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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抚摩着她那斜坠的丰满的乳房，丁香感觉到老公急促的呼吸充满着浓浓的情欲，那股需要扑灭的欲火烧烤着她的周身，奇怪的是丁香的感觉却是异常的平淡，似乎没有在意这样的激情，没有认可老公这样粗鲁而没有情调的幼稚的想法，也没有久别重逢那样的激越，更没有容纳彼此交织对方心灵情感的欲望，钟大江的短手忽然间被丁香轻轻地甩开了，大江发现自己被拒绝的感觉很窝囊，她生气了？不会的。大江相信丁香的善良秉性，他在迁就着自己的感受，其实丁香并没有发火。
“我想——”钟大江的嘴巴喃喃地打开，可是他觉得老婆的心冷淡了许多，以前小两口亲热、温柔的时候丁香从来都顺着他的意思，丝毫没有拒绝他的成分。
“我身体不舒服，你就别烦我了。”丁香轻声地说，“我很累的，睡觉吧。”
“哦？哦——”大江无话可说，他知道老婆有身孕，说身体不舒服应该不假吧，“好，告诉我，你到底哪不舒服呀？”
“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丁香懒得答腔，干脆这么搪塞，“女人的事男人怎么会清楚呢？今晚你就让我睡个好觉吧，这段时间为了排练我忙昏了头，真的很累很累的。”
“好吧，”大江似乎很听话，那双手乖乖地放在自己的胸前，也不去抚摩着自己的老婆，他的眼睛似乎呆滞了许多，望着蚊帐顶那褶皱的痕迹心里茫然一片，他的身体消沉得如一摊垃圾，沉默一会之后钟大江忽然说，“哦，对了，今天下午有人打电话找过你了。”
“是谁打来的？”
“是个男人，他说他是你的老师。”
“我的老师？哦——”丁香似乎很关心这个话题，所以忽然转过身子，很认真地问着大江，“他还说些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他问你在不在，我反问了他，我还想问他姓什么，在哪工作，结果，他不但不说，还挂断了电话——这个，真的没文化，一点礼貌都不懂。”
“你没骂他吧？”
“没有的。”
“恩，”丁香担心大江怀疑到别的什么，所以特意说了一句话，“可能是我以前读师范时的老师吧。”
“哦？难道是你的那个班主任马老师？”大江上次听说过丁香以前的老师姓马，“他说话的口音是外地的。”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哦，他多大年纪了？”钟大江还是继续问，“是哪的人呀？”
“他的年纪跟你差不多，是外县的，现在已经改行从政，不做老师了。”
“是吗？听说他当大官了，对吧？”
“好象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丁香故意这么说，“他老婆是高干的女儿，比他年轻多了，她爸爸是个大官，很有权势的。”
可是丁香却没有告诉大江马小枫已经离婚的事，她觉得说穿了事情会更加复杂，还是少说点好。
“前几天，县委宣传的汪部长找过我，”大江一本正经地说道，“问我想不想调到宣传部工作，我没有答应，说先考虑考虑。”
“为什么不答应？”
“他还说过两年要提拔我。”
“好事呀，你怎么不答应呢？”
“我觉得自己喜欢写东西，留在文工团搞创作比较好，而且也自由轻松一点，宣传部的新闻报道工作不适合我的，太忙了，整天跟着领导的屁股转，连穿着都得讲究，我干不惯的。”
“恩。那就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你也别得罪汪部长，毕竟他是为你好啊。”
丁香并没有再说什么，工作的事她从来都是不强求的。
“睡觉吧。”丁香打住了话头，“明天要回县城一趟。”
“哦。”
两个男女、一对夫妻，就这么平躺在冰凉的席子上，沉闷地度过疲惫难堪的夜晚。丁香不想让老公碰着自己，她心里想的却是她的马小枫老师，她担心老公发觉自己和马老师的亲密关系，就算欠着老公的债务一样魂不守舍。钟大江什么也没想，也没有埋怨丁香拒绝自己的要求，他困倦得象头猪呼呼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们一起回县城，回到他们的家。
当天，丁香说学校的事务繁忙，便拣了几件衣服和零碎的物品，下午3点多钟，乘着汽车往歪村小学赶去，钟大江想送她居然被拒绝了。
钟大江沉闷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整个下午都没有出去。
这时，电话响了。
钟大江懒散地拿起话筒。
“喂，你好！找谁啊？”“是钟老师吗？”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哦，你是——”
“我是小黄啊。”
“哦，什么事呀？”钟大江知道小黄是文学爱好者，在镇里的小学教书，平时喜欢写散文诗歌之类的文章，她想通过他帮忙修改以后推荐到报社发表。
“没什么，今晚你有空吗？出来吃餐饭吧。”
“哦？这么客气呀？”
“赏个脸吧，钟老师！”那语气很诚恳的。
“好吧，6点以后在联系好吗？”
丁香到了学校之后真的召集了学校的有关人员准备着明天的晚会。
入夜的时候，丁香打了一个电话给马小枫。
“马老师，你好！我是丁香啊——”
“哦，你好、你好！”
“马老师，昨天你找过我？”丁香核实了大江的话，“是不是打过我的电话了？”
“是的，你老公接的电话吧。”
“是，是啊，他昨天到学校来。”
“哦——”
“有事吗？马老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个好罢了，好久没见你了。”
“谢谢了！”丁香心里感激一番，“这段时间忙着排练，也没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啊。”
“没事的，你过得好吗？”
“还好。”
“你先挂断，我给你打过去。”
“给我节约话费啊，好啊。”
于是，丁香放下了电话，接着是马小枫拨打过来，最后是两个人说了将近一个钟头的话，似乎难舍难分。
那一夜是丁香最愉快的夜晚，她觉得跟自己的马老师说话一点拘束都没有，心情当然好了许多。
而她的老公跟着几个年轻的文学爱好者，还有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在外面吃了饭喝了酒，谈论了文学，品评了艺术，最后光顾了一家中档的茶吧，几个人在那里唱歌、跳舞、玩牌，继续喝着浪漫的啤酒，疯狂地喊着温柔的歌，嬉闹，碰撞，拥抱，欢笑，没有羞涩的开放，钟大江似乎年轻了许多，那活跃的气氛也真是让人快乐无比。
第二十九章 乐极生悲
经过半个月的准备，高仁乡的“六一”节文艺节目竞赛活动终于在周末的夜晚在歪村小学如期举行。
今晚的忙碌是喜悦的，而且带着众多的人气。歪村小学的傍晚聚集着许多的老师和小学生，歪村小学的操场上摆着整齐的椅子，戏台上布置得井井有条，灯光安装和音响都是乡政府派人协助完成的，所以那个气派算是比较辉煌，毕竟是全乡的文艺晚会嘛。
丁香比任何人都紧张，都在乎这场晚会的成败，她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包括每个环节、每个节目的相互交替，她象个严格的指挥官，穿梭在戏台的左右，特别是在后台默默而有序地忙碌着，全场的人都知道丁香最近为着晚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其次是阿莲，她是得力的助手，还有几个女教师，她们每个人都有任务。
从晚上8点钟开始，乡里的高副书记代表党委政府做了简短的讲话，县教育局的教研室方主任代表教育局发了言，之后就是节目表演。
第一个节目隆重演出，那是歪村小学的大型舞蹈“春天在哪里”。
真的好气派，确实开了个好头。
这样舞蹈不仅道具纷呈，而且色彩斑斓，音乐的轻快和舞蹈中的人头攒动，50多个小学生组成的阵容，让舞蹈具有宏大的场面，舞姿的整齐和小学生们的天真活泼，漂亮的花环和飞动的彩带，浓重的化装和绯红的脸谱，笑脸和童稚，滑稽和诙谐，跳跃和滚动，春天的气息和孩子的无邪，完全吻合，使整体的美尤其突出。
随着轻快的旋律，把节日的气氛烘托得十分的浓重，小学生们的表演确实是欢畅淋漓，有时滚动在前台，摔在戏台上的真实劲真的让人觉得孩子们的可爱之极，这样的场面只能让人拍手叫好称赞不已，就连评委席上的评委们也不时发出阵阵的掌声。
接着是其他各个村小学的比赛节目一一上场。
有小品的，哑剧的，闹剧的，小组唱的，表演唱的，也有小舞蹈，口琴之类的独奏，虽然技巧不是专业的水准，不是具有很高的技巧，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觉得他们是幼稚的，没有感到这样的节目水准低，缺乏什么专业性，而是足以看出每个学校的准备是非常地充分的，这些节目几乎都是他们精心策划过的，丝毫没有应付的痕迹，那种率真的精神是值得在场的人佩服的。
20多个节目，前后有200多个小演员上场，花花绿绿，闪闪亮亮的道具、服装以及自身朴素的装扮，每个节目都让人耳目一新，整个的晚会在和谐的气氛中增添了不少的色彩和光泽。
观众是最好的评委，观众的掌声是最棒的评分线。
最后是打分，评奖，歪村小学是东道主，自然是特等奖，其他的学校都有机会获奖，至少是一个奖项。从鼓励的角度来说也应该都获得奖项的，关键在于参与嘛。
于是在最后颁奖的时候，高副书记代表着乡党委、政府做个小结性的发言，表扬了东道主——歪村小学，也不时表扬着乡教管委和歪村小学的教师们辛勤的劳动。
然后县乡领导对获奖的学校一一颁发了奖状和证书，还有一些微薄的奖金。
歪村小学就在这样的热闹而生动中度过着“六一”这样富有意义的节日。
开始的时候，苏校长和县教育局的教研室方主任以及乡里的几个领导坐在前排的评委席边，他们不时地交头接耳谈论着今天晚上活动的成败得失，但是最多的是不停地称赞着丁香的魄力和干练。
县教育局的教研室方主任是个女的，对文艺应该算是熟悉的而且有些见地，所以她说“这场晚会准备得很充分，办得很成功，值得庆贺”的时候，苏校长挂在心头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里正乐着呢。高副书记特意把丁香搬了出来，表扬一番，方主任当然也无可厚非。
其实，丁香最担心的是节目演出的节奏，她担心会“冷场”。
直到10点多钟，晚会顺利的闭幕，所有的环节顺利地结束，丁香的心才得到一点安慰，她在心里欣慰地想，毕竟没有辱使命啊！谢天谢地了。
散场的时候，乡里的高副书记接了一个电话，急忙找到了丁香。
“丁副校长，钟哥出事了。”高副书记悄悄地说，“路书记刚打来电话告诉我的。”
“什么事？八成是喝醉了酒吧。”丁香漫不经心地说。
“不是的——”高副书记脸色很苍白，“你马上收拾东西跟乡里的车子回去吧。”
“哦？怎么这么急啊？”丁香知道高副书记从来不说玩笑的话，也许老公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好吧。”
丁香急忙走进房间，拿着自己的包，拉上门，跟着高副书记一起往县城方向赶去，车上还有方主任，丁香很客气地招呼着，高副书记什么话都没说。
方主任跟丁香谈什么他都没有注意，也没心思去听，他只是催着司机把车速加快一些。
车子把方主任送到了家，但是并没有直接送丁香回家，而是去一个神秘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县人民医院。
“高副——大江到底出什么事了？”丁香发现车子往医院方向开，心里便犯狐疑了。
“嫂子，你要坚强点呵。”高副书记话里充满忧郁，他担心说出来了会打击丁香，“我听路书记说的——”
“说什么了？”
高副书记却停止了话题，他回头看了看丁香，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是否镇定的成分，可是他真的无法平静下来，钟大江说什么也是他的朋友，一个兄弟般的好朋友。
“高副书记，你说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是没经过的？怕我承受不了吗？”丁香发现高副书记吞吞吐吐的样子，越发地想知道自己的老公到底出什么事，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所以她更加想了解其中的情况，“你放心吧，我会顶得住的。”
“好吧，反正晚知道不如早知道，”高副书记说，“钟哥今晚从外面回来，在大街上被一辆车子撞了——”
“哦？情况怎么样了？”
“车子已经被扣下了，可是钟哥他——”
“什么——”
“路书记说，说钟哥他已经不醒——人事了。”
丁香没有说什么，她的头脑里空荡荡的，她的心开始沉重起来。她看得出高副书记的神情很古怪，也许大江真的出大事了。
高副书记也再说什么话，他觉得应该让丁香沉思一会，痛苦的事情总是让人沉默起来，他觉得现在只能把丁香尽快地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
车子缓缓地进入医院的大门，急诊室就在大门的左侧，走过急诊室的过道，丁香觉得自己的步伐带着沉痛，浑身不自在。
许多的人都围在抢救室的外面，大家都观望着匆匆走进来的丁香和高副书记，丁香没有时间去观察周围的人群，她只是跟站在抢救室的外面的路德明书记点了点头，就急促地跨步进入抢救室。
县文工团的领导和几个演员也站在抢救室里。
丁香听到病房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看到婆婆就是钟大江的妈妈痛苦地哭泣着，丁香并没有去劝老人家，她整个人都快要昏倒了。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哭泣声撕心得很，老人家的伤心达到了极点，“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个白发人来送黑发人呀——”
丁香知道事情已经很不妙了，高副书记说的“不醒人事”看来是轻描淡写的说法罢了。
她急促地走进病房，她看见病床上的人面目全非，那个轮廓确实自己的老公钟大江，头被许多的白布包着，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呆滞的黯然无光的眼睛，那双眼睛根本没有眨一下，呆滞的样子真的好可怕的。
丁香的鼻子酸酸的，但是没有当场哭出来，她只是伏在病床的另一侧，把头埋在老公的身边，眼泪流出的时候感觉象喝着苦涩的水，心冰凉冰凉的。
其实大江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他的头部被严重地震荡，脑浆迸出，整个人换了个形，他的手再也动不了。
医生暗示了多次，表示抱歉，叫家属准备后事。可是老人家就是不相信，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活着，她抱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不放，哀号的声音震遍了整个急诊室，悲伤的气氛罩住了每个围观的人。
县文工团的几个女演员和钟大江的亲属把钟大江的老母亲扶了起来，安慰老人家“节哀顺便”，注意身子。
接着，丁香也在几个女人的劝阻下拖着迷糊而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没有谁会想得到，丁香的老公——钟大江就这样突然地走了。
丁香的心灵上一下子便刺进了一根巨大的针，她全身变得瘫软起来。悲愤的她忽然觉得人在这个世上真的很渺小，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经意间便有可能到另外一个世界，离开许多的亲人，就象自己的老奶奶，就象自己的老公钟大江。
第三十章 梦中即景
丁香看到了钟大江的惨状心里特别的难受。
入夜。黑暗的光芒好象给夜晚的天空增添了许多的和谐，丁香受到了这样的打击，真的变得无法形容了。
钟大江的后事全部由县文工团主持着，包括安家费，养老保险费等等。路德明书记的脸是最难堪的，他不停地摇摇头，嘴巴变得进闭着的样子很象做了错事的小孩，钟大江的死让人觉得不安。
“呜——”
瘫软的身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丁香吓了一跳。
天空“啪”的一声响开，猛烈的闪电如粗鲁的绳索高高地挂在天穹，那情形象是在惩罚着浪荡的人间。
丁香抽了冷气。
“哗”的一声，丁香站在自己的阳台上。
刺激的强光把整个天空留下了瞬息的光明，那种穿梭的光线把所有的黑暗控制在股掌之中，无法瞧个清楚，看个明白。没有多久，暴雨向裸露的街灯袭击过来，暗淡的街灯被折腾得抬不起头，雨点依仗着狂烈的风肆意地敲打着孤独的人行道，人行道上踉踉跄跄地移动着一个恐怖的黑影，那黑影发出狰狞的大笑，笑声中带足了恐怖，恐怖里隐含着一股怨气，那怨气冲着天空的闪电显得没完没了的，接近路灯的时候，那个黑影一下子便消失了。
长长的暗街延续在街灯的照射下，依然狂舞着的暴雨把每段街道的身体冲洗得几乎一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偶尔的车辆和行人穿梭而过，一点声音也没有。
丁香站在自己的阳台上可以完全可以看到大街的一切，她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希望找到自己的依托。
可是丁香从自身的散发缝里依稀可以看见车辆在不停地奔驰，而且争先恐后，她的心里忽然萌发着大胆的念头，“我根本不喜欢老公！”肆虐的暴雨中那隐秘的街灯固然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到安宁，得到安慰，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盯着飘渺的老公，钟大江。
丁香没有歇息，她的脑际是许多的念头。
于是，她在等待着，在期盼着，也许有一天能够得到自己的真爱。然而，她的意念中却暴露着无法形容的恐怖。
“哗——”
所有的氛围都被笼罩着，丁香拿着老公的衣服抱得紧紧的，那种情感真的让人骇然。
这时，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