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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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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虎自知理亏,看看散在地上的馒头,急忙用布子包了五六个,让金宝追上去塞给太白。金宝不去,坐地虎给了他一脚,金宝哭丧着脸去了。

金宝追上太白把馒头包塞给他,太白一扬手扔了。金宝捡起来地上的馒头往回走,太白寻思寻思不对味,转身回来从金宝手里抢过馒头走了。

孙元德见儿子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吃了一惊,连声问:“怎么了?”太白不说话,他从缸里舀了一盆凉水洗干净了脸。打开布包,拿起来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到馒头,孙元德心里明白,这孽障又跟那恶婆娘交了手。他走过来搬着太白的脑袋看伤口,太白不愿意让他碰,闪开了身子,顺手把半个馒头全塞进了嘴里,两边的腮帮子鼓起来老高。

孙元德真想抽儿子一个大耳光子,看他的脸肿得像面锣,再敲就响了。孙元德把一口恶气咽回去,拿了个馒头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嚼着,一个馒头下去,肚子里有了底,孙元德拿了把锤子,拎了根麻绳出了门。太白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蹊跷,悄没声地跟了去。

孙元德边走边骂:“贼妇,你野鸡戴顶皮帽子装哪门子老鹰?我要是过不了你这道土坡,你这贼婆娘还不大鹏展翅把半个天罩了?”

看到孙元德找上门来,坐地虎假装没有看见,接着揉手里的馒头。街坊四邻看到孙元德,知道又有一场好戏看了,纷纷围过来。孙元德用锤子把一根木橛子钉在馒头铺的门框上。

坐地虎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她大声问:“你要干什么?”

孙元德头都没抬,他把绳子扔到木橛子上挂住,又把绳子上挽了一个可以把脑袋伸进去的活扣。人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瞪着眼睛看着。孙元德一屁股坐在绳子下面,翻着眼睛看着那根绳子。他用手摇了一下绳子,绳子在他眼前荡起来,荡的弧度由大到小,只要一停下来,他就重新让它荡起来。

围观的人“嘁嘁喳喳”小声议论起来。

“街坊邻里的,怎么没人劝劝?”

“那女人越扶越醉,是个放刁撒泼的主,别嘴大舌长,把事揽到自己身上。”

坐地虎哪受得了这个?她“嗷”的一声叫起来:“老娘三绺梳头,两截穿衣,能说不能行,就是阎王爷以死相逼,我当小鬼的也得挣巴两下,别说你了。要死滚回家挂到自家的房梁上去,别脏了我的店铺!”

孙元德一言不发,站起来两脚踩在砖头上,脑袋伸进活扣里,他一脚踢翻了砖头。围观的人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救下来。孙元德的脸憋得红里透紫,他挣开众人的手,重新把绳子挂在门框上。他坐在绳子下面把气喘匀了,接着用手荡着那根上吊绳。

坐地虎两手拍腿放声大哭:“老天爷呀!我逢山朝顶,见庙磕头,从没输过嘴窝过心。现在有人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坐地虎的哭声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

“生面总有揉熟的那一天,再烈性的牲口也有低头的那一天,坐地虎就得这样的人整治。”

“这婆娘油多捻子粗,老公一句逆她性子的话,一张脸就成了她擂鼓摔拳的架子,不沾邪劲的人治不了她。”

“咳!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话说不开的?”

“听说这泼妇骂得那男人的老婆寻了短见,他不收拾她收拾谁?”

“死了?尸首在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有尸首,就算告到衙门官司也赢不了。”

坐地虎听人们这样说,她又跳着脚骂起来:“姓孙的,别在我跟前闹鬼吹灯,察院开着门,朝里悬着鼓,你说我逼死了你老婆,赶紧告我去!拿出来证据我偿命,拿不出证据来你给我偿命!”

孙元德开口了,他说:“你见神杀神,见鬼杀鬼,是一个屁股底下开不出来花的角色,逼死一命不算,还要凑成一双?好!好!好!你我上天无份,入地有缘,我先走一步,阎罗店上擂鼓等着你。”

他站起来脑袋钻过绳子活扣就要往死吊自己,被人们左右拉住了手,拽离了门口,拖回家去。

坐地虎转身要回屋,一眼看到了站在杂货店门口的赵福,这男人目光阴郁地看着她。坐地虎睃了他一眼,又睃了他一眼,秦氏的事都是由他而起来的,这小子坐山观虎斗,落得个逍遥自在。她“呸”的一声一口痰啐在了地上。

赵福躲进屋里关上了门。

拾 通奸

朱永茂打死人的事,很快就在泥河南岸传开了,远远近近的人都跑到韩家来看热闹。韩则林出师大捷心里分外高兴,他叫满生备下薄酒素菜招待大家。他要在场的百姓帮他写一个“白昼劫杀”的公呈。这些人都是韩则林的亲戚佃户雇工等人,都是靠韩家吃饭的,自然没有人不应。粮食入了自己家的粮仓里,仇人拴在了门口柱子上,韩则林神清气爽,晚上早早上了床把彩荷搂在怀里。

彩荷问:“老爷,忙了一天你不累吗?”

韩则林气喘吁吁手脚一通忙:“男人有筛糠之力,就有淫色之心。这点细活儿累不着我。”

话冲出去做了先锋,人却跃不上马,没等种子撒出来犁头已经被甩出了地皮。

韩则林颓丧地从彩荷的身上滚下来,脸朝下扎在枕头上不动了。

彩荷叫了一声:“老爷。”

韩则林没吱声,好一会儿才翻过身,他说:“明天置办两套装老衣服给邓恩和田婆穿上。”

彩荷看着韩则林,她的眼睛漆黑锃亮。韩则林心里觉得委屈,他“哼”了一声,把脑袋拱到彩荷的怀里。彩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僵在那里不敢动。

韩则林齉着鼻子说:“搂着我。”

彩荷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的一条胳膊。韩则林挣开她的手拿起她的两条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的醉人香味,韩则林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翻了个身,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愣神。彩荷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看,什么都没看见。

韩则林说:“都说人有七魂八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彩荷说:“真的。”

“你见过?”韩则林竖起身子看着她问。

彩荷说:“我娘死的时候,我睡着了。稀里糊涂地看见一只簸箕大的手从庙门的缝里伸进来,使劲拍着地,拍得‘噗噗’响,吓得我尿了裤子。我爹说,我娘就是那会儿咽的气,是她的魂把我叫醒的。”

韩则林周身发冷,拽被子裹住了自己。

彩荷说:“田牛娘和邓大伯是横死的,冤魂难散,要在阳世上转悠七七四十九天。”

韩则林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明天叫夫人请和尚来好好做个道场,多烧些香烛和纸钱。”

“嗯。”

“晚上我吃饭了没有?”

“光见你喝酒了,饭没怎么动。”

“我说这么饿呢。”

彩荷说:“空肚子睡不着,我到厨房去给你弄点吃的。”

韩则林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叮嘱彩荷说:“别弄稠的,压床还费粮食,弄点稀的喝就行。”

彩荷答应了一声,穿上衣服要出去,韩则林让她把灯点着了。彩荷心里纳闷,老爷有点怪,过去摸着黑干活是家常便饭,今天闭着眼睛还要点灯耗油,看来白天的事真吓着他了。

满生一闭上眼睛,田婆丧命的那一瞬间就重现在眼前。他不敢睡了,爬起来磨豆腐,石磨一圈一圈地转着,磨好的豆浆“滴滴答答”流下来,石磨轰隆轰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满生起身拿泡好的豆子,无意间他斜眼瞟了一下,油灯把他的身影投在墙上,巨大的黑影无声地晃着,满生往前一挣,身子像被谁揪住了,动弹不得。门突然“咚咚”地响了两声,满生使劲一扯,挂在凳子上的衣襟“刺啦”一声扯开了,他的腿绊倒了凳子,“咣啷”一声响,满生像被鱼刺扎了脖子,张着嘴喘不上来气。

“满生!”彩荷在门外叫他。

听到是她的声音,满生扑过去给彩荷开了门。

“噼里扑通地干什么呢?”彩荷问。

“我把凳子带倒了。”

看到满生在磨豆腐,彩荷问:“你不是早上磨豆腐吗?怎么改晚上了?”

满生说:“睡不着,找活干。你不在屋里伺候老爷,跑到这干什么?”

彩荷说:“老爷饿了,想喝点稀的。”

满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一转身去捅火。彩荷心里奇怪,这事要是放在昨天,他一张嘴能把人嚼烂了。这才几个时辰,公狼就变成了母羊?满生不是羊,是狗,他跑前跑后殷勤得摇头尾巴晃。在他眼里彩荷是棵救命的稻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突然从地里冒了出来。他要死死地抓住她,只要她能留下来陪他,就是把他的心掏出来切成丝凉拌给她吃,他都舍得。满生动作麻利地捅着了火,把糕饼切成片,用油焙了一下递给彩荷,这意外的犒劳叫彩荷眉开眼笑。

粥在锅里煮着,满生捞了一块腌菜放在案板上仔细地切着,一股热腾腾的气味从满生的衣领里散发出来,彩荷的心“砰砰”跳了两下。这是成熟了的鲜蘑菇的味道。彩荷喜欢吃蘑菇,她涨大鼻孔使劲吸了一口气,他的气味把她催眠了。满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心被她灼热的眼神撞得一哆嗦,血“轰”的一声全部涌到了头上,白脸涨成了一颗紫葡萄。

彩荷拿起块抹布,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头擦抹着已经油光锃亮的锅台。满生口舌发干,张着嘴看着彩荷,彩荷的背影煞是撩拨人,削肩细腰,屁股不饶人地往上翘着。满生两眼发直,胸口发闷。

“彩荷……”他叫一声。

彩荷转过身看着他,满生瞪着两眼,眼白里的血丝清晰可见,灶里的火“啪”的一声炸开了,草灰飞出来,落进满生的眼睛里。他疼得挤了一下眼皮,没有挤出来,急忙用手去揉。彩荷打开他的手,动作利落地翻起他的眼皮使劲吹了一下。

“好了吧?”她问。

“还在里面。”满生难受地眨着眼睛。

彩荷又翻起他的眼皮,用舌尖在上面细细地舔了一遍。满生的后脊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冲到了嗓子眼。他的眼睛紧紧地贴在彩荷的舌尖上,恨不得让她一口把自己的眼珠子吸了去。他的呼吸声很响,身子抖得不能自持,他推开彩荷到水缸边上喝了一瓢冷水,想让自己凉凉心。彩荷到底是过来人了,看懂了满生身体里的欲望,心里一阵哆嗦,掩饰着去拿碗,满生横过来身子堵住了通道。

彩荷不敢看他的眼睛,慌慌张张转过身去。满生一步一步走近了,彩荷呼吸滚烫,手脚冰冷。满生的鼻息吹在她的脖子上,又热又湿,满生两只红烙铁一样的手捂住了她的肩膀。

“彩荷!你别走!”

他厚实的胸脯紧贴在她的脊梁上,他的心跳声擂鼓一样敲着她。热流从脚底涌上来,冲上头顶。她昏头昏脑转过身看着满生,她看见满生呲着牙,嘴唇像驴子一样往外翻着,样子很丑。彩荷“扑哧”一声笑了,满生身子往上一扑,把她压在了案板上,彩荷的笑声戛然而止。满生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他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彩荷绒毛还未褪尽的小脸,她可真俊俏啊!

“满生哥,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低,蚀骨销魂。满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手犁翻地一样,深深地插进了彩荷的中衣里。第一次接触女人光滑细润的身体,满生的脑子“呼”地响了一下,眼前先是耀眼的白,立即就全黑了。

彩荷端着粥往回走,她面色潮红周身瘫软,进了上房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

韩则林问她:“端一碗粥怎么这么长时间?现种稻子去了?”

“现生火煮的粥。”彩荷垂着眼睛陪着小心说。

韩则林说:“用热水浇点冷饭就行。”

彩荷说:“今天吃饭的人多,灶上没有剩饭了。”

韩则林不说话了,端过粥碗“唏哩呼噜”地喝起来,一碗粥很快喝完了,他的脑门上渗出来一层细细的汗珠。

“睡吧。”他把空碗递给彩荷说。

彩荷收拾完脱了衣服躺下,韩则林已经睡着了,他皱着眉头,撇着嘴,鼻子两边的沟很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彩荷暗自拿他和满生比较着,满生是虎,老爷是猫。老爷惹得人渴,解不得人饥。在刚才的那场搏斗中,一个幽闺乍旷,一个女色初侵。满生如恶虎吞羊,彩荷如渴龙得水。若不是怕老爷起疑,俩人折腾到天亮也不嫌累。想着满生急头酸脸的样子,彩荷“扑哧”一声笑了。韩则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吓得捂住了嘴。

满生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举着油灯在彩荷坐过躺过的地方仔细地摸着找着,一眼看到了枕头边上的铜钗,慌忙抓起。怕这是梦,推门跑到外面。院子里很静,月亮躲在云层里,四处一片黑。满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凿凿实实地感觉到了疼。他还是不相信,斜着眼睛看看天。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月光向地面砸来。满生想躲没躲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突起的石块扎得他钻心的疼,疼痛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发生过。彩荷真的把身子给了他了,满生双膝跪倒趴在地上,白天的悲和晚上的喜搅得他五心烦乱悲喜交集。他想起来刚才他就是这样跪在彩荷面前的,彩荷靠在那里似笑非笑,撇着嫣红的嘴唇说:“我让你跪,你就跪?如果是别的女人让你跪,你照样会跪。”

满生赌咒发誓说,他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天女下凡都不管用。这一生一世,他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天崩地裂都不会改变。因为着急,满生把女人赌咒发誓的话都用上了。彩荷走了,满生的身子和脑袋都冷了下来。古话说得好,男不为奴,女不为婢。以他的身份就是翻一百个跟头也折不到老爷的位置上去。想到老爷,满生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老爷知道自己偷了他碗里的肉,不用动刀子,眼睛一横,他面前的所有的出路都会成为绝路。满生害怕得想哭,又怕被人听到,他把嘴紧紧地贴在地皮上,潮湿的泥土味,叫他更加紧张,眼泪哗哗地往外流。他狠狠地啃了一口土喃喃自语道:“人是土命,土不亏人,土地爷爷,这一回我真的把天捅漏了!”

拾壹 装鬼

于铁疙瘩梦见自己在荒郊野外走着,一个黑影飘着跟在他身后,于铁疙瘩想跑,可是腿却不听他的话。身边的树,一棵棵从眼前掠过去,把他和黑影留在旷野中,黑影一点一点地飘近了,他两脚钉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他忽悠一下醒了,浑身大汗淋漓。睁开眼睛,四周模模糊糊一片,看到床边的围幔,明白自己是在床上。他侧过头想叫醒老婆,床角处的一块影阴引起他的注意,深黑的影子上叠着一个浅白的身影,长短胖瘦跟那吊死鬼相似,身影长发盖脸,两只手垂在身边。于铁疙瘩“嗷”地喊出了声。张氏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

“他爹,你怎么了?”

于铁疙瘩出了一身黏汗,他呼吸急促,两眼瞪着门口。

“走了!走了!”

张氏回头看了一眼:“你做噩梦了吧?”

“出去了。”

“谁出去了?”

“刘占荣。”于铁疙瘩气息奄奄地吐出来三个字。

听到死人的名字从丈夫的嘴里吐出来,张氏吓得往床里面缩,于铁疙瘩胸口憋闷,喉咙里发出“嘶啦嘶啦”的响声,他抓住张氏的手,捏得她差点叫出声来。于铁疙瘩指着桌子上的药碗,张氏顾不上害怕了,跳下地热了药,匆匆灌进于铁疙瘩的嘴里。

孙元德和太白肚子饿,睡不着。傍晚的时候,孙元德煮过一锅粥,上面夹生下面糊了。太白拒绝吃,孙元德揪住衣领想揍他,太白扬着小脸看着他,阴森的眼神像只狼崽子,面对儿子的挑衅,孙元德怯了。老婆失踪以后,儿子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这是坐地虎那个恶婆娘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嘴臭让他当众出丑,他的老婆也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天不公,恶人没遭报应,反倒该吃吃该喝喝,馒头照样卖得红火。孙元德越想越生气,一骨碌坐起来,太白脸冲墙躺在那里没动,他听见父亲下地穿上鞋开门出去了。太白伸手拿过来床上摆着的针线篓子,里面放着一双母亲做的绣花鞋,一只做完了,一只还差一点没纳完鞋底。太白拿起那双鞋仔仔细细地看着。

坐地虎家黑着灯,孙元德用带来的一根铁钩慢慢拨开了门栓,蹑手蹑脚地进去。他在院子的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希望能找到藏尸的蛛丝马迹。窦三旺外出购粮没有回来,坐地虎跟儿子在屋里睡觉,她睡得很死,孙元德站在床头她都不知道。孙元德蹑手蹑脚地在屋里屋外走了一圈,他趴在地上仔细看青石砖有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金宝醒了,爬起来闭着眼睛下了床,跌跌撞撞走到外屋站在马桶前面撒尿。这泡尿很长,累得金宝差点睡着了。他摇晃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走廊的尽头影影绰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他一激灵打了一个冷战,剩下的半泡尿憋了回去。金宝撒腿往回跑,光脚踩在青石砖上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他一个箭步跨到床上,惊醒了坐地虎。

“怎么了?”坐地虎问。

金宝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剩下的半泡尿全都尿在了床上。

“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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