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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浩娃就哭丧着脸出现在邢汝雪面前。
“邢姑娘,我被妳害惨了。”浩娃那浓眉大眼的圆脸上,挂着平日罕见的担忧与烦恼。
“怎么了?”邢汝雪安适地窝在躺椅上,微肿的美眸不感兴趣地瞄她一眼,又将视线飘到窗外去,继续观察卫兵交接的情况。
也许后天晚上浩娃能帮上一点忙。
“邢姑娘,妳怎么会惹王发那么大的脾气呢?”浩娃一副天要垮下来的悲惨表情。“王竟然要妳立刻搬离这座寝宫,移到最偏僻的别院去,王还说他再也不要看见妳了。”
浩娃今早被一脸阴森的萨古王给吓得半死,明明是喝得烂醉如泥的人,神智却异常清醒,一双阴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瞪着她,对她下了一连串严厉的命令,好吓人喔!
邢汝雪不自觉地娇躯一震,虽然她早巳打定离去之意,但乍听到萨古扬要浩娃传来这番狠话,她的心仍不免有些刺痛。他放弃她了,是不是?
“浩娃,我不过是搬到其它地方去住,怎么会害惨妳呢?”邢汝雪试着维持面部的冷静。“难道他迁怒于妳?”
“王怎么骂浩娃都没关系,只要别把浩娃赶出王邸就行了。”浩娃真的情愿萨古王骂她,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邢汝雪从躺椅上坐起,浅蹙柳叶眉。“妳做得好好的,怎么会被赶出王邸?”
“邢姑娘,妳想想看,萨古王对妳那么生气,竟然要妳搬到那不是人住的地方去,那么王还会留下浩娃服侍妳吗?”浩娃愈说,眉头皱得愈紧。“没有了工作,浩娃只得回家看家人的脸色了。唉!”
她这副比男人还雄壮的身材真是害惨她了,害她到了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整天在家里听老一辈的人哀声叹气,好象长那么高壮是她的错一样。
好不容易大哥替她争取到这么尊贵的工作,使她暂时摆脱家里的压力,可惜好景不常,邢姑娘突然失宠了,她在王邸的工作也就变得岌岌可危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妳。”邢汝雪轻轻吐出歉语,她不晓得自己的任性会害了浩娃,但是她根本没有能力帮浩娃的忙,她无法为浩娃向萨古扬求情,而且,或许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启齿?
她更不可能把浩娃带回邢家牧场,因为她不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是大哥的勃然大怒,将她驱逐出门呢?还是破例的原谅她呢?
唉!大概是前者吧!他大哥对“贞洁”二字向来有严厉的标准。
突地--
浩罕将头探进门来。“浩娃,邢姑娘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快好了。”浩娃跳起来,开始满屋子收拾东西,她那快速移动的壮躯足以教邢汝雪大开眼界,使她不得不佩服浩娃手脚的俐落。
“快一点,王吩咐在辰时前,要把邢姑娘的东西搬走。”浩罕那双虎目谴责似的看了邢汝雪几眼。
邢汝雪垂下眼睑,沉默地起身帮忙浩娃收拾物品,当她看见萨古扬那把古朴的短刀时,双眼不禁凝住了,这是他唯一亲手交给她的东西,自从那晚她拿这把刀刺伤他后,她就将这把短刀视为己有了,而他也一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哦!险些忘了这把刀。”浩娃冲过来把短刀拿起来,连同邢汝雪的物品一起兜进雄伟的胸怀中。
邢汝雪像是挣扎般地迟疑了一会儿,才冷声道:“把短刀放下来,那不是我的。”既然要彻底遗忘那男人,还留下他的东西做什么,徒惹伤心罢了。
“噢!”浩娃还以为那把短刀对邢姑娘有特殊意义呢!不然她刚才为何痴傻地直盯着它瞧?好象十分不舍的模样。
“东西收拾好就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浩罕在门外催促。
邢汝雪望了屋内最后一眼,然后不带依恋地离开寝房,那里充满太多回忆,但却是苦多于甜。
浩罕带着她们走了好长一段路,而且愈走愈是偏远、荒凉……
邢汝雪不禁担心地频频回首,深伯秦展扬没有偷偷跟上来,或是不知道她搬了家,那后天晚上她该怎么走?
浩罕见她一直回眸,误以为她在等萨古王回心转意,将她唤回去,他心有不忍地劝她。
“邢姑娘,妳再回头也没有用了,王这回是铁了心肠,不会轻易饶恕妳的,我看妳得委屈几个月了。”他知道这次王发的脾气不是短短几天就可以安抚的。“等王气消了,他自然会再宠幸妳的。妳别担心,王那么喜欢妳,一定不忍心让妳吃太久的苦。”
“我不希罕什么宠幸。”邢汝雪整张俏睑都冻凝了起来。萨古扬的技巧虽然高妙,屡屡诱得她失去理智,但完事后的那种罪恶感及羞愧感,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唉!邢姑娘,我不是我要说妳,妳讲话实在是太不委婉了,难怪会把王气得火冒三丈。”浩罕语重心长地叹口气。“王是吃软不吃硬的,妳以后对王说话记得要柔一点,别再惹王发火了,妳不晓得王发起脾气来有多恐怖,我们这些下属可不好受啊!”
浩罕打了个寒颤,想到待会儿得回去面对萨古王那张铁青的脸,向王禀告邢姑娘“搬家”的经过,他就想哭。
王跟邢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两个人彼此互相关心,但是怎么会吵到几乎要决裂的地步呢?他真搞不懂!
王也真是的!他既然狠心的要“流放”邢姑娘,干嘛又要他全程看顾着?虽然王嘴里说是怕邢姑娘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但任谁都知道,王是担心邢姑娘太过劳累,所以要他这堂堂的贴身护卫跟随在一旁,美其名是监视,其实是保护邢姑娘。
邢汝雪默默地没有出声,微微娇喘地跟在他的后头。
“到了,就是这里。”浩罕带她们来到一问破旧、狭小的小木屋前。“邢姑娘,我知道住在这里是委屈了妳,但是这地方稍微打扫一下,倒是挺清幽的,等会儿我会派几个奴婢过来帮忙清理。”
邢汝雪点个头,便进屋去了。
如果几天前让她住进这间木屋,她一定会欣然接受,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
邢汝雪在近乎荒芜的木屋内,过了两天安静、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唯一的访客就是秦展扬,他在傍晚时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汝雪,秦大哥来接妳了。”
“秦大哥,你怎么这时候跑来?”汝雪防备地看了浩娃一眼,深伯她跑去“通风报信”。
“不是约好半夜吗?”
浩娃停下手边敲打木椅的动作--椅子是中午被她坐坏的,好奇地抬头看向他们。
“等到半夜就来不及了。”秦展扬扯出一抹轻松的微笑。“昨晚我在王邸闲逛时,无意间听见有人要杀妳,而且就在今天晚上行动,所以我打算现在就带妳离开。”
还好这附近已经没有卫兵,他们的行动可以不受限制。
浩娃惊恐地倒抽一口气。“有人要杀邢姑娘?!怎么可能?”邢姑娘已经那么凄惨了,还有谁忍心杀她?
邢汝雪冷冷地皱起秀眉,老实说,她一点都不意外那女人想斩草除根。“是拓贺楚如吗?”
“不!是另一个比较丰满的女人。”秦展扬感兴趣地四处打量屋中的摆设。“她要他们奚族的勇士在今晚杀了妳。”啧!这屋子真是简陋,亏那萨古王狠得下心来,把娇滴滴的邢汝雪安置在这种环境中。
“是二王妃?!”浩娃惊呼出声,一张宽嘴久久合不拢。“二王妃是奚……奚族的人啊!”
邢汝雪听了,有些不明白。“我跟她无怨无仇的,她为何要杀我?”
就算要杀也不该挑在这个时机,应该是在前晚之前啊!那时在她们眼中,自己正“得宠”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秦展扬微微一笑。“汝雪,妳先收拾好包袱,天一暗我们马上就离开。”
邢汝雪的神情一黯,平静的道:“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事物了,我带包袱做什么?”
浩娃这时才听懂他们的话。“邢姑娘,妳要离开啊?”
“嗯!”汝雪歉疚地拉起她的双手。“浩娃,我知道我这样不辞而别,会连累妳,但是我真的无法再忍受这种生活了,希望妳能谅解。”在这座王邸内,邢汝雪最感到愧疚的是她拖累了浩娃。
“邢姑娘,妳如果离开这里,那王怎么办?”浩娃最担心的还是萨古王的反应。“王一定会很伤心的。”
虽然她不清楚王与邢姑娘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她知道王非常在乎邢姑娘,不然昨夜就不会站在床畔,凝视邢姑娘一整夜了。
邢汝雪勾出嘲讽的唇线。“别傻了!他有那么多女人作伴,怎么可能伤心?也许他反而会感到如释重负吧!”
“可是……”
邢汝雪摇摇螓首,表示不想再多听那男人的事了,她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浩娃的手心。“浩娃,这块玉佩我自小带在身边,送给妳作为纪念,也当作补偿吧!”
“补偿什么?”浩娃不解地望着手中那块美玉。
“聊完了吗?”秦展扬突然冒出来打断她们的话别。“天色已黑,可以走了。”
“好。”邢汝雪回眸看了浩娃最后一眼,眼神中充满歉意,随即头也不回地随着秦展扬离去。
“邢姑娘……”浩娃张大嘴巴,惊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邢姑娘真的就这样走啦?!
那她该怎么办?浩娃开始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打转,她到底要不要去通知王呢?
如果她跑去通知王,邢姑娘被抓回来后一定会很生气,甚至不再理会自己;但要是她不通知王,等邢姑娘走远了,王的怒气就会降临在她的身上了。唉!反正不论她怎么做,总有人会对她生气就是了……
慢着!刚才那个陌生人说奚族的勇士要刺杀邢姑娘,那邢姑娘要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那群勇士怎么办?
浩娃倏地跳了起来,立刻往萨古王所在的书房奔去。
浩娃宁愿邢姑娘一辈子怨恨她,也不要见她被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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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小心!”秦展扬那双眸子愉快地亮了起来。“有一群人朝我们围了过来。”
“是要杀我的那群人吗?”邢汝雪懊恼地环视四周,他们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来到这座荒废的花园,只差一步就可以翻墙而去,远离这个充满心机、勾心斗角的可憎地方了,但竟然就在这时候被困在花园中。
“嗯,应该是吧!他们的脚步轻巧,像是有一点武功底子。”秦展扬那轻松的模样,不像面临大敌。“对了,汝雪,妳的武功应该不错吧!待会儿妳可以尽情施展,不用顾忌到秦大哥的自尊心。”
邢汝雪诧异地凝睇着他。“秦大哥,我不会武功啊!”
“啥?!妳不会武功!”秦展扬的俊脸一垮,苦得像是可以滴出胆汁了。“那我们就惨了,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顿时失去轻松的笑容,拉着邢汝雪的柔荑四处找地方躲藏,但花园里却没有藏身之处,最后秦展扬只好拉着邢汝雪跃上树干,躲在茂密的枝叶中。
“秦大哥,你的武功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要躲起来?”邢汝雪轻声地问出她的疑感。如果他的武功不强,怎么可能在晚上来去自如地到处闲逛?
“别傻了!我本来还指望妳呢!谁晓得妳一点武功都不会。唉!”秦展扬给她一个哀怨的眼神。“汝雪,妳看过哪个贼武功高强了?我只不过是偷溜的轻功比较行而已,不然我就用不着三不五时到妳大哥那儿避风头了。”
他们“神偷门”向来不注重武学,但却要求轻功的修练,因为他们从不跟人正面冲突,要那么高强的武功做什么?东西没偷成就溜,有什么好丢脸的,谁教他们是贼,做贼就要有贼样嘛。
突然--
“那女的在上头!”有人眼尖地吼出蛮语,接着,一群高壮的男人全围至树下,拿着弯刀对他们咆吼,像是在威胁他们似的。
“秦大哥,接下来怎么办?”邢汝雪头痛地低语,底下这群人那么吵,万一惊动了萨古扬怎么办?
秦展扬瞄了瞄树与墙之间的距离,以他那卓越的轻功,要跃上那座墙比吃饭还容易,但是他又不能扔下邢汝雪一人。唉!苦了!
“别担心,只要我们待在树上,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谁敢爬上树来,我就踹他下去。”秦展扬假装没看到邢汝雪那没啥信心的瞥视,自得其乐地拿出怀里的“痒痒针”,朝底下的大个儿们射着玩。
几个奚族的勇士不小心被射着了,立即滚在地上狂笑,浑身发痒地猛抓身体,其余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奇怪的事,纷纷骇得连退几步,围在角落里叽哩咕噜地商量。
“哈!好玩!”秦展扬发出爽朗的轻笑声。
邢汝雪觉得不可思议地翻翻白眼,他这样居然也能退敌?不晓得是对手太烂,还是他的银针太神奇了?
几名幸存的大个儿讨论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们拿出背后的弓箭,开始朝秦展扬他们猛射。
“他们不笨嘛!”秦展扬将“痒痒针”交给邢汝雪,用掌风挡去急速射来的流箭。
不久,花园内发出的嘈杂声引来了另一批人,他们个个手持火炬,将这座花园包围得水泄不通。
“将他们全拿下,不准让他们逃了!”一个愤怒的醇厚嗓音传遍整座花园,让邢汝雪及那群奚族勇士全数浑身一颤。
奚族勇士没想到会事迹败露,并且亲眼目睹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萨古王,这使他们每个人都吓得四肢发软,没花多久的时间,就全被制伏了。
“早知道他们那么不堪一击,我们就用不着躲到树上来了。”这时,秦展扬还有空说风凉话。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邢汝雪也看得出来萨古扬正黑着脸,目露凶光地怒瞪着自己及……她身边的秦大哥。
“秦大哥,我看你还是先离开好了,下回再来救我。”萨古扬如此蛮不讲理,难保他不会做出伤害秦大哥的事,她虽然不怕死,但却不想连累他。
“别担心我,我会见机行事的。”秦展扬不怕死地故意在她耳边低语,试探那萨古王的反应。果然,两道恐怖的烈焰立即喷向他,仿佛要用目光烧死他一样。
哇!他的脾气确实很坏,而且异常在乎邢汝雪。秦展扬露出了笃定的笑容。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我的王邸杀人。”萨古扬将怒眸瞪向那群被擒的狼狈刺客,他们有的因为痒针的药效已过而呈现半昏迷状态。
“王,饶命啊!”所有的刺客全吓得跪地求饶。
“王,:祭是奚族的勇士。”浩罕轻声禀告萨古扬。
萨古扬的眸子掠过一抹精光。“把他们全押下去,我改日再审。”若是让他查出这件事与奚丽姬有关,他绝不轻饶她。
“是!”一群侍卫把垂头丧气的奚族勇士押了下去。
萨古扬跨着大步迈向树下,克制地低喊:“下来!”
邢汝雪不驯地扬高清妍的俏睑,不打算迎视他那对充满怒火的眸子。他凭什么生气?她在这里过着如同俘虏、囚犯般的生活,她会逃跑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邢汝雪,妳给我下来!”萨古扬的面子快挂不住了。
秦展扬突然对树下那男人产生极大的同情心。好可怜喔!他居然爱上邢汝雪这冷冰冰的怪女人,唉!他注定要吃很多苦头才能赢得美人心。
基于男人应该“同仇敌忾”的心理,秦展扬忍不住轻推了邢汝雪一把,让她掉进那男人的胳臂中--
“放开我!”邢汝雪只有在掉下来的那一那有些惊慌,但随即就恢复了她惯有的冷静。
萨古扬将她的娇躯抱得更紧,心中一团怒火烧得更炽烈。“汝雪,妳这回玩得太过火了!”她竟然计画逃离他的身边,还摆出一副不认错的模样,这可恶的女人!
秦展扬以一记优美的姿势跃下树,可惜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萨古扬与邢汝雪的对峙上。
萨古扬那句话勾起了邢汝雪的怨气,她开始奋力地挣扎。他有什么立场跟她讲这种话?
“别乱动!妳会伤了自己。”萨古扬又是恼怒、又是无奈地放她下来。
邢汝雪的双脚一着地,便跑到秦展扬身旁,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懦弱地躲在他身后,重重地捂住耳朵,也不要听见萨古扬的声音。他不是已经彻底放弃了她,吗?为何他的嗓音还包含着关心?
萨古扬板着一张臭得发黑的俊脸,朝秦展扬怒声质问:“你天杀的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王邸中?”
该死的臭男人!哼!八成是他诱拐邢汝雪离开自己,他非得杀了这个小白脸泄恨不可!
秦展扬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是秦展扬--”
“秦大哥是我在家乡的未婚夫。”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