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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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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飞没有让小花上楼,自己去把李满朝喊了下来。李满朝踉踉跄跄的几大步上去拉住她的手,叫了一声“小花”,就要往她身上倒,李小花忙扶住了他骂道:“你要死了。”又把他扶着往公园走,于一飞在后面做了个极漂亮的耸肩动作,和张开一起上楼去了。
刚找到个地方坐下李满朝就说:“今天终于考完了,咱们也该清算清算了。”
“嗯,”李小花吓了一跳,“清算什么?”
“我欠你得太多,”李满朝扳过她来,使她正对着自己的脸,“我对不起你,你一定恨我是吧,让你打我两下,算是一点补偿吧。”
“知道你欠我的,以后对我好点就行了。”
“不,你一定要打,”李满朝坚持说,“只有你打了我才会心安,不打就是不肯原谅我。”说着拉了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她一生气甩手把他推到在地上,忙又把他扶了起来,他却有哭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吗;我知道的,”他扳过她的脸,绝望的看着她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怪你,你走吧。”说着他自己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嘴里还说着“我知道的……”
“你疯了,”李小花一跃而起,拉住他“啪啪”两个耳光,骂道:“你成心气我是不是。”李满朝没听清他说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一下子抱住了她说:“你终于可以原谅我了……”李小花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二人相互扶着,趴在肩上默默流泪。
“以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好久,小花又仰起脸看着他说,“再也不分开。”
“永远在一起,”李满朝说,“你知道我一个人复习的时候有多么痛苦,稍一闲下来就会想你,每当我想起你时我就告诉自己只有过了四级才能有工作,咱们才能幸福,所以就拼命的学习,可你却不知道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爱你。”
“好长时间不见你过来;我在想见了你就好好的亲你,”她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后来想见了你就骂你一顿,但到了五一你还不过来,就忍不住去找你了,本来打算骂你一顿的,却越说越气,就动手打了起来,那时候我好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我直想杀了你吃肉。”她用两颗虎牙咬住他的耳朵,摆动着脑袋,直疼的他连连求饶方罢。
一直处于激情之中的李满朝发泄完后很快感到了疲惫,这是一种全身心的疲惫与放松,渐渐的倒在李小花的身上睡着了。深夜,李小花久久不能睡去,她看着这个站起来象个铁塔,喝醉了像个孩子的男人,自思一生终于有了依靠,不由把唇吻到他那还没有来的及刮去的胡子上。
二十一
    李满朝一到学校就知道四级没有通过。不是别人告诉他的,他进了门先说了声“我来了”,正在聊天的弟兄们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然后他拿出一大堆东西给他们分着吃了才又出去洗脸,回来时他们仍在打闹着抢那些东西吃。这本应是谈论四级的时候,却没有人提及这些事,这有点奇怪,他便问他们:“四级成绩下来了吗?”
“下来了。”
“成绩在哪儿?”
“教室楼的橱窗里。”
然后便没有了人说话,他也没有再问下去——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他都不想在这儿感受,他不相信他们可以分享,甚至理解。
看到分数表上那个“李满朝”后面写了55时他才相信了这个事实,开始他倒是预料到了,只是不愿相信而已。论努力,论付出,自己都是苦心之人,但天最终还是负了他,这是没有理由的。他没有掉一滴眼泪,也许通过的话他会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但没有。他把泪逼了回去,仿佛也因此堵塞了泪腺,从此之后就很少再恢复过功能,他怀疑以后来在西北得的风沙眼也是这导致的。他也没有再去看别人的分数,所以也就没有像后来几次那样笑别人考了59分比自己更亏。
那时候还没有人上课,回去的路上他一个人也没碰到,只是觉得光着的胳膊被太阳晒得辣辣的疼,却没有力气走得更快些,甚至连绕到树荫下面走的力气都没有。回去后别人到都走了,于一飞到是回来了,他连张了两次嘴才问出来:“看到成绩了?”
“嗯。”
“你要想开点才是。”于一飞说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他安慰人水平极低,除了“想开点”就是“不要想不开”,然后就是那些大道理。然而那似乎又不很合适,“既然是考试就会有人通不过”好像只可以在考试前说,那时候人们都想着坏运气是别人的,考试后便会有“笑我运气坏”的嫌疑,而坏运气和水平低哪个对人来说能稍微好受一点他也搞不明白,便也没有冒然说出来,只是又劝他:“也不过就是在花上半年功夫,反正你有了李小花,不愁什么,慢慢来。”
于一飞费了好大劲才把话题转移到高兴的东西上来,李满朝也只是回报性的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什么”。但这在他多次四级成绩下来后对他的安慰中无疑是效果最好的一次,后来于一飞根据他们的学习得出结论,如果他是双选的人一定要四级过的晚的,因为这说明他一直在学,就像高考试成绩相同的他肯定要会考试成绩低的——在相同时间内进步大说明他更聪明,大家都笑他那是谬论,李满朝却连微笑一下也没有。而于一飞的理论也没能得到验证,最终李满朝四级都没能通过,便只能说明他从未学过英语,没有资格让人挑选。
“噢,对了,”于一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开哥还没来,咱们先出去喝一杯,算是接你的。”
“算了吧,我当然先去找小花。”
“那倒也是——你干吗,要去游泳啊。”
“是啊,很奇怪吗?”他扭头问,“这也用大呼小叫的。”
“嗯——你等会儿,我也去。”
李满朝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那你快点吧。”他突然想到他可能是怕自己自杀才去陪着的,因为很显然他的头发刚刚做过,而他一向对不可轻易洗头,否则容易使头发折断或脱落这臭理论深信不疑,一般头发不脏时决不打球或游泳的。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就一起去。果然于一飞下去只游了一圈,没让头发上沾一滴水便坐在边上等他。他则把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甚至狗刨都使上了,真正游了个痛快,最后没有了一点力气,被于一飞提着胳膊拉了上去。回去后他从容的换下脏衣服洗了挂起来才去找李小花。
“你来了,”李小花先淡淡的问了一声,又马上高兴起来,过去翻他的包,“嗯,这么小的葡萄——啊,好甜,好甜,小信你也过来尝尝。”
“还没洗呢。”小信说,
“噢,忘了。”她便又转身进去洗葡萄。
“我还没吃饭呢,”李满朝说,“就只管自己吃开了,你哥呢?”
“噢,找我哥——哥,”她尖声尖气的叫,“有个要饭的赖在这儿不走,要找你呢。”
“嗯,”李兴气咻咻的从厨房出来,拿了毛巾不停的擦着手说,“谁了——啊,你来了——死丫头,没点正经的,小花就这么没良心,吃了你的葡萄还说你是要饭的。”
“都是哥哥教的呗。” 
“可从前小花不这样啊,从跟了你才变的,是吧,小信。”
“我以前不在这儿,不知道。”
小花把一大堆山葡萄和山枣都泡在一个盆子里端了出来,高高的举着说:“自己洗自己吃啊。”走到李兴跟前却又转了过去,“谁刚才说我坏话了,不给吃。”
“我没有,”李满朝指了李兴说,“是他说了,然后我又说了他坏话。”
“你好,给你吃。”
然后小花又回去给他烧了一个肉片汤,风风火火的端了出来,他要去接时又叫道:“别动,你端不惯这么汤的碗。”刚一吃完李小花便把他拉到公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他淡淡的问了一声,和她一个人在一起,李满朝什么也不想装了,他想歇一歇。
“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似的,你不会高兴一点吗?”
“那我怎样说,”他装腔做调的说,“说‘什么’吗?”倒把自己也逗笑了,
“本应该急你一急的,”李小花翻着薄薄的两片小嘴,上下晃动着脑袋说,“但我也特别想告诉你,所以就放你一马——我父母同意我嫁给你了。”
“真的。”李满朝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
“别急,等我把话说完,”小花强推开他说,“还说什么时候把你带过去看看,或者什么时候过来看看你。”
“得,还是我去看他老人家吧。”
“闭嘴,”小花用手捂了他的嘴,“不让说话别说——他们问你什么样子的,我说你有二尺多高,一百来斤,走路是爬的……”
“那你要带回去一条狗给他们看啊。”李满朝多嘴被她罚吃了一个草叶,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你上班我开个饭店,你下了班来帮忙,平时在带些公款吃喝的人……”
李满朝知道她在瞎扯,便不让她在说下去,使劲的推开她的手,把下面的话吃了进去。好久,李满朝突然分开了问:“你涂了唇膏没有,听说吃了唇膏会中毒的。”
“胡说,我非亲你不可。”小花直起腰来,牙咬了嘴唇,奋力扳过他的脖子“叭叭”的亲了起来。“哈……”李满朝拍手大笑说,“又上当了吧。”李小花一时明白过来又拧着他的耳朵,让他还了回来方才罢休。
人越累觉便睡得越香,据那几个兄弟说他那晚上连身都没翻一个,早上醒来还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想着昨晚上和小花的温存,不知脸上的唇印洗干净了没有,他顺手摸了一下,不禁又微笑了。再往下想便是和她在一起的幸福,下班回来按了一下门铃,不等她把“做的红烧茄子”说完,先给她一个长长的吻;双休日两人一起做饭,他说先放醋,他说先放盐,争着争着菜却烧胡了,她顺手就是不巴掌;有了一个孩子,他说不要总逼他学习,她却不听,二人也是争个不休,却发现调皮的孩子早跑下去玩去了……
再往前他想到了找工作,双选,毕业,四级,眼前又变得黯淡下来。这次没过,还得接着干,大学期间就比别人少干点事,就难找到好工作,如何养起这个家,自己苦点无所谓,父母的脸往哪儿放,找个农村户口的本就怕落人口舌,只有过的好才能堵住众人的嘴,可又谈何容易。真是难啊,男人啊,为什么叫男人,也许就是因为难吧,象自己这样没本事的人做男人更难。他咬着牙摇了摇头,自己数学,物理都很好,在文史方面尤其有特长,这两年中他又发现在学习专业课中有着超过了其他同学很多的工程意识,他绝不承认自己没本事,然而又想不通这么多就抵不了一个四级,想干得好就这么的难。可再难也得上,现在已不是一个人的事了,除了父母的体面外还有对小花的幸福的承诺,这承诺是对她一颗心的回报,也必将是他这一生的主题,所以他告诉自己没有失败的余地,只有咬牙干下去,干成;干好。
下午张开也来了,晚上拉了他们两个出去吃饭,菜还没上张开便开始倒酒,李满朝却捂住他的杯子说:“我今天不喝酒——我想下次考四级之前不喝一点酒,以此为戒告诉自己要努力。”看他二人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又解释说:“这是一种强化意志的方法,我是要自己记住四级还没过。”
张开点点头表示认可,“你四级没过,我们也很难受,可我知道最难受的是你,”他说,“却也没有办法,这一点我理解——拿我们以后玩的时候就少叫你了,你也不要见怪,等下次考完了,咱们再补回来。”KKK
“很好,”于一飞也说,“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李氏满朝滴酒不沾,再用上一把劲,我和开哥也帮你一吧,以后玩的机会有的是。”
听他说起越王勾践,他想起上期自己用心如是之苦,却没能感动上天,心头略略闪过一丝阴影,但很快也就不在意了。他也不让张开给他要饮料,笑说:“那岂不成了老娘们儿,我不喝酒,但规矩不能坏,我以水代酒,干——我以后也可能陪你们玩得少了,你们也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你过了才是最高兴的事嘛。”
“只可惜呀,”李满朝摇摇头说,“就算下次过了也比别人耽误了半年,半年啊——大学里有几个半年,能干多少事,没法计算;再说了,四级过了就是六级,我永远都落在了别人后面,我是不在乎这些,可还有小花呢。”
“既然已成事实,叹息也没有用处,至于小花,”张开说,“她不知道也不会在乎你过了几级,而以后的你们的生活——小花很能干,你的英语水平有几级不会起决定性的作用,这比我们谁的理解都有用;至于六级,我没兴趣,也没信心。”
“我也不感兴趣,那不如这样吧,”于一飞提议说,“咱们两个这次都不报六级,等他过了咱们一起报。”
“这又何必,”李满朝忙说,“这样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岂不白耽误了你们。”
“不,”于一飞抬高了脸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大丈夫言出如山,说不报便不报,你不用多说——况且,”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解释说,“六级不六级的对开哥这样的人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不是吹牛,那卷子我看过的,什么时候想过我就能过。”
后来李满朝四级一直没有过,他们两个便真的没有报六级,至于张开人们都说那是因为当学生会主席没时间,而于一飞纯属有病。但一则于一飞毫不关心别人说他什么,二则他已习惯了别人说他有病,也懒得和人辩解,总而言之这种没有反弹的评论只持续了很短时间便消失了。
说小花会理解他那是在安慰李满朝,他们并不相信的,于是还专程过去找了她。小花显然体会不出四级不通过是个什么概念,但见他半年前的那个样子,他们又如此郑重其事的,便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最好不要总和他提四级,不复习的时候听到这些他会难受的,”于一飞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只是说要怎么做,“多陪他玩一玩,多让他开心一点……”
“看你,”张开笑说,“就像小花还用你来教似的,人家比咱们亲多了。”他故意把那个“亲”字说得特别重,李小花和他混得很熟,但于一飞却有点生,便没有理他的话题,而是客气的说:“他能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我就很放心了,学习我是帮不上忙,但生活上面的,那没问题。”
“这话说得外气了,”张开继续开玩笑说,“咱们都是他的朋友,虽然你们以后的关系会发生质变,而我们只能变成老朋友—— 你以后别骂我们狐朋狗友就行了,但现在都共同的为他一个人,不必说什么我们对他好你就很放心的话。”
李小花对他说的什么质变量变不甚了了,但从他的表情猜出来不会是什么好话,便对于一飞说:“你可千万别跟开哥学,他总油嘴滑舌的不象个老实人。”
“反正你现在跟了李满朝了嘛,我再学好也没有了用处,学坏点又何妨呢。”
“果然一个大哥调教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就李满朝好。”他第一次和于一飞开玩笑,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却还不忘护李满朝一句。
李满朝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谁也不理,反而去找李小花找的更勤了,气的李兴要他去换工。他也常和他们吹牛到半夜,身边的事也多注意了一点,却想不到这使他避过了一场泼天大祸。那次是他和于一飞还有同班的张海涛一起去上课,出了楼时正看到一排自行车一辆接一辆的倒下,张海涛显然十分欣赏这种场面,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于一飞没有做声,径直的走过去挡住最后一辆要倒下的,然后从头一辆开始一辆一辆的往起扶。李满朝已经走了好几步,见他如此,便又折回来帮她,而张海涛还在数着这个多米诺效应的效果,笑他们象个小学生那样好,却没注意背后过来的那辆摩托车。张海涛发出那一声惨叫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把车子扶完,但还是直起腰来看了一下怎么回事。那是个水平很高的骑手,摩托车摔在了地上,马达还带着轮子飞快的转,他却直直的站着,身上一点灰也没有,显然是没有摔倒,脸上满是恼火的表情马上就要化作脏话喷出来,却又被他的样子吓的缩了回去。
不论那个开车的怎样解释张海涛是倒着往后走的种种不平,他的车也摔了的种种倒霉,还是同学们由于友情而感到的难受或有人私下议论看护他的劳累的霉运,最难受最倒霉的显然是张海涛自己,他的左小腿骨粉碎性断裂。这个自称是足球流氓并引以为荣的小伙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躺在医院的床上看着高高吊起的腿发呆,更为可气的是出院时他的许多肌肉已经转化成了脂肪,失去了运动能力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运动的身材,而且再也没能减下来,这使他在以后更长的时间里想过瘾的时候只能坐在电视机前或看台上喊上两嗓子,成了真正的足球无产(参)者。
李满朝拒绝了为这件事写那种感人的报道,他把这让给了外班的一个人。这不但使他们班丢掉了本应该拿到手的几分,也是他使去了进取的一个小小的机会。但他毫不后悔,他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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