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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得尝尝。”她家夹块里面上蜜汁的藕片,送入口。“很好吃。”
“材料是来自杭州的新鲜莲藕,蒸软后,加上宫内特调的百花蜜糖快炒过,夹起来会沾上金黄色的糖丝。厨娘见状取了个风趣又贴切的名字—;—;”曲夕蓉夹了块到自个碟子里,看向她笑道:“藕断丝连。”
邵紫芸听了脸色微微苍白,艰难咽下口中的美食。
她没想到曲夕蓉是这般难缠、聪明的人物。连续使用“客人”两字,语带暗示她在展王府的身份,加上这道食物,似乎影射某种含意。
这位苏夫人表情不以刚才来得自在,这招扰乱敌人阵脚的招数,看来已经得到她要的效果。
曲夕蓉再为两人斟满茶,盈满笑意道:“太甜或黏牙,可喝杯龙井茶。”
莲藕、龙井,桌上尽是杭州的特产。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邵紫芸憋住怒意,平声直言,“有话请明讲。”
“夫人是聪明人,不用我多加解释,免得……”曲夕蓉一派悠闲地端起茶杯,喝了口,眼带笑意看向她。难堪。”
邵紫芸脸色乍红乍白地瞪着她。曲夕蓉既然点破,她也没必要扮羊装温驯。,
“我再次回来,的确有自的。”邵紫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睨她一眼。“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曲夕蓉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再为她倒满茶,轻柔一问:“苏夫人此次回来,是求财、还是要人?”
“人财皆想得。”她简扼回应。
这时,邵紫芸反倒好奇对方的表情,她看不到曲夕蓉脸上有一丝怒气,就连她的嘴角仍是泛着笑意。
“夫人既嫁入苏家为人妇,夫君尸骨入土未满百日,便带丧北上来友人家里作客,实在不应该。”她淡淡说着。不知苏家主爷在九泉下,后不后悔娶了位急于红杏出墙的妻子,而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一席话充满讽刺,邵紫芸无力反驳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位天之骄女。
她都表明来展王府的目的,为什么曲夕蓉还能一派镇静地与她对话,丝毫不受影响?
看来,她得把前因后果向曲夕蓉说清楚。
“你知不知道江南最大的丝绸商,苏家?”
“听过,那是你的夫家。”曲夕蓉拿起系在腰上的手绢。“这手绢可是苏家上等丝绸,几乎与黄金等价。我曾听闻北上商人传叙,江南大户苏氏家族内明争暗斗,好不激烈;加上环境的因素,苏家一夕数变,不久后便传出没落的消息。”
邵紫芸心烦地喝口茶,目光眺看蓝天。
“倘若你没购买那数块桑田,我不会落到今日这种下场。”那几块由是土质最好的养桑地,能让苏家起死回生的最佳良剂,但却被她抢先一步。
哪有这种道理,苏家经营不善竟牵扯到她身上!
“你是在怪我吗?”
邵紫芸眼带怨恨地看着她。“我怪你有双慧眼、怪你有颗经商脑袋,更怪上天让你生在世上。”她的好运、她的完美,会让所有女人自惭形秽。
“苏夫人此言差矣。我做事向来凭本份、靠实力,不曾多取利益。”
“是吗?在你独霸刺绣、制服两业后,两年前又在江南买下桑田,连织坊的生意你也想抢。”邵紫芸眼神不屑地瞧着她。“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有银子赚谁不要啊。”
曲夕蓉嘴角隐隐抽动,她这辈子从来没让人这般诬赖过。
“我做生意向来凭良心,年年赈灾济苦,哪像苏家财富愈敛愈多,对水灾旱灾从不赠出一分一毫,或许老天有眼报应降临,让苏家财产全数败尽。哪像某人嫁了人又不守妇道,攀亲带故上京找别人的丈夫,真不知安得是什么心?”
邵紫芸恼羞成怒大拍桌子。“我安什么心你是知道的,我回来就是有自信能入主展家,夺回凌霄的注意。”
曲夕蓉敛起笑容一冷冷开口,“我晓得你与凌霄的过去,但别忘了如今你的身分是苏家寡妇,登堂入室来抢别人丈夫,对吗?别忘了,我与凌霄是太后下诏促成的婚事,只要我不点头,他连纳侍妾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以她丈夫的个性,哪会再吃回头草。邵紫芸也不看看自己的姿色,想打她丈夫的主意,早个五年还有希望,如今,唉!
邵紫芸气得想抓破她的美颜。“我虽嫁人苏家,但我的初夜却是献给凌霄。”
曲夕蓉惊愕地看向她,她!竟敢做这种道德不容的事情,还嚷得那么大声!
邵紫芸看她脸色有异,一脸得意再说:“我若没嫁进苏家,今日的展王妃会是我,而不是你。”她取下插在发间一根镶有红玉的金步摇,搁在桌上。“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
定情之物?!
曲夕蓉不解地瞪着她。“你既然把清白之身许给他,为何还嫁至江南?”
“当年凌霄虽然被圣上封为王爷,可是与苏家一比,在财力上仍差人一截。”她淡淡一笑。“做人嘛,当然得往高处爬。”
曲夕蓉听她这么说,对丈夫年少时对她付出的情感到不值,他竟将初恋投注在这名薄情又势利的女子身上!
“你对凌霄有情吗?”
“我不否认年少时与他曾有过真情。”邵紫芸指指身处的容院,眉开眼笑再道:“这里原是展凌霄住的院落,也是我年少时练舞的地方。”
曲夕蓉看着面前那张得意的笑容,胸口微微的痛着。
为什么凌霄没向她坦白?是忘了?还是刻意隐瞒呢?
不,她不会将丈夫与别人分享,即使倾尽所有,她仍旧会捍卫这分情。
曲夕蓉深口气看向她,语气平静地说:“只要你肯放弃凌霄并离开这里,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邵紫芸笑了笑。“此话当真?”
“我从不信口开河。”
她知道此话一出,必需满足这个无底洞,不然她会失心失意,并且千疮百孔。
因为她,输不起。
第七章
展凌霄转过正在对镜画眉的妻子。“你今天要出门吗?”
“我有事得回娘家一趟。”
暖暖冬日中,他们不约而同处理好所有琐事,难得空出一日,他一大早就计划好了要带被冷落许久的爱妻出门踏青散步时,她竟说有要事须出门!
他生着闷气。有什么事比他们两人相处更重要?
曲夕蓉按他坐于镜前,拿起梳篦为他梳整头发。她拿来一条青色绸带系好他的头发,素指笑点他的脸庞。“这么俊的脸生起气来很难看耶!”
听了她的戏谄,他勉强扯出笑容。
“这才是我英俊无人能敌的好夫君。”
铜镜里,有他们夫妻俩的面孔,展凌霄温柔痴望镜里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
“你知道吗?你的笑,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笑容。往后常笑给我看,好吗?”他爱看她的笑容,更恋上她的一切。
曲夕蓉朝他绽了朵宛如春花初开的笑容,伸出左手小指。“别忘了我们小指牵连着一条红线,我们说好
了,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是啊!咱们早就说好了。”他柔情似水地看着镜中的妻子。
她一起床就漾着笑脸,但没人知道这张笑颜下有着多少辛酸。
前些天她已将邵紫芸要的银两从公款中移给了她,今日回娘家主要是要筹措银两来补公款,保住她得来不易的幸福。
这笔钱足以让千户平凡人家,安稳过两三年的好日子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她不能有一丝丝失去丈夫的风险。因为,她是个死脑筋又固执的女人,情感易放难收,她无法承受真爱被人夺去的失落感。
“身子不舒服吗?”他发觉她眼内的失意,关心问着。
“哪有!”她笑嗔一声。
在那女人未离开前,她不能让丈夫发觉异状。
展凌霄抗拒不了她的甜美娇媚,双手掬起她的脸,凑近她的唇瓣,轻触属于他的芳香醇美。
她按住他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蹙眉轻斥,“夫君—;—;别这样!”大白天的,被人瞧见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
曲夕蓉受不了他死皮赖脸的模样,只得拿起绣架上的黑色被风转移他的注意力。“站好,我比比看合不合身。”
展凌霄心怜地执起她的小手。“我不是说过,我的衣服够多了,要你别费神再为我做衣物吗?”她白日忙得昏天暗地,晚上还帮他缝制衣服,身体会吃不消的。
“为了它,你又忙了多久?”他身材魁梧,这披风上的龙图绣样肯定又花了她不少时间。
“新年快到了,我看你原来那件被风挺旧的,于是为你绣了件新的。”她微笑量好后,再道:“等会再到绣坊请绣娘加个盘扣及系带,就好了。”
“答应我,别再忙这种小事。”他心疼她为了他又得辛劳熬夜。
他感动她的贴心及爱意,但他不要她操劳过度。
她踮起脚尖啄了他的唇一下,俏丽微笑。“好啦!”
曲夕蓉快快收拾好一切,与丈夫用完早膳后,两人一同走出家门。
看见大门口停了两辆马车,她不禁好奇问道:“你也要出门?”
“近日海上贸易老遭海盗洗劫,趁我今日有空,到荣爷那儿一趟商讨解决之道。”展凌霄扶她上车后,理着她的发鬓。“晚上我会回来用膳的,你也得早点回来喔!”
一旁的媚儿及数名丫环都红着脸偷笑。一般夫妻顶多是相敬如宾,哪像主子们这般恩爱。
丫环们的笑声令曲夕蓉娇显微红,在布幔放下前,对丈夫细心叮咛,“小心点哦!”
“会的。”
待两辆马车驶离后,邵紫芸一脸阴冷地由侧门走出来。
逛了北京城一圈,大多数人都在谈论京城两大传奇缔结的美满婚姻。回来后,又看到这对夫妇恩爱的情景。
她很恨地捏碎买来的白糖糕。
既然这是段京城美满的佳话,她会让它变成口耳相传的笑话。
这是她离开前送给曲夕蓉的“大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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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前,展凌霄先回到家。他由荣爷那儿拿回一尾肥美的黄鱼,交给厨房烹煮成佳肴,并嘱咐厨娘待妻子回来后端进凌蓉院。
他先到卧龙阁看看有没有事情要他处理后,便回房里沐浴,穿着中衣点灯翻看账册,等待妻子归来。
“叩、叩!”
蓉蓉回自个房间是不会敲门的。
“谁?”他疑惑地问。
“是我。”
咦?紫芸这么晚了来他房里做什么?
他放下账册,打开房门。“这么晚了,有事呜?”
邵紫芸瑞着一碗热食。“不请我进去吗?”
“孤男寡女,该避赚。”况且他又衣衫不整,让人见了有损她的清誉。
“说得也是。”她将碗交至他手里。“过几日,我就要回杭州了,身五分文没什么好送你的!只有做了点八宝粥,以谢谢你这半个多月的照顾。”她笑容可掬地谢道。
展凌霄一脸诧异。“你要走了?!”董承太曾说,苏家大宅还得半个月后才能整理好,但她却要走?
他忍不住再问:“在杭州,你有可以安顿的地方?”一个女人家孤苦伶仃、飘零在外似乎不妥。
“我托了位亲戚帮忙打点好一切,至少以后的日子衣食无缺。”邵紫芸简扼说着。有曲夕蓉给她的银两,她挥霍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什么时候走?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毕竟还是朋友,他总希望她过得好。
“后天。”她催促着,“趁粥热,尝尝我的手艺吧!”
盛情难却下,展凌霄勉为其难吃了几口。
“好吃吗?”邵紫芸心怀鬼胎地问。
“好吃。”他正想将碗还给她时,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叠,他晃了晃,碗滑落他的手,落地应声而碎。“你—;—;放—;—;放了什么东西?”
“迷药。”她话一落,展凌霄便昏倒在地。
关上门后,她扶他到床上,艳丽的美颜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随即,脱下他的衣物,而她亦脱得只剩件肚兜,任长发技散在肩上。
她坐在梳妆镜前环视房内一眼,瞧见绣架上未完成的绣品,冷冷一笑,拿起搁置一旁的剪刀将素色绫布剪为碎片,再剪断竹篮内的五彩绣线。
她冷眼笑看散落满地上的布和线,满意极了自己的杰作。
她坐在床边深深看着展凌霄,心受益惑地迷恋他的英俊与刚毅,情不自禁伸指轻抚过他的眉、眼、鼻及他的唇。
“我以为你这辈子心中只有我一人,为什还娶那女人为妻呢?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喜新厌旧!”她眼神妩媚,低声柔语对昏迷的展凌霄说着。
若无人打扰,药效至少能持续到明日清早。
她放下一半的芙蓉账,轻轻吻上他,唤起记忆中的一切。
倘若她没嫁入苏家,他会是她的。
他永远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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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曲夕蓉和媚儿一身疲累地回到展王府。
在她们经过大厅前廊时,几位年纪较长的女仆看到曲夕蓉皆向她行礼问安。
“王妃,怎么忙得这么晚?”
“回娘家一趟,府里没什么事肥!”
“没有。”专门洗衣的大婶眼尖地瞧见她手上的披风,“王妃,这件披风是要洗,还是要我缝补?”
她将披风抱紧。“不,这是我做给夫君的新衣。”
女仆们听了都面带微笑,府里上下早就知道这对夫妇恩爱相依的情形。
展爷对妻子早晚嘘寒问暖的温柔模样,让府内所有女人羡慕不已;而夫人亲手缝制新衣,和美丽娴雅的仪态,亦令她们钦佩。她们很感谢老天爷促成这桩好姻缘,让展爷娶得这名贤淑端庄的美娇娘。
见她们暧昧微笑的模样,曲夕蓉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连忙岔开话题,“大家今年的冬衣够用吗?”初嫁进展府时,她请布坊找出仓库存货,为府里的人各做一两件保暖的冬衣。
“够了,我家那孩子很喜欢王妃送的冬衣。今年的冬天,大家都过得很暖和。”众人眉开眼笑地向她道谢。
他们的王妃不像一般人家小姐来得娇气,对下人们和蔼可亲又不摆架子,极好相处。
“小姐,要不要先回房泡个澡,休息一下,”媚儿关心地问。今日随主子东奔西跑了一天,担心她太过疲累。
“我自个回房,你先到账房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待媚儿离开后,厨娘端来一碗汤。
“王妃,这是展爷交代我为您做的鲜美鱼汤,要给您补补身体。说实在的,您的身子实在太单薄了,得多吃点啦!”厨娘这一说,女仆们个个点头同意。
闻到鱼腥味—;—;
“恶—;—;”曲夕蓉立即转过脸,干呕数声。
女仆们挑高眉朝她走近,异口同声问道:“您会不会有喜了?”
有喜?!
她敞笑摇摇螓首。“我自午后滴水未沾,可能是胃不舒服吧!等会请帮我煮碗梅子汤,让我压压胃。”近日身体略感不舒服,她得抽个空再到药铺让大夫把脉,别让丈夫担心。
“马上好。”厨娘带着鱼汤回厨房。
曲夕蓉与女仆们随意谈几句后,一脸倦意地缓缓走回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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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凌蓉院隔外安静,曲夕蓉在院口隐约听见女子的声音。
那是谁?
她抓紧送给丈夫的新被风,循声来到房门外。
房门半掩,里面还传来女子笑声。
“凌霄,你说说看曲夕蓉知道我们的好事后,会气成什么样?”
是邵紫芸的声音。他们在房里做什么?
曲夕蓉将耳朵贴在房门外,闭上眼,努力撇去脑海浮现出令她伤心的画面。
不会的,凌霄不会背叛她的。
“曲夕蓉这辈子大概不知道,你娶她的另一个目的是要将曲府的家产并入展王府内。她甚至还不晓得你我之间曾有过孩子。”
孩子!她曾怀过他的孩子!
曲夕蓉缓缓推开房门,却见她所有的绣具、素绢及画稿全都破损散落在地。
她蹲下身拾起被利物划破的绣画,却发现在被丢在墙角的青色绸带,那是她今早亲手为丈夫绑上的发带啊!
透过闪烁的烛光,隔着珠帘她瞧见床上女子裸身贴上她最熟悉不过的胸膛。
曲夕蓉闭起眼,紧紧握住青色绸带,胸口的怒火缓缓燃起。
展凌霄因头痛呻吟了一声,引来邵紫芸娇媚一笑。“哎呀,你别急嘛!人家就来伺候你了。”话完,红唇便凑上他的唇。
唇瓣渗出丝丝血丝,忍不住的泪水也决堤滑下,曲夕蓉撩起裙摆奔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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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要背叛她?
夜夜入睡前还哄说只爱她、只宠她一人,全都是假的、假的!
她情愿被他蒙在鼓里,即使有女人,也别让她知道,但他们却光明正大上她的床!
她费心费力欲请走邵紫芸,却被她反咬一口。
曲夕蓉含泪奔出院子,撞上特别送来梅子汤的厨娘。
“王妃,您要的梅子汤—;—;’
“先放在房里。”匆匆说完,她便快速跑离凌蓉院。
厨娘将煮好的梅子汤端进房里时,看见满地碎绸布,心头感到怪异,此时,她注意到散落在门边的碎碗及八宝粥,蹲下身,她凑近闻了闻,竟闻到一股奇异的淡淡香气。
见多识广的她一脸凝重地放下托盘,想起王妃的异状便起身直入内房,掀开半掩的荚蓉账—;—;
“苏夫人,你在干什么?”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深受刺激地瞪大眼。
“大娘,你怎么破坏人家的好事呢?”邵紫芸眼带媚意地笑了笑。她不怕下人见到,这样更好,展凌霄非负起这个责任不可。
由于厨娘声量过大,还在园子内吱吱喳喳的女仆们听见了,闻声而来,个个抽气倒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