……”
“没有可是。”她说,“给你放首歌。”
里面响起王力宏的《爱的就是你》,清脆的吉他音。
“知道我要说的吧!”
“知道。”我说。
“那还不去找她?在我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
“谢谢你!”
“记得请我吃饭就好了。”
放下电话后我依然很迷茫,该何去何从?在这高楼林立的中间,我能望到的是那仅有的夜空,那几颗不知道名字的星星。素不相识的人从我身边经过,亦不会注意我。是否还存在那双眼睛在某处注视着我?我想。
第十二章 一千年以后
就当我对蓝放下心的时候,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分离的那一刻,她却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两个人在一起总要因为些小事而争吵,其实往往是这些我们所并不在意的言谈,导致成为莫大的过错。然而相爱的人就一定要成为相近的人吗?那时我们并不晓得,盲目的以为我要么去过她那样的生活,或者她去过和我相同的生活。
如果我们之间能有谁明白的话,也就不会形成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今天我是否真正明白过来,都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却因为这本不该争论的话题而丢下我,不知道在哪里悄然生活着。
我夜里回到住所,蓝兴高采烈的跑进我房间里,对我说:“我给你找了份好工作,时间完全自由,既合你的兴趣,又不耽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摇摇头。
“不好么?”她说。“你现在的工作又没有什么意思,我找的绝对要比你现在的要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那你还在想些什么?”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难道说你有一件事情能够自己处理的好吗?”她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这段日子我都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况且为此我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费了多少口舌,你就没有为我想想,你以为这样的工作是说找就能够找到的?”
我点燃支烟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并不能接受。这个社会就像一块面包,谁都想从中分得一点,我也不例外。然而我希望依靠自己的努力,用双手去获得属于我的那份。有了你的帮助,我固然能得到更快更多,也更加的容易,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通过自身的努力,不断的在社会上立足。”
“你想的是没有错,就目前为止看,你还在学校学习,所能做到的也不过仅此而已。我做的对你绝非是一点点那样微不足道,你应该明白。”
“我承认,只不过我不想依赖别人的力量,无论今后将面临多么艰难的路途,我都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什么叫别人的力量?请你说清楚些。”蓝对我怒目而视。
“对不起。”
“对不起?”她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吗?你要清楚,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
“或许?”她再次重复我的话。
“不是说我不爱你,只是我不想过你那样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我说,“几乎每个人无不向往你的生活,我也是。但我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并以次来证明我之所以仍旧存在下去的价值。”
“是因为姐姐吗?你知道因为这些,你给我带来了多少痛苦。”她缓和下语气说,“我不是在责怪你,而是想要你接受现实,不要忽视我的存在。”
“或多或少有她的原因。”我说,“归根结底,你和我来自不同的社会,从小受到不同的家庭教育,所形成的观念都有所差异,就像我不能接受你的生活,而你同样也无法接受我的生活,这种差异是改变不了的。”
“你那根本就是借口,因为你仍然不能彻底接受我,所以才找出来的毫无根据的借口。现在连种族界限都没有了,更何况所谓的门户,都什么年代了,还和我说这些无聊的东西,骗骗小孩子差不多。”
“如果每天让你坐拥挤的公交车,吃便宜无味的饭菜,只有发了工资后才可以大吃一顿,甚至整个衣橱里也拿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你能接受这种生活吗?”
“但是你可以过我的生活,不是吗?我可以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
我摇头说:“也许是我经历的太多了,想简简单单的生活,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你是在说我不好了?”
“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
“有你这句话就可以,其他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看到她阴沉的脸上现出甜美的笑容。
“嗳,和你说个故事可好?那是个相当长的梦。”她说,“我怕以后再也没有勇气告诉你。”
这是蓝的梦,她在此前的五天里除了睡觉之外所做的唯一事情。她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她认为那是真实的,抑或说是她身临其境所发生的。听起来的确很荒唐,可我相信,而且是深信不疑,她完全没有必要编造什么故事讲给我听。
她没有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酣然大睡,而是去了哪里,这就是她要告诉我的。一个人躺在床上几天也醒不过来的人我见过,但是像她这样精神饱满的惟独她一人。故事本身对她并不仅仅是梦境那么简单的,它作为某种特殊的经历深深地烙印在她脑海里,以至于影响着她的生活。
“我到了千年以后的世界,怎么过去的则根本就不知道,是否有经过时间隧道那玩意也不晓得,总之是当我意识过来时,就已经站到了那片土地上。”蓝说,“那里简直是个荒芜的世界,地上覆盖着黑色的泥土,没有绿色可言,满眼尽是零零散散的枯死树木。天空是火红的,红的那样透彻,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红,没有水,所以也就无从说起云从何而来。开始我还以为我到了火星或者其他的什么星球上。”
说到这里,她不知何故的笑起来。我问她笑什么。
“一想起我后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蠢笨的模样简直和一块石头差不多。”她接着说,“因为我一时还很难适应如此大的环境变化,再加上那毒烈的太阳,我昏迷过去。等我醒来以后,你能想象吗?在我的身体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泥土。不过,因为这次昏迷,使我认识了J。是他救了我,可他是机器人,不折不扣的机器人,也是他告诉我那里还是地球的。”
“他说现在这个世界是机器人统治的天下,而像我一样的人类早在一千年以前就已经灭绝了,不仅是人类,所有的生物都在那次浩劫中消失了,他们是现在地球上的唯一物种。我想他是要这么说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形容,但是我能够明白,就是除了他们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至于能否说他们有无生命我不能确定,他们也不知道。然而他们却有着思想,可以进行独立的思考,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
“我喜欢他,因为他向我讲述了许许多多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事情。那时在地球上还生活着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类,非常美丽的一个星球。但是因为人类的欲望,引发了战争,把一切都毁灭掉了,他们就在这最后的战争中产生了。”
“由于某些极其特殊的原因,是技术上的错误还是其他的问题,已经无从追查了。他们一同生产的用于战争的机器人有了思想,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立思想。当人们逐渐察觉后企图销毁他们,可是太晚了,他们开始反抗,以至于最后演化成为人类和机器人的战争。但是这根本就是实力悬殊的战斗,他们不会惧怕死亡,亦不会在战斗中感到痛苦,并且可以无限量的生产,在短时间内迅速修理好,继续投入战斗。而人类已经不敢再去生产机器人,用脆弱的生命来战斗,结局早已注定,无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已。尽管如此,战争依然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人类连同自己的消失带走了美丽的世界,才成为今天的样子。”
蓝不胜悲哀,仿佛看到了人类最终走向灭绝的地步。我说那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担心的,对将来我们无能为力。
“他告诉我,他对战争产生了质疑。”蓝说,“他不知为何而战,如果说是为了生存下去的话,他们夺取了很多人生存的权利。难道说不战斗就意味着被消灭,才不得不去战斗,可胜利后又能怎么样?得到的不过是死气沉沉的星球。但是在他们这个群体中他被认为是异类,不仅得不到认同,还被驱逐到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独自生活,直到我的出现已经是上千年了。”
“我们所理解的社会是没有善恶,没有阶层,没有饥饿的美好时代,他们可以说是做到了,但是他们没有生,亦没有死所谓的灵魂之类的东西也不晓得是否存在,只拥有毫无价值可言的躯体和思想,他就这样活着,必将长久地生存下去。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