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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他马不停蹄的找到了校团委的电话,仍是极谦虚的问进学生会有什么要求,怎样进入,接电话的人很热情,要他去和他们系的一个在学生会里当副主席的叫许阳的人联系。对方的热情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他在电话里连声道谢,弄的对方也莫名其妙,最后连他自己也感到好笑。高兴之余他却忘了问许阳的宿舍号,好在他要找的是学生会副主席,倒也没费多大事。许阳文质彬彬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也并不显得很派,他当即表示愿意帮忙,但又说他要考研,已不大管事了,又要他去找现在管事的一个叫王浩林的人。
张开忙碌的奔波着,全身都长了心眼的怕出个闪失,这事还是没一点样子,他又不想和于一飞李满朝商量,犯难的时候只有找齐容计谋一下。从许阳的口气中他看的出他并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如果没有了一点权力,他不会那么大口气的说“给王浩林说是我说让你去找他的就行了”——只是不想帮而已,如果真的按他说的马上去找了王浩林,王浩林肯定会以为许阳不想管了才推给他,他必不会帮忙的,所以要死死的咬住许阳,让他去给王浩林说。齐容是那种只喜欢交际并以认识人多为荣的那种女孩子,对那些拐来拐去的算计并不感兴趣,她不动声色的听他说完,待他要问怎么样时却说:“那是你们臭男人的事,少来问我,我不喜欢当官。”张开逗她说:“那你就不喜欢作个官太太。”齐容怫然说:“去死把你,当官太太有什么好,看那些人一个个大腹便便的,真叫人恶心。”张开装作高兴说:“我好高兴,找到了一个不贪慕虚荣的丫头,今生今世有所依托。”
他又给齐容讲在李满朝那里的见闻,那些事本来就很不一般,由他嘴里吹出来更是天花乱坠,齐容也听出了他在吹牛,就不停的找出了破绽的地方和他斗嘴。张开说不过她,便又说周华建新出的带子,张惠妹的野性,说的高兴了张开就唱上两句,齐容便说还不如牛叫好听,张开就拉了她对着她的耳朵唱,最后凑上去亲了一下。
玩累了他们去买雪糕吃,齐容就和他讲哪样雪糕什么样的味道,张开说不信,要一样一样的试着吃,两人便把所有的雪糕写在了一张纸上由齐容保管着,吃一样勾掉一样。齐容又问他:“是不是又哄我,在我面前摆阔。”张开急到:“怎样你才会相信我呢?”
“反正你们男人都这样,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张开看出她是故意的,便不怀好意的说:“要不要过来听听我的心跳。”然后拉了他使劲的往怀里按,齐容挣不出去,趴他胸上轻轻的咬了一下,张开大叫一声,她乘机逃了出去,却并不跑开,只抱了他的腰仰着脸问:“爱我吗?”
“我爱你。”张开猛的俯下身去,深深的吻她。
和齐容温存过了,张开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去和王浩林见了一次面,算是认识,彼此也没有深谈,但他已经感觉到这个人不热心,便回来死死的缠住许阳。几次接触后许阳也觉得张开有点本事,慢慢的给他讲学生会的事和王浩林的事。
那王浩林是个管事的人,整天忙的连个影子都抓不住,找的张开都有点没有了信心。而那次张开也本没想就会碰上他,刚吃完饭,又爬了几层楼,累的气喘吁吁的,王浩林又很直接的问他如果他想给学校建议多修一个烧开水的锅炉该怎么说,慌乱之中张开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因为没仔细想,说的有点乱这样以来他更加慌张,直到后来王浩林说自己的用人原则时他才顺势拍了几句马屁。几天以后他再过去找王浩林时他直接的说:“咱们的想法有些不一样,有些工作怕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张开还应算是见过世面的,但这样当着面不给面子的还是第一次,他咬了咬牙——好在他脸不太瘦,不容易看出来——强说了声“谢谢”走了。回去后他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想给人说,他不想告诉于一飞和李满朝,也不想去找齐容,只蒙了被子大睡。这么多的辛苦就这样付之东流了,除了一身疲惫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头升起,他恨王浩林不给面子,恨和他打架那小子害的他丢了团支书,恨于一飞害的他和别人打架,恨自己什么阵势都见过,却偏那次不行。恨来恨去他想起了黄娟,面子算什么东西,痛苦又算得了什么,痛苦只能用胜利来抹平。
这回他稍稍用了点心机,他给许阳说事情差不多了,再吃一顿饭算是谢他的,给王浩林说的却是请他和许阳一起去吃顿饭。反正他想这是最后一搏了,万一穿帮了也就给他们两人一个骗人的印象,而这事如果成不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和他们打交道了。饭桌上许阳不明就里,不停的说张开的好话,要王浩林这事一定给招呼好,王浩林觉着有点不对劲,但他和许阳共事多年,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着,张开更是拼着肚子,把他们两个灌的晕晕乎乎,最后许阳问让张开干什么,王浩林说让他先着手组织一个实践部。
张开马上找李满朝写了一份纳新的海报贴了出去,也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人来报名。他比那宣传部长聪明多了,谁问他需要有哪些能力他都说要具有一些基本的工作能力,而谁也不好问那基本的工作能力指的是什么;问他业务时他就信口开河;并告诉他们每一个人让不让加入学生会得等研究一下才能知道,要他们回去等通知就行了。一个星期后张开挨个通知了他的部委去开了会,大家相互认识一番,简单的讲了一下基本制度,他没有让他们提工作建议——那样显得他不知道怎么干似的,也怕别人说了他无以应对,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干。
学生会整体组建之后开了一次部长级会议,校团委的主管老师讲了工作原则和学生会的具体作用——在学校和学生之间起到桥梁的作用。最后王浩林要求各部长回去征集意见,交一份具体可行的工作计划。两天之后一张介绍本届学生会的海报贴了出来,大家都纷纷向张开表示祝贺,问他怎么一声不响就弄了个部长。那次薛霞和苏雯雯碰见了也远远的说:“几天不见,你就高升了,请客。”最后硬是买了两斤草莓了事。
在人面上笑,内中的苦却只有张开一个人知道,但既然已经有了结果,他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越痛苦越艰难的过程换得的结果越让人高兴,最后于一飞让他知道了这是错误的,只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才这样,但那时侯这对他已没有了意义,因为他觉得他什么都不配拥有了。他却又暗暗纳闷,怎么可以贴个海报来介绍学生会的建制和工作宗旨,学生会是一个官方机构,这是人们应该知道的,如果学生会就这么贴个海报招呼几个人干起来了,那岂不成了一个民间团体;再者也不知道自己和各系实践部的关系,该不该通知各系的实践部来碰个头。这些事不好去问,刚进去,生怕被别人笑话,反正见别的部也没有动静,他也就落了个快乐逍遥。
新官上任,立功心切,毕竟耐不住寂寞,没多久听说团委要组织一次为落后地区教育事业募捐的活动,他就申请把他承办了下来。他知道不论打出谁的名号都不会很好使,所以就在募捐的演说上说了和班级评优挂钩。
其实承办也就是把捐上来的东西从各系搬到校学生会,再分类整理,只是作个搬运工而已。整理这些东西时他们发现这募捐的意义也只在于这个活动了,捐上来的那些旧衣服都还行——大学生一般不会把衣服穿的很破,把衣服穿的很破的人肯定不会捐——给了那些孩子们可以拿回去给他们的父母穿;而那些钢笔,圆珠笔大多数都不能用;团委的人有经验,规定了不准捐教材,但还是有人把学生守则或政治学习材料捐了上去。张开一时也没了主意,去问团委的人,团委的指示是没用的东西一律不能给人家,那样太丢人,自己搬着也麻烦。
弄好后的那个周末,团委的一个人带着张开——搬运工作者——给那个小学送去。接待的校长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当着他们的面吩咐叫人去做锦旗,还问他们喜欢要哪种的,要不要一起到锦旗店去看看,团委的人说算了,随便给弄个就行了。晚上那校长却去招待所找了他们说第二天他有事,把锦旗的票拿了来,要他们第二天自己去取。
在阶段性工作总结中张开受到了表扬,这是他重新创业的第一步,理应贺一贺的,他本想去请一下王浩林的,但又想不知道这个表扬的分量有多重,怕被人笑话轻浮,也便算了,便只请了几个兄弟去吃了一顿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桌人纷纷向他道贺,问他的工作情况。他们吃了张开的饭,说点好话是理所当然的,张开也便听了个不亦乐乎。人们纷纷问他怎么进去的,他当然不愿说那些事情,他们便胡乱猜起来,猜什么张开都一概笑而不答,执杯把盏只是喝酒。突然有一小子问是不是辅导员给推荐上去的,张开一惊,想起这事还没给辅导员打过招呼呢,这下恐怕把他得罪深了,顿时酒意全无,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十二
回来后张开马上去给辅导员说了这件事,说自己当初只不过想去试一下,言外之意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辅导员开始有点莫名其妙,不知他的意图是什么,得知他一当了一个小部长时又微微笑了一下说:“这很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以后有什么好处多想着咱们系。”看的出辅导员对此事不高兴,但张开想自己的礼节已经做到,暂时也没有办法补救,也就不在理会这事,又陪齐容去了。
在一起玩时间长了,齐容,薛霞和苏雯雯她们也都混熟了,薛霞总抱怨张开说:“当了部长把姐妹们都忘了,也不找我们玩儿,以后当了大官怕都不认得我们了。”张开嘿嘿的笑说:“我怕找你们不理嘛,那多没面子。”苏雯雯接过来说:“那我们找你就有面子了吗?”张开说不过她,就讪讪的笑说:“你的嘴也真是太厉害了。”齐容见状提议国庆节出去野炊,这本是用来给张开解围的,大家却一致表示同意,也只好假戏真唱,认真的计划了一下。
回去后齐容问张开为什么那样怕苏雯雯,一句嘴也不敢顶,有问他当初写了多少情书,有没有当着众人给下不来台。张开说没有,齐容却不相信,笑他说:“还不好意思呢,没什么,失败的经历会使人成熟,越难得到的东西才越珍惜,我就怀疑让你得到的太容易了,不珍惜我。张开忽然抱住她说:“怎样才算珍惜,是这样吗?”齐容任由他抱着,叹了口气说:“谁让我喜欢你呢,一句话就把我追到手了。”张开不说话,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想把她塞进自己的怀里,她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说:“爱我。”
“唔。”
“珍惜我。”
“唔。”
“吻我。”
......
因为有李满朝,野炊的东西很好准备,他们除了弄点干柴,买了些菜、油之外那些非一次性的东西都是从李兴那里借来的,李满朝顺手牵羊把李小花也给借过来了——店里又找了一个帮忙的,她不必总在那儿。一大帮男人只有张开和李满朝能蹬那个三轮车,张开便自己蹬了,让齐容一个人骑了车子走。李满朝提议让齐容也坐那三轮车上,“那样显得更有情调,”他笑说,“要是再找头老牛在前面拉着,齐容再找一块花头巾包上,张开再拿个鞭子一下一下的赶牛——最好再拿个烟锅巴嗒巴嗒的抽着……”后面的话全被笑声淹没了。张开也笑着让齐容坐上去,齐容红着脸瞪他们了一眼,赌气走前面去了,大家便让张开去追,还故意把他的三轮车让到最前面。李满朝扯着嗓子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莫回丫头……”李小花不让他唱,看人们大笑他唱的更起劲了,气的李小花在后面直打他。齐容扭回头来向他们挥挥拳头,转过身去骑的更快了。
目的地是一片荒原,繁茂的野草足有一人多高,密密的长着,显示出大平原杂乱的生机。不等人们休息一下,张开马上指挥哪个切菜,哪个分柴,哪个修灶的干开了。前人的东西一概不用——常有人去那里野炊,所以还留下一些简易的灶和没烧的干柴,他们先挥锹打坏原来的灶,直到没有了原来的痕迹,方才开始修新的。齐容一路跑在最前面,累的满面通红,她却不顾这些,和薛霞一起抵抗张开的命令,各夺了一把铁锹修灶,往坏处打时她们两个比谁都快,修的时候又净出乱子,不是从下面挖土把上面的墙挖倒了,就是一锹下去把修好的灶拍坏了,气的李满朝要张开管住她们,张开却也管不住她们。
接下来是炒菜,两三个人一组,张开要齐容炒菜,齐容却让他来,最后两个人压指头张开输了,只好是他,齐容倒给他充当火头军,又一边和李满朝斗嘴。李满朝只顾着和齐容斗嘴,忘了看锅底下塞了多少柴,李小花叫一声“你把锅都支起来了。”他就把柴全抽了出来,再放进去几根却又不会着了,气的李小花直骂他。李满朝就把脸贴在地上去吹,“呼”的一下把灰吹了出来,李小花忙把锅拿了起来,留下他一个站着不停的揉眼睛抹脸。于一飞远远的看见了笑说:“回去时你走在最前面,别人都知道我们是野炊去了。”
于一飞怕那些人间烟火弄脏了他的凉菜,便和苏雯雯把他们的摊搬的远远的。于一飞在家里吃饭很讲究,也懂调菜,但苏雯雯也很懂,并不听他指挥,二人就不免要争执,争不清的就做实验——各自调一份拿去给别人品尝,品尝完了却拿回来兑在一起,逗的苏雯雯直笑。一字排开的灶,张开和齐容那个是离苏雯雯他们最远的,品菜怎么也轮不到他——他想好了如果找到他时说的那些笑话。张开远远的看了她笑,想喊一声“你们别把菜吃完了。”却又觉得并不怎么好笑,也便算了。他突然回过神来却发现锅里的菜并没有胡,原来齐容也没有烧火,看他回过头来,得意的笑笑说:“都想什么了,当心自己锅里的菜也烧不熟。”张开也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一下,继续烧他的菜了。
菜烧好后摆在一块台布上,也不等张开讲什么祝酒词,便纷纷开吃了。这边张开从王绪刚筷子下面抢了一块瘦肉;那边马龙把菜汁滴到薛霞鞋子上去了;又有马燕和沈露争一块西红柿,最后却掉在地上,一时间闹的热闹非凡。
大吃一阵之后,人人都塞满了肚子,张开提议唱歌,大家便起哄说大哥带头。张开说:“说是你们唱,我是大哥怎么你们说了算。”
“你是大哥,就没人管得了你吗?”马龙看着齐容说,“你让他唱——现在就看你说话他听不听了。”齐容便对张开说:“你唱——就是,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张开便唱了张雨生的《大海》,刚一唱完齐容就说:“我说你总不唱歌给我听呢,原来唱的这么难听,象牛叫一样。”马龙也趁机说张开道:“我们说你唱歌难听你总不信,这回可相信了吧。”李满朝忙说:“别乱讲,家丑不可外扬。”气的张开指着他说:“越说越成了真的,我怎么成了家丑了。”
接下来人们说让齐容唱一首,齐容却说不会唱,李满朝带了大家起哄喊:“她不唱行不行?”
“不行。”齐容还是不唱,马龙便问她:“不用张开再给你说了吧?”齐容没办法,只好唱了“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也……”刚唱了一句便停下来拍手笑着说:“跑调了,跑调了。”却再也不唱了。
大家正闹的开心,忽听于一飞大叫:“苏雯雯,你在干什么呢?”苏雯雯正在逗一棵小草玩,她用筷子慢慢的把它压倒在地,又拿掉了筷子,那小草便又弹了起来,她就看着那小草笑。听于一飞一叫,她失手把筷子丢到地上,张开见状笑问:“是不是又偷吃了。”苏雯雯说:“怎么可以叫又偷吃了呢?”
“就是,”马龙也跟着起哄,“本来就这一次嘛。”
“你们。”苏雯雯被他们气的没有办法,提高了声音,把嘴张的圆圆的说,“一次也没有。”最后两个字拖了长长的声音,很是好听。张开却仍不罢休,继续说:“苏雯雯你就认了吧,那么多菜,偷吃一点,我们不会怪你的。”苏雯雯还要分辨什么,却听于一飞说:“你们胡说什么呢,我是说她在逗小草玩。”
“哈……”大家笑起来,“那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这事由你而起,”齐容对于一飞说,“为了表示你对她的歉意,罚你给她唱一首歌,当然——”她笑了一下,“我们大家也跟着听一听。”大家都说极是,于是于一飞便唱了一首《皇后大道东》,唱完不等大家点评,齐容又对苏雯雯说:“为了表示你对他道歉的接受,你也唱一支。”李满朝自言自语说:“还有板有眼的,我怎么觉得像干什么呢。”大家又笑起来,齐容却正色说:“别打岔,要不罚你也唱一首。”李满朝做个鬼脸,不说话了。苏雯雯便唱了那支《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