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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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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风鹤吃力地咳嗽了两声,嘴张了张,只有出的气,却没发出任何音节。

    “她真的已经……不行了,把她抬回去吧。”大人物拍拍关文的肩,吩咐僧人们把人抬走。

    蓦地,有人从右前方的墙头上飞掠进来,像一只被喧哗声惊醒了的夜宵,平展着双臂,滑翔着落下。

    有僧人上前阻拦,但那人拳打脚踢,瞬间打倒拦路的四名僧人,飘飘然落在风鹤身边。

    “别碰她——”那人锐声低喝,正是失踪了的尼泊尔天鹫大师。

    大人物挥手阻止其他僧人冲过来,先把现场的秩序稳定住,免得引发大规模械斗。天鹫大师身手了得,要是强行阻止他,肯定会有人当场受伤。

    “她看错了人。”良久,天鹫大师冷笑,斜着眼睛瞥着关文。

    “什么意思?”大人物问。

    “她以为,眼前这位关先生能够画出别人的思想,就能画出她脑子里的‘识藏’,可结果怎么样?结果就是——人死了,识藏也消失了,这位关先生什么也没画出来。”天鹫大师用嘲笑的口吻回答。

    他穿着一身墨黑色的夜行服,从头到脚黑魆魆一团,除了精光闪动的双眼,身上再没有其它一丝杂色,随时都能融入黑暗之中。

    关文抬起头,淡淡地问:“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们?从尼色日山扎什伦布寺到这里——整个过程中,我都有背后遭人冷漠窥视的感觉,那就是你吧?”

    他接触过很多智者,西藏的很多智者都是谦和避世、无欲无争的,唯独眼前这位天鹫大师,目光犀利冷漠,言辞咄咄逼人,一丝一毫都无内敛之意,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家修行之人。

    毫无疑问,他不喜欢天鹫大师,对方的出现,只会引起他的厌恶。

    “没错。”天鹫大师笑起来,“但你别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我想做的,就是要拼合那幅唐卡,获得唐卡背后的秘密。现在,我已经得到了,哈哈哈哈……”

    现场忽然安静下去,只有木柴燃烧时的噼啪声偶尔响起。

    大人物很谨慎地问:“那是什么秘密?是不是有关扎什伦布寺的存亡?”

    赤焰尊者也问:“你得到了?你得到了什么?这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

    天鹫大师桀桀怪笑:“故弄玄虚?我集合了五国十二寺的智者穿越边界线到扎什伦布寺去,就为了故弄玄虚吗?你太小看我了。我早就说过,藏边没有真正的智者,喜马拉雅山脉以北的诸大寺院坐拥太多沽名钓誉之辈,念念经、坐坐禅可以,但要参悟扎什伦布寺的秘密,还差得远呢!”

    他挥动袖子,拂过关文的肩膀。

    一股看不见的大力涌过来,关文被推得踉跄后退,幸好被大人物扶住。

    “我指的人——也包括你在内!”天鹫大师趾高气扬地说。

    关文并不在意个人的荣辱得失,只是关心着风鹤脑子里那些“识藏”。如果再给他一些启示,他就能获得那地底神秘人物的藏身之所,挖掘深藏地下的秘密。

    “我看到了一些,但不是全部。”他说。

    “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正确;你没看到的,也根本不能诉诸于笔端——是不是?那么,风鹤求教于你,岂不是问道于盲?如果扎什伦布寺的人倚重你来寻求‘识藏’下落,岂非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一错就错得一起去里,背道而驰?”天鹫大师咄咄逼人地说。

    关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点点头:“如果我错了,请大师指点,究竟错在何处?应该如何改正?”

    关键时刻,他潜心静气,将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全部抛开,只关注“识藏”本身。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往往如此,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要关头,不迷失,不冲动,抓住事件的关键点不放,直至解决矛盾。

    在他背后,赤焰尊者忽然轻声叹息:“好,很好,年轻人,我果然没看错你。”

第二十九章 宝铃脑部的伏藏记忆

    天鹫大师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分开重人,走向关文用匕首“画”在地上的画。

    在院子的另一角,忽然有人惊呼出声:“我看到了,我明白了!”

    那是宝铃的声音,关文心头一乱,情不自禁地向那边转身。

    宝铃就在高翔的身边,看样子,她想要向这边冲过来,但被高翔左臂圈住,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脱。

    “关文,我从她的舞蹈里看到了一些——”宝铃大声叫,但随即被高翔捂住了嘴。

    所有人跟着天鹫大师走向那些画,关文原地停了几秒钟,毅然走向宝铃。明知道要遭受高翔、老刀等人的冷眼,他仍然做了这种选择。

    “喂,这里没你的事。”老刀跃出来,拦住关文的去路。

    “让她说清楚。”关文大声说,目光越过老刀的肩膀,直视高翔。

    “那是我们自己的事,走开!”老刀厉声大喝。

    “这里的每一件事,都不属于个人。请让开,我必须得过去。”关文大声说。

    “滚,滚开,快滚开!”老刀一把抓住关文的衣领,手上一扯,脚下一绊,使出西藏牧民的摔跤技,瞬间把关文抛了出去。

    就在关文即将倒地时,他听到了宝铃的惊呼声:“不要碰他,他不懂武功——”

    “她关心我吗?她心里有我吗?”他忍不住那样想,心底里有酸楚,也有些微的惊喜。按照世俗的标准评判,他不如高翔,无论是身体、名望、地位、人脉,都比不过对方,但那又怎样呢?只要宝铃心中有他就够了。

    最终,关文并没有倒地,因为有个人从斜刺里飘出来,弯腰勾手搀住他,稳稳地扶起。

    那是白摩诃,一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神秘高手。

    “喂,滚开,别惹我们!”老刀吃了一惊,但语气仍旧凶巴巴的。

    “放开宝铃,听她说。”关文的态度并未因老刀的暴行而改变,他的眼中只有宝铃。

    “兄弟,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惹事。”高翔拉着宝铃向前走,把老刀推到旁边,一语双关地说。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告诫老刀,实际却是在警告关文,因为高翔的冷漠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让她说。”关文重复自己的话。

    “让她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老刀再次出言不逊,但话没说完,白摩诃猛然向前冲出,双手死死地拤住他的脖子,令他无法出声。

    白摩诃动作太快,鬼魅一般,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别对他无礼。”三四秒钟之后,白摩诃撒手后退,低调而萧瑟地说了五个字。

    老刀剧烈地咳嗽起来,捂住自己的喉结,痛苦地弯腰跪地。

    高翔的脸色变了,嘴角浮起一丝扭曲的冷笑:“兄弟,原来你随身带着保镖呢?”

    关文不理对方,转向宝铃:“你刚刚说,你明白了什么,现在能告诉我吗?”

    宝铃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感觉,那女人的舞蹈路径始终是在一个圆圈里。”

    她挣脱了高翔的手,走到关文面前,一双眸子如浸在冰水里的黑葡萄,冗长而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那代表什么?”关文凝视宝铃的眼睛。

    “一名舞蹈演员在编排舞蹈动作时,都要预先在草稿纸上画好脚步移动路线图,其它的手部和身体动作,都要按照路线完成,而不是随意移动。观众只看到舞蹈者的曼妙舞姿,殊不知每一步的进退,都是有章法可循的。这种舞蹈的定律是由汉朝传承下来的,非常具有科学性,几千年来从未改变过。我仔细观察她的跳舞路线,分明是一条线路图——”

    “是吗?那我从她舞蹈中看到了一些发生在深幽地底的景物,如果跟路线图联系,就能发掘出那些秘密来了!”关文从宝铃的话里得到了更多启迪。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遗漏了一些什么?”宝铃皱着眉思索,转向天鹫大师那边,“那位大师说自己已经顿悟,或许他也从舞蹈中看到了某种东西?”

    “天鹫大师是尼泊尔第一智者,悟性之高,无人能及。宝铃,你放心,我会联络他,大家一起研究,想必有一个圆满结果。”高翔插话进来。

    宝铃回头,看着高翔:“那就最好了,不过眼下,我想跟关先生借一步说话,你不介意吧?”

    高翔大笑:“当然当然,当然不介意,你们请便吧。”

    话虽这么说,他望着关文的眼神却如两把小刀,闪着嫉妒与怨恨的光芒。

    “去你刚刚那间画室好吗?我想看看那些画。”宝铃说。

    两人绕开广场上的人,沿着墙边的长廊回画室。

    “我总是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宝铃一边竖起衣领,一边忧心忡忡地说。

    “可是,天鹫大师已经亮相了,你还有这种感觉?偷窥的是他,不会有别人了。”关文疑惑地回答。

    “不是他,不是他……”宝铃叹息,“天鹫大师身上只有傲气,没有杀气。还记得在扎什伦布寺内弥勒殿前死的那个小偷吗?从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被人偷窥的感觉,就像被大羊鹰盯上的羊群那样,说不定什么时候死神就会从天而降。所以,有些话我想尽快跟你说,说出来心里就畅快了,了无牵挂,不再有压力。”

    两人进了画室,轻轻关门,把喧嚣挡在门外。

    画仍旧堆放在画案上,宝铃快步走近,连续翻看着。

    “这些都是风鹤脑子里的‘识藏’,在赤焰尊者、舍利子、玛尼石的联合作用下,识藏在虚空中浮现,落入我眼中,然后一幕幕画下来。”关文解释。

    在这里,他用了很笼统的“虚空中浮现”这句话,因为他无法确定那些景物到底是映入他眼中还是映在了心底。总之,他接收到了那些信息,然后快速画出来,充当的只是照相机、复印机的功能。

    “你画得太好了,神乎其技,真是叫人佩服。以前听说过最高境界的画家能够‘想到哪儿画到哪儿’,现在终于亲眼见识了。”宝铃赞不绝口,目光最后停留在孤峰绝顶那幅画上。

    关文心中一动,因为风鹤说过,那画中堪堪受辱的女子,就是宝铃。

    “这里画的是什么?”宝铃问。

    关文继续解释:“在风鹤的记忆中,那个男人被乱刀凌迟,割肉喂鹰。”

    宝铃哦了一声,手指在画面中移动,落在那女子身上。

    “这里……一幕惨剧即将发生……可是,可是最后的结果……”她抬起手臂,双手抱头,不顾关文的惊愕目光,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你想到了什么?你认识那女人吗?”关文轻轻问。

    “我不知道……从出生开始,我脑子里就有一些乱糟糟的影像盘踞着……我现在需要一间暗室,只有在绝对的黑暗中,那些事才能变得清晰。帮我找一间暗室,帮我把那些事画出来,拜托你……”宝铃突然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像是一只迷路的羔羊。

    关文觉察到了她内心的极度恐惧,立刻走过去,张开双臂,轻轻拢住她的肩膀。

    宝铃的颤抖也传递到关文身上来,关文慢慢搂住宝铃,细嗅着她身上的微香。

    “别怕,那些只是虚幻的影像,不会伤害你。”他说,接下来声音变得更低,几乎不可听闻,“别怕,任何时候,我都在这里……我在这里保护你……”

    他低下头,鼻尖触到了宝铃带着凉意的头发。就在那时,宝铃突然仰头,无意之中,阴差阳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唇竟然碰到了一起。

    “我觉得应该——”宝铃一边仰头一边说话,当嘴唇碰触时,她的声音断了。

    她的唇上带着春天里的晨雾一样的甜香,只一碰,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接触,只有一个指印那么大面积的贴合——关文已经醉了,像饮了一整坛十八年女儿红那样,从头到脚,从嘴唇到头发丝再到指尖脚尖,全都醉得一塌糊涂。

    他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轰响:“她是最完美的!她是最完美的!我爱上她了……”

    宝铃吃了一惊,向后一退,身子撞在画案上。

    关文怔怔地举着双臂,保持搂抱的姿势,眼前金星乱冒。

    “万花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他的脑海里忽然浮起这样两句诗。

    宝铃没有睁眼,但脸上充满了极其明显的错愕。

    “对不起。”关文回过神来,立刻道歉。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给我一间暗室……”宝铃喃喃自语。

    关文立刻按下了门上的暗锁,然后关灯。

    画室里暗下来,但外面的火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形成了一条橘色的光缝,把房间里的黑暗一劈为二。

    “我还是能感觉到有光——”宝铃说。

    门边挂着一幅从顶到地的黑丝绒帷幕,关文横向拉扯,帷幕挡住门缝,画室里终于变得漆黑一片。

    “你好好听着,这些事我已经讲过了很多遍,有些情节越来越模糊,也许下一次想讲的时候它们就不在了。你听着,帮我画出来,我想知道,在那些梦里,我自己究竟是谁?”宝铃喃喃地说。

    明知道宝铃看不见,关文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宝铃就靠在画案前,双手反撑着画案,深深地垂着头,像一只极度困倦了的鸟儿。她的样子,让他揪心地疼,但又不能多做些什么,因为他们中间,还横亘着一个叫高翔的人。

    那不算是“吻”的一吻,让他的心像九天上的孤云一般轻飏,又像九幽下的游鱼一样畅快。有此一吻,他的灵魂如甘霖抚慰下的焦渴土地,骤然苏醒,把隔着几百世、几万年的记忆全都找回来了。

    在那些记忆里,仿佛也有一个如宝铃一样的女子,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怀中。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讲了。”宝铃说。

    黑暗中,她的鼻音显得稍微重了些,正因如此,她后面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饱经沧桑,曾历万年。

    “嗯。”关文回应。

    下面就是宝铃的叙述——

    一开始,宝铃就在深幽无边的黑暗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在缓缓述说:“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第三十章 黑暗噩梦

    宝铃静默而恭敬地聆听着,她知道那声音来自于自己的师父。

    “史记中说,尧听四岳,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舜帝即位,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于羽山以死,这又是为什么?鲧与禹同样治水,一个失败,一个成功,其中的区别何在?”那声音问。

    宝铃回答:“鲧用息壤去封堵洪水,越堵,水流的渠道越狭窄,冲决能力越强,终有一天,会冲破堤坝奔涌而出;禹采用疏导的方法,将九州之水引向海洋,每一条河流都顺畅无比,平缓流淌,才保证了九州之民在陆地上平安生息。”

    这些历史,她早就学过,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

    “那么,你明白了吗?”那声音问。

    宝铃愕然:“我……我明白什么?”

    “那件事,我从腹中结胎的最原始状态起,就苦思冥想——甚至应该从更早的时候,从上一轮回的阴阳隔绝之时,就开始思索了,为什么总是不能成功?太多人尝试过,结局完全相同,都以失败告终。失败,就等于是死亡,每失败一次,对方的力量就越强大……”

    宝铃几次想问,但却没机会打断对方。

    “这种恶性循环重重叠叠了太多次,直到我发现,堤坝越筑越高,水流的力量越聚越大,随时都有溃坝之险。溃坝,天下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幸免,这不仅仅是人类的劫数,而且是整个星球的劫数。”那声音说。

    黑暗中,宝铃脚下骤然传来惊涛骇浪一样的狂吼声,不知是来自某种发狂的野兽,还是阿鼻地狱中的猛鬼。那吼声到了最高亢处,地面都被撼动,令宝铃站立不稳。

    “劫数来临的时刻越来越近了,你也感受到了,不是吗?”那声音问。

    “师尊,我不明白。”宝铃惶恐而谦卑地回话。

    “堵不如疏,就是这个道理。”那声音说,“不要忘了我们的使命,那是我们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意义。因缘际会,轮回飘荡,我们到这里,而不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这都是注定好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达成使命。鲧因治水而死,禹接替那件工作,纵横九州治水,终于完成任务。我们从这件事里得到的启迪,就是前赴后继,以命伏魔。”

    吼叫声远去,宝铃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你的脚下吧。”那声音说。

    宝铃低头,伸手不见五指,脚下一片黑暗。

    她刚要开口发问,蓦地,极暗极远之处出现了一点火光,亮度与大小如夏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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