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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登时冰冷冰冷的,女人对于秦王而言,只是―――台阶?
师父叹口气,淡淡的说:“太子建成敦厚温和,秦王却淡定从容,有些男人一辈子是要成就大事情,享受大利益,势必就会失去小打小闹的情趣。”
师父是怕我受到伤害,他早知道秦王给不起承诺和情意的。我了解,秦王所注目的从来都不是女人,何况我这般没有姿色没有背景的女人。甚至在想,频频接近我,怕只为我的身世所惑吧。
那么,哪句是真,哪个表情是假呢?我的心近乎冰冷得麻木,已经不再暗暗心惊,只是颓然的想,幸好,幸好,没错下去。
紫君细细的帮我准备着东西,不过是几件棉衣,胭脂钗粉一概省略。紫君穿着淡青色的棉质短上衣,淡黄色拽地长裙,中间青色和黄色的带子一横一竖的系在一起,再飘尘下来,甚是好看。
想到帆上,觉得紫君的幸福踏实可靠,心里就暖和起来:“这次秦王带兵去河北,来回几千里,光在路上就是几个月时间,帆上要是着急,你们的婚事可不用等我的。”
此次战事不比寻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不由就叹口气,生死对我,仿佛不再那么计较了。
紫君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帆上最喜欢的人是你,怎么可能不等你。”
我一怔,看着紫君却没有半分欺诈嫉妒,明朗朗的很是真诚。
“我喝酒那夜,住在他那里,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紫君浅笑:“我不奇怪他喜欢你,所以心意平和的听着,最后我说帮助他争取,他却偏偏就笑了。”
我纳闷的看着她。
她的脸色红润起来:“帆上说,仿佛只见过两个笨人,把心爱的人送给别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我,不如就凑成一对儿罢。”
“还有。”她低了头:“我的酒量不比尉迟将军差多少,根本没醉,又被帆上看得明白。”
我彻彻底底笑起来,紫君平素内敛精致,遇到帆上竟然不惜耍赖自毁名节跟了去,情何以堪啊。帆上看着她在这样的时候宽容相待,想到他自己,将情比情,必是怜惜了。
临别的时候,和帆上见了一面,这次行军有尉迟敬德跟随,单单没有帆上。不过我倒是喜欢帆上留在长安守着他的幸福,他看起来有些瘦了,更觉得坚强挺拔,战场应该是精粹男人的好地方。
他温暖的看着我:“紫君说你明天一早就走了。”
我笑笑:“好好待紫君,能有如此情怀的人,怕是不多见了。”
他点点头,忽然就双手握住我的:“这一来一去,得几千里,又是冬天行军,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本来想跟着去的,可是秦王当面就拒绝了,你要当心,好好保重自己。”
秦王拒绝了帆上?
帆上继续握着我的手,顺理成章的,都没觉得别扭。他笑着说:“从男人的角度看,秦王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就是多疑小气了点。”
心下一酸,别开头去。
据说兵部交统兵符给秦王的时候,被封为东征行军大总管,前线一切,可先斩后奏。行军时候我和另外两个医正跟着中间的大队人马一起,我们都可以单骑一骑,且有个亲兵在一旁相候。中间吃饭休息都没看到秦王和其他将领,他们应该是在队伍的最前面。风尘仆仆的走了大约半个月时间,看看自己的手脚都肿了,脸也苍起来,碰一碰都是疼的。
晚上屯兵的时候,有亲兵前来找我。
步履蹒跚的被领着走进帐内,看见炉火旁围着一堆人,盆盆碗碗的摆了一堆。尉迟敬德和李道宗他们坐在一旁,秦王――三个多月不见了,安静的坐在最里面,穿着盔甲,手里握着皮鞭。见我进来,放下皮鞭,目光流连在我身上,却没有说话的意思。我行了个礼,不作声的立在一旁。
尉迟敬德一如既往的呵呵笑着:“贵宾来了,殿下,该开席了吧?”
一旁的李道宗很是不解,他是秦王的堂弟,小个三四岁的样子,意气飞扬的年纪。
“二哥。”他刚要开口,被秦王打断。
他挥挥手,简单的对我说:“坐下吃饭吧。”
可能是无从解释我的身份,也好,真就把一切都省了。
我坐在尉迟敬德的身侧,看他举起酒杯:“今天是殿下的生辰,临别了,王妃还一再嘱咐别把这个日子给忘记了,我们敬殿下一杯。”
生辰?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小年二十三,还有几天就是过大年的日子了,长了一岁却仿佛苍老了很多年。
不由怔怔的举起杯子,很小口的喝了一下。
尉迟敬德喝完了,就凑过来悄声问:“丫头,你什么时候的生日啊?”
我?我低低的对他说:“你保密我就告诉你。”
他瞪着眼睛点点头,很是好奇的样子。
“十二月二十三。”我怕他张口喊出来,就攥紧他的手臂以示警告。
果真,他不负众望的喊了出来:“郁离,你掐人可真疼啊。想敬酒,就直说么。”
大家都望过来,我暗叹着,只得举起杯子,直直的看着秦王的眼睛:“祝殿下马到成功,旗开得胜,日日有今朝。”
他审视了我一会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狠狠心把剩余的酒一口喝完。
尉迟敬德偷偷伸着拇指赞叹,我装作没看见的别过头。
他不以为意,转头对秦王说:“刘黑闼那老小子属实不仗义,大过年的把我们折腾过来,见面了好好的揍他。”
秦王笑了笑:“真是不讲理,人家刘黑闼曾回归乡里﹐种菜给自己吃,没想分大唐的江山的。是我们派往河北的官吏残虐义众﹐又强征建德旧将赴长安,才会如此结果。”
说着,语意就低沉下来:“窦建德也算是汉子了,他的旧将范愿﹑董康买﹑曹湛﹑高雅贤以刘黑闼为主﹐聚众攻克漳南﹐再举义旗,起军报仇,也是人之常情啊。”
我冷冷的参言:“殿下未能保全窦建德,不必自责。他们的旧部起军也不一定因为旧时情意,恐怕更多的是鉴于王世充降后﹐部将不能保全的缘故,用这样的方式自保罢了。”
尉迟敬德紧接着说:“就是就是,今天是好日子,不提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喝酒最重要了。”
秦王深深的看着我,我知道说这样唐突的话,很大原因是我有点――喝多了。
尉迟敬德并没有放过我,指着我笑:“郁离,以前长得不好看,至少脸是白白嫩嫩的。现在被风吹的惨不忍睹了,快快喝点酒,红润一下有点看头。”
我知道他们都是秦王的心腹,今天的日子在他们心里一定不比寻常,暗暗思忖场面是一定要坚持下来的,于是咬咬牙就又喝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秦王开口:“明日还要行军,散了吧。”
大家都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我颇费了点劲儿起来,就落了单。刚要离开军帐,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医正,给本王背背如何治冻疮。”
我努力的收拾着思维:“冻疮――因为体质阳虚,故气血运行不畅,凝滞脉络,久而久之肌肤便会失去养分,导致阴寒久伏于脉络,才会有冻疮。”
我看见他莫无声息的靠近我。
我继续端直的站着,想治疗冻疮的药方:“红辣椒一两,去子切碎,放入白酒中浸泡七天,再加樟脑三两摇匀。”
他伸手扶我,我纳闷的想,已经站得很直了,用得着扶吗。
“七天?有没有比这快的?”他低声问。
我仔细想:“生姜六两,捣烂,加入白酒,浸泡三天即成。”
“更快的?”他看着我,我尽力调整目光,让自己看上去清醒点。
“甘草、芫花各一两,煎数沸,取汁,马上可用。”我近乎喃喃了:“还有,貂油,就是贵了点。”
我终于看见自己倒了下去,秦王略一用力,我就直接毫无防范的倒在他的怀中。虽然知道他是我的敌人,我却从体能上无从抗拒了。
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我感觉身上的被子厚厚的很暖和,手脚都被包着,碰碰脸,也不麻木疼痛。
第十七章
我刚要起身,就听见离我不远处的声音:“醒了?”
秦王点燃烛火,我看见他就在我身侧的榻上―――盖着另一面被子。心里暗暗舒口气,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没机会说什么过格的话,背完药方直接就倒下了。
“才寅时。”他递过一杯茶,竟然是温的。我手上脸上都带点灼热,估计上的是貂油膏:“再睡一会儿吧。”
我喝完茶,躺倒下来,把被子掖的紧紧的。
秦王轻笑:“现在再防范着,好像迟了点。”
他竟然吹熄了烛火,越过中间的空榻凑过来,我大惊,他却只是隔着被子抱着我,低低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几个月不见,和不认识本王一样。”
我不作声,僵直着不动。
他继续疼惜着说:“从前虽然也不依从,暗暗的抵触着。可是那个时候是灵动、带着情意的,现在眸子里都满是空洞苍白。小丫头,什么让你这么绝望?本王吗?”
“我送你的佛珠呢?不是被换成银子了吧?”他浅浅笑着,哄着我。
“今日是你生辰,那我再送你一样东西,不许再扔了。”他找到我的手,递过来一样东西。
尉迟敬德这个家伙还是没守信用。我拿在手里的东西是个同心结,谁都知道这是信物,想推辞,却偏偏开不了口。
蓦然想到六朝时钱塘名妓苏小小做的《苏小小歌》:“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我暗暗流下泪来,一言不发。
秦王没再勉强,只是抱着我,轻轻的亲亲我的头发,再次沉沉睡去。
次日出发,我被告知换乘马车,身体渐渐就康复起来。吃饭休息都坚持是和其他两个医正在一起,秦王并没勉强,所以日日只是简单的行军,没再见到秦王。
武德五年正月﹐刘黑闼称汉东王﹐定都洺州﹐改元天造。夏政权文武官僚悉复本位﹐立法行政﹐都效法窦建德。
武德五年二月,终于到达洺水南侧。大队人马正在休整,我在河边凿开一个小洞洗着手,春天的气息慢慢的轻盈的侵入着。正四处张望着,我看见李世绩气喘吁吁的跑着就过来了。
看见我,笑意深深的:“终于看见你了,不好好在长安呆着,去了哪里?临别找你也没见上一面。”
我含糊的躲开这个问题,问他:“吃了败仗还这么精神,真是百坚不催啊。”
他略略羞涩:“刘黑闼真是厉害得很呢,这次告诉秦王要小心从事。”
我点点头,亲兵来报,说秦王让李世绩过元帅帐议事,随即又道:“让医正也一同前往。”
和他并肩就往营帐走去,带着我一起议事,日子仿佛就回到打王世充时候的模样――那也是个料峭的初春,一年了啊。
秦王在军帐里听他们报告军情,我在一旁听着沉吟半响,秦王见状就看过来。
我想了想,道:“我们的仗不急一时,一来车马劳顿,需要休息;二来对手锐气正盛,应该拖一阵子,避其锋芒。”
李世绩也同意:“刘黑闼在去年九月大败淮安王李神通﹑幽州总管罗艺联军﹐擒了我手下薛万钧﹐而今兵势正是大盛的时候。”
秦王点点头,下令队伍在洺水南安营扎寨,休整待命。
李世绩的军队在洺水北面,离这里大约十几里地的距离。我不知道秦王为什么不把队伍整合到一起,也没开口问,比起我的小聪明,秦王是将帅之才,怕自有打算吧。
尉迟敬德看看我,笑得格外阴险:“老规矩,郁离住在殿下外帐,这次段志轩没跟来,殿下正好缺个亲近的人手。”
我吓了一跳:“我自己住一个帐子,另外两个医正也多方照顾,不会有事的。再说,全军都知道我是女医正了,住的离殿下太近总归是不太好。”
秦王没看我,只是对着牛皮地图想他自己的事情,尉迟敬德见状就没再坚持,我到底是长长舒口气,
李世绩没在营里吃晚饭,匆匆的要回去。送他走的时候,天色已晚,李世绩忽然笑着说:“见你来了,我还在想,秦王真是不够怜香惜玉啊,大冬天的几千里让你随军。”
我倒是没想的太多,只是笑笑罢了。
他话锋一转:“李道宗告诉我是长孙王妃恳请皇上让你随军的。这小子见到你还很纳闷呢,告诉我说长得如此单薄的一个人,怎恁大面子?惊动了王妃还被尉迟恭称为贵宾。”
长孙无垢?通过皇上找我,那必是打算示我于人前了。我心里暗暗盘算回去如何应对,不料李世绩拿起我的手:“既然那么为难,不如跟我一起开酒肆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我们两个,简单幸福。”
宫闱争斗,心机重重,我是即将深陷其中摆脱不得了,刹那间我几乎被李世绩描绘的生活所打动。
长孙无垢和秦王之间是多年的亲情筑就,安全而安详。我呢?和秦王之间牵扯到的是太多的眀里暗里的较量,相互揣测、动用心机。起先我步步算计是为了保全性命,时值今日我已经不是全全恐惧权力和生死,只是怕死了,而不得其所;活着深陷毫无章法的日子里,失去恬静的性情。
我不由叹气,我步步谨慎小心,又何尝付出过真想念?于秦王,恐怕更只是个不屑于周旋的邂逅,连个棋子都不是呢,我哪里有能力做他登峰造极的阶梯?
不知不觉手被李世绩握得用力起来,见我目光辗转游离,他立刻说:“不要马上做决定,你只记得有个退路,通往康庄大道,我就在路口处无限极的等你。”
我收回目光,收回手,使劲的叹口气:“李世绩,这辈子不要做这个打算,你就好好的打你的仗,过你简单的日子吧。”
能不连累一个就不连累,我敛眉低声说道:“人这辈子受多少苦楚是天注定的,自己就不要再作孽了。”
他注视我良久,隐约的叹口气,翻身上马:“从前我告诉你,说秦王历练,你朴鲁,就是怕你受到伤害。可是如今想来,男女之间,不要过多计较谁多谁少,谁真谁伪,遇见了躲不开的,就是真缘分。”
他又道:“不和我军汇合,秦王因为你,防范于我。”
我苦笑一下,他复又嘱咐:“郁离,这个事事以社稷为重的大男人能做出这样事情,已然把你放在心上。你――若喜欢他,就别再如此难为自己了,不过是点个头的事情,简单之极。”
说罢他打马而去。
天已经黑下来,我一个人站在兵营的门口。冷风从北面吹来,吹得又急又狠,衣角猎猎作响。我只怔怔的想着我来龙去脉的心事,不料身后响起低沉的揶揄声:“就这么舍不得?”
是秦王,背负着手,傲然的站立在那里。
我恭然行礼,他只是简单问我:“你心里面的人,是李世绩?”
我无从否决,一旦否决了,我就无法回应下一个问题。
也不能承认,不知道会给李世绩带来什么无妄之灾。只能低着头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当我是默认了,转身离开,并轻描淡写的说:“放心,本王没兴趣和手下争女人。”
心里一紧一松,握紧手里的同心结,却满满的,都是苦楚。
刘黑闼多次挑战,秦王均坚壁不战,以挫其锋。此时双方已相持两个多月,因为战事少,我很少去元帅军帐,极少见到秦王。通常只是带着另外两个医正,一起去附近采草药,做药丸,日子倒也如意。
刚刚起身不久,看见帐外有人点兵,一个亲兵忽然叫我去元帅军帐,我快速前往。
当我微微喘息着到那里,秦王和李道宗已经整装待发。
看见我交待:“刘黑闼袭击了李世绩,我和道宗前去救援,你和敬德留在营中待命。”
我暗暗心惊,刘黑闼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带多少兵马?”我用心稍微算了一下刘黑闼的阵容。
“三千。”他简单的回答,转身大踏步的要走出去。
我不由叫住他:“殿下留步。”
尉迟敬德和李道宗他们一群人都一脸了然的笑意走出去。
秦王询问的看着我,目光澄明,他不会以为我会跟他说什么私己的话。
我低低的说:“殿下若是抓到范愿﹑董康买﹑曹湛﹑高雅贤甚至刘黑闼任何一个都要留活口,他们都是血性汉子,若是看见彼此中有人阵亡,就一定会拼却性命反抗的。”
他点点头,想了想随即又说:“本王一定会把李世绩平安带回来的。”
我心下一滞,无可奈何的低了头。
他要走了,想到战场艰难,不知此去是否能再见面,我在他身后轻声道:“殿下保重。”
他慢慢的转过身,伸手轻轻碰触我的脸颊:“都会活着回来。”
然后,大步流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